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冬来临
寒冬来临，尔东的晨练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得艰难起来。
身体基本已恢复健康，但是速度耐力和力量爆发力还远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仅仅四个月前，他在同龄人中的运动能力都是遥遥领先的，而现在，一米五五的身高不到四十公斤的体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豆芽菜”。
晨练夜跑之所以艰难主要是因为低温，早晨实在不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傍晚又不愿从温暖的房间里走出去。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尔东最终还是战胜了各种催人偷懒睡回笼觉的杂念，把晨跑夜跑坚持了下来。让他意外的是，梁氏三兄弟居然也依次加入进来。
人多了，寒冬清晨的早起似乎也容易了一些。
目前的生活中除了早起困难，还添了一个好笑的烦恼，小白羊长的很快，还非常喜欢跟着尔东转悠，但是现在小东西养成了一个坏毛病，每天见了面就得先干一架，搞得尔东起夜时也得提着裤子左顾右盼，生怕小羊从哪里窜出来搞突然袭击。
尔建国佟梅英夫妻，后者强势，尔东以往记忆中所有的肉体惩罚都来自母亲，尔建国却没碰过儿子一指头。
对于独子，二人总体来说还是很纵容的，在这个多子女的年代，他们一家算是特例，除了不能生育的，哪家哪户没有三四个崽子，五六个也是常事。
好在儿子还算懂事，没养成什么令穷家寒舍难以忍受的臭毛病。既然愿意读书，哪怕是读闲书，两口子也尽量满足，愿意运动更好，想方设法的创造条件。除了暑期禁止儿子去水库游泳，其他活动基本不会干涉，连家务都不让掺和。
梁氏兄弟则不同，梁斌大概在八岁左右就早早的上了灶台，梁岩则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梁军梁文辅助两位兄长干杂活。
这两三年，除了做饭，春天收拾院子种菜冬季院子扫雪烧炉子之类的活儿也归了四兄弟。梁副乡长何护士早早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生活。
直到有一次，两个小的值日时操作不当，差点搞的全家煤烟中毒，何护士才勉强接过了生炉子这份工作。
说起梁副乡长，他还兼任着乡人武部部长，每年的民兵操演和征兵等工作都归他管，很有威望和……油水。
早些年中苏边境局势紧张的时候，他家里五四手枪五六冲手榴弹反坦克地雷琳琅满目，各种弹药齐备，犹如小型军火库。
尔建国则是普通基干民兵，相对其他民兵属于常备力量，家里墙壁上也常年挂着全新的五六半和军绿弹头的长柄手榴弹，几十发步枪子弹就在家里的缝纫机抽屉里随意放着，家长们对此毫不在意，也从来没有熊孩子们早晚整出事来的担心。
后来果然就出了事。
先是“五大害虫”（梁氏四兄弟加尔东）相约，各自把雷管放在自家灶台里测试爆炸威力，最后的实验结果是毁锅两口，伤妈两员（皮外伤）。
再就是梁斌在窗户上架上步枪，瞄准了在院子里背书的梁岩，口中呼喝做射击状，不自觉间打开了保险，扳机也扣到了底，这一枪就响了。
枪膛里还有一发没有退膛的子弹。
好在梁斌射术不精，远隔十五米都没击中目标，哥俩被这一枪吓得半死。
这事儿最后大事化小，在四兄弟集体被父亲殴打的惨叫声中也就过去了。但是不久后发生的另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边境地区全民皆兵的状况。
火箭公社一个基干民兵的儿子，一时好奇心起，偷拿一枚手榴弹躲在菜窖里研究，也是运气不好，这枚弹属于大概千万分之一的次品，引线不知何故粘在了后盖上……
地窖里的一声闷响，拉开了全伊州收枪行动的序幕，但是小二十年的备战，武器流入民间太多，再加上牧人深山放牧时打狼防身都有备枪传统，禁枪谈何容易。
直到十余年后，边疆地区才慢慢完成禁枪的工作。
基干民兵训练的时候，五大害虫闲极无聊近水楼台，自然是要观摩学习的，时间长了，捕俘拳、木抢拼刺的套路都看会了，套招对练时也像模像样，操练起来的时候连一向苛刻的梁副乡长都觉得是那么回事，当时就起了送自家老大去当兵的念头。
四人的晨跑自然也得到了梁副乡长的大力支持，他是转业军人出身，常说自己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赶上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否则以自己的军政才能，怎么可能以小小的副连职转业地方。我红冈人杰地灵，可是元帅将军辈出的地方！
这话他当然也就是酒后对几个小子说说，嘴上过过干瘾，因为他的同乡，那位大元帅，早已在温都尔汗折戟沉沙。
老梁确实低估了几个小子的阅读量和理解能力，被听出吹牛也纯属活该。
除了反坦克地雷步枪手榴弹，老梁家里还放着一把小口径步枪，这是不是某种特权尔东不清楚。这枪看起来没有五六式枪族那么威武和凶险，纤细的枪身很精致，击发时动静很小，有点儿丐版运动步枪的意思。
冬天来了，田野里斑鸠野鸡不少，星期天老梁就带着一帮孩子出去打鸟，他枪法不错，半天下来每每收获颇丰，梁家院子里整个冬天肉香不断。尔东觉得斑鸠肉还行，野鸡肉其实有点糙硬，收拾的不好远不如家鸡好吃。
尔东在自家时是乖宝宝，到了梁家就立即野化了，他时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梁氏夫妇对于他家里到底有四个还是五个孩子根本就不在意，似乎娃娃们都是他俩从野地里捡回来的。
两家对于孩子态度的不同，造成了一种奇怪的局面：四条虎不会轻易去尔东家，他们觉得拘谨，不自在，但尔东却可以随意待在梁家，夜不归宿都行，反正离得不远，尔建国两口子也从不担心。
老梁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一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嘛，又费不了几斤草料。
身体基本已恢复健康，但是速度耐力和力量爆发力还远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仅仅四个月前，他在同龄人中的运动能力都是遥遥领先的，而现在，一米五五的身高不到四十公斤的体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豆芽菜”。
晨练夜跑之所以艰难主要是因为低温，早晨实在不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傍晚又不愿从温暖的房间里走出去。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尔东最终还是战胜了各种催人偷懒睡回笼觉的杂念，把晨跑夜跑坚持了下来。让他意外的是，梁氏三兄弟居然也依次加入进来。
人多了，寒冬清晨的早起似乎也容易了一些。
目前的生活中除了早起困难，还添了一个好笑的烦恼，小白羊长的很快，还非常喜欢跟着尔东转悠，但是现在小东西养成了一个坏毛病，每天见了面就得先干一架，搞得尔东起夜时也得提着裤子左顾右盼，生怕小羊从哪里窜出来搞突然袭击。
尔建国佟梅英夫妻，后者强势，尔东以往记忆中所有的肉体惩罚都来自母亲，尔建国却没碰过儿子一指头。
对于独子，二人总体来说还是很纵容的，在这个多子女的年代，他们一家算是特例，除了不能生育的，哪家哪户没有三四个崽子，五六个也是常事。
好在儿子还算懂事，没养成什么令穷家寒舍难以忍受的臭毛病。既然愿意读书，哪怕是读闲书，两口子也尽量满足，愿意运动更好，想方设法的创造条件。除了暑期禁止儿子去水库游泳，其他活动基本不会干涉，连家务都不让掺和。
梁氏兄弟则不同，梁斌大概在八岁左右就早早的上了灶台，梁岩则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梁军梁文辅助两位兄长干杂活。
这两三年，除了做饭，春天收拾院子种菜冬季院子扫雪烧炉子之类的活儿也归了四兄弟。梁副乡长何护士早早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生活。
直到有一次，两个小的值日时操作不当，差点搞的全家煤烟中毒，何护士才勉强接过了生炉子这份工作。
说起梁副乡长，他还兼任着乡人武部部长，每年的民兵操演和征兵等工作都归他管，很有威望和……油水。
早些年中苏边境局势紧张的时候，他家里五四手枪五六冲手榴弹反坦克地雷琳琅满目，各种弹药齐备，犹如小型军火库。
尔建国则是普通基干民兵，相对其他民兵属于常备力量，家里墙壁上也常年挂着全新的五六半和军绿弹头的长柄手榴弹，几十发步枪子弹就在家里的缝纫机抽屉里随意放着，家长们对此毫不在意，也从来没有熊孩子们早晚整出事来的担心。
后来果然就出了事。
先是“五大害虫”（梁氏四兄弟加尔东）相约，各自把雷管放在自家灶台里测试爆炸威力，最后的实验结果是毁锅两口，伤妈两员（皮外伤）。
再就是梁斌在窗户上架上步枪，瞄准了在院子里背书的梁岩，口中呼喝做射击状，不自觉间打开了保险，扳机也扣到了底，这一枪就响了。
枪膛里还有一发没有退膛的子弹。
好在梁斌射术不精，远隔十五米都没击中目标，哥俩被这一枪吓得半死。
这事儿最后大事化小，在四兄弟集体被父亲殴打的惨叫声中也就过去了。但是不久后发生的另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边境地区全民皆兵的状况。
火箭公社一个基干民兵的儿子，一时好奇心起，偷拿一枚手榴弹躲在菜窖里研究，也是运气不好，这枚弹属于大概千万分之一的次品，引线不知何故粘在了后盖上……
地窖里的一声闷响，拉开了全伊州收枪行动的序幕，但是小二十年的备战，武器流入民间太多，再加上牧人深山放牧时打狼防身都有备枪传统，禁枪谈何容易。
直到十余年后，边疆地区才慢慢完成禁枪的工作。
基干民兵训练的时候，五大害虫闲极无聊近水楼台，自然是要观摩学习的，时间长了，捕俘拳、木抢拼刺的套路都看会了，套招对练时也像模像样，操练起来的时候连一向苛刻的梁副乡长都觉得是那么回事，当时就起了送自家老大去当兵的念头。
四人的晨跑自然也得到了梁副乡长的大力支持，他是转业军人出身，常说自己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赶上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否则以自己的军政才能，怎么可能以小小的副连职转业地方。我红冈人杰地灵，可是元帅将军辈出的地方！
这话他当然也就是酒后对几个小子说说，嘴上过过干瘾，因为他的同乡，那位大元帅，早已在温都尔汗折戟沉沙。
老梁确实低估了几个小子的阅读量和理解能力，被听出吹牛也纯属活该。
除了反坦克地雷步枪手榴弹，老梁家里还放着一把小口径步枪，这是不是某种特权尔东不清楚。这枪看起来没有五六式枪族那么威武和凶险，纤细的枪身很精致，击发时动静很小，有点儿丐版运动步枪的意思。
冬天来了，田野里斑鸠野鸡不少，星期天老梁就带着一帮孩子出去打鸟，他枪法不错，半天下来每每收获颇丰，梁家院子里整个冬天肉香不断。尔东觉得斑鸠肉还行，野鸡肉其实有点糙硬，收拾的不好远不如家鸡好吃。
尔东在自家时是乖宝宝，到了梁家就立即野化了，他时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梁氏夫妇对于他家里到底有四个还是五个孩子根本就不在意，似乎娃娃们都是他俩从野地里捡回来的。
两家对于孩子态度的不同，造成了一种奇怪的局面：四条虎不会轻易去尔东家，他们觉得拘谨，不自在，但尔东却可以随意待在梁家，夜不归宿都行，反正离得不远，尔建国两口子也从不担心。
老梁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一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嘛，又费不了几斤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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