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要跳级
欧阳校长专门叫尔东去了一趟自己寒酸简陋的办公室，老袁头一旁作陪，两位师尊厚厚的眼镜片后目光灼灼，透着一副挖到宝的欣喜庆幸。
得知尔东用了大半个学期的时间基本背完了初中三年的各科课本后（不包括物理化学），校长大惊。
老袁头也有点意外，大部分课本都是他帮着借来的，想着尔东即便是有点儿小聪明，进度应该也快不到哪儿去，但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校长自然怀疑，随即抽了初二初三课本上的几篇文言文让尔东来背，结果连原文带译文都没什么问题，不带任何磕绊。
其他的，还是算了吧，两位先生都教语文……
老李也知道了，好奇心大起，风风火火专程跑过来考校了一番，然后极满意的告诉他，以后政治课随便玩儿去，来不来都无所谓。
尔东对欧阳校长和袁老师老李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坚定的选择文科，并且打算跳级，下学期直接上初二。
校长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这个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先回去跟你爸妈说一声。
尔东坚持道，这事儿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没什么意见，袁老师，上次借课本的时候我就跟您说过，您知道我没有撒谎。
老袁头点了点头。
欧阳校长道，那好吧，下学期开学，你就来我办公室，做一套初二上学期的期末卷子，包括物理啊，看考试情况再说跳不跳级的事情……你先别急，这个这个，物理化学还是要学的嘛，中考又不会因为你文科好就不考这两门。
尔东听了有点头痛，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答应下来。
乡里的文教干事从县里开会回来，第一时间当众宣布了一个喜讯：伊河乡中学初一学生尔东，在此次全县统考中荣获第三名。建国，你教子有方啊。
尔建国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高兴了一会儿而已。
男人们闻言大笑不止，唯新来的出纳小姑娘不解，好奇询问，被问及者皆神头鬼脑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一大姐看不过，把她拉到一旁附耳点拨了几句，小姑娘听了满脸通红，羞愤不已夺门而出。
尔东听说了这个排名后也不禁有些惊讶，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狂了，原本估计排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居然还有比他强的大牲口，真是不能小看了全县英雄。
尔东向爹妈通报了自己和校长有关跳级的交涉情况，结果他俩哼哼啊啊了几声表示知道了，其他的一个字儿都没说，连一句鼓励的话也没有。
尔东挠挠头，觉得这两位家长实在是有些离谱，自己这事儿应该算的上家庭会议的重要内容了，没料到爹妈居然是这个反应。
这半年来夫妻俩除了日常生活一日三餐，根本没过问儿子的学习情况，一是尔东成绩一向不错，二是儿子越来越懂事，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半年来居然老老实实没惹事没打架，这让他俩越来越放心。三是两口子自己也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实在是没功夫操心。
尤其是佟梅英，乡里众人皆知，她是走了后门才当的老师，自然得低调努力些。家里承包的地还有三年合同才到期，全种了甜菜，田间管理虽然比种蓖麻简单些，但是后期连挖带请人收拾，也很麻烦，费了不少周折。好在尔建国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和伊州糖厂协调，分管乡里甜菜的统购运输，收尾的活儿顺手就帮老婆干了。
去年家里的收成属实不错，种甜菜的收益远超两口子预期，再过两天，鄂胖子就会把他们订好的十七英寸飞跃牌黑白电视送家里来，到时候可要好好瞧瞧他的脸色，买了个十二寸黑白就他娘的觉得了不起了，还收票钱，还敢欺负我儿子，这回看你咋下台。
佟梅英越想越舒心，是夜主动找尔建国高兴了一回，不提。
终于放假了，学生娃们无论考得好还是不好，都高高兴兴开启了疯玩儿模式，水库冰面上，孩子们呼啸来去，每天都挺热闹。尔东终于能够像模像样的背手速滑，当然，用的是梁斌的冰刀。
五公里的集体晨跑夜跑活动仍然在继续，梁岩回家后也自觉加入了锻炼，并且带回来一个新足球，这样一来，跑后大家可以踢一会儿球再回家，尔东觉得大家的集体感甚至比以前更强，也更加默契了。
但是他总感觉梁斌有点儿想把这个小团体往团伙儿方向带的意思，梁老大究竟想干什么呢？
…………
梁斌很快向兄弟们公布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计划，他要赚钱，而且这回的数目应该不会太少，比去工地当小工搬砖和满世界捡破烂要强得多。
项目名称：卖冰。
梁斌眼睛里放着光，我注意很久了，每年开春，定水县城和宁远市的好些人都会赶着马车开着汽车拖拉机来咱们水库拉冰，拉回去放在窖里存好，等夏天时做冰淇淋和冰打酸奶子（学名酸奶冰沙）来卖。关键是这些人拉冰不用掏钱，凭啥？凭啥拉咱们的冰挣钱咱们还没好处？
尔东瞬间觉得梁斌身上有隐隐的首领气质，这个十六岁的小伙儿几句话就把大家的热情煽动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些年吃了很大的亏，简直是亏死了，对啊，凭啥让外人把钱挣了？那是属于我们的水库，而且周围又没有别的水库。
不过尔东冷静下来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水库以前没收过钱，凭啥现在就收人家钱？再者说了，伊水河也结冰，你要是在水库收钱，人家不会去河里拉冰吗？
梁斌胸有成竹的回答，伊水河是活水，水冰里有泥沙和马牛羊粪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论干净，根本没法和水库冰比，还有就是，水库冰拿回去就能用，不用操心别的，那河冰可要收拾，问题是还不一定能收拾干净，费工费时不说，最后落不了多少能用的……这些我早就调查过了。
尔东心里不由一叹，梁斌这心思缜密的程度，只要今后不走弯路，应该能有所成就。
得知尔东用了大半个学期的时间基本背完了初中三年的各科课本后（不包括物理化学），校长大惊。
老袁头也有点意外，大部分课本都是他帮着借来的，想着尔东即便是有点儿小聪明，进度应该也快不到哪儿去，但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校长自然怀疑，随即抽了初二初三课本上的几篇文言文让尔东来背，结果连原文带译文都没什么问题，不带任何磕绊。
其他的，还是算了吧，两位先生都教语文……
老李也知道了，好奇心大起，风风火火专程跑过来考校了一番，然后极满意的告诉他，以后政治课随便玩儿去，来不来都无所谓。
尔东对欧阳校长和袁老师老李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坚定的选择文科，并且打算跳级，下学期直接上初二。
校长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这个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先回去跟你爸妈说一声。
尔东坚持道，这事儿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没什么意见，袁老师，上次借课本的时候我就跟您说过，您知道我没有撒谎。
老袁头点了点头。
欧阳校长道，那好吧，下学期开学，你就来我办公室，做一套初二上学期的期末卷子，包括物理啊，看考试情况再说跳不跳级的事情……你先别急，这个这个，物理化学还是要学的嘛，中考又不会因为你文科好就不考这两门。
尔东听了有点头痛，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答应下来。
乡里的文教干事从县里开会回来，第一时间当众宣布了一个喜讯：伊河乡中学初一学生尔东，在此次全县统考中荣获第三名。建国，你教子有方啊。
尔建国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高兴了一会儿而已。
男人们闻言大笑不止，唯新来的出纳小姑娘不解，好奇询问，被问及者皆神头鬼脑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一大姐看不过，把她拉到一旁附耳点拨了几句，小姑娘听了满脸通红，羞愤不已夺门而出。
尔东听说了这个排名后也不禁有些惊讶，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狂了，原本估计排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居然还有比他强的大牲口，真是不能小看了全县英雄。
尔东向爹妈通报了自己和校长有关跳级的交涉情况，结果他俩哼哼啊啊了几声表示知道了，其他的一个字儿都没说，连一句鼓励的话也没有。
尔东挠挠头，觉得这两位家长实在是有些离谱，自己这事儿应该算的上家庭会议的重要内容了，没料到爹妈居然是这个反应。
这半年来夫妻俩除了日常生活一日三餐，根本没过问儿子的学习情况，一是尔东成绩一向不错，二是儿子越来越懂事，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半年来居然老老实实没惹事没打架，这让他俩越来越放心。三是两口子自己也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实在是没功夫操心。
尤其是佟梅英，乡里众人皆知，她是走了后门才当的老师，自然得低调努力些。家里承包的地还有三年合同才到期，全种了甜菜，田间管理虽然比种蓖麻简单些，但是后期连挖带请人收拾，也很麻烦，费了不少周折。好在尔建国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和伊州糖厂协调，分管乡里甜菜的统购运输，收尾的活儿顺手就帮老婆干了。
去年家里的收成属实不错，种甜菜的收益远超两口子预期，再过两天，鄂胖子就会把他们订好的十七英寸飞跃牌黑白电视送家里来，到时候可要好好瞧瞧他的脸色，买了个十二寸黑白就他娘的觉得了不起了，还收票钱，还敢欺负我儿子，这回看你咋下台。
佟梅英越想越舒心，是夜主动找尔建国高兴了一回，不提。
终于放假了，学生娃们无论考得好还是不好，都高高兴兴开启了疯玩儿模式，水库冰面上，孩子们呼啸来去，每天都挺热闹。尔东终于能够像模像样的背手速滑，当然，用的是梁斌的冰刀。
五公里的集体晨跑夜跑活动仍然在继续，梁岩回家后也自觉加入了锻炼，并且带回来一个新足球，这样一来，跑后大家可以踢一会儿球再回家，尔东觉得大家的集体感甚至比以前更强，也更加默契了。
但是他总感觉梁斌有点儿想把这个小团体往团伙儿方向带的意思，梁老大究竟想干什么呢？
…………
梁斌很快向兄弟们公布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计划，他要赚钱，而且这回的数目应该不会太少，比去工地当小工搬砖和满世界捡破烂要强得多。
项目名称：卖冰。
梁斌眼睛里放着光，我注意很久了，每年开春，定水县城和宁远市的好些人都会赶着马车开着汽车拖拉机来咱们水库拉冰，拉回去放在窖里存好，等夏天时做冰淇淋和冰打酸奶子（学名酸奶冰沙）来卖。关键是这些人拉冰不用掏钱，凭啥？凭啥拉咱们的冰挣钱咱们还没好处？
尔东瞬间觉得梁斌身上有隐隐的首领气质，这个十六岁的小伙儿几句话就把大家的热情煽动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些年吃了很大的亏，简直是亏死了，对啊，凭啥让外人把钱挣了？那是属于我们的水库，而且周围又没有别的水库。
不过尔东冷静下来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水库以前没收过钱，凭啥现在就收人家钱？再者说了，伊水河也结冰，你要是在水库收钱，人家不会去河里拉冰吗？
梁斌胸有成竹的回答，伊水河是活水，水冰里有泥沙和马牛羊粪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论干净，根本没法和水库冰比，还有就是，水库冰拿回去就能用，不用操心别的，那河冰可要收拾，问题是还不一定能收拾干净，费工费时不说，最后落不了多少能用的……这些我早就调查过了。
尔东心里不由一叹，梁斌这心思缜密的程度，只要今后不走弯路，应该能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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