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秃头之灾（一）

    超我的方行耳边响起过去的声音，脸颊出现青肿的痕迹。他拍了拍脸颊，痕迹很快消失。

    他必须回忆过去，才能使用“对影成三人”的能力。

    经常就会发生这种状况，过去的伤痕出现在现在的身体上。

    他的耳边还回响着愤怒与不满的声音，懒惰、浪费粮食、学习成绩、别人家孩子什么的……

    他扫了眼另外两人。他是地主，另外的两人是农民。也就是说，他与另外的两人是对手。

    胜利的条件是：解除“秃头之灾”。

    他将扑克牌揣进兜里。

    三个武装精良的士兵提着箱子，放到三人面前。

    这次任务，允许击杀。

    超我的方行开箱，里面是一把小口径手枪。银色的枪身，黑色的握手，枪身轻盈，触感冰凉。

    自卫者M90连发小型手枪，容弹量十发，手枪威力较小。理论上来说，只要不命中心脏和头部，不会太致命。

    箱子中除了手枪之外，还有三个弹夹和备用的子弹若干。

    超我的方行收下装备，独自向福来大厦移动。

    他是地主，完美的超我。外貌，实力，智商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已经想出了最完美、最快胜利的方法——一口气杀上去。

    他走进大厦，地板和墙壁被擦洗的锃光瓦亮，周围空无一人。

    听觉、视觉、触觉……在他展开能力后，各方面的感知变得不同。

    他的耳边响起异样的声音：“工作、工作、工作……”

    他还能看到暗红色的气息，由大厦顶部沉下来。

    在他进入大厦后，这些气息慢慢向他聚集过来，尤其是他的头顶。

    他搔了搔头发，感受到了强烈的恶意。

    他进入电梯，按下八楼的按钮。

    一、二、三……他感受到的恶意越来越浓，暗红的气息侵入狭窄的电梯，像大雾一样将他包裹起来。

    工作的喜悦、劳动的满足、加班的充实……这些情绪仿佛变成了冰凉的水流一样，被他实际感受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头顶有些痒痒的。

    电梯在第七层停了下来。

    强烈的气息从电梯外进来，还有不停的工作声音。

    电梯向上打开，一群赤着膀子的光头壮汉站在外面，露出愤怒且厌恶的表情。

    他们弥漫着犹如实质的暗红气息，仿佛是一层铠甲，包裹他们的身体。

    虽然没有说话，方行却听到了他们的心声。

    那个发际线是怎么回事，也太低了吧，一定没有工作。

    我来教导他什么是工作！

    不劳动的人没有任何价值，清除、清除……

    对无业游民的鄙视、对无所事事者的暴怒、对居家养老型男人的厌恶……各种情绪集中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身体开始二段变化，眼睛通红，肌肉向小山一样鼓起，身体更加强壮。

    几个男人冲上前。一人挥臂，抓向方行的脑袋。他的手掌极为粗大，几乎与超我方行的头部等大。

    方行身体向后退，右手举起自卫者手枪，瞄准男人的大腿。

    砰的一声，血花绽放。男人突遭攻击，没有掌握好平衡，身体向前倾倒，摔在地上。

    方行的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时代已经变了，现在已经不是单纯靠肌肉解决问题的时候。

    看到方行拿出了武器，剩下的人纷纷冲上前。

    方行依仗自卫者小型手枪，点射攻击，一个个男人身体扑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格外壮硕，身体就像一座坚硬的肉山，他扑在前面。方行用枪攻击，极速的子弹射击，男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血花绽放，子弹卡在了坚硬的大腿的肌肉上。

    方行露出惊讶的目光，只是单纯被异常污染的普通人而已，竟然能用肉身阻挡子弹。

    男人挥拳。方行身体贴在电梯的边角，退无可退。他左手伸出，握住男人挥拳的手臂。

    一米八的个子和两米多的肌肉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行却稳稳的占据上风，他左手向前，卡住男人的手臂，以此为杠杆，右手向后压。

    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手臂发出咔嚓的声音。

    方行一脚向后踹，踢在男人的腹部。男人庞大的躯体就像抛飞的垃圾袋一样凌空，撞倒身后数量众多的肌肉男。

    方行趁这个机会更换弹夹，手枪抬起，继续使用武器攻击。大多数人都能靠着手枪子弹一发解决，少数人需要更多的子弹。

    方行站在电梯里面，楼道内堆满了秃头的肌肉壮汉。

    猛然，方行的眼神一变。

    楼道拐角传来强烈的震动声音，从后面窜出一个毛发漆黑的猿类生物。他的头顶依然是秃的，体型巨大，四肢并用在楼道奔跑，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猿类生物的身上环绕着实质化的暗红色气息。子弹攻击，探入体表，很快被肌肉挤压出来，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在猿类生物周围，方行看到了清晰的代码符号，print输出，id身份，if如果……男人异变前的身份呼之欲出，程序员！

    经常加班且秃头的人遭到污染，变异强度比普通人更加剧烈，生物种类都遭到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