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主45
时煦和陈柩是被一阵挣扎的声音吵起来的。
两张单人床的中间，被一整张床单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物体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个人打着哈欠起床，时煦没有理会地上扭动的粽子，她趁着洗漱的功夫叫了早餐，自己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很快门铃响了起来，陈柩等在门口，从餐车上将他们的三明治和牛奶端进了屋子里面，看到地上的亚历克斯，还是把床单扯开，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扯掉。
亚历克斯看到了是他们，停止了挣扎，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又要睡过去。
“要来一起吃点吗？”时煦招呼着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摇了摇头。
“我听说了你身上发生的事，对于你妻子的死，我感到惋惜。”时煦端着盘子走到他面前蹲下：“但是我要告诉你，死掉了就是死掉了，想想那些还活着等待你的人，那些才是你该珍惜的，而不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女儿在哪？”亚历克斯干燥的嘴角动了动。
“我们的人已经带她安全离开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吃饱饭，我们在楼下等你。”时煦将盘子放在男人面前的地板上，他站起身，示意陈柩和她出去。
“喂喂，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样说他有点太残忍了吧。”坐在车上，陈柩看着时煦，他总觉得时煦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本来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喽，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就像是你喝掉最后一口果汁，吃掉最后一口蛋糕，美味的东西只有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才会细细品味它的滋味吧。”时煦说着奇怪的比喻，“为什么会痛苦呢，不过是意识到想要珍惜的东西再也无法去珍惜而已。难道我还要拥抱他安慰他说你妻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看着你好好活下去这种鬼话吗。我只是让他看到他还能够珍惜什么而已，简单有效。”
“好吧，看得出来，”陈柩透过车窗，看到失魂落魄的亚历克斯一步步走向他们的车子，“效果立竿见影。”
“出发，目的地卡俄斯。”女孩儿打开车载音乐，握着方向盘启动汽车，嘴里叼着从酒店打包的三明治。这个女孩儿以前坐在他旁边的时候就大大咧咧的，不讲道理的抢掉他午饭后的小饼干还会揉乱他的头发。陈柩坐在副驾上假装漫不经心看后座的亚历克斯，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女孩儿。她依旧大大咧咧的，仅限在自己的面前。
“事情办成了？”叶夫根尼坐在沙发上，肖金站在他面前，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目前还没有辛格涅夫的消息，没办法得到厄里倪厄斯的力量，但我找到了这些。”
“我的好搭档为了厄里倪厄斯的力量竟然这么心急，可惜没有亲眼见到他失败的样子。”叶夫根尼只是随意翻看了几页资料就扔给了旁边的奥斯涅瑟夫：“喂，奥斯涅瑟夫，你之前说过有了千日要塞的资料，你就可以研发出更好的提升人体基因的药剂，资料我为你弄过来了，你的研发成果呢，我要等多久？”
“我不能保证，即使拥有这些资料，我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来那种东西。”奥斯涅瑟夫翻看着资料，并没有直接回答叶夫根尼的问题。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只要得到资料就像是得到了试卷的答案，只要照着抄写就可以调制出能够让基因进化的药剂。现在答案就在你的手中，奥斯涅瑟夫，你没有太多的时间，我会等待你的研制结果，但不会一直等。”叶夫根尼忽然凑近了奥斯涅瑟夫：“别耍花样，我的朋友，你也是千日要塞里面逃出来的人，亚历克斯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所行动呢？”
“因为你太弱了，你的力量连一只鸡都杀不死，你没把握能能从那家伙手中抢到这些资料，你这种人只能一辈子待在实验室里面低着头搞莫名其妙的研究。正因为有我，你才能够得到这些资料，不然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克斯把这些资料攥在手里你却无能为力。”
奥斯涅瑟夫低着头，对于叶夫根尼的话他看起来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他默默站起，抱着装有资料的铁盒子一步步离开。
叶夫根尼望着他的背影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他对着肖金笑着说：“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在我面前像个小羊羔那样温顺么，因为他是千日要塞的残党啊。你这次的目标亚历克斯那家伙最多是个可怜的角色无关轻重，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做过的基因实验用的那些手段一旦被别人知道了他还活着，一定要杀掉他才肯罢休呢……”
肖金配合着叶夫根尼微微笑道：“当然。”
奥斯涅瑟夫并没有走远，叶夫根尼故意大声的取笑自己他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眼神阴翳，忽然轻声笑了出来。但只是笑了一下，他立刻收敛自己的笑容，又恢复成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他耷拉着脑袋转头看了四周安静一片，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慢悠悠的离开这里。
“厄里倪厄斯的力量，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呢？”叶夫根尼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他看了一眼肖金，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肖金听的。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得到厄里倪厄斯的消息，有人带着它躲了起来，但我相信他们不会一直躲起来的。”
“如果有厄里倪厄斯的消息，要告诉我。”叶夫根尼叹气：“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约让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完亚历克斯的讲述，他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出于严谨的考虑，我们要对你做一个小小的检查。”
很快就有人将亚历克斯带走，陈柩看着亚历克斯离开，问向约让：“检查他什么？说没说谎？”
“不是，是检查他体内的基因，像他说的那样，那支药剂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基因，让他获得了某种能力，这听起来像什么？”约让反问。
陈柩迷茫的摇摇头。
“有点像是卢恩文字，那些动物面对卢恩文字的时候，会被卢恩文字改变基因，从而让它们进化，成为怪物，甚至拥有能力。这种药剂可以等同卢恩文字，只不过提升的对象是人类。”时煦在旁边想到了什么，推测道。
“不错。”约让点点头：“这两种东西都可以改变基因加速进化，提升生物的力量，但是这种获得力量的方法并非没有代价，药物很可能会有副作用。”
“这和那些能够为怪物们提供力量的卢恩文字有什么关系？”陈柩不理解：“药物有副作用，卢恩文字也有？”
“当然，那些获得卢恩文字力量的怪物们的下场就是要死掉，这就是获得那种力量的代价。”约让说的无比认真，“这更像是宿命，它们获得力量，我们就要阻止这种力量蔓延，消灭这种力量。”
陈柩大概听懂了，约让院长所说的代价在他理解来看更像是“命运”这样的一种东西，而无端的获得力量便是改写了命运。那些怪物们依靠“卢恩文字”获得力量为非作歹，迎接它们的命运注定就是灭亡；亚历克斯作为一个普通人，却注射了药剂成为了他们圈子中的一员，同样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他的妻子惨死也是命运使然，也就是约让口中的“代价”。只不过按照目前看来那支药剂改变的远不止于此，亚历克斯的身体很有可能也会因为药剂的副作用而出现毛病，这些未知的代价让陈柩意识到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倒也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忽然想到了之前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是了解这个世界，他越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一个谜团越来越大。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也要为自己身上的力量付出代价，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呢。
没有给他留出思考的时间，约让的声音接着响起：“弗丽嘉告诉我，已经发现了密米尔的踪迹，并且锁定了一块范围，稍后弗丽嘉会为你们准备一份地图，你们需要的物资也可以和它申请，介于密米尔的特殊性，这次任务我也不会只让你们两个人去，太危险了。所以我联系了狄囚娜丝，怎么样，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吧。”
时煦点点头，昨晚他们就狄囚娜丝见过面了，原来是约让联系的狄囚娜丝。
“拍卖会的会长，查理今天约我过去，所以这次任务我可能要到场的稍微晚一些。一旦你们确定了密米尔的动向，我就会把卡俄斯没有任务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去那边支援你们。我们不知道密米尔那个家伙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被厄里倪厄斯附身的辛格涅夫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无论是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约让简单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为你们打印了地图，请记得拿取。”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把陈柩吓了一跳，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声音是头顶传来的。
“是弗丽嘉。”时煦对此习以为常，她走到墙边的打印机前，取出了还带有温度的地图。
“我们要去哪里？”陈柩凑到时煦身前。
“纽约港附近。”
较为昏暗的角落里，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留着雪白的山羊胡子的老人低着头坐在那里。暖色调的灯光配合着安静的氛围，但这里不是咖啡厅，这里是一家酒吧。
“每次约我过来，都是在这个地方，你好好的酒吧难道是要换成咖啡厅吗？”约让走到老人对面坐下，看着面前摆放的是热咖啡而不是烈酒，他情绪有些低落。
查理沉闷的坐在椅子上，当一间酒吧失去了喧嚣的氛围变得安静，这个老人坐在这里显得格外的苍老，约让有一种错觉这家伙比昨天看上去最起码老了十岁不止。
“你这是怎么？虽然拍卖会被搅黄了，但你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大可不必为了这件事发愁吧。”
“你的进展怎么样？”查理看着约让，率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猜猜看。”约让挑了挑眉毛，端起咖啡。
“如果你失败了的话，不会这么爽快的坐在这里和我喝咖啡的。你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不那么暴躁。”查理很了解约让。
“不能让人太了解我呢，一切都被看穿了的样子真的太让人恼火了。”约让喝着咖啡，学着查理的模样吹着咖啡上面的热气。
查理咽下了一口咖啡，他并没有继续追问约让，而是说起了自己的事情：“那些闹事的人，我安排人查了他们的来历。”
“你不用查，那些嬉皮士只是受人指使而已，他们不过是一群拉着小帮派穿着打扮奇异的瘾君子，你查他们只会一无所获。”
“约让，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还用你教我吗？”查理有些愠怒：“我当然不会去在意那些小角色，让他们坐牢是警察的事情。但是从他们的嘴里，我得到了别的信息。”
查理将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约让拿了起来，忍不住对照片品头论足：“真是让人惊讶，听了那两个孩子的描述我还以为具有夸张成分。这个世界如此奇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长成这个样子。”
“他叫肖金，菲律宾人，我们没有查到有关于他家人的信息。”
“他叫什么都无所谓吧，他为什么想要带走亚历克斯？”
“他只是依照老板的命令办事，让我意外的是，我们找到他老板的线索并不费劲，他的老板——叶夫根尼。”
“叶夫根尼？”
“这个名字你或许没有印象，但是辛格涅夫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想要掌控厄里倪厄斯力量的那个倒霉蛋。”
“这个叶夫根尼认识辛格涅夫，曾经还作为辛格涅夫的搭档一起进行过基因实验。”查理又将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那是叶夫根尼的照片。照片上的叶夫根尼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只看照片普普通通，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说，这个叶夫根尼就是打砸你拍卖会场的元凶？”
“同样也是指使肖金抢走亚历克斯手中资料的人，他的目的不难分析，无论是之前作为辛格涅夫的搭档还是现在大张旗鼓做这些事情，他想要得到力量。”
“看得出来，为了得到力量他不惜和任何人作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知道亚历克斯的事情，还有之前，那枚装着闻泷岐月的罐子，之前在和辛格涅夫搭档的时候他可没有留意过那枚罐子的价值。”约让拿起照片，他隐约觉得这里面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陈年往事，那些原本应该被消灭的势力现在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
“那就不得不提到这个人了。”查理又再次拿出一张照片，同时他摊开双手向约让示意这是最后一张照片了：“奥斯涅瑟夫，他是千日要塞的残党。和那个亚历克斯不同，他在千日要塞有明确的身份，死在他手上的实验‘小白鼠’几乎上千。”查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约让的表情。
“我记得他！在名单上他应该死掉的！”约让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他知道这件事变得麻烦起来了。亚历克斯的疏漏在情理之中，因为那次计划本来就没有将那些被用作实验用途的可怜人纳入计划当中。他们的计划是清除掉参与实验的极端的罪大恶极的分子，奥斯涅瑟夫的名字在那个名单上面，而且任务之后那个名字也确实被划掉了。查理的话结合事实来看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那个本应该死掉的人现在还活着，那情况就麻烦起来了。
约让不敢想象，如果只是这一个还好，如果还有存活的残党，那他们在要塞里面实验的数据都将被重新利用，继续进行着危险的实验……
“你还有补救的机会。”查理看出了约让的心思：“厄里倪厄斯的事情，你们还没有解决吧。盯上它的人不在少数，我相信，这三个人也不会缺席。”
“看来你也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老的不愿意动弹了嘛，这不是做了很多事吗。”约让笑了起来，他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面的三张照片，“真是慷慨的情报，这些信息如果我来调查的话，要花费一阵时间，你把这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关于卢恩文字的进展细节吗？”约让明白坐在对面的不仅仅是个老的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也是个精明一世的商人。和精明老道的商人打交道，就不要想着从对方手里白白拿取好处。
查理摇摇头：“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些，约让。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大半辈子的商人，所以无论我说什么有人都会下意识地考虑我会索取什么作为交易的筹码。我老的快死掉了，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能够同时间交换的却越来越少，渐渐的我已经看淡了一些东西。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约让，你追求所谓的‘卢恩文字’，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简短，却格外犀利。约让目光顿了顿：“我想结束这一切，让这股力量消失。”
“原来是这样吗，让卢恩文字消失，让这些符号带给那些怪物们的力量消失，不存在‘卢恩文字’这样的力量。你要抹除这一切，就像个真正的神明那样，对吧。”查理忽然笑了出来，尽管这个老人笑起来并不好听，有些嘶哑的笑声像是将要报废的收音机发出来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约让，你都不了解那种力量就开始想要摧毁，这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并不好笑，我或许做不到，但会有人做到的。”
“是谁呢？你的儿子？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妻子。”查理看着约让，他知道约让的性格，自己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消遣，他知道了约让的想法，而且明白自己绝对没办法改变这个老顽固的想法。
“你见过他。”约让神秘一笑。
“你是说上次你带的那两个孩子……喂喂，你这老家伙连正牌儿妻子都没有，应该不会蹦出来私生子吧。”约让的笑容让查理重新观察起约让，约让说这些话的时候透出一股自信，那不是逞强的语气。
“谁说只有我的孩子才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呢。”约让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了起来：“你总和我说要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和你开什么咖啡店。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吗？”
查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这家伙拒绝自己还有什么原因吗。
“你也并不是一心想开一家咖啡店的嘛，老朋友。”约让用关节敲了敲桌子上的照片，又指了指查理面前的咖啡：“你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专心研究咖啡的老头子哪有时间做这些事，还有，你的咖啡凉了。”
望着约让离开的背影，查理咧嘴再次笑了起来，他低声笑骂着约让，端起自己那杯快要凉掉的咖啡，放凉的咖啡没有了热气腾腾时候的奶香浓郁，多了一份厚重和苦涩，查理一口气将它们全部喝下：“如果真有一天，真的能够结束这一切，我们还能亲眼见到的话，那倒是不错的结局呢。”他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金色的长桌前众人围坐在一起，一个年轻人带着状态未知的厄里倪厄斯出现在纽约港附近的事情值得宙斯家族为其召开一次会议，但这次会议到来的人员并不齐全，有两个席位空空荡荡，首席杰灵顿面色平静的看着两边的人。
“他们父子两个还真是哪一个都不让人放心啊。”长老会上有人低声发表着不满。他口中的父子指的是普拉蒙齐尔和赫拉芬克，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缺席了此次的会议。至于原因，普拉蒙齐尔是自告奋勇前去参加拍卖会至今未归，赫拉芬克则是擅自离开，和谁也没有打过招呼。
“我们今天探讨的主要目的是如何解决厄里倪厄斯的问题。”首席杰灵顿轻轻叩着桌子，众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此次开会的主要目的上。
“解决掉怪物是卡俄斯的职责，我想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频繁召开会议。”有人率先发表意见：“我们在座的有一部分人所负责的事情与怪物两个字毫无关系，我们下面的各种公司，集团都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打理，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一只怪物身上。至于那只怪物，如果没办法处理，就是约让的责任，他以为是谁在每年为卡俄斯输送经费供他大吃大喝毫无节制的开支？我手下打理的产业每年都要平白无故的掏钱来为那个老家伙买单。”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共鸣，大部分长老会的成员手中也握着各种各样的产业，每年眼睁睁地看着到他们手里的钱少掉一部分，谁的心里都装着怨气，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开始抨击约让以及卡俄斯。
“你们跑题了。”说话的是阿帕德，他用手轻轻拍打着桌子：“我们不是来这里倒苦水的，厄里倪厄斯对我们家族并非没有好处，它本身具有很多研究价值，我希望在各位为了手里产业争抢的空隙，也为了家族的整体想一想。在我看来，我们势必要得到厄里倪厄斯的力量，或者是尸体，它的价值不容小觑。”
众人静了下来，阿帕德将事情上升到整个家族的格局层面，让他们这些人再不好拿自己手底下的产业说事。
“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看法，如果是家族有需要，我会尽全力支持。”长老会成员之一的弗西迪举手率先表率，其余的人也纷纷照做，保证支持首席的任何决定。
“阿帕德，这次就由你来负责这件事。”杰灵顿看出了阿帕德的心思，向众人宣布道。
没有人会反对，这件事情理所应当由阿帕德解决。他们这些人只需要稳定住自己的地位，管好手下的产业就可以了，但是阿帕德不一样，他的目标是要绝对的力量接管家族，那就要为了家族的事情带头出力，这种事关家族利益的问题必须要他带头解决。
“无论结果如何，阿帕德。”杰灵顿对阿帕德单独说道：“我都希望你们安全回来。”他能够猜到赫拉芬克忽然离开家族是为了什么。
两张单人床的中间，被一整张床单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物体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个人打着哈欠起床，时煦没有理会地上扭动的粽子，她趁着洗漱的功夫叫了早餐，自己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很快门铃响了起来，陈柩等在门口，从餐车上将他们的三明治和牛奶端进了屋子里面，看到地上的亚历克斯，还是把床单扯开，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扯掉。
亚历克斯看到了是他们，停止了挣扎，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又要睡过去。
“要来一起吃点吗？”时煦招呼着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摇了摇头。
“我听说了你身上发生的事，对于你妻子的死，我感到惋惜。”时煦端着盘子走到他面前蹲下：“但是我要告诉你，死掉了就是死掉了，想想那些还活着等待你的人，那些才是你该珍惜的，而不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女儿在哪？”亚历克斯干燥的嘴角动了动。
“我们的人已经带她安全离开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吃饱饭，我们在楼下等你。”时煦将盘子放在男人面前的地板上，他站起身，示意陈柩和她出去。
“喂喂，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样说他有点太残忍了吧。”坐在车上，陈柩看着时煦，他总觉得时煦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本来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喽，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就像是你喝掉最后一口果汁，吃掉最后一口蛋糕，美味的东西只有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才会细细品味它的滋味吧。”时煦说着奇怪的比喻，“为什么会痛苦呢，不过是意识到想要珍惜的东西再也无法去珍惜而已。难道我还要拥抱他安慰他说你妻子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看着你好好活下去这种鬼话吗。我只是让他看到他还能够珍惜什么而已，简单有效。”
“好吧，看得出来，”陈柩透过车窗，看到失魂落魄的亚历克斯一步步走向他们的车子，“效果立竿见影。”
“出发，目的地卡俄斯。”女孩儿打开车载音乐，握着方向盘启动汽车，嘴里叼着从酒店打包的三明治。这个女孩儿以前坐在他旁边的时候就大大咧咧的，不讲道理的抢掉他午饭后的小饼干还会揉乱他的头发。陈柩坐在副驾上假装漫不经心看后座的亚历克斯，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女孩儿。她依旧大大咧咧的，仅限在自己的面前。
“事情办成了？”叶夫根尼坐在沙发上，肖金站在他面前，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目前还没有辛格涅夫的消息，没办法得到厄里倪厄斯的力量，但我找到了这些。”
“我的好搭档为了厄里倪厄斯的力量竟然这么心急，可惜没有亲眼见到他失败的样子。”叶夫根尼只是随意翻看了几页资料就扔给了旁边的奥斯涅瑟夫：“喂，奥斯涅瑟夫，你之前说过有了千日要塞的资料，你就可以研发出更好的提升人体基因的药剂，资料我为你弄过来了，你的研发成果呢，我要等多久？”
“我不能保证，即使拥有这些资料，我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来那种东西。”奥斯涅瑟夫翻看着资料，并没有直接回答叶夫根尼的问题。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只要得到资料就像是得到了试卷的答案，只要照着抄写就可以调制出能够让基因进化的药剂。现在答案就在你的手中，奥斯涅瑟夫，你没有太多的时间，我会等待你的研制结果，但不会一直等。”叶夫根尼忽然凑近了奥斯涅瑟夫：“别耍花样，我的朋友，你也是千日要塞里面逃出来的人，亚历克斯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有所行动呢？”
“因为你太弱了，你的力量连一只鸡都杀不死，你没把握能能从那家伙手中抢到这些资料，你这种人只能一辈子待在实验室里面低着头搞莫名其妙的研究。正因为有我，你才能够得到这些资料，不然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克斯把这些资料攥在手里你却无能为力。”
奥斯涅瑟夫低着头，对于叶夫根尼的话他看起来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他默默站起，抱着装有资料的铁盒子一步步离开。
叶夫根尼望着他的背影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他对着肖金笑着说：“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在我面前像个小羊羔那样温顺么，因为他是千日要塞的残党啊。你这次的目标亚历克斯那家伙最多是个可怜的角色无关轻重，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做过的基因实验用的那些手段一旦被别人知道了他还活着，一定要杀掉他才肯罢休呢……”
肖金配合着叶夫根尼微微笑道：“当然。”
奥斯涅瑟夫并没有走远，叶夫根尼故意大声的取笑自己他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眼神阴翳，忽然轻声笑了出来。但只是笑了一下，他立刻收敛自己的笑容，又恢复成一副书呆子的模样，他耷拉着脑袋转头看了四周安静一片，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慢悠悠的离开这里。
“厄里倪厄斯的力量，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呢？”叶夫根尼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他看了一眼肖金，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肖金听的。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得到厄里倪厄斯的消息，有人带着它躲了起来，但我相信他们不会一直躲起来的。”
“如果有厄里倪厄斯的消息，要告诉我。”叶夫根尼叹气：“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约让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完亚历克斯的讲述，他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出于严谨的考虑，我们要对你做一个小小的检查。”
很快就有人将亚历克斯带走，陈柩看着亚历克斯离开，问向约让：“检查他什么？说没说谎？”
“不是，是检查他体内的基因，像他说的那样，那支药剂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基因，让他获得了某种能力，这听起来像什么？”约让反问。
陈柩迷茫的摇摇头。
“有点像是卢恩文字，那些动物面对卢恩文字的时候，会被卢恩文字改变基因，从而让它们进化，成为怪物，甚至拥有能力。这种药剂可以等同卢恩文字，只不过提升的对象是人类。”时煦在旁边想到了什么，推测道。
“不错。”约让点点头：“这两种东西都可以改变基因加速进化，提升生物的力量，但是这种获得力量的方法并非没有代价，药物很可能会有副作用。”
“这和那些能够为怪物们提供力量的卢恩文字有什么关系？”陈柩不理解：“药物有副作用，卢恩文字也有？”
“当然，那些获得卢恩文字力量的怪物们的下场就是要死掉，这就是获得那种力量的代价。”约让说的无比认真，“这更像是宿命，它们获得力量，我们就要阻止这种力量蔓延，消灭这种力量。”
陈柩大概听懂了，约让院长所说的代价在他理解来看更像是“命运”这样的一种东西，而无端的获得力量便是改写了命运。那些怪物们依靠“卢恩文字”获得力量为非作歹，迎接它们的命运注定就是灭亡；亚历克斯作为一个普通人，却注射了药剂成为了他们圈子中的一员，同样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他的妻子惨死也是命运使然，也就是约让口中的“代价”。只不过按照目前看来那支药剂改变的远不止于此，亚历克斯的身体很有可能也会因为药剂的副作用而出现毛病，这些未知的代价让陈柩意识到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倒也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忽然想到了之前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是了解这个世界，他越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一个谜团越来越大。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也要为自己身上的力量付出代价，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呢。
没有给他留出思考的时间，约让的声音接着响起：“弗丽嘉告诉我，已经发现了密米尔的踪迹，并且锁定了一块范围，稍后弗丽嘉会为你们准备一份地图，你们需要的物资也可以和它申请，介于密米尔的特殊性，这次任务我也不会只让你们两个人去，太危险了。所以我联系了狄囚娜丝，怎么样，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吧。”
时煦点点头，昨晚他们就狄囚娜丝见过面了，原来是约让联系的狄囚娜丝。
“拍卖会的会长，查理今天约我过去，所以这次任务我可能要到场的稍微晚一些。一旦你们确定了密米尔的动向，我就会把卡俄斯没有任务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去那边支援你们。我们不知道密米尔那个家伙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被厄里倪厄斯附身的辛格涅夫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无论是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约让简单交代了几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为你们打印了地图，请记得拿取。”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把陈柩吓了一跳，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声音是头顶传来的。
“是弗丽嘉。”时煦对此习以为常，她走到墙边的打印机前，取出了还带有温度的地图。
“我们要去哪里？”陈柩凑到时煦身前。
“纽约港附近。”
较为昏暗的角落里，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留着雪白的山羊胡子的老人低着头坐在那里。暖色调的灯光配合着安静的氛围，但这里不是咖啡厅，这里是一家酒吧。
“每次约我过来，都是在这个地方，你好好的酒吧难道是要换成咖啡厅吗？”约让走到老人对面坐下，看着面前摆放的是热咖啡而不是烈酒，他情绪有些低落。
查理沉闷的坐在椅子上，当一间酒吧失去了喧嚣的氛围变得安静，这个老人坐在这里显得格外的苍老，约让有一种错觉这家伙比昨天看上去最起码老了十岁不止。
“你这是怎么？虽然拍卖会被搅黄了，但你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大可不必为了这件事发愁吧。”
“你的进展怎么样？”查理看着约让，率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猜猜看。”约让挑了挑眉毛，端起咖啡。
“如果你失败了的话，不会这么爽快的坐在这里和我喝咖啡的。你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不那么暴躁。”查理很了解约让。
“不能让人太了解我呢，一切都被看穿了的样子真的太让人恼火了。”约让喝着咖啡，学着查理的模样吹着咖啡上面的热气。
查理咽下了一口咖啡，他并没有继续追问约让，而是说起了自己的事情：“那些闹事的人，我安排人查了他们的来历。”
“你不用查，那些嬉皮士只是受人指使而已，他们不过是一群拉着小帮派穿着打扮奇异的瘾君子，你查他们只会一无所获。”
“约让，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事还用你教我吗？”查理有些愠怒：“我当然不会去在意那些小角色，让他们坐牢是警察的事情。但是从他们的嘴里，我得到了别的信息。”
查理将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约让拿了起来，忍不住对照片品头论足：“真是让人惊讶，听了那两个孩子的描述我还以为具有夸张成分。这个世界如此奇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长成这个样子。”
“他叫肖金，菲律宾人，我们没有查到有关于他家人的信息。”
“他叫什么都无所谓吧，他为什么想要带走亚历克斯？”
“他只是依照老板的命令办事，让我意外的是，我们找到他老板的线索并不费劲，他的老板——叶夫根尼。”
“叶夫根尼？”
“这个名字你或许没有印象，但是辛格涅夫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想要掌控厄里倪厄斯力量的那个倒霉蛋。”
“这个叶夫根尼认识辛格涅夫，曾经还作为辛格涅夫的搭档一起进行过基因实验。”查理又将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那是叶夫根尼的照片。照片上的叶夫根尼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只看照片普普通通，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说，这个叶夫根尼就是打砸你拍卖会场的元凶？”
“同样也是指使肖金抢走亚历克斯手中资料的人，他的目的不难分析，无论是之前作为辛格涅夫的搭档还是现在大张旗鼓做这些事情，他想要得到力量。”
“看得出来，为了得到力量他不惜和任何人作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知道亚历克斯的事情，还有之前，那枚装着闻泷岐月的罐子，之前在和辛格涅夫搭档的时候他可没有留意过那枚罐子的价值。”约让拿起照片，他隐约觉得这里面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陈年往事，那些原本应该被消灭的势力现在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
“那就不得不提到这个人了。”查理又再次拿出一张照片，同时他摊开双手向约让示意这是最后一张照片了：“奥斯涅瑟夫，他是千日要塞的残党。和那个亚历克斯不同，他在千日要塞有明确的身份，死在他手上的实验‘小白鼠’几乎上千。”查理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约让的表情。
“我记得他！在名单上他应该死掉的！”约让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他知道这件事变得麻烦起来了。亚历克斯的疏漏在情理之中，因为那次计划本来就没有将那些被用作实验用途的可怜人纳入计划当中。他们的计划是清除掉参与实验的极端的罪大恶极的分子，奥斯涅瑟夫的名字在那个名单上面，而且任务之后那个名字也确实被划掉了。查理的话结合事实来看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那个本应该死掉的人现在还活着，那情况就麻烦起来了。
约让不敢想象，如果只是这一个还好，如果还有存活的残党，那他们在要塞里面实验的数据都将被重新利用，继续进行着危险的实验……
“你还有补救的机会。”查理看出了约让的心思：“厄里倪厄斯的事情，你们还没有解决吧。盯上它的人不在少数，我相信，这三个人也不会缺席。”
“看来你也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老的不愿意动弹了嘛，这不是做了很多事吗。”约让笑了起来，他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面的三张照片，“真是慷慨的情报，这些信息如果我来调查的话，要花费一阵时间，你把这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关于卢恩文字的进展细节吗？”约让明白坐在对面的不仅仅是个老的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也是个精明一世的商人。和精明老道的商人打交道，就不要想着从对方手里白白拿取好处。
查理摇摇头：“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些，约让。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大半辈子的商人，所以无论我说什么有人都会下意识地考虑我会索取什么作为交易的筹码。我老的快死掉了，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能够同时间交换的却越来越少，渐渐的我已经看淡了一些东西。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约让，你追求所谓的‘卢恩文字’，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简短，却格外犀利。约让目光顿了顿：“我想结束这一切，让这股力量消失。”
“原来是这样吗，让卢恩文字消失，让这些符号带给那些怪物们的力量消失，不存在‘卢恩文字’这样的力量。你要抹除这一切，就像个真正的神明那样，对吧。”查理忽然笑了出来，尽管这个老人笑起来并不好听，有些嘶哑的笑声像是将要报废的收音机发出来的声音：“你以为你是谁，约让，你都不了解那种力量就开始想要摧毁，这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并不好笑，我或许做不到，但会有人做到的。”
“是谁呢？你的儿子？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妻子。”查理看着约让，他知道约让的性格，自己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消遣，他知道了约让的想法，而且明白自己绝对没办法改变这个老顽固的想法。
“你见过他。”约让神秘一笑。
“你是说上次你带的那两个孩子……喂喂，你这老家伙连正牌儿妻子都没有，应该不会蹦出来私生子吧。”约让的笑容让查理重新观察起约让，约让说这些话的时候透出一股自信，那不是逞强的语气。
“谁说只有我的孩子才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呢。”约让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了起来：“你总和我说要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和你开什么咖啡店。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吗？”
查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这家伙拒绝自己还有什么原因吗。
“你也并不是一心想开一家咖啡店的嘛，老朋友。”约让用关节敲了敲桌子上的照片，又指了指查理面前的咖啡：“你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专心研究咖啡的老头子哪有时间做这些事，还有，你的咖啡凉了。”
望着约让离开的背影，查理咧嘴再次笑了起来，他低声笑骂着约让，端起自己那杯快要凉掉的咖啡，放凉的咖啡没有了热气腾腾时候的奶香浓郁，多了一份厚重和苦涩，查理一口气将它们全部喝下：“如果真有一天，真的能够结束这一切，我们还能亲眼见到的话，那倒是不错的结局呢。”他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金色的长桌前众人围坐在一起，一个年轻人带着状态未知的厄里倪厄斯出现在纽约港附近的事情值得宙斯家族为其召开一次会议，但这次会议到来的人员并不齐全，有两个席位空空荡荡，首席杰灵顿面色平静的看着两边的人。
“他们父子两个还真是哪一个都不让人放心啊。”长老会上有人低声发表着不满。他口中的父子指的是普拉蒙齐尔和赫拉芬克，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缺席了此次的会议。至于原因，普拉蒙齐尔是自告奋勇前去参加拍卖会至今未归，赫拉芬克则是擅自离开，和谁也没有打过招呼。
“我们今天探讨的主要目的是如何解决厄里倪厄斯的问题。”首席杰灵顿轻轻叩着桌子，众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此次开会的主要目的上。
“解决掉怪物是卡俄斯的职责，我想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频繁召开会议。”有人率先发表意见：“我们在座的有一部分人所负责的事情与怪物两个字毫无关系，我们下面的各种公司，集团都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打理，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一只怪物身上。至于那只怪物，如果没办法处理，就是约让的责任，他以为是谁在每年为卡俄斯输送经费供他大吃大喝毫无节制的开支？我手下打理的产业每年都要平白无故的掏钱来为那个老家伙买单。”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共鸣，大部分长老会的成员手中也握着各种各样的产业，每年眼睁睁地看着到他们手里的钱少掉一部分，谁的心里都装着怨气，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开始抨击约让以及卡俄斯。
“你们跑题了。”说话的是阿帕德，他用手轻轻拍打着桌子：“我们不是来这里倒苦水的，厄里倪厄斯对我们家族并非没有好处，它本身具有很多研究价值，我希望在各位为了手里产业争抢的空隙，也为了家族的整体想一想。在我看来，我们势必要得到厄里倪厄斯的力量，或者是尸体，它的价值不容小觑。”
众人静了下来，阿帕德将事情上升到整个家族的格局层面，让他们这些人再不好拿自己手底下的产业说事。
“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看法，如果是家族有需要，我会尽全力支持。”长老会成员之一的弗西迪举手率先表率，其余的人也纷纷照做，保证支持首席的任何决定。
“阿帕德，这次就由你来负责这件事。”杰灵顿看出了阿帕德的心思，向众人宣布道。
没有人会反对，这件事情理所应当由阿帕德解决。他们这些人只需要稳定住自己的地位，管好手下的产业就可以了，但是阿帕德不一样，他的目标是要绝对的力量接管家族，那就要为了家族的事情带头出力，这种事关家族利益的问题必须要他带头解决。
“无论结果如何，阿帕德。”杰灵顿对阿帕德单独说道：“我都希望你们安全回来。”他能够猜到赫拉芬克忽然离开家族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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