第三十二章 韩杨

    诏狱之中，四处皆充斥着犯人的惨叫声，韩杨穿着一身飞鱼服，腰间佩着刀来到一处牢门前。

    大众身后的锦衣卫侧目，“开门。”

    “是。”那名锦衣卫拿出钥匙开了锁，狱中之人正是被捕不久的季大人。

    “纪大人别来无恙啊，”韩杨对季远拱了拱手。

    “韩大人何必这般？你我之间何来这么虚情？你心底打的什么算盘我自是知道。”季远似乎并不打算同韩杨寒暄几句。

    而韩杨眼睛微眯了眯，冷声道：“季远，你我之间的确不必寒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你猜，你如今身在这囹圄之中，能否活着出去？”

    “你敢！”

    “我自然敢。”

    “哼，我乃朝中臣，圣上还未下旨杀我，你岂敢动我？！谋害官僚乃是重罪！”

    “呵呵。”韩杨笑了几声，“季杨你好天真呐，我乃锦衣卫指挥使，两万锦衣卫尽我令，现如今我已将你的罪证呈给圣上，我既能直接将你抓捕，你还觉得我有何不敢？”

    许是被韩杨这一番话吓到了，季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后背不禁直冒冷汗，他嘴唇有些颤抖，“你你你。”哆嗦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过韩杨显然知道季远想说什么。

    “你想问我何来此罪证？”韩阳低笑出声，右手抽出刀刃，抵在季远的下颚，“告诉你也无妨，免得让你如何死的都不明白，罪证自然不是我找的，是顾澜渊，是你和何相所一直忌惮的顾家。”

    韩阳刀刃十分锋利，季远的脖颈已经有血液渗出，季远一下就慌了神，“韩杨韩杨，你你要非是想报当年的仇，其实当年之事，不是我所策划的，是何家。”

    “哦？”

    “是真的，是何家，是圣上是，他们的错，你不该杀我的，你该去杀他们的。”

    “是吗？那我还当真找错人了。”韩杨话是这般说，可刀刃并没有离开季远的脖颈，反而更深了。

    季远一下子推开刀刃就要逃走，可韩杨哪里会放过他？手中的刀锋一转，径直劈向季远的左臂。

    鲜血四溅，季远吃痛大叫一声，脸色惨白，左臂残断处不停有鲜血外涌，浸湿了季远身上的囚衣。

    韩杨看到季远狼狈的样子，嘴角一勾就道：“痛吗？当年我母亲就是被这般毫不留情的一刀穿心，一尸两命。”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韩府血光冲天的那一幕，他亲眼看着，他娘到死都在对他轻轻摇头，嘴唇微张无声的说了句“杨儿，别怕。”随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

    多亏是那个夜晚，他尚小有着韩府上下人的掩护，才能保护下了他。

    杨儿，别怕。

    他不怕，但他恨他恨，明明父亲都有意辞官还家了，却依旧被迫害，他的母亲一心想为他生下个妹妹，却落得一尸两命，他恨那些即使连韩府的下人都不放过的人，他恨那些人，他恨他为何不能早点长大，那么是否就能护下韩府？

    韩杨死死盯着季远，恨不得将其活刮，不过他的确有这般打算。

    他对身后的锦衣卫一招手，那两名锦衣卫上前将季远扯起。

    “上剔刑。”

    “是。”

    两名锦衣卫，不是没见过韩杨发疯，但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见，心底不由得胆寒。

    其刑十分残忍，先前是没有的。不过，此行正是韩杨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