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巾帼
翌日早朝，韩杨上奏，交出季家等二十四人所犯之罪的证据给萧俞。
萧俞下令将季远，王安，周瑞轩三人赐死，其余人尽数流放至离州。
其次，在早朝之上，萧俞提及到朝贡一事。
“此次朝贡，望安派遣使臣前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回圣上，臣以为望安此举是为求和，如今徐将军还在望安望都驻扎，不如趁着此次朝贡与望安谈和。”唐永清是内阁辅政大臣之一。
“唐爱卿所言不错，与其攻下望安不如与其商谈，提下条约，从中谋利。”
“圣上圣明。”
顾屹宸很是平淡，对于此事，他同洛熙宁所料不错。他微微勾唇，小丫头当真是聪慧。
下朝后，泽忱低声给顾屹宸禀告，“青州有动静，容公子在府上等候。”
顾屹宸目光一凛，“知道了，回府。”
云州公主府内。
“江大小姐寻我有何事？”洛熙宁问。
“江婷参见公主。”江婷的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听着很是悦耳。“我前来所谓何事公主不已经知晓了吗？”
洛熙宁一笑，道：“容郡之事，我的确很是意外，江大小姐牟利的手段的确不赖，不过云州经济不差，用不着冒险，恐无法与江小姐谈生意了。”
她猜到江婷所来公主府的目的，前些日子洛熙宁刚得知江婷在容郡与大凉人做了生意，今日江婷便找上门来，且江婷笃定洛熙宁知道她的事，那么洛熙宁也不必伪装什么了。
洛熙宁来洛阳的这些日子，与江婷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江婷还是来寻她了，那就说明不是为了洛阳内的事，除了洛阳婧安公主的身份，洛熙宁便只剩下一个云州嫡公主的身份了。
再者江婷刚做完一笔生意，便来找洛熙宁，只能说明江婷也要同洛熙宁做生意，还与云州有关。
在洛熙宁这儿，凡是与云州相关的事，他便会十分慎重，赌不得，所以她也一口回绝了江婷。
但江婷似乎毫不意外，反而继续道：“公主不必回绝我这般快，不如先听听我欲同公主做何生意。”
洛熙宁不言，用“暂且愿闻其详”的眼神看江婷，“公主应当也知晓了我同大凉人做了布匹买卖之事，我知晓云州的布匹也是明缙数一数二的，公主可愿同我合作功利？”
“云州布匹是云州当地百姓自织所做，一年所产之量不多，恐无法与江小姐的生意供足。”洛熙宁看着江婷，收起了唇边的笑意，“这一点江小姐作为生意人不会不知，所以江小姐要的不是云州布匹的成货，而是织这些布匹的法子，但云州临海珍珠一类只多不少，云州洛王也不曾下令禁捕，所以当地百姓将珍珠研磨成粉织布所取其加之，故而成就了云州独一无二的布匹，沧澜锦。”
洛熙宁未等江婷开口，便接着道：“此法子先前也有不少商人打听，因为是民间百姓所创，所以沧澜锦的做法几乎是所有布匹商人皆知，但他们为何不自己生产，反而从云州购进，在抬价转卖？”
“因为无原材料。”江婷接着洛熙宁的话，答。
“不错，明缙除云州外，珍珠一类皆乃王公贵族富商所用，价格昂贵不已，所以寻常商人犯不得花如此大的成本，只为生产在云州可以轻松买到的沧澜锦。”洛熙宁双手交握，下巴支着手，“综上种种，江小姐，你的目的不是沧澜锦，而是云州的珍珠，尤其是碧海沧。”
江婷沉默了会儿，才叹息开口：“不错，所以公主可否同意此生意？”
洛熙宁一笑，“我已同江小姐说过了，云州经济不差，尚可自足，恐无法与江大小姐谈生意。”
荒唐，碧海沧乃洛熙宁所育种出的特殊珍珠，也是云州唯一所禁的珍珠，除洛熙宁外，皆无法获取。在花朝节那日，洛熙宁就曾靠碧海沧与墨隐取得联系，是她自证身份的法子之一，怎可随意就与江婷合作？
“江大小姐，容郡的生意你的确做的不错，不过云州珍珠是当地的代表，是属于云州百姓的。”洛熙宁笑了笑，“我恐怕是做不了主的。”
“那可当真是遗憾了，公主的为人我很是欣赏，既然无法合作，但我依旧愿高攀公主一次，同公主结为友人。”
“江大小姐是江大人千金，在容郡做得如此好的生意，不管是对王室，还是平，青，空几州，亦或者是他国，都是愿意拉拢的人才。”洛熙宁看着江婷，“为何独独看上一个连世子都不曾有的云州？”
“云州的确不曾有世子，但云州已有公主，又何求世子？”江婷道：“王室虽然表面维持着一片安定之态，可是内部已是腐朽，皇帝虽习得帝王之术，但性情多疑，不重用前朝忠臣，反而亲近何相此等奸臣，王室已然药石无医。”
洛熙宁听到江婷说何相是奸臣时还颇为惊讶，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位何相是个难得一见的“贤臣”。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心中所想，继续听江婷道：“再说这其他三州。青，平，空三州王皆子嗣众多，所以为夺世子之位有不少明争暗斗，弃百姓生活于不顾，唯有这云州，百姓生活安定祥和。”
江婷直视洛熙宁，仿佛已经看透洛熙宁心中所想，“公主知晓银子如何来的最快最多吗？”
“还请江大小姐赐教。”
“是为赌。我愿意下这场赌注，我赌在这场逐鹿之争中，云州能立于不败之地。”江婷说这话时眼神极为坚定。
洛熙宁心中也有些动容。
“可我若是无此等志向呢？”
“公主即便不想做这中原的主，那也会是这中原的鹰，云州有你在，是其之福，而公主定也会做好这云州的公主，所以我赌，赌云州决不会输。”
“世人皆道这官场是男子们的官场，这天下是男子们的天下，凭何女子需困于后宅，凭何女子不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今见着江大小姐，才是为小姐感到惋惜，以小姐才略，定会是一代传奇。”
洛熙宁说这话时，才反应过来，顾屹宸也曾如此点评过她，可真是……洛熙宁不禁轻笑一声。
她对江婷道：“云州珍珠不愿外借，不过云州欢迎江大小姐随时前往。”
珍珠不能外流，不过洛熙宁挺欢迎江婷去云州做“生意”的。
江婷道：“那我就多谢公主。”
萧俞下令将季远，王安，周瑞轩三人赐死，其余人尽数流放至离州。
其次，在早朝之上，萧俞提及到朝贡一事。
“此次朝贡，望安派遣使臣前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回圣上，臣以为望安此举是为求和，如今徐将军还在望安望都驻扎，不如趁着此次朝贡与望安谈和。”唐永清是内阁辅政大臣之一。
“唐爱卿所言不错，与其攻下望安不如与其商谈，提下条约，从中谋利。”
“圣上圣明。”
顾屹宸很是平淡，对于此事，他同洛熙宁所料不错。他微微勾唇，小丫头当真是聪慧。
下朝后，泽忱低声给顾屹宸禀告，“青州有动静，容公子在府上等候。”
顾屹宸目光一凛，“知道了，回府。”
云州公主府内。
“江大小姐寻我有何事？”洛熙宁问。
“江婷参见公主。”江婷的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听着很是悦耳。“我前来所谓何事公主不已经知晓了吗？”
洛熙宁一笑，道：“容郡之事，我的确很是意外，江大小姐牟利的手段的确不赖，不过云州经济不差，用不着冒险，恐无法与江小姐谈生意了。”
她猜到江婷所来公主府的目的，前些日子洛熙宁刚得知江婷在容郡与大凉人做了生意，今日江婷便找上门来，且江婷笃定洛熙宁知道她的事，那么洛熙宁也不必伪装什么了。
洛熙宁来洛阳的这些日子，与江婷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江婷还是来寻她了，那就说明不是为了洛阳内的事，除了洛阳婧安公主的身份，洛熙宁便只剩下一个云州嫡公主的身份了。
再者江婷刚做完一笔生意，便来找洛熙宁，只能说明江婷也要同洛熙宁做生意，还与云州有关。
在洛熙宁这儿，凡是与云州相关的事，他便会十分慎重，赌不得，所以她也一口回绝了江婷。
但江婷似乎毫不意外，反而继续道：“公主不必回绝我这般快，不如先听听我欲同公主做何生意。”
洛熙宁不言，用“暂且愿闻其详”的眼神看江婷，“公主应当也知晓了我同大凉人做了布匹买卖之事，我知晓云州的布匹也是明缙数一数二的，公主可愿同我合作功利？”
“云州布匹是云州当地百姓自织所做，一年所产之量不多，恐无法与江小姐的生意供足。”洛熙宁看着江婷，收起了唇边的笑意，“这一点江小姐作为生意人不会不知，所以江小姐要的不是云州布匹的成货，而是织这些布匹的法子，但云州临海珍珠一类只多不少，云州洛王也不曾下令禁捕，所以当地百姓将珍珠研磨成粉织布所取其加之，故而成就了云州独一无二的布匹，沧澜锦。”
洛熙宁未等江婷开口，便接着道：“此法子先前也有不少商人打听，因为是民间百姓所创，所以沧澜锦的做法几乎是所有布匹商人皆知，但他们为何不自己生产，反而从云州购进，在抬价转卖？”
“因为无原材料。”江婷接着洛熙宁的话，答。
“不错，明缙除云州外，珍珠一类皆乃王公贵族富商所用，价格昂贵不已，所以寻常商人犯不得花如此大的成本，只为生产在云州可以轻松买到的沧澜锦。”洛熙宁双手交握，下巴支着手，“综上种种，江小姐，你的目的不是沧澜锦，而是云州的珍珠，尤其是碧海沧。”
江婷沉默了会儿，才叹息开口：“不错，所以公主可否同意此生意？”
洛熙宁一笑，“我已同江小姐说过了，云州经济不差，尚可自足，恐无法与江大小姐谈生意。”
荒唐，碧海沧乃洛熙宁所育种出的特殊珍珠，也是云州唯一所禁的珍珠，除洛熙宁外，皆无法获取。在花朝节那日，洛熙宁就曾靠碧海沧与墨隐取得联系，是她自证身份的法子之一，怎可随意就与江婷合作？
“江大小姐，容郡的生意你的确做的不错，不过云州珍珠是当地的代表，是属于云州百姓的。”洛熙宁笑了笑，“我恐怕是做不了主的。”
“那可当真是遗憾了，公主的为人我很是欣赏，既然无法合作，但我依旧愿高攀公主一次，同公主结为友人。”
“江大小姐是江大人千金，在容郡做得如此好的生意，不管是对王室，还是平，青，空几州，亦或者是他国，都是愿意拉拢的人才。”洛熙宁看着江婷，“为何独独看上一个连世子都不曾有的云州？”
“云州的确不曾有世子，但云州已有公主，又何求世子？”江婷道：“王室虽然表面维持着一片安定之态，可是内部已是腐朽，皇帝虽习得帝王之术，但性情多疑，不重用前朝忠臣，反而亲近何相此等奸臣，王室已然药石无医。”
洛熙宁听到江婷说何相是奸臣时还颇为惊讶，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位何相是个难得一见的“贤臣”。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心中所想，继续听江婷道：“再说这其他三州。青，平，空三州王皆子嗣众多，所以为夺世子之位有不少明争暗斗，弃百姓生活于不顾，唯有这云州，百姓生活安定祥和。”
江婷直视洛熙宁，仿佛已经看透洛熙宁心中所想，“公主知晓银子如何来的最快最多吗？”
“还请江大小姐赐教。”
“是为赌。我愿意下这场赌注，我赌在这场逐鹿之争中，云州能立于不败之地。”江婷说这话时眼神极为坚定。
洛熙宁心中也有些动容。
“可我若是无此等志向呢？”
“公主即便不想做这中原的主，那也会是这中原的鹰，云州有你在，是其之福，而公主定也会做好这云州的公主，所以我赌，赌云州决不会输。”
“世人皆道这官场是男子们的官场，这天下是男子们的天下，凭何女子需困于后宅，凭何女子不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今见着江大小姐，才是为小姐感到惋惜，以小姐才略，定会是一代传奇。”
洛熙宁说这话时，才反应过来，顾屹宸也曾如此点评过她，可真是……洛熙宁不禁轻笑一声。
她对江婷道：“云州珍珠不愿外借，不过云州欢迎江大小姐随时前往。”
珍珠不能外流，不过洛熙宁挺欢迎江婷去云州做“生意”的。
江婷道：“那我就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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