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翌日，凉栀果然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她无精打采的去上班。黄芪凑过去问：“富贵烧退了吗？”
凉栀奇怪的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黄芪说：“我看的刘常琳发的微博。”
凉栀拿纸巾搓鼻子，声音嗡嗡的，带着鼻音：“所以你就告诉蓝启之了？”
“啊？”黄芪惊讶出声“昨晚你们见到了？”她啧啧两下“那可不是我说的，是缘分，俗话说天作之合，说的就是你跟蓝启之了！”
“还是别了，我现在不想这些。对了，今天气氛怎么那么怪，是要裁员了？”凉栀说。
“你不知道吗？公司被SG收购，由SG总裁亲自接手，即将到各部门巡查。”黄芪一脸惊讶地问凉栀。
凉栀一脸茫然，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换了个老板不也一样还是要工作。
“SG集团……是莫家产业。”黄芪犹豫了一下后说。
凉栀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有些忐忑，会是他么，应该不会的，莫家不止他一个儿子，应该不是他。
“阿栀，你帮我画个眼线，我总是画不好。”黄芪火急火燎的，拿眼线液笔给凉栀，凉栀心不在焉的给她画上眼线，手法熟练，漂亮。
“大家怎么都那么……”
“你没听传言吗，那亿万身家的莫家二少爷还是单身，人长的帅，又年轻，听闻刚从国外回来。”黄芪趴凉栀耳边，一双眼睛勾了眼线，灵动有神“谁不想坐他大腿上啊。”
“你看那齐薇，大腿根都露出来了，她也不怕光屁股，还有章晴，那老女人今天的裙子领口都开低了两分。”
凉栀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她用手按住。
“阿栀，你嘴唇的颜色淡了，快去补一下，你要是主动出击，什么齐薇啥薇都靠边站，胜利一定是属于你的。”
凉栀无动于衷，看黄芪跃跃欲试“你家那老张……不要了？”
“要啊，不要他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黄芪推推凉栀，挤眉弄眼“我就凑凑热闹。”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创意部，凉栀和大家一起，立在吴兴旁边，望着被公司所有高层主管簇拥的男人，被一行人恭恭敬敬的簇拥着。莫弈星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衬衫没有打领带，最上面两颗钮扣散开，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突起的性感喉结，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慵懒与随性。
扫视一圈，莫弈星的目光没有在凉栀身上停顿半分，似乎他们没有交集，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而凉栀依然绷着一根弦。
总监章晴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总裁，这是组长，吴兴。”吴兴不卑不亢的站出来，莫弈星淡淡的睨了一眼，微昂首。众人有短暂的大脑短路。
从吴兴左手边开始，整个办公室的所有成员—一做自我介绍。凉栀有些慌张，但又按了下来，她又觉得欣慰，两年前的少年，终究是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可是，她也觉得苦涩，估计，她再也逃不开了，要不，辞职？
“总裁，我叫齐薇，紫薇花的薇。”齐薇笑的端庄且优雅“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文案形成，和美术设计这边探讨并执行所有品牌的创意构想。”
其他人翻白眼，还紫薇花的薇，真够可以的。鄙夷之余，她们又绞尽脑汁去想，怎么介绍自己，才能让总裁印象深刻一点。
大家挨个开口，话里的内容五花八门，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完美的一面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一种选秀的错觉。诡异的是，男同事们也被这种氛围影响了，说话的时候变的羞涩，紧张，又腼腆，完全不知道这种操蛋的感觉怎么回事。
黄芪说完，旁边的凉栀没出声，神游太空了。她用胳膊肘蹭蹭凉栀。凉栀回神，她的眼皮半搭着，言语简洁“我是凉栀，负责A组设计。”
皮鞋擦着地板，声音沉稳有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男人向她这里走近，齐薇激动的不能自已，她的心砰砰乱跳，满眼的喜色快要溢出来。
男人的脚步从齐薇身边越过，不做丝毫停留，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和大家一起扭头。惊愕的看着立在凉栀面前的男人。
而吴兴皱了皱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凝望凉栀，又看新来的总裁，不知道在想什么。黄芪也是吃惊的张大嘴巴，随后又诧异了起来，难不成他就是……
唯有凉栀，面无表情，内心酸涩无比，就算她骗过他，可是他也出卖过她一次，已经扯平了，他还想如何。她的指甲抠着手心，在鼻子里混入别的味道时，指尖猛地刺进去。疼的她差点灵魂出窍。
莫弈星居高临下，这个女人今天将长发挽起来了，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像漂亮的白天鹅。他把手从西裤口袋拿出来，指尖划过凉栀左耳的银白耳坠，将那些小珍珠摆弄对称。
比两年前更有女人味，莫弈星暗自欣赏，仿佛在看一件珍宝，一幅画。在他的目光禁锢之下，凉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犹如有一只蜈蚣爬到她身上，从她的左边脖子开始，往四处爬。
众人跌破眼镜。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总裁跟凉栀有过一段故事？一两秒的时间，大家已经控制不住的去猜想，怀疑。
就当他们以为还会发生什么时，凉栀依旧面无表情，事不关己，莫弈星沉默的转身出去，周身气息比来时低下去几倍。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办公室炸开锅了。
不出意料，凉栀成为众矢之的。大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乱问，她硬邦邦的甩过去一句话“不认识。”
见有些人还不肯放过，黄芪横眉冷眼：“差不多行啦，阿栀刚才不都说了吗，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们悻悻然的散开，扎堆八卦去了。平时端着矜持架子，犯花痴的时候，也是得心应手。
“总裁会不会是混血？轮廓很深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帅。”
“我光顾着看他的大长腿了，身材真好。”
“他感觉好年轻啊，真的年少有成啊！！”
“从今天起，我的男神就是他了！”
“唉，你们说，总裁是不是对凉栀有意思啊？”
“不可能！”齐薇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说：“总裁那种男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只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就算是玩了，也会很快换掉。”
“说的也是。”
“不过，能被图个新鲜，也很不错啊。”说那话的是个小姑娘，来公司不久，二十出头，年轻的脸上还带着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活力，勇敢，以及大胆，异想天开。
其他人反倒怪不好意思的，说她还真不害臊。
小姑娘满脸涨红“别说我，你们心里想的还不是跟我一样。”
齐薇轻蔑的看着这几个女人毫无顾忌的在做白日梦，她的目光停在斜对面的凉栀身上，妒忌的咬了咬唇“不知羞耻！”
大概是齐薇的视线停的有点久，凉栀察觉到了，她回头看去。齐薇在下意识的避开后，又把头转过去，对着凉栀，露出不屑的表情，明目张胆的发出挑战。
凉栀冷着脸“有病。”她不再看，拿起水壶给桌上的绿萝喷水，手指不停按着水壶按钮，像是在发泄什么。
黄芪凑过去，小声问：“那个，是不是……”
凉栀点点头，黄芪很吃惊，这么年轻，这是姐弟恋啊，不过，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凉栀，你还好吧。”黄芪有些担忧地说，她听她的姐姐说过，凉栀对那个人有多上心，如今，他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的。
“没事。”她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他不可能闲着无聊收购公司，可是他为什么要收购公司，就因为她在这里？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喊“凉栀，总监叫你过去。”
黄芪差点把咖啡喷出去，她抽着脸“她肯定要问你和总裁是什么关系。”
凉栀扔掉纸巾，淡定的说“没事，好奇心谁都有。”在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注视里，凉栀去敲门，抬脚进去“总监，你找我？”
办公桌后的章晴打量着凉栀，一个女人活到四十多岁，总能在一些时候看出点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两年前那场面试她有在，对凉栀的印象是冷静，睿智，头脑清晰，逻辑思维敏捷，凉栀是她当场就定下来的。没有让她失望，外形虽然出色，作风却很端正，干净。
“坐吧。”
凉栀拉开椅子坐下来。
她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章晴，正如黄芪所说，对方的黑色连衣裙的领口开低了，隐约可见事业线，只是款式略保守，不过这对章晴来说，已经是一次突破了。
意外的是，章晴并没有问有关刚才那一幕的事，只是跟凉栀聊了产品设计的进展“A组那边就交给你负责吧，以后直接跟我汇报。”
凉栀的眉心倏然一蹙。她很快猜出章晴打的主意，这么做，既能试探莫弈星和她的关系，又可以做到不得罪莫弈星。离开章晴的办公室，凉栀在拐角看到吴兴，杵在那儿，跟旁边的雕像成对。
“阿栀，总监没为难你吧？”
凉栀摇头“没有。”
吴兴握住了拳头，紧了紧“你认识总裁？”
凉栀的心里烦躁，每个人都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已经产生生理性排斥。
“不认识。”
“是吗？”听到那个答案，吴兴没克制好情绪，他嘲讽，近似吼的“那总裁为什么只对你特别？”
凉栀的面色沉下去，语气不自觉锋利“吴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这样质问我？”
那一瞬间，强过他的气场笼罩，吴兴本能的绷紧神经，觉得凉栀让他陌生。等他再去看，还是他熟悉的凉栀。
“抱歉。”
吴兴的肩膀往下垮了几分“我只是担心你。”
凉栀敛了神色，清冷道：“你的担心超过同事之间的界限了。还有，请叫我凉栀，叫我阿栀，你不配。”
吴兴抿唇，苦涩的笑笑“以后我会注意。”
他的耳边传来珍珠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渐渐消失。
二十六层，办公室弥漫着一股烟味，寂静过了头。
莫弈星深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吐出一团白雾，他夹着烟，修长的手指随意搁在皮椅扶手上面。
石进端着一杯茶进来，战战兢兢的。莫弈星斜睨一眼“一点长进都没有。”
两年前，莫弈星刚到绿洲湖岛时的助理，跟了他两年，石进被打击的无言以对。
他一个硕士毕业高材生，不说满腹经纶，起码也是有一定知识量，却栽倒在一杯茶上面了。明明已经利用空余时间去报班，跟着老师傅学过了，老师傅也说他的手艺不错，怎么总裁还是嫌弃到一口都不碰？
石进见椅子上的人站起来，往外走，他立刻跟上去。莫弈星在茶水间找到凉栀。里面有说笑声，在谈及另一半，他停下脚步，若无其事的偷听。
自动屏蔽另一道声音，只听凉栀的。
“我的理想对象应该是温柔体贴，爱笑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最好是跟我同龄或者是比我大一些的，我对年纪小的没感觉。”
后面的石进飞快的抬眼，又垂下，总裁的脸现在一定很臭。莫弈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不爽。
“那有啥，万一那个人很帅呢？对吧？”
里面传出凉栀的哈哈大笑声“男人帅又不能当饭吃。”之后是黄芪的不认同“你还别说，有时候看帅哥，还真能管饱。”
“凉栀，大家都说你能和总裁独处的机会最大，齐薇气的脸都扭曲了。”
“他不是我喜欢的那型。”
茶水间外，空气冷冻，周遭温度直降。石进艰难的吞咽口水。好像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心情极度不爽的莫弈星顶着一头乌云加阴霾回到办公室，他脱下外套，大力扔到沙发上：“叫她过来。”
一击冷眼直射，石进背脊发凉“是。”
凉栀奇怪的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黄芪说：“我看的刘常琳发的微博。”
凉栀拿纸巾搓鼻子，声音嗡嗡的，带着鼻音：“所以你就告诉蓝启之了？”
“啊？”黄芪惊讶出声“昨晚你们见到了？”她啧啧两下“那可不是我说的，是缘分，俗话说天作之合，说的就是你跟蓝启之了！”
“还是别了，我现在不想这些。对了，今天气氛怎么那么怪，是要裁员了？”凉栀说。
“你不知道吗？公司被SG收购，由SG总裁亲自接手，即将到各部门巡查。”黄芪一脸惊讶地问凉栀。
凉栀一脸茫然，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换了个老板不也一样还是要工作。
“SG集团……是莫家产业。”黄芪犹豫了一下后说。
凉栀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有些忐忑，会是他么，应该不会的，莫家不止他一个儿子，应该不是他。
“阿栀，你帮我画个眼线，我总是画不好。”黄芪火急火燎的，拿眼线液笔给凉栀，凉栀心不在焉的给她画上眼线，手法熟练，漂亮。
“大家怎么都那么……”
“你没听传言吗，那亿万身家的莫家二少爷还是单身，人长的帅，又年轻，听闻刚从国外回来。”黄芪趴凉栀耳边，一双眼睛勾了眼线，灵动有神“谁不想坐他大腿上啊。”
“你看那齐薇，大腿根都露出来了，她也不怕光屁股，还有章晴，那老女人今天的裙子领口都开低了两分。”
凉栀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她用手按住。
“阿栀，你嘴唇的颜色淡了，快去补一下，你要是主动出击，什么齐薇啥薇都靠边站，胜利一定是属于你的。”
凉栀无动于衷，看黄芪跃跃欲试“你家那老张……不要了？”
“要啊，不要他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黄芪推推凉栀，挤眉弄眼“我就凑凑热闹。”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创意部，凉栀和大家一起，立在吴兴旁边，望着被公司所有高层主管簇拥的男人，被一行人恭恭敬敬的簇拥着。莫弈星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衬衫没有打领带，最上面两颗钮扣散开，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突起的性感喉结，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慵懒与随性。
扫视一圈，莫弈星的目光没有在凉栀身上停顿半分，似乎他们没有交集，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而凉栀依然绷着一根弦。
总监章晴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总裁，这是组长，吴兴。”吴兴不卑不亢的站出来，莫弈星淡淡的睨了一眼，微昂首。众人有短暂的大脑短路。
从吴兴左手边开始，整个办公室的所有成员—一做自我介绍。凉栀有些慌张，但又按了下来，她又觉得欣慰，两年前的少年，终究是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可是，她也觉得苦涩，估计，她再也逃不开了，要不，辞职？
“总裁，我叫齐薇，紫薇花的薇。”齐薇笑的端庄且优雅“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文案形成，和美术设计这边探讨并执行所有品牌的创意构想。”
其他人翻白眼，还紫薇花的薇，真够可以的。鄙夷之余，她们又绞尽脑汁去想，怎么介绍自己，才能让总裁印象深刻一点。
大家挨个开口，话里的内容五花八门，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完美的一面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一种选秀的错觉。诡异的是，男同事们也被这种氛围影响了，说话的时候变的羞涩，紧张，又腼腆，完全不知道这种操蛋的感觉怎么回事。
黄芪说完，旁边的凉栀没出声，神游太空了。她用胳膊肘蹭蹭凉栀。凉栀回神，她的眼皮半搭着，言语简洁“我是凉栀，负责A组设计。”
皮鞋擦着地板，声音沉稳有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男人向她这里走近，齐薇激动的不能自已，她的心砰砰乱跳，满眼的喜色快要溢出来。
男人的脚步从齐薇身边越过，不做丝毫停留，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和大家一起扭头。惊愕的看着立在凉栀面前的男人。
而吴兴皱了皱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凝望凉栀，又看新来的总裁，不知道在想什么。黄芪也是吃惊的张大嘴巴，随后又诧异了起来，难不成他就是……
唯有凉栀，面无表情，内心酸涩无比，就算她骗过他，可是他也出卖过她一次，已经扯平了，他还想如何。她的指甲抠着手心，在鼻子里混入别的味道时，指尖猛地刺进去。疼的她差点灵魂出窍。
莫弈星居高临下，这个女人今天将长发挽起来了，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像漂亮的白天鹅。他把手从西裤口袋拿出来，指尖划过凉栀左耳的银白耳坠，将那些小珍珠摆弄对称。
比两年前更有女人味，莫弈星暗自欣赏，仿佛在看一件珍宝，一幅画。在他的目光禁锢之下，凉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犹如有一只蜈蚣爬到她身上，从她的左边脖子开始，往四处爬。
众人跌破眼镜。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总裁跟凉栀有过一段故事？一两秒的时间，大家已经控制不住的去猜想，怀疑。
就当他们以为还会发生什么时，凉栀依旧面无表情，事不关己，莫弈星沉默的转身出去，周身气息比来时低下去几倍。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办公室炸开锅了。
不出意料，凉栀成为众矢之的。大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乱问，她硬邦邦的甩过去一句话“不认识。”
见有些人还不肯放过，黄芪横眉冷眼：“差不多行啦，阿栀刚才不都说了吗，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们悻悻然的散开，扎堆八卦去了。平时端着矜持架子，犯花痴的时候，也是得心应手。
“总裁会不会是混血？轮廓很深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帅。”
“我光顾着看他的大长腿了，身材真好。”
“他感觉好年轻啊，真的年少有成啊！！”
“从今天起，我的男神就是他了！”
“唉，你们说，总裁是不是对凉栀有意思啊？”
“不可能！”齐薇抱着胳膊，阴阳怪气的说：“总裁那种男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只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就算是玩了，也会很快换掉。”
“说的也是。”
“不过，能被图个新鲜，也很不错啊。”说那话的是个小姑娘，来公司不久，二十出头，年轻的脸上还带着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活力，勇敢，以及大胆，异想天开。
其他人反倒怪不好意思的，说她还真不害臊。
小姑娘满脸涨红“别说我，你们心里想的还不是跟我一样。”
齐薇轻蔑的看着这几个女人毫无顾忌的在做白日梦，她的目光停在斜对面的凉栀身上，妒忌的咬了咬唇“不知羞耻！”
大概是齐薇的视线停的有点久，凉栀察觉到了，她回头看去。齐薇在下意识的避开后，又把头转过去，对着凉栀，露出不屑的表情，明目张胆的发出挑战。
凉栀冷着脸“有病。”她不再看，拿起水壶给桌上的绿萝喷水，手指不停按着水壶按钮，像是在发泄什么。
黄芪凑过去，小声问：“那个，是不是……”
凉栀点点头，黄芪很吃惊，这么年轻，这是姐弟恋啊，不过，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凉栀，你还好吧。”黄芪有些担忧地说，她听她的姐姐说过，凉栀对那个人有多上心，如今，他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的。
“没事。”她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他不可能闲着无聊收购公司，可是他为什么要收购公司，就因为她在这里？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喊“凉栀，总监叫你过去。”
黄芪差点把咖啡喷出去，她抽着脸“她肯定要问你和总裁是什么关系。”
凉栀扔掉纸巾，淡定的说“没事，好奇心谁都有。”在众人各种意味不明的注视里，凉栀去敲门，抬脚进去“总监，你找我？”
办公桌后的章晴打量着凉栀，一个女人活到四十多岁，总能在一些时候看出点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两年前那场面试她有在，对凉栀的印象是冷静，睿智，头脑清晰，逻辑思维敏捷，凉栀是她当场就定下来的。没有让她失望，外形虽然出色，作风却很端正，干净。
“坐吧。”
凉栀拉开椅子坐下来。
她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章晴，正如黄芪所说，对方的黑色连衣裙的领口开低了，隐约可见事业线，只是款式略保守，不过这对章晴来说，已经是一次突破了。
意外的是，章晴并没有问有关刚才那一幕的事，只是跟凉栀聊了产品设计的进展“A组那边就交给你负责吧，以后直接跟我汇报。”
凉栀的眉心倏然一蹙。她很快猜出章晴打的主意，这么做，既能试探莫弈星和她的关系，又可以做到不得罪莫弈星。离开章晴的办公室，凉栀在拐角看到吴兴，杵在那儿，跟旁边的雕像成对。
“阿栀，总监没为难你吧？”
凉栀摇头“没有。”
吴兴握住了拳头，紧了紧“你认识总裁？”
凉栀的心里烦躁，每个人都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已经产生生理性排斥。
“不认识。”
“是吗？”听到那个答案，吴兴没克制好情绪，他嘲讽，近似吼的“那总裁为什么只对你特别？”
凉栀的面色沉下去，语气不自觉锋利“吴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这样质问我？”
那一瞬间，强过他的气场笼罩，吴兴本能的绷紧神经，觉得凉栀让他陌生。等他再去看，还是他熟悉的凉栀。
“抱歉。”
吴兴的肩膀往下垮了几分“我只是担心你。”
凉栀敛了神色，清冷道：“你的担心超过同事之间的界限了。还有，请叫我凉栀，叫我阿栀，你不配。”
吴兴抿唇，苦涩的笑笑“以后我会注意。”
他的耳边传来珍珠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渐渐消失。
二十六层，办公室弥漫着一股烟味，寂静过了头。
莫弈星深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吐出一团白雾，他夹着烟，修长的手指随意搁在皮椅扶手上面。
石进端着一杯茶进来，战战兢兢的。莫弈星斜睨一眼“一点长进都没有。”
两年前，莫弈星刚到绿洲湖岛时的助理，跟了他两年，石进被打击的无言以对。
他一个硕士毕业高材生，不说满腹经纶，起码也是有一定知识量，却栽倒在一杯茶上面了。明明已经利用空余时间去报班，跟着老师傅学过了，老师傅也说他的手艺不错，怎么总裁还是嫌弃到一口都不碰？
石进见椅子上的人站起来，往外走，他立刻跟上去。莫弈星在茶水间找到凉栀。里面有说笑声，在谈及另一半，他停下脚步，若无其事的偷听。
自动屏蔽另一道声音，只听凉栀的。
“我的理想对象应该是温柔体贴，爱笑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最好是跟我同龄或者是比我大一些的，我对年纪小的没感觉。”
后面的石进飞快的抬眼，又垂下，总裁的脸现在一定很臭。莫弈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不爽。
“那有啥，万一那个人很帅呢？对吧？”
里面传出凉栀的哈哈大笑声“男人帅又不能当饭吃。”之后是黄芪的不认同“你还别说，有时候看帅哥，还真能管饱。”
“凉栀，大家都说你能和总裁独处的机会最大，齐薇气的脸都扭曲了。”
“他不是我喜欢的那型。”
茶水间外，空气冷冻，周遭温度直降。石进艰难的吞咽口水。好像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心情极度不爽的莫弈星顶着一头乌云加阴霾回到办公室，他脱下外套，大力扔到沙发上：“叫她过来。”
一击冷眼直射，石进背脊发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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