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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刻44

    开门的是亚历克斯的妻子,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之前应该保养的不错,只是最近陪着亚历克斯来到这里的贫民窟居住,省略了精致的梳妆,头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她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带着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到了丈夫身后的陈柩。

    “别担心,我朋友。”亚历克斯笑着对女人解释,接着转头向陈柩介绍:“这是我的妻子,珍妮。”

    陈柩礼貌的和女人打招呼,他有些不习惯,但那个女人听到自己是亚历克斯的朋友之后却变得热情起来,她让两个人先进屋,然后将门反锁。

    这里的房子看得出来被人精心打理过了,墙上贴着的各种海报被撕去,地板被擦的反光,即使是那只看上去破旧的沙发上也见不到什么灰尘。陈柩坐在沙发上,亚历克斯朝着里屋走去,珍妮拦住了他:“女儿在睡觉呢。”

    “我就在外面看看,不进去打扰她。”亚历克斯笑着站在外面冲屋里面看了一眼,他确实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目光,低着头走到陈柩面前坐下,陈柩能够注意到他走过来时发红的眼眶。

    “我去给你们做饭。”珍妮想了起来,接了两杯水放在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这间屋子不大,这里既是客厅也是餐桌。

    将水放在桌子上以后,珍妮系上围裙走进了旁边的小厨房里面,为了避免吵到睡着的女儿,她拉上了厨房的门。

    “我们能不能……吃完饭再离开,很快的,吃完饭,我把东西给你,跟你走。”亚历克斯低声哀求道。

    陈柩有些沉默了,时煦还在外面和那个哈维打着呢,自从她开了那一枪过后再没有动静,陈柩现在有点担心时煦的处境,他实在不愿意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他抬起头,看到了男人卑微的眼神,他的心里被触动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看着自己,低三下四的语气哀求着自己,好像只要自己拒绝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能……快点么。”陈柩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改变了主意。

    “当然,珍妮是个干活麻利的女人,很快……”亚历克斯陪着笑,“我当初从那里逃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连给人刷盘子都没人要,那时候她还是餐馆里的一个服务员,她收留了我,介绍我当餐馆的服务员,我们在一起租房子住,她那会儿就像现在这样。”

    “我呢,已经记不得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了,她也一样,她是从孤儿院里面出来的。说起来珍妮小时候非常可怜,她幼年遭受过猥亵,以至于她的小时候都是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的和她在一起之后我和她说过最多的话不是我爱她,而是我会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我还答应她要给她一个家,一个超大的房子,再也不用挤在出租屋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亚历克斯透过玻璃门看着厨房中忙碌的珍妮。

    “那个时候我们穷的没有一点钱举办婚礼,我们都没有什么朋友,就算举办婚礼恐怕也不会有人来的。我们结婚的那天,那天是圣诞节,我们掏钱买了鸡肉和一瓶伏特加,我们举办了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哦老天,真不敢相信那是我从要塞逃出来之后第一次喝过的没有兑水的伏特加,那酒呛得我们两个人都流出了眼泪,我们都指着对方笑着对方滑稽的模样,笑着笑着不知道怎么就抱在一起哭……”亚历克斯像是在说给陈柩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答应她以后有机会要再举办一场婚礼的,可惜一直很忙,我们彼此都忘了这件事了。”

    珍妮已经从厨房里面出来,她说的做饭是将披萨在锅里面热了热,又热了一些牛奶。

    “这两天没有出去买东西,今晚只有这些了。”珍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柩,然后用眼神询问亚历克斯自己要不要下去再买点。

    “太晚了就不要出去了,我们都不太饿。”陈柩赶紧阻止面前这个有些拘束的矮个子女人,仿佛这个女人才是今晚到来的客人。

    陈柩漫不经心嚼着一块披萨,他心中的担心愈加强烈,他掏出了手机,时煦的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如坐针毡已经没有心思听亚历克斯再说什么了。

    “我吃完了。”陈柩两口将披萨吞下,希望亚历克斯能够快点结束这场饭局。

    “我去拿东西给你。”亚历克斯站起身,他也没有心思吃什么东西,他起身来到女儿的房间,轻轻的趴在床下,掏出一只铁盒子。

    “爸爸是要走了吗?”尽管亚历克斯已经足够小心,但就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身后还是传来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是要离开我们了吗?”小女孩儿乖巧的躺在床上,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

    “爸爸不走。”亚历克斯夹着盒子坐到女儿床头,手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头发,最后在女儿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爸爸会陪着你们。”

    听到了父亲的保证,小女儿心满意足的睡去。亚历克斯轻轻给女儿盖上毛毯,深呼一口气走出了女儿的房间。

    “我们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陈柩已经站在门口等自己了,亚历克斯亲吻了珍妮,抱着铁盒子走了出去。

    “亚历克斯!”这个胆小的女人并不愚笨,她察觉了丈夫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追了出来。

    “我还是有几个靠谱的朋友的,他们会把我的一些能够使用的资产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你,那笔钱够你们再买一个大房子,不要相信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他们只会想方设法让你包养他们……”

    “你在说什么鬼话,亚历克斯,你喝多了,对吧。”胆小的女人几乎要哭了出来,但她又怕吵醒了屋里面刚刚睡下的女儿,她的声音卑微低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求求你,求求你们……”

    陈柩倒是想让他们解释清楚,但他忽然看到了走廊尽头,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缓缓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黑袍下的男人形如枯骨,骷髅般的手上握着一根钢管短棍,划在墙壁上咯楞咯楞响动。

    “让哈维那个废物来解决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放心啊,还是要我亲自跑一趟才好。”黑袍男人缓缓摘掉头上的兜帽。他的声音温柔,但陈柩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分说拉着亚历克斯就往楼下跑去。

    哪怕只是和那个男人只见过一次,他也忘不掉那个男人独特的长相,那骷髅一般的容貌很难会有第二个人长得和他相似。

    那个在地下遇到的骷髅男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上一次这个男人可是差点一棍子给自己脑袋打碎,哪怕是他和时煦在一起,两个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更不要说这次时煦还不在他的身边。

    陈柩拉着亚历克斯一路狂奔到楼下,但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骷髅男人并没有追他们的意思,陈柩抬起头向上面看去。

    天台上肖金推搡着那个叫珍妮的女人,他用钢管敲打着地面来吸引下面两个人的注意力。

    该死,原来那个男人之所以不追他们,是笃定了亚历克斯不会放弃他妻子不管,用那个女人来威胁他们。

    “要乖乖回来么,亚历克斯。”肖金冲着楼下大声喊道。

    亚历克斯看到在天台上的珍妮,他大声怒骂着天台上的那个男人,但肖金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等待着亚历克斯的选择。

    “你说过,我把知道的告诉你,你会保证她们的安全,对吧。”亚历克斯低声问像陈柩。

    陈柩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松开了抓着亚历克斯的手,他当然想赶紧带着亚历克斯离开,但他没办法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这么失去妻子。

    “谢谢。”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和他说谢谢,他高举着铁盒子:“放了她,我会和你离开!”

    “快跑,亚历克斯,离这些疯子越远越好!”珍妮在天台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让亚历克斯离开这里。

    “拿着东西上来。”肖金不去理会在他身边女人的喊叫,亚历克斯的反应他很满意。

    陈柩举着手枪对准那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练习过枪法,他不敢开枪,那恐怕会伤到旁边的珍妮。如果时煦在这里,如果是她在这里的话,应该会比自己应对的更好吧。

    “亚历克斯!”看到亚历克斯要听从那个男人的话,珍妮用尽所有力气大吼:“快逃!亚历克斯!快逃!”

    亚历克斯不为所动,珍妮的眼神忽然发生了变化,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别回来!快逃!”

    这个个女人这句声嘶力竭的吼叫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无论是陈柩还是亚历克斯,或者是站在女人身边的那个骷髅般的男人,女人的那句嘶吼让他们意识到这个女人马上要做一件蠢事,就像在动物世界里面被豹子抓住的梅花鹿,知道自己逃生无望后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天哀嚎。

    陈柩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从天台上一跃而下。那个女人在面对陌生人时胆怯,她善良又温柔,夜晚害怕出门的她现在跳的那么决绝,几乎看不到一丝犹豫,哪怕到现在为止这个蠢女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在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在被一群危险可怕的人追杀,自己现在是丈夫的软肋,那个男人能够放弃一切回来救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得逞。

    “不,珍妮,不!”亚历克斯看着珍妮从楼上一跃而下,他扔掉盒子,奋不顾身的想要接住珍妮,但那是不可能的。珍妮的身体像皮球一样重重摔到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弹了起来,又再次落在地面上。

    “珍妮……”亚历克斯跪在地面上。

    “嘿,亲爱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是在做梦吗,我没事!”女人躺在地上眨着眼睛,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没什么不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亚历克斯,女人坐了起来。

    “这是超能力吗,太神奇了,还是说我在做梦。”女人捏了捏亚历克斯的鼻子,眼角还带着泪花的她笑了起来:“这不是梦,亚历克斯,我真的没事。”

    亚历克斯双手已经紧紧抱住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柩已经朝着天台上的那个骷髅男人连续射击,三枪过后,那个男人似乎中了弹,向后倒下消失在陈柩的视野中。

    “嘿,亚历克斯,我忽然想到了以前。你大概忘了吧,那是好多年前了,那天是圣诞节吧,我们结婚的那天,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也哭的稀里哗啦的,你就像这样紧紧的抱着我。你和我保证要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还说要在纽约最繁华的街道买最贵的房子,我当时还笑话你只会做梦,第二天还要去餐馆工作呢……”

    亚历克斯身体颤抖着,他想说他没忘!他想要大声哭出来,但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你做到了,亚历克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女人摸着男人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男人终于放声大哭,口中只有一句反复的对不起。

    亚历克斯的永恒之刻最多只能够维持五分钟,时间一到,那些赊欠的大量伤害会撕碎女人的身体,她只会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时煦没有等到再次开枪的机会,一枚手术刀片划过时煦的手背,另外一枚刀片打掉了时煦手中的枪。

    时煦捂着手腕,那个哈维身上不知道带着多少锋利的刀片,配合着他那个能力撒出来的刀片威力惊人,时煦亲眼看到有几枚刀片镶嵌进汽车里面。

    这个家伙到底带了多少刀片?时煦心中一阵恼火,虽然她身体灵活寻找掩体躲避,但哈维看出了自己已经没有了武器,离自己藏身的掩体越来越近。

    刀片划破空气的声音停止,哈维已经来到时煦藏身位置的后面,哈维猛地冲到时煦面前,伸出手抓向时煦,但他远远低估了这个看起来身材苗条的女孩儿,时煦近身格斗的能力同样很强,以哈维那副虚弱的身子根本禁不住时煦的攻击,只是一腿踢出,哈维便感觉身体向后飞去,种种砸在地上,胸口一阵沉闷,几乎要吐出血来。

    时煦正要上前解决掉哈维,但是下一秒一颗石子飞向自己,时煦不得不再次躲避,躲避的同时,她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地面上的那把枪。哈维的肋骨大概被自己踢断了,行动没有那么利落,只要拿到那把枪,自己就可以一枪解决掉哈维。但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自己离开掩体,哈维就会向她扔各种而样的飞行物。

    反正陈柩那个家伙带着亚历克斯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就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什么问题。时煦一边想着对付哈维的办法,一边希望陈柩那边足够顺利。

    没有给时煦太多的拖延时间,哈维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不敢和时煦近战,但也不会坐以待毙。哈维一瘸一拐慢慢靠近那柄躺在地上的手枪,只要捡起它,那个女孩儿就再也不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哈维一步一步朝着那柄手枪靠近,只要时煦敢出来,他夹在手中的最后一枚刀片就会甩向她的喉咙。

    离那柄手枪越来越近了,哈维紧张的看着时煦藏身的地方,他慢慢蹲下身子,右手摸到了那把手枪的一瞬间,他警惕的心心理放松了几分,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不是那个女孩儿!哈维看到眼前的那个怪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一只身高两米多的人形怪物,恐怖的面容由一块块皮肤缝合在一起,带着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扑向自己,哈维下意识地将刀片飞向那只怪物的咽喉。

    刀片轻松穿过怪物的喉咙,但下一秒,哈维便觉得一只拳头轰向自己的下巴,她能够听到自己下颌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呼……”时煦散去伪装的虚影,捡起地上的手枪,踢了踢死猪般的哈维,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的能力从目前来看实战中意义不大,只能使用奇制胜的方法了。不知道陈柩那边怎么样了,时煦掏出手机,发现了陈柩打过来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她拨了过去,却无人接听。

    时煦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那家伙别是又出岔子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枪响,那种巨大的枪响是这种特制左轮的声音。

    “都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在附近!”时煦没空理会躺在地上的哈维了,她朝着枪响的地方跑去。

    肖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袍子上面是触目惊心的孔洞,但他本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冲着陈柩笑了笑,接着将手伸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掏出了两颗弹头。

    “不错的枪法,命中两颗!”肖金吹着口哨语气轻松,举着弹头向陈柩示意。紧接着他将手里的弹头扔到了地上:“但很可惜,你没办法伤到我。”

    陈柩死死的盯着那个骷髅男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他现在不敢有丝毫动作,那个男人的速度之快,出手之果决他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柩看着趴在地上抱着女人尸体痛哭的亚历克斯,这个时候除了拖延时间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有用的办法。

    “拖延时间对我没用。”肖金一语道穿了陈柩的小把戏,他走到那只扔在地面的铁盒子面前,弯下腰捡了起来,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盖上了盖子。陈柩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威胁,他径直走到亚历克斯面前:“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好么,亚历克斯先生。”

    “混蛋!混蛋!你应该去死!”亚历克斯忽然暴起,冷不丁一拳打向肖金。肖金反应迅速,手中短棍横在身前。拳头结结实实打在钢制短棍上面,但亚历克斯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拳一拳打向肖金。

    陈柩明白,亚历克斯对自己也使用了那种诡术,一定时间内没什么能够对他造成伤害。可是时间结束以后那些伤害和疼痛会毫无保留的归还给他。

    “亚历克斯,赶快停止这种自残的行为!”陈柩出言制止,但没有效果,亚历克斯双眼通红,像个疯子一样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

    肖金的短棍敲在了亚历克斯的脖子上,亚历克斯刚刚在自己的妻子身上释放了长达五分钟的诡术,此刻能够维持在自己身上的能力极其不稳定,能够坚持几秒钟已经很不容易了。感受到拳头上面传来的痛楚,亚历克斯明白自己的能力到了极限。脖子上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了。”肖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亚历克斯,他对着陈柩扯扯嘴角,他不喜欢浪费时间,解决掉这个小子以后,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肖金正想要解决掉陈柩,忽然他的目光被其它吸引,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里似乎站着什么东西,那东西离这里越来越近,肖金认了出来。

    “闻泷岐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那只怪物应该已经死掉了,但此刻站在他不远处的那只怪物散发出的气息却无比真实。肖金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想要逃跑,但也想要带着亚历克斯离开这里,他凝视着闻泷岐月,闻泷岐月只是站在远处,白色的长发在身后飞舞,却迟迟没有动作。

    陈柩本来也有些发愣,但他随即明白过来,眼前的怪物应该是时煦的诡术幻化出来的,但为了配合时煦,他也假装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一边缓缓向后退去和那个骷髅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一边寻找机会将亚历克斯拖走。

    肖金似乎发现了这个“闻泷岐月”的不同寻常,虽然它气势恐怖,但并没有流露出攻击的欲望,他的心里开始怀疑起来,他试探性地将手里的短棍朝着闻泷岐月扔了出去,短棍从闻泷岐月的头上飞过,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原来是这样,”肖金恢复了淡定:“真是有意思的小花招,但是这种魔术师的伎俩到此为止吧。”他从身体里再次抽出金属短棍,这次他没有犹豫冲向闻泷岐月的虚影。

    “砰砰砰!”枪声响起,时煦卸掉伪装,手中手枪连续射击,但肖金的速度依旧不减,对射出来的子弹视若无物。

    “金属子弹对他没有作用!”陈柩赶紧提醒道。

    已经来不及了,时煦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枪竟然连阻止他前进的速度都做不到,只是呼吸间肖金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短棍挥舞着抽向自己。

    “噗!”一团火焰忽然没有征兆的出现在时煦身前,火焰在一瞬间扩大,暗金色头发的女人拦在时煦身前,一把抓住短棍,黄金般闪亮的火焰能够将钢铁融化。肖金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危险,他松开短棍,迅速向后退去,但即使他反应迅速,身上的袍子还是被烧的千疮百孔,那根短棍被女人握在手中,化作铁水滴在了地面上。

    那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应对的!肖金不再有丝毫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跑。

    “狄囚娜丝老师!”时煦看着及时赶来的狄囚娜丝有些惊喜,陈柩更是松了一口气,狄囚娜丝能够带给他们绝对的安全感。

    “把亚历克斯那家伙带走,警察很快会来这里,我们要打扫现场。”狄囚娜丝望着男人逃窜的身影,想要追上去,但最后还是收起了火焰,她望着地上珍妮的尸体皱着眉毛:“我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有人死掉了,还是普通人。”

    陈柩低着头默不作声,那个女人的死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可是看着躺在地上的亚历克斯,自己的心里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狄囚娜丝老师,”陈柩也习惯叫她老师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不能让那个小女孩儿自己留在这里吧……”

    “嗯,我会带着她离开。”狄囚娜丝点点头,“你们带着亚历克斯离开这里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时煦扛着亚历克斯,两个人利用狄囚娜丝开来的汽车离开,刚开出那条街道不远,几辆警车便从他们旁边开过。

    “狄囚娜丝会来得及处理那里吗?”两个人把昏迷的亚历克斯扔到了后座,陈柩望着后视镜闪着灯光的警车无不担心的说道。

    “是指那个女人的尸体吗,放心,噗……一把大火,什么都没了,不要担心。”时煦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样对亚历克斯这个家伙会不会太残忍了。”陈柩感慨道。

    “哦?你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亚历克斯和你说了什么,竟然激发了你的同情心了,说来听听,小同桌。”时煦握着方向盘,嘴里含着一颗硬糖。

    “还有吗?”陈柩问道。

    “什么?”

    “糖。”

    时煦从兜里面摸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陈柩。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橙子。”陈柩撕掉橙子口味的棒棒糖的包装,含在嘴里,“我觉得亚历克斯没做错什么,他就是一个想正常生活的倒霉蛋。”他将亚历克斯对他说的事情和时煦讲了起来。

    “这么说这家伙就像他讲的那样,是只小白鼠?”时煦若有所思:“如果这样的,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他的手里掌握着资料的事情?也就是说当年千日要塞里面,至今的幸存者除了我们手里这位以外,还有别人?”

    “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阴魂不散的骷髅男人也是千日要塞的残党?”陈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不会等这么久才盯上亚历克斯的,应该会更早行动。”时煦也想不通:“过了这么久的事情又重新浮出水面,如果千日要塞真的还有残党存在,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小白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那些研究小白鼠的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多年像亚历克斯这样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时煦隐隐觉得这件事的幕后还隐藏着什么人在酝酿巨大的阴谋。

    “这好像不是去卡俄斯的路。”陈柩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是酒店,我很累了,现在快要凌晨了,我们明天再回卡俄斯。”时煦把车停下。

    “他怎么办?”陈柩望着后座的亚历克斯。

    “你扛着他,有人问起来就说他喝醉了。”时煦率先下车,陈柩笨拙的背着亚历克斯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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