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恶
夜晚模糊的少年的面容此刻清晰地显现。一头蓝发向两侧散开，部分自然地垂在脑后，微眯的双眼看不真切，两样试管状的耳坠落在两旁，与头发一样是淡蓝色。
“你，有事？”
感受到脑中的轻鸣已经提高了几个档次，真要比起来已经甩开了镀金旅团几条街。
轻鸣中蕴含着厌恶，这是狄仁杰最熟悉的感觉，面前的人对自己不怀哪怕一丝的好意。他握住铃兰的手，将其拉到身后，谨慎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别这么紧张嘛。”
赞迪克摆摆手，显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对你身后的小…助手有些感兴趣，要知道我们学者的好奇心是十分强烈的。”
赞迪克终于表达出了来意。
“不彳…”
“哎呀李先生，先别急着拒绝，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报酬…完全治愈这个小家伙身上的魔鳞病，如何？”
胸有成竹的赞迪克说完便重新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至少在教令院那群贤者研究出魔鳞病的解决方法之前，他开出的条件是完全没有人能拒绝的。
至于最后被发现无法根治而被追责问任？他毫不担心。凡是经其手的人改造过的人无不是对他惧怕至极。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还在活力之家好端端的待着，死者不会泄密，而无法治愈的魔鳞病突然恶化导致患者身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狄仁杰并没有露出欣喜，反而一脸平静，这让赞迪克深感意外。
“不必了，请回吧，我们只是在此稍作休息便会离开。”
阿杰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哪怕是在异界，他也不能容许恶徒在周边肆无忌惮。
他暗下决心找出证据并给予对方审判，但不是现在。
“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您身边的助手，可是已经染上了这种病哦…”
赞迪克意味深长的说道。
铃兰本就是被拉扯着起来，衣衫松散之下有着矿石结晶的肩膀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狄大人…这个病不…”
小铃兰心中一紧，她不愿随着这个不详的学者走上一趟，在狄仁杰身后轻语。
“我知道的，没事。”
他与铃兰来自世界之外，再怎么离谱也不会和本土的病症产生联系。但他需要证据，足以将其制裁的证据。
“…我可以跟你走一趟，至于小…我的助手是否交给你，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阿杰眼中微芒闪动，不动声色地答应下来。
“我可以当做您同意了吗，那太好了两位请跟我走吧，到活力之家看看，相信您会对这种病有新的认识。”
赞迪克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身侧的面具随着转身轻轻摆动，昭示着其此刻的心情。
“得魔鳞病的人会感到长有鳞疮疤的地方行动困难，教令院希望这所病院能使他们的身体能够重新活蹦乱跳，所以起名活力之家。”
两人的关系似乎熟络了些，一路上有说有笑。阿杰在提问中不断补全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想不到向您这样的人竟然不识字吗？”
赞迪克听到想要学习文字的想法微微一愣。他早就觉得这位旅者穿着打扮不同寻常，隐隐散出身居高位的严肃。
没想到居然大字不识一个？
仍保留着学者的傲慢，赞迪克微微摇头，暗道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伸手从大衣中掏出一部字典。曾几何时，他也曾是一个怀旧的人，不过如今，倒也无所谓了。
阿杰接过字典，交给身后的铃兰。
“有空我们一起学学吧。”
“嗯。”
乖巧的少女老老实实地握着狄仁杰的手跟着他向前走去，即使猜不出对方为何突然答应那不怀好意的请求，但她知道，狄大人不会害了自己。
“到了，这里就是活力之家。”
赞迪克引着狄仁杰来到山谷的空缺，一座医院便立在那。
医院的人并不多，除去几个看门的“保安”，只有两三个病人坐在空地下晒太阳，体表多多少少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鳞片。
“这里似乎没什么人呢……”
狄仁杰疑心渐起，这家医院似乎也并不怎么正经。
“曾经这里也是有许多人的。”
赞迪克微微叹息道。
“但是魔鳞病无法治愈，靠着贤者们的手段也只是延缓其发展的速度，人在得病的时候就已经被挂上了倒计时。”
那么总是要死的，为何不能为我的研究做出些许贡献？
“因此大部分人在病情晚期都会回家看看，也就导致现在的病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赞迪克说到这突然间有些欣喜。
“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治愈其的方法……很快……魔鳞病将不再是绝症。”
赞迪克似乎有些骄傲，伸手摸了摸耳边的挂饰，微笑着说到。
“那你为何不救那些本就在病院里的人，反而先找到了我的助手呢？”
阿杰的目光转向晒着太阳的几位患者。
“他们当然要救……但不是现在……”
赞迪克摇了摇头，看向躲在狄仁杰身后的少女。
“年轻人总是比行将就木的他们更加有活力，不是吗？”
“好了，接下来我和她会到处转转，容我思考一下，明天我会给予你答复。”
狄仁杰到了发怒的边缘，试图在爆发之前撵走这只将图谋不轨的打在脸上的学者。
“好的，那么一言为定。”
赞迪克为狄仁杰的承诺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
“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想好了可以来病院的地下室来找我，病院门口左转下楼梯就到。”
说罢便摆了摆手，离开了。
“狄大人……”
铃兰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出声问到。
“我不会把你给他的，安心吧。”
阿杰摸了摸少女的头，逗了逗耳朵，惹得少女的脸又爬上红晕，可这一次，少女却倔强的没有把头低下。
“我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能定罪的证据。”
阿杰将目光转向病院的大门，他有预感，在里面他会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其就地正法。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满脸倔强。
“喝哎——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召唤师总是习惯给自己灌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正经的话语，为什么召唤师却总是笑的这么大声？
“比起这个，”
狄仁杰示意小铃兰拿出赞迪克递来的字典。
“也是时候该学学这个世界的文字了。”
“嗯。”
……
地下室
赞迪克望着手术台上昏睡的少女，略微沉思，抄起了一旁的针管，缓缓从烧杯中吸取着“药剂”。
少女的病历散落在一旁，
患者:阿尔伯兹
第一周:右侧肩甲出现鳞片状疮疤，体表有溃疡。食欲不佳，运动不畅，睡眠质量差。
……
第九周:肩甲处疮疤和溃疡坏死得到有效控制，食欲不佳，伴有呕吐，发热，易晕厥。
……
第二十周:鳞片状伤疤已全部抹去，置换疗法带来的伤口无法快速愈合，新肌体性能良好，待其状态稳定可进行下一步实验。
地下室的少女悠悠转醒，右侧肩膀的疼痛难忍。那的肩胛骨连同皮肤已经被换掉。
望着男人拿着大上几号的针管临近，里面的液体呈暗紫色，那不是什么药剂，是由魔神怨念提取出的魔神残渣。
少女眼神再次露出惊恐，“不……不……求求你……不要……”死穴被赞迪克按住，少女无法再说出哪怕一个字。
瞳孔剧震中一整管魔神残渣注入体内，体内魔鳞的毒素近乎全部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躁的力量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传达到神经。
少女努力地在手术台上抽搐，片刻后又回归平静。
“暂无大碍，各项指标正常，苏醒后就可以尝试更换脑额叶了。”
赞迪克在病历上认真的写到。
比起病历，它更像是一份实验报告。
“你，有事？”
感受到脑中的轻鸣已经提高了几个档次，真要比起来已经甩开了镀金旅团几条街。
轻鸣中蕴含着厌恶，这是狄仁杰最熟悉的感觉，面前的人对自己不怀哪怕一丝的好意。他握住铃兰的手，将其拉到身后，谨慎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别这么紧张嘛。”
赞迪克摆摆手，显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对你身后的小…助手有些感兴趣，要知道我们学者的好奇心是十分强烈的。”
赞迪克终于表达出了来意。
“不彳…”
“哎呀李先生，先别急着拒绝，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报酬…完全治愈这个小家伙身上的魔鳞病，如何？”
胸有成竹的赞迪克说完便重新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至少在教令院那群贤者研究出魔鳞病的解决方法之前，他开出的条件是完全没有人能拒绝的。
至于最后被发现无法根治而被追责问任？他毫不担心。凡是经其手的人改造过的人无不是对他惧怕至极。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还在活力之家好端端的待着，死者不会泄密，而无法治愈的魔鳞病突然恶化导致患者身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狄仁杰并没有露出欣喜，反而一脸平静，这让赞迪克深感意外。
“不必了，请回吧，我们只是在此稍作休息便会离开。”
阿杰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哪怕是在异界，他也不能容许恶徒在周边肆无忌惮。
他暗下决心找出证据并给予对方审判，但不是现在。
“您真的不考虑一下？您身边的助手，可是已经染上了这种病哦…”
赞迪克意味深长的说道。
铃兰本就是被拉扯着起来，衣衫松散之下有着矿石结晶的肩膀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狄大人…这个病不…”
小铃兰心中一紧，她不愿随着这个不详的学者走上一趟，在狄仁杰身后轻语。
“我知道的，没事。”
他与铃兰来自世界之外，再怎么离谱也不会和本土的病症产生联系。但他需要证据，足以将其制裁的证据。
“…我可以跟你走一趟，至于小…我的助手是否交给你，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阿杰眼中微芒闪动，不动声色地答应下来。
“我可以当做您同意了吗，那太好了两位请跟我走吧，到活力之家看看，相信您会对这种病有新的认识。”
赞迪克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身侧的面具随着转身轻轻摆动，昭示着其此刻的心情。
“得魔鳞病的人会感到长有鳞疮疤的地方行动困难，教令院希望这所病院能使他们的身体能够重新活蹦乱跳，所以起名活力之家。”
两人的关系似乎熟络了些，一路上有说有笑。阿杰在提问中不断补全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想不到向您这样的人竟然不识字吗？”
赞迪克听到想要学习文字的想法微微一愣。他早就觉得这位旅者穿着打扮不同寻常，隐隐散出身居高位的严肃。
没想到居然大字不识一个？
仍保留着学者的傲慢，赞迪克微微摇头，暗道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伸手从大衣中掏出一部字典。曾几何时，他也曾是一个怀旧的人，不过如今，倒也无所谓了。
阿杰接过字典，交给身后的铃兰。
“有空我们一起学学吧。”
“嗯。”
乖巧的少女老老实实地握着狄仁杰的手跟着他向前走去，即使猜不出对方为何突然答应那不怀好意的请求，但她知道，狄大人不会害了自己。
“到了，这里就是活力之家。”
赞迪克引着狄仁杰来到山谷的空缺，一座医院便立在那。
医院的人并不多，除去几个看门的“保安”，只有两三个病人坐在空地下晒太阳，体表多多少少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鳞片。
“这里似乎没什么人呢……”
狄仁杰疑心渐起，这家医院似乎也并不怎么正经。
“曾经这里也是有许多人的。”
赞迪克微微叹息道。
“但是魔鳞病无法治愈，靠着贤者们的手段也只是延缓其发展的速度，人在得病的时候就已经被挂上了倒计时。”
那么总是要死的，为何不能为我的研究做出些许贡献？
“因此大部分人在病情晚期都会回家看看，也就导致现在的病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赞迪克说到这突然间有些欣喜。
“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治愈其的方法……很快……魔鳞病将不再是绝症。”
赞迪克似乎有些骄傲，伸手摸了摸耳边的挂饰，微笑着说到。
“那你为何不救那些本就在病院里的人，反而先找到了我的助手呢？”
阿杰的目光转向晒着太阳的几位患者。
“他们当然要救……但不是现在……”
赞迪克摇了摇头，看向躲在狄仁杰身后的少女。
“年轻人总是比行将就木的他们更加有活力，不是吗？”
“好了，接下来我和她会到处转转，容我思考一下，明天我会给予你答复。”
狄仁杰到了发怒的边缘，试图在爆发之前撵走这只将图谋不轨的打在脸上的学者。
“好的，那么一言为定。”
赞迪克为狄仁杰的承诺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
“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想好了可以来病院的地下室来找我，病院门口左转下楼梯就到。”
说罢便摆了摆手，离开了。
“狄大人……”
铃兰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出声问到。
“我不会把你给他的，安心吧。”
阿杰摸了摸少女的头，逗了逗耳朵，惹得少女的脸又爬上红晕，可这一次，少女却倔强的没有把头低下。
“我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能定罪的证据。”
阿杰将目光转向病院的大门，他有预感，在里面他会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其就地正法。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满脸倔强。
“喝哎——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召唤师总是习惯给自己灌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正经的话语，为什么召唤师却总是笑的这么大声？
“比起这个，”
狄仁杰示意小铃兰拿出赞迪克递来的字典。
“也是时候该学学这个世界的文字了。”
“嗯。”
……
地下室
赞迪克望着手术台上昏睡的少女，略微沉思，抄起了一旁的针管，缓缓从烧杯中吸取着“药剂”。
少女的病历散落在一旁，
患者:阿尔伯兹
第一周:右侧肩甲出现鳞片状疮疤，体表有溃疡。食欲不佳，运动不畅，睡眠质量差。
……
第九周:肩甲处疮疤和溃疡坏死得到有效控制，食欲不佳，伴有呕吐，发热，易晕厥。
……
第二十周:鳞片状伤疤已全部抹去，置换疗法带来的伤口无法快速愈合，新肌体性能良好，待其状态稳定可进行下一步实验。
地下室的少女悠悠转醒，右侧肩膀的疼痛难忍。那的肩胛骨连同皮肤已经被换掉。
望着男人拿着大上几号的针管临近，里面的液体呈暗紫色，那不是什么药剂，是由魔神怨念提取出的魔神残渣。
少女眼神再次露出惊恐，“不……不……求求你……不要……”死穴被赞迪克按住，少女无法再说出哪怕一个字。
瞳孔剧震中一整管魔神残渣注入体内，体内魔鳞的毒素近乎全部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躁的力量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传达到神经。
少女努力地在手术台上抽搐，片刻后又回归平静。
“暂无大碍，各项指标正常，苏醒后就可以尝试更换脑额叶了。”
赞迪克在病历上认真的写到。
比起病历，它更像是一份实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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