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弈星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眸中透出些许的冷漠,可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看出了他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莫弈星松开了手机,走下了床,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冷月光投进房间里照在他的身上,带着些许的孤寂味道,莫弈星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然划过他的眼角,让他仿若一件易碎的陶制品,让人心疼。

    原来,他以为的真心,都是假的,他只是一场赌注,她对自己的好,都只是为了完成这个赌约。玩玩?一时兴起而已?你可知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可是一辈子的暗无天日,呵,凉栀,你好狠,也对,我怎么忘了,你可是凉家三小姐,十四岁就掌握了半个凉家的人,怎么会对我有特殊感情。

    俄罗斯——

    夜特别暗,可前面却灯火通明。抬头往上看,这是一座标准的古罗马时期内庭式与围柱式院相结合的住宅。来自希腊的白色大理石构成了优雅的券柱式造型的庭院,庭院中,还有一个小型的青铜雕塑喷水池,晶莹的水滴溅落在周围的玫瑰花上,在月光下闪耀着清冷的光泽。

    往里走,一条长长的走廊缠满了绿色植物,此时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枝头,充满了浪漫与高贵的气息,镂空雕花的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主人的不俗。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

    视线跟随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了房间。那男人站在一间房间门前停下,犹豫了一下敲了门,里面传来声响,他开了门走了进去。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上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

    “父亲,找到莫弈星了。”那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微低着头后说,温和的声音。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把他带回来。”老者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晃了晃,喝了一口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那个男人并未答话,只是站在原地,那名老者也不着急,又喝了两口酒:“莫偃师,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么?你以为把他送进国内,他就能逃避了?”

    莫偃师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他和整个莫家相比,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绿洲湖岛的工作,是他作为养子的责任。再说了,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免去了去绿洲湖岛之苦。”那老者看他还是没动,离开了座位,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

    “是,父亲,我会尽快安排好的。”莫偃师开口道,鞠了一躬后走出了房间。

    “老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既然莫弈星找到了,那莫偃师的错就先不追究了。”老者转了转脖子后慵懒地说。这老者就是郯城莫家家主,莫承砚。

    东方地平线上透出缕缕红霞,一点紫红缓缓升起,由暗到明,微微一跃,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朝霞满天,随后将天空渲染成了金黄色,阳光穿过薄雾,直射向站在窗边的莫弈星,把他整个人都环抱在阳光里。此时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还不足以把雾驱走,牛奶般的雾再融合上金色的阳光,让人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可再怎么样却暖不到内心。

    莫弈星看着这轮太阳彻底放晴后走下楼去,跟往常一样,跟佣人打完招呼后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后,进了凉栀的办公室,凉栀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莫弈星走到凉栀办公桌前,那里躺着一部电脑,莫弈星打开来,思考了一下,开机,熟练的输入密码,将U盘插入,打开了几个文件后进行了复制。

    复制完成后将所有的东西恢复原样,在他关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后走出了办公室,他碰到了几个来上班的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材料后回到了他们一起住的地方。

    莫弈星在厨房忙活了一段时间后走出了厨房,走上楼去,拿走了自己的东西后走出了门,在门口站定,最后看了几眼他生活了近半年的这间别墅,凉栀,这是我离开前给你最后的赠礼,但愿足够甜,可以抵消掉我未来,给你带来的苦。

    带上墨镜转过头,随后一辆车停到了他的面前,莫弈星上车后开走了……

    厨房中的大型玻璃冰柜里,放着一个两层蛋糕,底层是一圈淡紫色的花边,如一道道美丽的波纹,排列着三朵粉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上层是各种各样的水果,蛋糕托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愿你每天开心,厨房桌上还放着一部手机,纯白色机壳……

    一天后,凉栀回来了,跟楚星渊机场道别后坐上了来接她的车,凉栀觉得心情很好,因为,她要看到她的小孩儿了,这几天来,真是折磨人。不知道她的小孩儿,现在在干什么呢,还在睡觉吗?

    “柳伯,可以再快点吗。”凉栀冲驾驶位上的老者说。

    “别急,人在家里又跑不了。”柳伯宠溺地说。

    “柳伯,你也取笑我。”凉栀娇嗔地说。

    其实,柳伯也不是专程来接她的,柳伯这几天是回乡看自己家人去了,他的儿子从国外回来,正好柳伯在家,所以就多住了几天,然后在机场碰上了凉栀,所以一起回来的。

    凉栀看着那轮太阳,没想到耶,冬天还有太阳,真是个好天气,凉栀从包里拿出两张票,那是去瑞士的机票,这个时候的瑞士已经下雪了,她说过回来时,要带他去看雪。

    回到家时,柳伯都没来得及停好车,凉栀就冲下车跑进了家门,过往的佣人们都觉得震惊,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自家主人有那么迫切的时候,他们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

    凉栀跑上了楼,打开房间门,定住了,一切整整齐齐,凉栀看了看时间,十点,这个时间,他不该是还在睡觉吗?起那么早?在公司?

    凉栀想了想,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喂,凉总。”

    “莫助理在公司吗?”

    “抱歉,凉总,莫助理不在公司。”

    “哦……没事了。”凉栀想了一会儿后便挂了电话。

    凉栀走下楼去,走进了厨房,她就看见了桌子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这不是她给莫弈星买的手机吗?凉栀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

    “莫弈星呢。”凉栀走出厨房拦了边上一位佣人问。

    “小姐,莫少爷昨天就出门了,并没有回来。”那名佣人恭恭敬敬地说。

    什么?没回来,什么意思,这是走了?还是遭遇到危险了?他父母来找他了?凉栀有些心慌意乱,刚走出家门口,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

    “公司出事了……”从话筒里传来一声焦急的男声。

    窗外天那么蓝,连⼀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切杂⾊,瑰丽地熠熠发光。微风轻轻的吹,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地,天晴得像⼀张蓝纸,⼏⽚薄薄的⽩云,随风缓缓浮游着,这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而集团内部却是冰天雪地,人人惶恐不安。高层们苦不堪言,每次去凉栀办公室汇报工作,都如同在鬼门关荡了一回。简直是度秒如年。

    凉栀面无表情,以她为中心,周围浮动的空气能把人冻僵。莫弈星不见了。在偷走她自己创办的LY集团的机密文件,将集团捅出一个大窟窿之后。

    凉栀焦头烂额之余,倾尽全力去满世界找他,却无迹可寻。仿佛莫弈星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缕尘埃,融进生灵万物之中,无声无息。开会的时候更惨烈。开不开口都心惊胆战,一切跟莫助理有关的内容全是禁忌,他们唯恐什么时候刺激到总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莫弈星,为什么?!这家公司是她用自己的钱创办起来的,跟凉家产业毫不沾边,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建立并壮大起来的公司,就这么……

    “阿栀,你怎么样?!”楚星渊听到风声后赶紧来找凉栀。

    凉栀看到他后,真的是腿一软,差点摔倒,楚星渊赶紧将她接住,凉栀倒在了他的怀里“星渊,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LY集团……垮了。”

    “他呢,找到没。”凉栀听到这句话,她并没有回答。

    “没事,这次他捅的篓子并不是很大,我可以摆平。”

    “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他走了也就算了。他出卖我。”

    “阿栀……”

    “星渊。我要找到他,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出卖我。”

    “阿栀,你下得了手?放过你自己吧。为了他,不值得。其实,这倒是一个好事,正好,可以脱离凉家,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楚星渊抱着她,轻柔地说。

    没了他,她去过什么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生活里是有他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他不可了,才半年,莫弈星在她的生活里晃来晃去,无孔不入。直到人不见了,那种感觉才猝然翻涌上来,逼进五脏六腑,搅的她恶心。

    像不知何时染的毒,又悄无声息成瘾,犯起来的时候凌驾理智和意识之上。在莫弈星从她的视野里剥离之后,只有无尽的讽刺。见凉栀一言不发,楚星渊抱着她说道:“我这边再找找,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凉栀昂首“好。”

    两年后——

    郯城晚上七点多时,人潮汹涌。秋老虎把这座城市卷入闷热难耐的境地。富贵园里面,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子穿梭在各大门店之间,她一手拿着半串年糕,一手提着几个袋子,步伐随意。路过一家茶具门店,女子将剩余的几块年糕吃了,跨步进去。

    店里收拾妥帖的老人连忙热情相迎“小姑娘,你想买什么?随便看看。”帽沿下,女子的脸清瘦,五官精致,肤色白的吓人,不是健康的白,但因为有帽子的遮盖下不会吓到人。

    一双眼平静如水,仿若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店里没别的客人,老人的目光就跟着进来的女子,等她询问什么。

    而女子似乎是漫不经心,并不热切。老人以为又是跟上一个那样,进来逛一圈就一声不响的走人,他不免叹口气,看来今天又是一套也卖不出去了。

    正打算坐到椅子上喝口茶,老人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细细柔柔的,很好听“老伯,帮我把这套打包起来。”

    老人的眼角堆满皱纹,“哎,好!”

    女子不多话,挑了一套茶具,问了价格,付完钱,提了盒子,抬脚离开。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兴许老人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干脆的顾客,他捋了捋几根胡须,感到有些惊讶。老人的儿子从家里带了饭菜过来,好奇的问“爸,你站门口瞅什么呢?”

    老人把手背到身后“刚才卖了一套水云影。”

    中年人一听就高兴“多少钱卖的?还的多不多?”

    老人说了一个价钱,他刚想说一分没还,就听儿子的叫声了。

    “爸,你又把价格弄错了!”中年人说:“你多收了人家两百。”

    老人一下子就着急起来,推他儿子“那快,快追去,去还给那小姑娘。”

    中年人四处看,都是人“我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怎么找?”

    老人愣到,他也没看清什么模样,“那小姑娘瘦瘦的,并不是很高,戴着灰色的帽子,身上穿的是白T恤,长裤,年纪不是很大,最多就二十出头吧。”

    衣服裤子没什么特点,中年人的眼睛快速搜索帽子,蓝的白的粉的有人戴,灰色的一个都没有。女人的身影早已被人潮吞没。

    “没发现。”中年人说“下次再看到她,把钱给她就是了。”

    “哎。”老人不放心,拿小本子记下来了,他的心里过意不去,平白无故的多拿了人家两百块钱,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好了爸,她能一分钱不还,说明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

    老人的脸一板“话不能那么说。”

    “不行,你再出去找找,快去!”中年人拿固执的父亲没办法,把饭菜一丢,撒腿混进人群里。他两眼一抹黑,到处瞟。

    好在店里的包装盒子是金黄色的,扎眼。中年人是先发现盒子的,然后才发现灰色帽子,衣服裤子都和父亲描述的一样,他快步跑上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女子接过他退的两百,嘴里的话还在舌尖上打转,背后便传来一声惊喜。“凉栀,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中年人看到面前的女子抬头,帽沿下的脸露出大半,他冷不丁看呆了,还从没见过生的这么好看的。就是太瘦了,要是他媳妇,准会想尽办法养胖。中年人被自己臊的脸皮发热,退后几步,又退后几步,赶紧走了。

    凉栀的手被一个女人拽着,金黄色的盒子晃个不停,“常琳,我来买点东西。”看着那盒子,刘常琳好奇的笑问,“这是什么?”

    “一套茶具。”凉栀说:“送一个同学的生日礼物。”

    “又是茶具?”刘常琳瞪大眼睛,“凉栀,你是对茶具有多痴迷。”

    “上次我生日,你送的茶具,上上次,你叫我陪你出来逛街,说你朋友他爸大寿,买的还是茶具,加上这回,都三了。”

    “茶具不会出什么错,好买。”

    刘常琳哼哼,“我看是你前男友爱喝茶吧。”凉栀噗的笑出声,“怎么可能,我哪来的前男友,梦里都没有。”

    “走吧,我请你吃水煮。”

    刘常琳笑眯眯的,挽着凉栀的胳膊,“真的啊,那走吧走吧,我晚饭还没吃。”凉栀个子矮,在一米六八的刘常琳身边,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凉栀还是没能适应除开那几人外的身体接触,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难受,现在她的胳膊到一半身体都是僵着的。走了片刻,刘常琳的手机响了,她去接电话,凉栀趁机把手抽走。

    刘常琳是电影学院毕业的,人漂亮嘴甜,这些年本本分分的,没走所谓的捷径,一直在各个剧组跑龙套,接一些数不上号的配角戏,经验,能力都有了,就差一个翻身的机会。

    是她来到这座城市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乱七八糟的跟大学同学扯了一通,她挂掉电话,对凉栀说:“明天我们约了去蹦极,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放松放松。”

    “蹦极?”凉栀把没兴趣体现到脸上了“我就不去了吧,明天我还打算包饺子吃。”

    刘常琳无语的摇头“凉栀,你比我还小几岁,二十三都不到,怎么看着跟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一样,早睡早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凉栀抿抿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说好的要重新开始,可她还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对面的盛天会所外面,扎堆的名车里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车里,身形肥胖的男人一脸苦逼样。

    “莫少,这回我真尽力了,那柳怜的演技真的……没法形容,人没红,有个性的脾气就红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已经有怨声了,你看要不给她换个剧组试试?”

    莫桉不以为意,“陈导,一部电影那么多角色,给她个花瓶当当就行了。”

    “问题不在这儿。”陈导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主他不能得罪。

    他得想想怎么把这破事推了,又不摊上自己。莫桉摇下车窗吐口气,余光无聊的在街上扫动,满鼻子都是灰尘,还有人气与各种味道混杂的气味。

    前些日子他换了一个女朋友,就是柳怜,对方是个模特,人如其名,水做的,在他面前一碰就化了。女人不需要太聪明,有风情就行。柳怜跟他说自己想演戏,他就投资了一部影片。

    哪知道那女人恨不得在嘴巴上戴个扩音喇叭,恨不得全宇宙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虚荣心他可以理解,炫耀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愿意,宠着完全没问题,但没想到柳怜那么不懂适可而止。

    太能给他惹事了,成天在他这里埋怨,剧组这不好那不好,拍戏这累那累。一次两次,没完没了,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女人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

    烦躁的抽了一口烟,莫桉的目光霎那间停滞在一处,眼珠子瞪圆,面部肌肉呈现诡异的状态。呆愣在那里,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掉了下来,高级面料被烫出一个洞。

    旁边的陈导没发现异常,还在那说,“我觉得柳怜可以去参加真人秀,她条件好,有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先吸粉,人气高了,对她今后的演艺事业发展有好处。”他说完了,迟迟没回应。

    “莫少?”

    陈导见莫桉把脖子伸到窗外,半个身子都快出去了,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自己也凑上去一点,没发觉有新奇玩意儿。他不自觉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见鬼了?”

    莫桉喃喃自语:“可不就是见鬼了。”

    他深呼吸,怀疑是自己眼花了那不就是他经常在某人桌子上看到的那个人吗?她咋来郯城了?郯城距离青州可有一千多公里呢。难不成是长得像的?不能吧,这么巧?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先回去了。”莫桉想了想后说。陈导下车后,莫桉伸进口袋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哥,我好像看见凉栀了。她在郯城呢……”

    电话那头沉寂许久,然后传来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

    晚上,凉栀躺在床上,跟黄媛打视频电话,黄媛看着凉栀日渐消瘦的脸颊后道:“阿栀……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阿栀……回来吧,你颓废得够久了……”

    凉栀就再也没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黄媛,黄媛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凉栀的思绪已经不知道游离到哪了,她将视频关了。

    凉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仰躺在床上,两年前,她把莫弈星给她捅的篓子补上,然后跟凉家说她自愿放弃继承人身份,并退出大部分的市场,将她那一脉的人员安排好去处后,只身一人来到了郯城。

    她并没有告诉别人她在郯城,只有楚星渊知道,楚星渊偶尔会来郯城找她,之后黄媛,曾简行也知道了,可他们也并没有跟谁说。

    得到了利益的凉家人突然之间怜悯心大发,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她在凉家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权,还有在曾简行和黄媛共同创立的公司里,她也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权,楚星渊的公司里,她也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权,这些股份的分红足够她的日常开销了。

    凉栀闭上了眼睛,泪从眼角划过,莫弈星,我在郯城,你在哪呢。

    这两年来,凉栀从未放弃过找莫弈星,可他仿若人间蒸发一样,从最开始的仇恨到现在的淡然,可是,真的能淡然?她还是很想他。她既想再见到莫弈星,可又怕再次见到莫弈星,因为,她不知道以什么心境去看待他,与其在他面前丢脸,那……还不如不见。

    她并不知道,莫弈星正在悄悄向她的生活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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