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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淮王虞姬

    玉景临行前,上官真托人带来了一封信。

    玉景展开信:

    展信舒颜,见信如晤。

    吾知吾友心中烦闷,只能了语慰卿卿,吾友需知,正值乱世,群雄割据,轩秦国与赤楚国如今似浮萍般漂泊,一不留神就要大厦将倾。此番吾友以女子之身披挂阵前,必定困难重重,但如今女子的命运不能掌握在女子自己的手中,吾甚是痛心,吾友此番挂帅,正是为天下女子表率,希望吾友可以克服困难,凯旋而归,为天下女子正名,最后愿吾友常安常胜。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玉景抬头仰望天空,楚虞,你若还活着,看到这一幕该是多么欣慰啊!

    玉景思绪被楚虞牵绊,久久难以重拾清明神思。

    玉景与楚虞的第一次相见,是在一次宴会之上,玉景此生所赴之宴,多有歌吹,不乏曼舞,歌伶舞姬也算见了不少,却从未有一人如今日所见之人,只乍见,便夺人心魄。楚虞挽着松松的发髻,瞄着淡淡的妆容,青烟翠雾般的罗衣虚虚罩着她轻盈的身子。

    原来真的有人,不必一颦一笑勾人眼,只需轻轻一舞,便迤逦成一抹春山淡影,这场宴会上注意到楚虞的人不止有玉景还有韩羽,彼时韩羽只是一位将军,在外带兵打仗,近日才奉命回京,韩羽不知道女子的芳名,但看着女子被人出言侮辱调戏时,韩羽与玉景挺身而出,将女子牢牢地护在身后,韩羽替她赶走那些地痞流氓,女子道谢并留下自己的姓名,二人常常与楚虞饮酒作诗,绫罗歌舞,慢慢三人也熟识起来。

    韩羽想为楚虞赎身,女子婉言谢绝,似是认为天下男子都薄情寡义,她不愿将自己的一生当做赌注压在一个男人身上,代价是一辈子。

    韩羽似是察觉到女子的不愿,也没有逼迫,只是一直守在楚虞身边,韩羽给足了楚虞尊重,他明白笙歌散处的确有情,但也要动心忍性,不可唐突佳人。

    又是一年玉景与楚虞的日渐交好,玉景并没有嫌弃楚虞的出身,楚虞也并没有因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感到自卑,二人如朋友般相处,闲敲棋子听雨声,日子好不快活。

    “虞娘,韩羽要去打仗了。”

    听到这话,楚虞下棋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落子:“他本就是将军,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奉命征战也是理所应当。”

    “此去经年,路途遥远,他放心不下,托我问你,你可愿随他一起走。”

    楚虞眼神中似是挣扎,但迟迟下不了决定,下棋也是毫无章法,漏洞百出,玉景明了,起身轻轻将房门关闭,独留楚虞一人思量。

    韩羽出征那日,玉景前去相送。

    “她……还是不愿吗?”

    玉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韩羽明了:“罢了,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都城我也已经安排好,虞娘日子虽然不会难过,但还是烦请你照看她,韩羽在此谢过。”

    “虞娘也是我的好友,她若有难,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韩羽上马,启程,楚虞一身红衣,小跑站在韩羽马前:“我愿跟你走。”之后的事情便也顺理成章,韩羽在实战中,料事如神,屡出奇兵,被洛承封为淮王,就在玉景以为二人会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一封噩耗传到玉景的耳中,淮王意图谋反,国主有令,格杀勿论。

    玉景求洛承放过淮王夫妇,并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淮王不可能谋反,但事与愿违,玉景被幽禁在自己的宫殿,不得外出,玉景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可能逃出这深深的宫墙,但她还是想试试,最终她逃出了皇城,骑马昼夜兼程赶到淮水河边,刚好看到楚虞抱着韩羽的尸身,眼神木讷、泣不成声,楚虞看着旁边的宝剑,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玉景大惊,就在玉景将要渡河冲到楚虞身边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玉景。

    玉景回头一看,是洛承:“阿承,楚虞就要死了,她是我的好友,你就让我去吧!”

    “阿承,我知道你生气我私自跑出来,等我救下楚虞,你怎么责罚都行。”

    “阿承,我求你你放开我吧。”

    任凭玉景如何哀求,洛承就是不放手。

    此时,楚虞手握宝剑,横在自己洁白的脖颈上,看到洛承与玉景,凄惨一笑:“洛承,我夫赤胆忠心,却遭你质疑谋反,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我夫妇一生忠君爱国,从未谋反,我夫以死明志,我今日亦随我夫而去,全我夫妇忠义之心。”说罢,看了一眼被洛承抱在怀里的玉景后,长剑一抹,霎时血流如注,正值冬日,白雪皑皑,此刻红衣女子鲜血如注,与一身铠甲的韩羽相互依偎,凄美而又宁静。

    “虞娘!”楚虞大喊,身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

    “洛承,信,是你让我写的信,是那封信对不对,是你让我写信让韩羽和楚虞来到淮水河边,你竟是要杀他们。”玉景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对准了洛承,箭矢长鸣,玉景和洛承愣神之际,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二人身前,玉景抬头一看,是自己的父亲,那根箭矢正中父亲的胸膛,玉景愣了愣神,抬手将父亲抱在怀里。

    “父亲……”玉景伸手一抹,手中全是鲜血,双手颤抖不止。

    “丫头,父亲不能再……再陪着你了,以后的……路……要靠……靠你自己走了,还有……丫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辅佐……国……国主。”说完,玉景感觉到父亲的手垂了下来,毫无生气。

    “父……父亲。”

    洛承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不忍,洛承想去拉玉景,却被玉景甩开,眼睛盯着洛承:“如今你可满意了,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成婚也不过是想要我背后的势力,如今我父惨死,我友自戕,国家权势皆在你一人之手。”

    洛承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出声。

    “洛承,我后悔了!”

    洛承睁大眼睛,似是惊讶。

    “洛承,我后悔嫁给你了,你为了权势,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洛承听到这话,明白玉景这是认为她父亲的死也是自己为了他父亲手里的军权,所设的局。

    “景娘,老将军的死,与我无关,不是我谋划的。”

    不知道洛承的哪句话戳中的玉景的心,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洛承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怎么就这么巧,我能轻而易举的逃出固若金汤的皇城;这么巧,我能顺利的一路北上,丝毫不见国母出逃的通缉令;这么巧,偏偏我要渡河的时候你出现拦住我。洛承我不是傻子,这些我要是看不透,那我可真是妄为一国之母。”

    “我承认,我是算计了你,你出逃的事也在我的计划之内,可是老将军的死,却实我未曾预料,我并不知情,你信我……好吗?。”洛承的语气略显急躁,说到了最后,洛承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相信你……洛承,你精于算计,人心被你玩弄股掌之间,我……信不起了啊!”

    “洛承,你说过要国家河清海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学着如何当一个好国母……他们说我武夫之女,不通文墨,难当大任,我便处处做的更好,为的便是你能在朝堂无后顾之忧;他们说我粗鄙不堪,可是我在边关,也是一位决胜千里的军师啊。”

    “景娘,你是一国之母……”洛承话还没说完,便被玉景打断。

    “洛承,你看清楚,我……玉景是个人,不是你用来制衡朝野的棋子,我也有心,我也希望有人能剖开身体,全心全意对我。现在你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传信给楚虞,让韩羽夫妇自戕背负骂名,就连我的父亲……如今也惨死。”

    “如今,我不能愤慨,不能怨恨,因为我若是如此,我便是自私自利有愧一国之母,可我还是一位女儿啊……”

    突然,玉景跪在洛承身前:“妾……玉景,心怀怨恨,有吕霍之风,实……当不得国母,请国主废了妾吧!”说完向洛承一拜,直起身来,玉景身形摇晃,眼角的泪珠随风而落。

    听到玉景这句话,洛承瞬间红了眼,死死掐住玉景的肩膀,摇晃着玉景的身体:“你想自请废后,我告诉你,孤不许,孤一天不应,你就一天是孤的妻。”

    “洛承……何必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将我绑在你身边,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再纠缠你了。”

    洛承掐住玉景的下巴,眼中猩红:“玉景,是你先招惹孤的,你就是死,也得和孤葬在一个陵寝。”

    听到这话,玉景苦笑,突然变了脸色,一口鲜血呕出,猩红的鲜血在白雪中尤为明显,身子一软,晕死过去,朦胧中,看到洛承紧张的抱着她。

    “景娘……景娘,医师呢,医师呢,快找医师过来。”洛承大吼,眼中红晕还未消退,眸色带着痛色。

    闭眼前,玉景心想“我这是快死了吧,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去找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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