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收尾
回到阿德卡多营地里，安悠拖着水桶进入关押夜游鬼的囚牢中。
简陋的囚牢是一个尖顶的帐篷，钢铁制成的钉桩深埋进地底，夜游鬼囚犯被捆缚在上面，昏迷不醒。
安悠刚做好了审问准备，帐篷帘子被撩起，一个肌肉壮汉走了进来，是首领索尔。
他手里拿着几块从车上拆下来的数据盘。
“嗨，小子。”索尔热情地和安悠打起招呼。
“索尔，你也有兴趣来参加拷问？”安悠站起身来，索尔现在是甲方，来参观项目进程也还算合理。
索尔递给他数据盘：“我只是送货的。本来应该是帕南来送的，但她死活不乐意，所以我就亲自跑一趟。”
安悠接过数据盘，植入‘解码者’破坏防火墙，开始读取数据。
太好了。帕南没来，不然又要卷走她的车，又要拷问，帕南接受不了的。
不过索尔也是不坦诚，他随便找个人送就好了，自己来送货，肯定想聊聊。
读取结束，数据盘上面的聊天信息让他松了口气：“这是他们近期最后一单。生物技术分析说，再抓下去，你们流浪者，就要全部迁徙了。”
“迁徙能迁到哪去？夜之城是独立州，暂时还算平稳。”索尔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安悠知道索尔说的没什么问题。即使这里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夜之城，已经是烂泥坑里不那么烂的一个了。
现在新美洲分裂，到处都在争斗。夜之城由于夜氏公司与荒坂株式会社斗争，挤走了军用科技公司，反而处在钢丝上的独立状态。
索尔耸耸肩，蹲在地上，抬起夜游鬼的脸，端详了一番：“这家伙我认识。”
“认识？”安悠愣了一下。
“对，他是另外一个阿德卡多家族的。”索尔叹息着说道：“那辆卡车上的人，全是他们的家族。”
卡车？安悠瞬间想到了昨天伏击抢到的卡车。
那一车冻货，毫无用处。
浪费的地雷钱还没回收呢。
索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阿德卡多流浪者们，自己选择家人，也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们选择了错误的家人，出了内鬼，家族全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安悠对这些闲聊不感兴趣，他手上沾了些凉水，拍醒了夜游鬼。
夜游鬼猛然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到蹲着的安悠，他表情恶狠狠地吼道：“快放了老子，不然等。。。”
“太经典了。我建议你换个台词。”安悠踩下夜游鬼的脚尖。
夜游鬼的脚踝被压平，韧带被撕裂的痛楚折磨着他。
他尖叫了起来：“我交代，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放过我！问我问题啊！”
疼痛之下，他肌肉紧张地靠在钉桩上，昂起头，黑发壮汉冷漠的表情映入了他的眼帘：“索尔？”
“索尔，饶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出去巡逻，被他们抓到了，他们就要我。。。”夜游鬼一股脑地把情报倒了出来。
安悠松开他的脚踝，能省点劲就省点劲。
安悠并不以拷问为乐，这只是必须工作。
听夜游鬼叨叨半天说不到正题上，安悠‘好心’地再次用痛楚和语言提醒夜游鬼：“夜游鬼接下来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我全知道！”夜游鬼神情激动，哭得满脸眼泪鼻涕：“这就是我们，不，他们的最后一单了。生物技术说最近什么‘竭河钓鱼’，让我们，不，他们停手一段时间。”
“是‘竭泽而渔’。”安悠温和地纠正了他的错误：“证明这个情报是真的。我给你半分钟时间，现在开始，30，29”
夜游鬼神色慌张，哭喊着：“我就是个小卒子，怎么能证明啊！”
“28，27”
“数据，对对对，我们，呸，他们的路线数据和聊天数据，在领头的车里。”夜游鬼仿佛抓到了一丝曙光，快速地说道。
“领头车被炸掉了，换一个。20。。。”
“所有车上都有！所有车上！生物技术公司发赏钱，老大，呸，那领头的逼就是个中介。”夜游鬼着急证明。
安悠转头看向索尔：“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呢？”
“那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夜游鬼期盼地看着安悠。
索尔拔出腰间的左轮，顶在夜游鬼下巴上：“下去跟你的家人们忏悔吧。”
“索尔，不。。。”夜游鬼蠕动起来。
枪声响过后，索尔递给安悠一瓶‘快乐骷髅头’，安悠眉头一挑，怎么又是这个牌子？
这个牌子，明明是个高端品牌，可到哪都能见到仿货。
“谢谢，我不喝。”安悠虚虚一推，拒绝了索尔：“这瓶‘快乐骷髅头’，是私酿酒？它很常见。”
“对，这啤酒瓶子做的结实，所以大家都喜欢用这个瓶子灌自己做的啤酒。开二十瓶，有二十种味道。”索尔小口喝着啤酒，说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索尔带着酒来，明显试图聊点什么，可安悠对此不太感兴趣。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交浅言深，没必要。
许久后，安悠主动打破了沉默：“内鬼你真的找到了？”
索尔嗤笑一声：“小子，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家族，只要给个大概范围，我就知道是谁。”
“挺好的。”安悠走向门口。
“你就不能陪我说两句吗，小子。聊聊帕南。”索尔招呼他说道。
“没空。”安悠摇摇头，继续迈步。
“陪我聊聊，我给你的汽车加满油。”索尔开始加码。
“没兴趣。”安悠，掀开帘子，看向夕阳。
远处的太阳几近落山，残余的深红色铺满了天际，逐渐沉下。
“小子，那个卡车，那堆货，我可以帮你处理。”索尔远远地喊到。
安悠停下了脚步：“你打算怎么处理？”
“恶土上的中间人，科塔娜收这些货。”索尔说道。
“好吧，我听着呢。”安悠转过身，回到帐篷中。
“你小子还真是唯利是图。”索尔当即转换了话题：“帕南，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缺个司机，她的技术不错。中间人推荐了她。”安悠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索尔叹了一口气，靠在钉柱上，似乎苍老了许多：“她是不是，经常在你耳边说我坏话？”
想起帕南和他合作还不及一周，安悠的想法很简单：那倒没有，毕竟我们认识也不久。
“不多。”安悠惜字如金地回道：“你是不是想问，帕南到底怎么看你的？”
“对。”索尔冷冷说道。
安悠明白了原因，索尔并不是来聊帕南的。
被夜游鬼盯上的阿德卡多部族流浪者必定不好过。
而迁徙到这里的决策，肯定是眼前的首领，索尔。
内鬼的出现，帕南的离开，更是激化了索尔对自身的疑惑，当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安悠仔细斟酌词句，说道：“她认为你是首领，但不是那个索尔了。”
“什么叫不是那个索尔，我就是索尔。”索尔不屑一顾地笑着。
安悠强调道：“帕南觉得你失去了血性，不再是领头的狮子了。”
索尔冷哼一声：“难道只有去和夜游鬼拼个你死我活，才是血性？家族现在需要发展，帕南她，她，哎。她不懂。”
“角度不同，思路不同。帕南很聪明的。”安悠摇摇头，没必要管这一窝子家里事，谁说得清家人的决策对错呢。
索尔走上前来，拍了拍安悠的肩膀：“那你就要好好和她合作，她新去夜之城，容易被人骗。”
“我们现在算是临时队友。不过她有自己的处世哲学，能管好自己。”安悠模棱两可地接受了索尔的提议。
“那就好。”索尔坦诚地说道：“明天我送你们进城。”
简陋的囚牢是一个尖顶的帐篷，钢铁制成的钉桩深埋进地底，夜游鬼囚犯被捆缚在上面，昏迷不醒。
安悠刚做好了审问准备，帐篷帘子被撩起，一个肌肉壮汉走了进来，是首领索尔。
他手里拿着几块从车上拆下来的数据盘。
“嗨，小子。”索尔热情地和安悠打起招呼。
“索尔，你也有兴趣来参加拷问？”安悠站起身来，索尔现在是甲方，来参观项目进程也还算合理。
索尔递给他数据盘：“我只是送货的。本来应该是帕南来送的，但她死活不乐意，所以我就亲自跑一趟。”
安悠接过数据盘，植入‘解码者’破坏防火墙，开始读取数据。
太好了。帕南没来，不然又要卷走她的车，又要拷问，帕南接受不了的。
不过索尔也是不坦诚，他随便找个人送就好了，自己来送货，肯定想聊聊。
读取结束，数据盘上面的聊天信息让他松了口气：“这是他们近期最后一单。生物技术分析说，再抓下去，你们流浪者，就要全部迁徙了。”
“迁徙能迁到哪去？夜之城是独立州，暂时还算平稳。”索尔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安悠知道索尔说的没什么问题。即使这里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夜之城，已经是烂泥坑里不那么烂的一个了。
现在新美洲分裂，到处都在争斗。夜之城由于夜氏公司与荒坂株式会社斗争，挤走了军用科技公司，反而处在钢丝上的独立状态。
索尔耸耸肩，蹲在地上，抬起夜游鬼的脸，端详了一番：“这家伙我认识。”
“认识？”安悠愣了一下。
“对，他是另外一个阿德卡多家族的。”索尔叹息着说道：“那辆卡车上的人，全是他们的家族。”
卡车？安悠瞬间想到了昨天伏击抢到的卡车。
那一车冻货，毫无用处。
浪费的地雷钱还没回收呢。
索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阿德卡多流浪者们，自己选择家人，也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们选择了错误的家人，出了内鬼，家族全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安悠对这些闲聊不感兴趣，他手上沾了些凉水，拍醒了夜游鬼。
夜游鬼猛然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到蹲着的安悠，他表情恶狠狠地吼道：“快放了老子，不然等。。。”
“太经典了。我建议你换个台词。”安悠踩下夜游鬼的脚尖。
夜游鬼的脚踝被压平，韧带被撕裂的痛楚折磨着他。
他尖叫了起来：“我交代，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放过我！问我问题啊！”
疼痛之下，他肌肉紧张地靠在钉桩上，昂起头，黑发壮汉冷漠的表情映入了他的眼帘：“索尔？”
“索尔，饶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出去巡逻，被他们抓到了，他们就要我。。。”夜游鬼一股脑地把情报倒了出来。
安悠松开他的脚踝，能省点劲就省点劲。
安悠并不以拷问为乐，这只是必须工作。
听夜游鬼叨叨半天说不到正题上，安悠‘好心’地再次用痛楚和语言提醒夜游鬼：“夜游鬼接下来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我全知道！”夜游鬼神情激动，哭得满脸眼泪鼻涕：“这就是我们，不，他们的最后一单了。生物技术说最近什么‘竭河钓鱼’，让我们，不，他们停手一段时间。”
“是‘竭泽而渔’。”安悠温和地纠正了他的错误：“证明这个情报是真的。我给你半分钟时间，现在开始，30，29”
夜游鬼神色慌张，哭喊着：“我就是个小卒子，怎么能证明啊！”
“28，27”
“数据，对对对，我们，呸，他们的路线数据和聊天数据，在领头的车里。”夜游鬼仿佛抓到了一丝曙光，快速地说道。
“领头车被炸掉了，换一个。20。。。”
“所有车上都有！所有车上！生物技术公司发赏钱，老大，呸，那领头的逼就是个中介。”夜游鬼着急证明。
安悠转头看向索尔：“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呢？”
“那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夜游鬼期盼地看着安悠。
索尔拔出腰间的左轮，顶在夜游鬼下巴上：“下去跟你的家人们忏悔吧。”
“索尔，不。。。”夜游鬼蠕动起来。
枪声响过后，索尔递给安悠一瓶‘快乐骷髅头’，安悠眉头一挑，怎么又是这个牌子？
这个牌子，明明是个高端品牌，可到哪都能见到仿货。
“谢谢，我不喝。”安悠虚虚一推，拒绝了索尔：“这瓶‘快乐骷髅头’，是私酿酒？它很常见。”
“对，这啤酒瓶子做的结实，所以大家都喜欢用这个瓶子灌自己做的啤酒。开二十瓶，有二十种味道。”索尔小口喝着啤酒，说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索尔带着酒来，明显试图聊点什么，可安悠对此不太感兴趣。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交浅言深，没必要。
许久后，安悠主动打破了沉默：“内鬼你真的找到了？”
索尔嗤笑一声：“小子，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家族，只要给个大概范围，我就知道是谁。”
“挺好的。”安悠走向门口。
“你就不能陪我说两句吗，小子。聊聊帕南。”索尔招呼他说道。
“没空。”安悠摇摇头，继续迈步。
“陪我聊聊，我给你的汽车加满油。”索尔开始加码。
“没兴趣。”安悠，掀开帘子，看向夕阳。
远处的太阳几近落山，残余的深红色铺满了天际，逐渐沉下。
“小子，那个卡车，那堆货，我可以帮你处理。”索尔远远地喊到。
安悠停下了脚步：“你打算怎么处理？”
“恶土上的中间人，科塔娜收这些货。”索尔说道。
“好吧，我听着呢。”安悠转过身，回到帐篷中。
“你小子还真是唯利是图。”索尔当即转换了话题：“帕南，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缺个司机，她的技术不错。中间人推荐了她。”安悠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索尔叹了一口气，靠在钉柱上，似乎苍老了许多：“她是不是，经常在你耳边说我坏话？”
想起帕南和他合作还不及一周，安悠的想法很简单：那倒没有，毕竟我们认识也不久。
“不多。”安悠惜字如金地回道：“你是不是想问，帕南到底怎么看你的？”
“对。”索尔冷冷说道。
安悠明白了原因，索尔并不是来聊帕南的。
被夜游鬼盯上的阿德卡多部族流浪者必定不好过。
而迁徙到这里的决策，肯定是眼前的首领，索尔。
内鬼的出现，帕南的离开，更是激化了索尔对自身的疑惑，当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安悠仔细斟酌词句，说道：“她认为你是首领，但不是那个索尔了。”
“什么叫不是那个索尔，我就是索尔。”索尔不屑一顾地笑着。
安悠强调道：“帕南觉得你失去了血性，不再是领头的狮子了。”
索尔冷哼一声：“难道只有去和夜游鬼拼个你死我活，才是血性？家族现在需要发展，帕南她，她，哎。她不懂。”
“角度不同，思路不同。帕南很聪明的。”安悠摇摇头，没必要管这一窝子家里事，谁说得清家人的决策对错呢。
索尔走上前来，拍了拍安悠的肩膀：“那你就要好好和她合作，她新去夜之城，容易被人骗。”
“我们现在算是临时队友。不过她有自己的处世哲学，能管好自己。”安悠模棱两可地接受了索尔的提议。
“那就好。”索尔坦诚地说道：“明天我送你们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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