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弈星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思绪有些不自觉的飘回从前，随后他轻轻摇摇头刚想将目光收回却眼尖地发现了凉栀和楚星渊从车上下来，莫弈星连忙让司机靠边停，抬头看了看地方，居然是医院。
凉栀看着医生递过来的体检报告，早孕，凉栀恍惚了好久，她回忆起刚刚医生说的那句话，怀孕时肚子疼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缺着微量元素，及时补就没事了，这前期不能做激烈运动，不然这个孩子大概率会流产。
“怎么了，孩子很不好吗？”楚星渊给她倒水回来时就看到凉栀一脸茫然。
凉栀看了眼楚星渊，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星渊，这个孩子，我无法要……”
楚星渊并未接话，他明白凉栀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她又是否真的能放，毕竟那是那个人的孩子。
“星渊，他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无法面对以后，如果我真的把他生下来了，那么有一天，他问起他的父亲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跟他说，你的父亲死于你母亲之手么……我……无法面对……”凉栀微微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楚星渊真的心疼了，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情绪过……
“阿栀，他可以不姓莫，他……”楚星渊也无法说下去了，因为，他也不能姓凉，就算凉栀不是凉家继承人，可她始终是凉家人，是凉家的资产，而且还是那人的孩子，她的孩子得继承凉家……如果现在的凉家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阿栀，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办法，他……是可以姓楚的。”楚星渊看着凉栀答。
凉栀瞬间瞪大了眼睛，凉栀眼睛觉得发酸，她没想到楚星渊能够为她做到这地步，如果这个孩子姓楚，那么她可以继续对付莫家和他，这个孩子也可以不用受凉家指使，不会成为提线木偶。可是，会苦了楚星渊。
凉栀将头埋在楚星渊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凉栀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星渊的心思。可是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星渊，我只能对不起他了，对不起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被我扼杀了，他要怪，就等我以后下地狱吧。”凉栀闷闷地说。
“我帮你安排。”
“星渊，别离开我。”凉栀在他起身的时候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看着他说。
楚星渊看着她眼里的不安，才想起来，她今年……好像才二十三吧……“傻丫头，不会的。”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快撑不住了，他心疼这小孩，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今天做，如果不能，咱们就先回家，缓几天，然后再做决定怎么样。”楚星渊重新坐下来，揉了揉她的发后说。
凉栀点点头，楚星渊进了询问室，凉栀坐着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就发了条消息给楚星渊，随后就走出了妇科往医院大门口走去。在她踏出大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凉栀回过头来一看，她就看见了莫弈星。
凉栀有些震惊随后又沉静了下来。她就这么望着莫弈星，她发现，她原来是那么想他，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弈星走近她，轻轻碰了下她的脸，冰凉冰凉的，莫弈星将她搂进怀里：“你病了么？现在感觉如何了，冷不冷。”
凉栀抽抽鼻子，她原本有些凉意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升温，随之而来的还有鼻腔中莫名的酸意，她突然间很想哭很想哭，就像以前一样，他们还没经历这些事情之前。
“你不该回来的……”凉栀闭着眼后说。为什么要回来呢，都已经放过你了，为什么要回来。莫弈星，你知不知道，要有一条生命是丧在我手中了……
她原本是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莫弈星突然之间的出现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惊恐，她甚至隐约期待这个孩子能够生下来，她感到惊恐，她居然还想着跟他有孩子，有未来……
凉栀感到阵阵恶心，可她不能在莫弈星身边让他察觉出来，她连忙推开莫弈星，往门口冲去，她记得，在接近大门口处有一个公共厕所的，莫弈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本能地走着跟了上去。
凉栀在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旁边，她只想快点到厕所，她并没有注意到，地下车场里，冲出来一辆车，等凉栀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她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人们惊叫呼喊。
一瞬间，她被撞飞了出去，嘴角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原本就已经很苍白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如雪般透彻，上半身还隐隐在抽搐，她感觉到，她的身体深处，似是有什么缓缓流出，她明白那是什么，她觉得酸涩无比，她从没想过，那个孩子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的。
她在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了莫弈星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她很想说一句，我没事，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她很尽力地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她觉得好累，就这样吧……这样，谁也不欠谁了……
重症监护室窗前，楚星渊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孩，不，应该称之为男人了，二十一岁的男人。他很想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来，可是他终究不忍心，毕竟这场车祸不是他造成的。
而莫弈星现在满心满眼的震惊，凉栀，居然怀了孩子，是他的孩子，却在他的疏忽下就这么没了。居然……
“你还好吧。”楚星渊开口道。
“她……她居然有了我的孩子。她是不想留的，对吧。”随后莫弈星自嘲的笑了一声“也是，她那么恨我，她怎么会留呢。”
“莫弈星，我知道你去过她之前的别墅过，你有没有看过她常用的桌子左边的抽屉。”楚星渊在窗口看着脱离危险后沉睡的凉栀说。
莫弈星并未答话，只是偏过头看了看楚星渊，楚星渊没回头也知道莫弈星在看他：“她是不是答应了你去看雪，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是十月份近十一月份，瑞士落雪了，那抽屉里，有两张机票和瑞士旅游攻略，日期，两年前。”
“怎么会……”莫弈星一脸震惊。
楚星渊回头：“是你消失的那天，她回青州过程中推掉了一个大项目，因为那几天，她不在你身边，所以她想赔偿你。而且她说，你说从没看过雪，她想带你去看看。”
莫弈星似是宕机般的沉默，楚星渊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在凉栀回来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两人肯定是有误会，只是这个误会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会是个很大的坎。
“你有看过她的相册吗，在她的电脑里，有个私藏文件，密码是你两的生日。”
“她那两年里都会抽出空挡去一趟瑞士，她说，也许你会在曾经最想去的地方等她。”楚星渊坐在莫弈星旁边“其实，她并不爱喝酒，可自从你离开后，她经常喝醉，有的时候喝醉借宿在我家里，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
“如果，你还不信她真的爱你，去白马寺看看，那里，有她一直爱你的证据。”楚星渊说道。
莫弈星看着沉睡中的凉栀，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爱他，他曾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他曾以为……
莫弈星在第二天去了白马寺，他刚一踏进白马寺就被白马寺内的肃静所吸引，并不是那种压抑的肃静，而是能让人心情平和，向往的那种肃静，真不愧为佛家圣地。
莫弈星走着走着，走进了祠堂里，拿起香，虔诚地跪拜，他从不信佛，不信神，可他愿意为了凉栀而低头。莫弈星刚起身走出门口，他就发觉有人在看他，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个年轻僧人，莫弈星走过去，在僧人面前双手合十拜了拜。
那僧人回了一礼“施主，贫僧并无意冒犯，只是觉得施主有些眼熟，施主可是叫莫弈星。”
莫弈星有些讶异：“是的。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得知。”
“有位女施主常来寺里写愿为施主祈愿，曾有一本祈愿书是她的，她曾给我们看过施主的照片。”那僧人不紧不慢地说。
“……师父，不知，我可以看看吗。”莫弈星心里有些不知形容。
那名僧人回了一礼后带着莫弈星到了祈愿台，那里摞起了一本本祈愿书，随后那僧人找了一会儿后抽出一本书放到莫弈星手中，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就离开了祈愿台。
莫弈星抱着那本差不多大拇指厚度的祈愿书往上走走到了一个石桌前，比较僻静，没有多少人，莫弈星翻开一页，就看到了凉栀的字，散着墨香，绕在莫弈星身侧，诉说着凉栀沉沉的爱意。
初见时的心动，居然会碰到一个那么单纯的孩子，想跟他谈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凉栀
日本的初雪结束了，瑞士的初雪也已经结束了，有雪的地方初雪都结束了，不知道，你想看雪，想滑雪的心愿实现了吗？没有的话，来年一起，好不好——凉栀
傻小孩儿，无论你在哪，愿你一切安好，顺遂顺愿——凉栀
弈星，我想你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求你，不要忘记了有人在爱你——凉栀
弈星，你过得好吗，除夕了，新的一年了呢，愿你一切常安长安——凉栀
莫弈星觉得，心很痛，心真的很痛，他一直以为，她并不爱他，只是因为赌约，可是，她付出了她的心，他居然还践踏了她的真心，莫弈星，你真的不是人，她说的对，你就是个恶魔。
莫弈星微微闭上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心脏，阳光正好，透过树荫投射在他的身上，带着点点光晕，他的泪悄然划过，似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划过眼角。脑中回忆起那天楚星渊说的话。
“莫弈星啊莫弈星，你也是个家族子弟，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当年何必像个傻子一样将逢场作戏当真的？玩儿不起？”楚星渊坐在医院楼下莫弈星对面的凳子上说。
莫弈星抬头看了看夜空后微微勾唇似是在追忆，说：“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莫承砚救了我收我为养子，我从五岁开始就被关在俄罗斯的小庄园里，接受毒品分类，格斗训练，枪械训练，没有人权，无法逃跑，禁止出门，没有朋友，只有背叛和被背叛。”
“我的活动范围很小，除了一间小屋子给我生存以外，没有其他，有次我偷偷弹了放在客厅的钢琴，就被打了个半死，没有救治，没有药物，我那个时候以为我差点死了。”
莫弈星看向楚星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凉栀的时候，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女孩，声音很好听，那双眼睛，仿若天上的星辰。她纵容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告诉我，即使做错了，也没事，改过了就好。她还说，她会做自己的独家听众，陪自己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平等。”
楚星渊看着莫弈星，并未打断他的话，莫弈星笑着道：“当她用那灿若星辰的眼看着我，说爱我，让我留在她的身边时，我除了相信她，爱上她，为她沦陷，我别无选择。”
楚星渊不再言语，只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莫弈星睁开了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凉栀那洒脱潇洒的字体，字如其人，她本来就是洒脱之人，却甘愿为了他，屈于一方耦隅，莫弈星，你何德何能。
在莫弈星还在发愣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莫弈星拿起手机接起“莫弈星，凉栀醒了。”楚星渊的声音。
莫弈星将祈愿书归回原处后出了白马寺坐车赶回青州，在他回青州的过程中他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接完后一脸阴沉。
病房里——
“星渊，计划继续。”凉栀看向楚星渊，面无表情地说，楚星渊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并不多说话。
凉栀看着医生递过来的体检报告，早孕，凉栀恍惚了好久，她回忆起刚刚医生说的那句话，怀孕时肚子疼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缺着微量元素，及时补就没事了，这前期不能做激烈运动，不然这个孩子大概率会流产。
“怎么了，孩子很不好吗？”楚星渊给她倒水回来时就看到凉栀一脸茫然。
凉栀看了眼楚星渊，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星渊，这个孩子，我无法要……”
楚星渊并未接话，他明白凉栀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她又是否真的能放，毕竟那是那个人的孩子。
“星渊，他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无法面对以后，如果我真的把他生下来了，那么有一天，他问起他的父亲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跟他说，你的父亲死于你母亲之手么……我……无法面对……”凉栀微微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楚星渊真的心疼了，她何时有过这样的情绪过……
“阿栀，他可以不姓莫，他……”楚星渊也无法说下去了，因为，他也不能姓凉，就算凉栀不是凉家继承人，可她始终是凉家人，是凉家的资产，而且还是那人的孩子，她的孩子得继承凉家……如果现在的凉家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阿栀，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办法，他……是可以姓楚的。”楚星渊看着凉栀答。
凉栀瞬间瞪大了眼睛，凉栀眼睛觉得发酸，她没想到楚星渊能够为她做到这地步，如果这个孩子姓楚，那么她可以继续对付莫家和他，这个孩子也可以不用受凉家指使，不会成为提线木偶。可是，会苦了楚星渊。
凉栀将头埋在楚星渊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凉栀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星渊的心思。可是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星渊，我只能对不起他了，对不起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被我扼杀了，他要怪，就等我以后下地狱吧。”凉栀闷闷地说。
“我帮你安排。”
“星渊，别离开我。”凉栀在他起身的时候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看着他说。
楚星渊看着她眼里的不安，才想起来，她今年……好像才二十三吧……“傻丫头，不会的。”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快撑不住了，他心疼这小孩，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今天做，如果不能，咱们就先回家，缓几天，然后再做决定怎么样。”楚星渊重新坐下来，揉了揉她的发后说。
凉栀点点头，楚星渊进了询问室，凉栀坐着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就发了条消息给楚星渊，随后就走出了妇科往医院大门口走去。在她踏出大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凉栀回过头来一看，她就看见了莫弈星。
凉栀有些震惊随后又沉静了下来。她就这么望着莫弈星，她发现，她原来是那么想他，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弈星走近她，轻轻碰了下她的脸，冰凉冰凉的，莫弈星将她搂进怀里：“你病了么？现在感觉如何了，冷不冷。”
凉栀抽抽鼻子，她原本有些凉意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升温，随之而来的还有鼻腔中莫名的酸意，她突然间很想哭很想哭，就像以前一样，他们还没经历这些事情之前。
“你不该回来的……”凉栀闭着眼后说。为什么要回来呢，都已经放过你了，为什么要回来。莫弈星，你知不知道，要有一条生命是丧在我手中了……
她原本是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可是莫弈星突然之间的出现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惊恐，她甚至隐约期待这个孩子能够生下来，她感到惊恐，她居然还想着跟他有孩子，有未来……
凉栀感到阵阵恶心，可她不能在莫弈星身边让他察觉出来，她连忙推开莫弈星，往门口冲去，她记得，在接近大门口处有一个公共厕所的，莫弈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本能地走着跟了上去。
凉栀在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旁边，她只想快点到厕所，她并没有注意到，地下车场里，冲出来一辆车，等凉栀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她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人们惊叫呼喊。
一瞬间，她被撞飞了出去，嘴角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原本就已经很苍白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如雪般透彻，上半身还隐隐在抽搐，她感觉到，她的身体深处，似是有什么缓缓流出，她明白那是什么，她觉得酸涩无比，她从没想过，那个孩子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的。
她在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了莫弈星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她很想说一句，我没事，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她很尽力地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她觉得好累，就这样吧……这样，谁也不欠谁了……
重症监护室窗前，楚星渊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孩，不，应该称之为男人了，二十一岁的男人。他很想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来，可是他终究不忍心，毕竟这场车祸不是他造成的。
而莫弈星现在满心满眼的震惊，凉栀，居然怀了孩子，是他的孩子，却在他的疏忽下就这么没了。居然……
“你还好吧。”楚星渊开口道。
“她……她居然有了我的孩子。她是不想留的，对吧。”随后莫弈星自嘲的笑了一声“也是，她那么恨我，她怎么会留呢。”
“莫弈星，我知道你去过她之前的别墅过，你有没有看过她常用的桌子左边的抽屉。”楚星渊在窗口看着脱离危险后沉睡的凉栀说。
莫弈星并未答话，只是偏过头看了看楚星渊，楚星渊没回头也知道莫弈星在看他：“她是不是答应了你去看雪，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是十月份近十一月份，瑞士落雪了，那抽屉里，有两张机票和瑞士旅游攻略，日期，两年前。”
“怎么会……”莫弈星一脸震惊。
楚星渊回头：“是你消失的那天，她回青州过程中推掉了一个大项目，因为那几天，她不在你身边，所以她想赔偿你。而且她说，你说从没看过雪，她想带你去看看。”
莫弈星似是宕机般的沉默，楚星渊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在凉栀回来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两人肯定是有误会，只是这个误会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会是个很大的坎。
“你有看过她的相册吗，在她的电脑里，有个私藏文件，密码是你两的生日。”
“她那两年里都会抽出空挡去一趟瑞士，她说，也许你会在曾经最想去的地方等她。”楚星渊坐在莫弈星旁边“其实，她并不爱喝酒，可自从你离开后，她经常喝醉，有的时候喝醉借宿在我家里，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
“如果，你还不信她真的爱你，去白马寺看看，那里，有她一直爱你的证据。”楚星渊说道。
莫弈星看着沉睡中的凉栀，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从未想过，她会这么爱他，他曾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他曾以为……
莫弈星在第二天去了白马寺，他刚一踏进白马寺就被白马寺内的肃静所吸引，并不是那种压抑的肃静，而是能让人心情平和，向往的那种肃静，真不愧为佛家圣地。
莫弈星走着走着，走进了祠堂里，拿起香，虔诚地跪拜，他从不信佛，不信神，可他愿意为了凉栀而低头。莫弈星刚起身走出门口，他就发觉有人在看他，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个年轻僧人，莫弈星走过去，在僧人面前双手合十拜了拜。
那僧人回了一礼“施主，贫僧并无意冒犯，只是觉得施主有些眼熟，施主可是叫莫弈星。”
莫弈星有些讶异：“是的。不知道师父是如何得知。”
“有位女施主常来寺里写愿为施主祈愿，曾有一本祈愿书是她的，她曾给我们看过施主的照片。”那僧人不紧不慢地说。
“……师父，不知，我可以看看吗。”莫弈星心里有些不知形容。
那名僧人回了一礼后带着莫弈星到了祈愿台，那里摞起了一本本祈愿书，随后那僧人找了一会儿后抽出一本书放到莫弈星手中，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就离开了祈愿台。
莫弈星抱着那本差不多大拇指厚度的祈愿书往上走走到了一个石桌前，比较僻静，没有多少人，莫弈星翻开一页，就看到了凉栀的字，散着墨香，绕在莫弈星身侧，诉说着凉栀沉沉的爱意。
初见时的心动，居然会碰到一个那么单纯的孩子，想跟他谈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凉栀
日本的初雪结束了，瑞士的初雪也已经结束了，有雪的地方初雪都结束了，不知道，你想看雪，想滑雪的心愿实现了吗？没有的话，来年一起，好不好——凉栀
傻小孩儿，无论你在哪，愿你一切安好，顺遂顺愿——凉栀
弈星，我想你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求你，不要忘记了有人在爱你——凉栀
弈星，你过得好吗，除夕了，新的一年了呢，愿你一切常安长安——凉栀
莫弈星觉得，心很痛，心真的很痛，他一直以为，她并不爱他，只是因为赌约，可是，她付出了她的心，他居然还践踏了她的真心，莫弈星，你真的不是人，她说的对，你就是个恶魔。
莫弈星微微闭上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心脏，阳光正好，透过树荫投射在他的身上，带着点点光晕，他的泪悄然划过，似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划过眼角。脑中回忆起那天楚星渊说的话。
“莫弈星啊莫弈星，你也是个家族子弟，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当年何必像个傻子一样将逢场作戏当真的？玩儿不起？”楚星渊坐在医院楼下莫弈星对面的凳子上说。
莫弈星抬头看了看夜空后微微勾唇似是在追忆，说：“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莫承砚救了我收我为养子，我从五岁开始就被关在俄罗斯的小庄园里，接受毒品分类，格斗训练，枪械训练，没有人权，无法逃跑，禁止出门，没有朋友，只有背叛和被背叛。”
“我的活动范围很小，除了一间小屋子给我生存以外，没有其他，有次我偷偷弹了放在客厅的钢琴，就被打了个半死，没有救治，没有药物，我那个时候以为我差点死了。”
莫弈星看向楚星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凉栀的时候，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女孩，声音很好听，那双眼睛，仿若天上的星辰。她纵容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告诉我，即使做错了，也没事，改过了就好。她还说，她会做自己的独家听众，陪自己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平等。”
楚星渊看着莫弈星，并未打断他的话，莫弈星笑着道：“当她用那灿若星辰的眼看着我，说爱我，让我留在她的身边时，我除了相信她，爱上她，为她沦陷，我别无选择。”
楚星渊不再言语，只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莫弈星睁开了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凉栀那洒脱潇洒的字体，字如其人，她本来就是洒脱之人，却甘愿为了他，屈于一方耦隅，莫弈星，你何德何能。
在莫弈星还在发愣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莫弈星拿起手机接起“莫弈星，凉栀醒了。”楚星渊的声音。
莫弈星将祈愿书归回原处后出了白马寺坐车赶回青州，在他回青州的过程中他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接完后一脸阴沉。
病房里——
“星渊，计划继续。”凉栀看向楚星渊，面无表情地说，楚星渊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并不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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