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16
普拉蒙齐尔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为自己续杯，眉飞色舞的进行演说，丝毫没在意时间的流逝。
戈培斯看了一眼挂在酒吧柜台上那座古典的美式座钟，他盯着晃动的铜色钟摆，暗暗计算着时间，老实说他对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男人所讲述的故事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在酒精的熏陶下已经微微有了醉意，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同时祈求着他的故事能够多一些有趣的地方。
但是没有，这位宙斯家族的高层讲起故事毫无重点，从头到尾，他真的只是认真的叙述一个故事，不夹带任何有用消息的私货。
戈培斯皱着眉头听着，直到普拉蒙齐尔仰起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真是个精彩无比的故事，宙斯先生。”毫不吝啬的大声赞美更像是为自己能够撑过这次故事汇而感到庆幸。
“你大可不必如此违心的说出这种话，真要嘉奖我的话，给我颁发一个黄金铸成的奖杯要比千百句赞美的声音更加直接。”普拉蒙齐尔把头靠近戈培斯，故作神秘的低声道：“你听说过这个故事么，故事中的女孩儿就是带着毁灭的力量从地底爬出来的复仇者，向那些施暴于她的村民复仇。”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女孩儿是厄里倪厄斯对吧。”戈培斯大概明白这个男人讲的是什么了。
“聪明，但准确的来说，那个女孩儿只是个可怜的祭品，给予她复仇的那股力量才是真正的厄里倪厄斯。”普拉蒙齐尔肯定说道。
“只是这样？”戈培斯的兴致没了大半，他还以为普拉蒙齐尔会为他带来点新鲜的东西，但他只是围绕着这个故事。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得到这个故事的吗？这个故事的具体细节连你们卡俄斯也没有明确记载吧。”普拉蒙齐尔看到了戈培斯对自己这个故事没有任何要询问的意思，他有些急切的发问。
“你最喜欢编故事了，我了解你，卡俄斯的资料里面只是简单的描写了厄里倪厄斯和那位宿主的关系，而你说的这些就好像当初的这一切是在你眼前发生的那样。”
“我承认我是一位优秀的作家，但这一次的故事细节可不是我编造的，你还记得我的故事里那个和女孩儿在一起的玩伴么，那个男孩儿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是最好的见证者了。”普拉蒙齐尔有些得意：“虽然他已经死掉了，但我们在他最后的住所还是发现了他用文字记录下的故事，我只是对它们稍加润色。”
“嗯，听上去还算解释的通，我不怀疑你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但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讲一个故事，那我仍然觉得这只是在消磨时间。”
“你要善于发现这个故事的问题，你太没耐心了，认为我讲这个故事全是废话？这个故事的主角既不是那个被厄里倪厄斯寄生的女孩儿，也不是明白一切真相的男孩儿，是那个印度僧人，那个印度僧人主导了这一切。”普拉蒙齐尔不断提示着这个故事的重点。
“我们认为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个法号被称作‘大黑天’的印度僧人，所以我们专门查了他。”普拉蒙齐尔没有等待戈培斯的回应，他接着说下去：“在印度佛教中‘大黑天’应该是护法神之类的存在，我们试图研究过他的能力，但掌握的资料实在有限，我们只好从他的身份和行为进行分析，哪怕但从这个故事来看，这位印度僧人来到那个村子也不会是偶然，他是带有目的性的，或许就是为了厄里倪厄斯的力量。”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做到了，印度僧人带走了那个女孩儿。”戈培斯配合他插了一嘴。
“是啊，印度僧人达到了目的，但没人想过这位印度僧人又是在做什么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普拉蒙齐尔接着抛出疑问。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了解他在做什么？”
“你知道‘卢恩文字’吗？”普拉蒙齐尔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卢恩文字么？那种已经灭绝的文字？我记得在中世纪，欧洲的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会用来书写一些日耳曼语族的语言，不列颠岛也拥有过这种文字。”
“说对了一半，如果我是在和你讨论文字起源的话你的回答我可以给到满分，但我所说的卢恩文字要更超脱实际，不是历史文字，而是神话。”普拉蒙齐尔侃侃而谈：“在日耳曼神话中，众神之父奥丁将自己吊在树上寻求智慧，当他从世界树上下来的时候，就领悟到了卢恩的秘密，再由海姆达尔传授……”
“卢恩被称作宇宙的秘密，当然这只是神话，但是你们卡俄斯在研究一种神秘的符号，卡俄斯将这种神秘的符号也称作‘卢恩文字’，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呢？”
戈培斯沉默了，关于卡俄斯研究神秘符号，并将它称之为“卢恩文字”这件事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因为没人和他说过这件事情，他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戈培斯有些怀疑他说的话。
“看来作为卡俄斯的一员，你不太清楚这种事。”普拉蒙齐尔察言观色，戈培斯犹豫的表情他很满意，他接着说起来。
“我知道你怀疑我说的话，但我没有骗你，也与是因为这种符号比较神秘，也许是这种符号的力量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才好，卡俄斯选择对你们隐瞒。还记得上次你们大张旗鼓的跑去印度尼西亚寻找厄里倪厄斯的踪迹么，那只是幌子，厄里倪厄斯和那个被寄生的女孩儿不会出现在那里，卡俄斯打着剿灭怪物的旗号真实的目的是那种神秘符号，我猜那次行动你们的团队除了抓到几只基因变异的巴比鲁萨以外一无所获吧。”
普拉蒙齐尔嘴里说的“巴比鲁萨”是印度尼西亚的一种神奇生物，在印度尼西亚语中巴比鲁萨可以看作是猪和鹿的结合体。这种动物长着猪的脑袋和鹿一样的腿，还有和野猪一样长长的獠牙，戈培斯上次在北苏拉维西岛上见到过这种动物因为基因变异成为怪物的模样，对这种奇怪的动物并不陌生。
对于普拉蒙齐尔的话他没有理由反驳，确实，上一次的行动中，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大部队依旧在印尼集结，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无所获，而出现这样的信息错误戈培斯却没有听到任何解释，那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卡俄斯不告诉你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那种神秘的符号对你们卡俄斯很重要，对别人也是如此，就我目前所知道的信息里，这种符号可以为动物们提升基因，让它们进化成更为强大的怪物，这只是这些符号的作用之一，它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印度僧人，他的具体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追寻力量的手段不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做这些事，他有团队。这个印度僧人的身后很有可能是一个恐怖可怕的阴谋组织，而找到厄里倪厄斯不单单是要杀掉它，还尽可能的要从它的宿主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因为它的宿主和那位印度僧人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关系可以是合作，也可以是主仆，那个拥有厄里倪厄斯力量的女孩儿一直跟在印度僧人身边，她一定知道什么。”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能够向你们分享的故事也都分享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这个故事和关于卢恩文字的事情已经抵得过这一杯酒水钱了，接下来在去罗马海滩度假之前，我还要应付几个烦人的老头子。”这个梳着大背头的英国男人站起身，掏出一部手机把一张电话卡插入卡槽，径直走出了酒吧，再也没有提到一句关于他儿子失踪的问题，就像早已经把自己的儿子忘掉了。
“宙斯家族的高层原来是这种性格吗。”调酒师修恩站在柜台后面，静静的擦拭着杯子，不调酒的时候，他看起来更像是一棵古树，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他的举动丝毫不发出声音，气质古典又隐晦，让人很容易忽视到他的存在。
“什么性格？”戈培斯看了他一眼，他再清楚不过那家伙的实力。
“强大，谨慎。”调酒师将擦得锃亮的酒杯举至眼前，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的评价出奇的短暂。
“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没法从他的身上看出更多。”调酒师无奈的收起酒杯，叹气道。
“这就是你的评价么，”戈培斯露出思索的神情，“我倒是和他打过不少交道，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说起来他能够做到宙斯家族的这个位置，完全是依靠他那个基因良好的儿子。如果只是他本人的话，做事的风格很难不被宙斯家族的人清理出去，总之，无论是我了解他的哪一方面，都和你所说的评价不沾边，你的评价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那你很可能是被他耍了。”调酒师语气坚定，“他只是在极力伪装而已，我虽然能够察觉，但也看不清他真实的目的所在。”
“不过，”修恩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呢，一不小心又犯了这个毛病，算了，都与我无关。”
“真要说隐藏的话，卡俄斯是不是也对我们隐藏了呢。”戈培斯苦笑。这次卡俄斯在给他的任务说明上只有解决掉厄里倪厄斯，并没有要询问厄里倪厄斯那位宿主的意思，但是卡俄斯的情报网还不至于那么落后。普拉蒙齐尔能够捕捉出故事的蛛丝马迹，卡俄斯当然也知道些别的什么，包括普拉蒙齐尔对他说的那些关于神秘符号的问题卡俄斯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想。”修恩倒是满不在乎：“先不说那个宙斯家族的高层有没有对你说谎，即使卢恩文字真实存在，我们只是负责装备补给，和装备补给之外的事情卡俄斯没必要向我们说明。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位宙斯家族高层的用心，他这么做很明显是想让你向他靠拢，让你成为他在卡俄斯的眼睛，你要小心，老板。”
戈培斯晃了晃酒杯，他觉得自己不会被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改变立场，修恩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液，思索着狄囚娜丝那边的情况会怎么发展。
“在么戈培斯，”塞在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忽然有了声音，里面是狄囚娜斯沉重的声音：“我发现了怪物制造的拟态做物，有怪物改变了周围的环境，那几个孩子或许有危险了。”
拟态作物？戈培斯眼神一动，这个在卡俄斯的资料中是有明确记载的，一些聪明的怪物在即将诞生的时候如果察觉到会有什么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就会制造出类似海市蜃楼的幻象，这些幻象可以让怪物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隐藏自己，但本质上并不会改变事物的本身，像是巨大的障眼法。如果是厄里倪厄斯的话，那它倒是可能随时随地用出这种力量来保护自己不被人发现。
希望场面他们足以应对吧，戈培斯向狄囚娜丝那边调集了人手，他们必须要在怪物制造的幻象中找到入口，才能到达怪物的老巢。
戈培斯看了一眼挂在酒吧柜台上那座古典的美式座钟，他盯着晃动的铜色钟摆，暗暗计算着时间，老实说他对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男人所讲述的故事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在酒精的熏陶下已经微微有了醉意，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同时祈求着他的故事能够多一些有趣的地方。
但是没有，这位宙斯家族的高层讲起故事毫无重点，从头到尾，他真的只是认真的叙述一个故事，不夹带任何有用消息的私货。
戈培斯皱着眉头听着，直到普拉蒙齐尔仰起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真是个精彩无比的故事，宙斯先生。”毫不吝啬的大声赞美更像是为自己能够撑过这次故事汇而感到庆幸。
“你大可不必如此违心的说出这种话，真要嘉奖我的话，给我颁发一个黄金铸成的奖杯要比千百句赞美的声音更加直接。”普拉蒙齐尔把头靠近戈培斯，故作神秘的低声道：“你听说过这个故事么，故事中的女孩儿就是带着毁灭的力量从地底爬出来的复仇者，向那些施暴于她的村民复仇。”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女孩儿是厄里倪厄斯对吧。”戈培斯大概明白这个男人讲的是什么了。
“聪明，但准确的来说，那个女孩儿只是个可怜的祭品，给予她复仇的那股力量才是真正的厄里倪厄斯。”普拉蒙齐尔肯定说道。
“只是这样？”戈培斯的兴致没了大半，他还以为普拉蒙齐尔会为他带来点新鲜的东西，但他只是围绕着这个故事。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得到这个故事的吗？这个故事的具体细节连你们卡俄斯也没有明确记载吧。”普拉蒙齐尔看到了戈培斯对自己这个故事没有任何要询问的意思，他有些急切的发问。
“你最喜欢编故事了，我了解你，卡俄斯的资料里面只是简单的描写了厄里倪厄斯和那位宿主的关系，而你说的这些就好像当初的这一切是在你眼前发生的那样。”
“我承认我是一位优秀的作家，但这一次的故事细节可不是我编造的，你还记得我的故事里那个和女孩儿在一起的玩伴么，那个男孩儿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是最好的见证者了。”普拉蒙齐尔有些得意：“虽然他已经死掉了，但我们在他最后的住所还是发现了他用文字记录下的故事，我只是对它们稍加润色。”
“嗯，听上去还算解释的通，我不怀疑你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但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讲一个故事，那我仍然觉得这只是在消磨时间。”
“你要善于发现这个故事的问题，你太没耐心了，认为我讲这个故事全是废话？这个故事的主角既不是那个被厄里倪厄斯寄生的女孩儿，也不是明白一切真相的男孩儿，是那个印度僧人，那个印度僧人主导了这一切。”普拉蒙齐尔不断提示着这个故事的重点。
“我们认为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个法号被称作‘大黑天’的印度僧人，所以我们专门查了他。”普拉蒙齐尔没有等待戈培斯的回应，他接着说下去：“在印度佛教中‘大黑天’应该是护法神之类的存在，我们试图研究过他的能力，但掌握的资料实在有限，我们只好从他的身份和行为进行分析，哪怕但从这个故事来看，这位印度僧人来到那个村子也不会是偶然，他是带有目的性的，或许就是为了厄里倪厄斯的力量。”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做到了，印度僧人带走了那个女孩儿。”戈培斯配合他插了一嘴。
“是啊，印度僧人达到了目的，但没人想过这位印度僧人又是在做什么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普拉蒙齐尔接着抛出疑问。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了解他在做什么？”
“你知道‘卢恩文字’吗？”普拉蒙齐尔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卢恩文字么？那种已经灭绝的文字？我记得在中世纪，欧洲的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会用来书写一些日耳曼语族的语言，不列颠岛也拥有过这种文字。”
“说对了一半，如果我是在和你讨论文字起源的话你的回答我可以给到满分，但我所说的卢恩文字要更超脱实际，不是历史文字，而是神话。”普拉蒙齐尔侃侃而谈：“在日耳曼神话中，众神之父奥丁将自己吊在树上寻求智慧，当他从世界树上下来的时候，就领悟到了卢恩的秘密，再由海姆达尔传授……”
“卢恩被称作宇宙的秘密，当然这只是神话，但是你们卡俄斯在研究一种神秘的符号，卡俄斯将这种神秘的符号也称作‘卢恩文字’，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呢？”
戈培斯沉默了，关于卡俄斯研究神秘符号，并将它称之为“卢恩文字”这件事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因为没人和他说过这件事情，他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戈培斯有些怀疑他说的话。
“看来作为卡俄斯的一员，你不太清楚这种事。”普拉蒙齐尔察言观色，戈培斯犹豫的表情他很满意，他接着说起来。
“我知道你怀疑我说的话，但我没有骗你，也与是因为这种符号比较神秘，也许是这种符号的力量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才好，卡俄斯选择对你们隐瞒。还记得上次你们大张旗鼓的跑去印度尼西亚寻找厄里倪厄斯的踪迹么，那只是幌子，厄里倪厄斯和那个被寄生的女孩儿不会出现在那里，卡俄斯打着剿灭怪物的旗号真实的目的是那种神秘符号，我猜那次行动你们的团队除了抓到几只基因变异的巴比鲁萨以外一无所获吧。”
普拉蒙齐尔嘴里说的“巴比鲁萨”是印度尼西亚的一种神奇生物，在印度尼西亚语中巴比鲁萨可以看作是猪和鹿的结合体。这种动物长着猪的脑袋和鹿一样的腿，还有和野猪一样长长的獠牙，戈培斯上次在北苏拉维西岛上见到过这种动物因为基因变异成为怪物的模样，对这种奇怪的动物并不陌生。
对于普拉蒙齐尔的话他没有理由反驳，确实，上一次的行动中，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大部队依旧在印尼集结，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无所获，而出现这样的信息错误戈培斯却没有听到任何解释，那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卡俄斯不告诉你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那种神秘的符号对你们卡俄斯很重要，对别人也是如此，就我目前所知道的信息里，这种符号可以为动物们提升基因，让它们进化成更为强大的怪物，这只是这些符号的作用之一，它还会有什么有趣的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印度僧人，他的具体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追寻力量的手段不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做这些事，他有团队。这个印度僧人的身后很有可能是一个恐怖可怕的阴谋组织，而找到厄里倪厄斯不单单是要杀掉它，还尽可能的要从它的宿主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因为它的宿主和那位印度僧人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关系可以是合作，也可以是主仆，那个拥有厄里倪厄斯力量的女孩儿一直跟在印度僧人身边，她一定知道什么。”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能够向你们分享的故事也都分享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这个故事和关于卢恩文字的事情已经抵得过这一杯酒水钱了，接下来在去罗马海滩度假之前，我还要应付几个烦人的老头子。”这个梳着大背头的英国男人站起身，掏出一部手机把一张电话卡插入卡槽，径直走出了酒吧，再也没有提到一句关于他儿子失踪的问题，就像早已经把自己的儿子忘掉了。
“宙斯家族的高层原来是这种性格吗。”调酒师修恩站在柜台后面，静静的擦拭着杯子，不调酒的时候，他看起来更像是一棵古树，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他的举动丝毫不发出声音，气质古典又隐晦，让人很容易忽视到他的存在。
“什么性格？”戈培斯看了他一眼，他再清楚不过那家伙的实力。
“强大，谨慎。”调酒师将擦得锃亮的酒杯举至眼前，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的评价出奇的短暂。
“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没法从他的身上看出更多。”调酒师无奈的收起酒杯，叹气道。
“这就是你的评价么，”戈培斯露出思索的神情，“我倒是和他打过不少交道，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说起来他能够做到宙斯家族的这个位置，完全是依靠他那个基因良好的儿子。如果只是他本人的话，做事的风格很难不被宙斯家族的人清理出去，总之，无论是我了解他的哪一方面，都和你所说的评价不沾边，你的评价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那你很可能是被他耍了。”调酒师语气坚定，“他只是在极力伪装而已，我虽然能够察觉，但也看不清他真实的目的所在。”
“不过，”修恩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呢，一不小心又犯了这个毛病，算了，都与我无关。”
“真要说隐藏的话，卡俄斯是不是也对我们隐藏了呢。”戈培斯苦笑。这次卡俄斯在给他的任务说明上只有解决掉厄里倪厄斯，并没有要询问厄里倪厄斯那位宿主的意思，但是卡俄斯的情报网还不至于那么落后。普拉蒙齐尔能够捕捉出故事的蛛丝马迹，卡俄斯当然也知道些别的什么，包括普拉蒙齐尔对他说的那些关于神秘符号的问题卡俄斯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想。”修恩倒是满不在乎：“先不说那个宙斯家族的高层有没有对你说谎，即使卢恩文字真实存在，我们只是负责装备补给，和装备补给之外的事情卡俄斯没必要向我们说明。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位宙斯家族高层的用心，他这么做很明显是想让你向他靠拢，让你成为他在卡俄斯的眼睛，你要小心，老板。”
戈培斯晃了晃酒杯，他觉得自己不会被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改变立场，修恩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液，思索着狄囚娜丝那边的情况会怎么发展。
“在么戈培斯，”塞在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忽然有了声音，里面是狄囚娜斯沉重的声音：“我发现了怪物制造的拟态做物，有怪物改变了周围的环境，那几个孩子或许有危险了。”
拟态作物？戈培斯眼神一动，这个在卡俄斯的资料中是有明确记载的，一些聪明的怪物在即将诞生的时候如果察觉到会有什么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就会制造出类似海市蜃楼的幻象，这些幻象可以让怪物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隐藏自己，但本质上并不会改变事物的本身，像是巨大的障眼法。如果是厄里倪厄斯的话，那它倒是可能随时随地用出这种力量来保护自己不被人发现。
希望场面他们足以应对吧，戈培斯向狄囚娜丝那边调集了人手，他们必须要在怪物制造的幻象中找到入口，才能到达怪物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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