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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散落之梨花 黑色的呼唤假名

    “向着黑暗挥剑,此剑绝非廉价之物,若能拿下,无偿也罢;心在他处,身却在此。将长夜化为永恒的地狱!”

    ——『黑总队队长』席伦千门

    奥德修斯,杀气城,紫流殿。

    自从艾尔比零传达了处刑师已入侵杀气城的消息之后,所有队长均已出动。黑总队队长席伦千门正在橘流殿和处刑师斯蒂芬·邦斯尔缠斗;绿卫队队长伊赫涅尔在救治完艾尔比零之后返回了绿流殿——少有的没有被战乱毁坏的卫殿,作为血誓队中唯一的医疗队,绿卫队全员被禁止离开绿流殿,以防受伤的队士来不及救治,之前伊赫涅尔亲自去救艾尔比零已然是破例而为;紫卫队队长雨修卡和橘卫队队长艾尔比零正结伴而行,在杀气城中四处寻找着处刑师谢赫·贝亚的踪迹;蓝卫队队长特拉尼在队长室内加急研究关于处刑师的情报,以便快速形成剑客与处刑师之间的信息差,从而势如破竹地歼灭他们。所有队长都在执行自己的职责,整个血誓九队已经如机械般缓缓运转起来。

    一名披着队长大衣的剑客走进紫流殿,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穿着白衣的二队。那名队长天鹅般优美的颈部系着的黑色纱巾因迎面而来的微风而飘向脑后,深紫色的长发上别着黄金材质的贵族装饰,戴着丝绸手套的手正按在腰间红色的刀柄上,凌厉的眼神扫遍紫流殿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发现了尚未离开的处刑师海曼·哈里斯。

    “我察觉到紫流殿传来些微弱威慑的移动,还以为是哪位高手压制住自己的威慑而偷偷溜进来了。”苏尔莉丝看着面前的处刑师说道,“竟然只是个小喽啰。”

    贵族剑客苏尔莉丝,黄流殿的现任队长,其家族世代承袭黄卫队的队长职位,血誓队能够经久不衰的运转下去,基本都得益于苏尔莉丝的资金支持。不过苏尔莉丝也不是简单的纨绔子弟,她的威慑强度足以让她担任队长一职。苏尔莉丝能够坐上队长席位,至少也得通过了总队队长席伦千门的认可才行。

    “好惊人的威慑啊……可恶!”海曼·哈里斯暗暗骂道,“只不过是面对她而已,就让我畏惧三分。有这么大的实力差距,就算耍小聪明也没用的吧——”

    海曼·哈里斯转过身去,利用苏尔莉丝看不见的死角慢慢腾出手拔出武器,随后站起身来,使用折跃冲向苏尔莉丝。

    “索性跟她拼了!”

    然而下一秒,苏尔莉丝已经稳稳站在海曼·哈里斯的背后,黑色的大衣自然散开,露出白色的内搭和黑色的裙裤,宽松下垂的裤子反而更加能衬托她修长的双腿。她的黑色纱巾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滴微小的红色痕迹。苏尔莉丝缓步前行,向紫流殿的中心走去。

    “给我滚开,我的剑不是用来砍你这种小角色的。”苏尔莉丝淡淡地说道。

    海曼·哈里斯僵直身体,他高举着剑的右臂从腋下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而后裂痕一直延伸至手掌。随后伤口全部裂开,大量的血液喷洒在紫流殿的地面上,海曼·哈里斯忍受不住疼痛,左手撑地趴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给我站住……”海曼·哈里斯用力捂住伤口,回头咬牙切齿地朝苏尔莉丝说道。

    “看来你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啊,”苏尔莉丝回眸,那眉眼极具美感。“我叫你快点滚开。”

    “你不要啰里八嗦的!没有人会因为这么点伤就害怕到逃跑吧——”海曼·哈里斯右手拿起剑,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至少在刑军团的团长中!”

    苏尔莉丝原本略微无精打采的双眼一下子明亮起来,那一瞬间,色如春晓,连眸光都似多了几分灵动。苏尔莉丝站定脚步,转身面向海曼·哈里斯。

    而跟在队长后面的二队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似乎不想让苏尔莉丝将手放在刀柄上。

    “原来如此,你是刑军团的团长啊。”苏尔莉丝左手握住红色的刀鞘,右手缓缓拔出腰间樱花色刀刃的长刀,“那么,刚才放水就太对不起你了,我不能让你从这里活着回去!”

    苏尔莉丝将刀刃指向天空,薄薄的一片金属将她的左脸与右脸分隔开来,她用一种阴凄的目光打量着海曼·哈里斯,眼前好似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透露着明显的杀意。

    “啊?想干什么?你也要从那么远的距离攻过来吗?”海曼·哈里斯说道,雨修卡和他的战斗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雨修卡站的越远,海曼·哈里斯所能感觉到的危险就越大。而现在面对苏尔莉丝,他仿佛又找回了先前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做:畏惧。

    “呼唤假名:梨花碎。”

    纷纷扬扬的梨花花瓣如雨一般飘落,那大片的梨花之雨被风裹挟着落向地面,飘洒的梨花,如烟似雾荡漾在空中,这就是梨花的宿命,最唯美的结束。苏尔莉丝保持着姿势,寒冷的眼神紧紧盯着海曼·哈里斯。

    梨花之碎,是关乎时之流逝,是关乎美之失落,是关乎风与花的遇见和分手,暮春初夏季节的断层,极美一刀斩决绝不回头的意味。

    “怎么回事?有花瓣洒下来?”海曼·哈里斯无动于衷,看着漫天的花雨。

    “快逃啊!”黄卫队的二队对海曼·哈里斯大声喊道,她似乎不愿看到任何流血事件的发生和队长扯上关系。

    海曼·哈里斯神色一滞,身上突然凭空出现了无数裂痕,接着所有裂痕同时爆出鲜血,海曼·哈里斯的白色军装瞬间被染红,他带着疑惑的神情向后瘫倒过去。

    那些飘落的花瓣!

    “请你不要再出手了!队长!”黄卫队的二队苦苦哀求。

    然而苏尔莉丝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她的眼神毫无感情可言。苏尔莉丝将长刀举过头顶,操纵着尚未落地的花瓣,企图将这个为敌人说话的二队一并杀死。

    就在黄卫队的二队绝望闭眼准备承受队长怒火的时候,一只大手猛然抓住了苏尔莉丝盈盈一握的手腕,白色的发丝撩过她的背部,在感受到来者是何人后,苏尔莉丝解除了自己的呼唤假名。

    “哎呀哎呀,还真够可怕的啊。”年轻的男子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苏尔莉丝队长。”

    苏尔莉丝的手腕仍被他抓住,她回过头,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向这个人。黄卫队的二队也被那个不速之客吸引了注意。

    “诺佩雅兰……队长。”黄卫队的二队喃喃道。

    “你好啊,蔻希克。”诺佩雅兰松开苏尔莉丝的手腕,笑着挥手打招呼,“你好像最近变瘦了呢,苏尔莉丝队长没怎么对你吧。”

    诺佩雅兰,血誓九队中白卫队的队长,是席伦千门的最后一任弟子。因其手段高超,威慑深厚,故而担任白卫队的队长一职,然而可惜的是诺佩雅兰自小体弱多病,本来年纪轻轻的他却未老先衰,满头黑发变成了银发,除了发色的改变之外,其容貌和嗓音均为发生任何变化,还是保留着年轻人的状态。

    “你到底想干什么?诺佩雅兰?”苏尔莉丝说道。

    “喂喂,这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诺佩雅兰不解的说道,“在这种随时会再次发生坍塌的地方使用呼唤假名一直都是被严令禁止的吧,就算你是想收拾处刑师也不能……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这是战时特别命令。”苏尔莉丝简短的回答,“已经开放许可使用呼唤假名了。”

    “战时特别命令?潜入的处刑师闹得有这么严重吗?”诺佩雅兰惊讶地说道,“难不成将艾尔比零打至濒死的也是……”

    剧烈的威慑突然出现在紫流殿上空,蔻希克二队甚至被这种强度的威慑镇压的难以呼吸,不仅如此,就连诺佩雅兰和苏尔莉丝两位队长都感知到了来者实力的不凡。

    “这个威慑是怎么回事?很明显已经达到了队长的级别!”诺佩雅兰抬头看向天空,想要看清拥有此等威慑的人,“但是我却没感受过这威慑!”

    穿着白色军装的身影通过折跃来到了负伤的海曼·哈里斯旁边,苏尔莉丝不用看脸就猜出了来者何人。她用力地眨着眼,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状况。海曼·哈里斯歪斜着脑袋,看着身边这位处刑师盟友。

    刑军团之第14名团长:『荣誉』罗兰·科尔曼。

    “你没事吧,海曼·哈里斯。”罗兰·科尔曼说道,“让你先行一步,反而让你碰到麻烦了。”

    诺佩雅兰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处刑师,感知着他那可与自己媲美的威慑。

    “苏尔莉丝……那个人是谁?”

    “无关之人。”苏尔莉丝走上前,黑色的纱巾随风飘扬,“至少目前,他只是我曾见过的人,他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个处刑师。我会除掉他,这样事情就解决了,然后这场琐碎的争端也都将结束。”

    罗兰·科尔曼被苏尔莉丝的话所吸引,他拔出腰间的佩剑,迎面走向苏尔莉丝。

    “我看你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啊,苏尔莉丝。”罗兰·科尔曼饶有兴趣的说道,“我跟海曼·哈里斯说了那么久的话,你竟然都没有趁机偷袭。”

    “你以为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就凭你这种人,我会有必要趁虚而入吗?”苏尔莉丝持着长刀,同样与罗兰·科尔曼迎面而行,“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罗兰!”

    苏尔莉丝挥动樱花色的长刀,肆意释放着自己惊人的贵族威慑,她的威慑强度即便是在队长之中也能进入翘楚行列。罗兰·科尔曼将西洋剑架在肩头,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哦?在我的威慑下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看来你的实力的确提升不少。”苏尔莉丝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上门来的,其实你大可以待在闪界安稳度日,好不容易脱离了我,却大老远跑过来断送掉。”

    “我不是来这里送死的!”罗兰·科尔曼说道,“打倒你之后,我就走人!”

    “我应该告诉过你,说话别太嚣张了!罗兰。”苏尔莉丝的嗓音没有一点波动。

    正在两人相向而行的时候,苏尔莉丝忽然疾行来到罗兰·科尔曼没有防备的后方,她举起长刀,对准罗兰·科尔曼的心脏刺了下去。

    火花四溅,苏尔莉丝的刀刺中的是罗兰·科尔曼细长的剑身,在察觉到苏尔莉丝来到自己背后时,罗兰·科尔曼预判了她想要攻击的位置,并且及时将剑横在背后,挡下了苏尔莉丝的攻击。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罗兰·科尔曼做出动作之前根本没有回头。

    “我可是都看到咯,苏尔莉丝!”罗兰·科尔曼扭头看向苏尔莉丝,她的双眸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样啊?苏尔莉丝小姐?”罗兰·科尔曼挣开苏尔莉丝的刀刃,转过身说道,“你的行动我可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只不过是凑巧挡住,别得意忘形了!愚蠢的家伙!”

    “是不是凑巧……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黄卫队二队蔻希克看着罗兰·科尔曼,看样子这位处刑师似乎曾经与她们有过一些互动。

    “的确,科尔曼的成长速度惊人,能挡住队长的疾行就已经让人吃惊了。”蔻希克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暗暗地思考,“但是……队长的实力可远不止如此,这种东西对队长来说,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在队长动真格前,不阻止那个人的话……”

    苏尔莉丝再次疾行至罗兰·科尔曼对面,拉开了安全距离。蔻希克注意到,就算经过刚才的战斗,苏尔莉丝的呼吸甚至还很平稳,没有丝毫紊乱的迹象。

    “原来如此,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有本事。”苏尔莉丝举起长刀,摆出呼唤假名的架势,“那好吧!那我只好趁你尚未陶醉于自己的能力之前让你瞧瞧——”

    苏尔莉丝手中的刀刃泛起白光,威慑骤然上涨,预示着她的呼唤假名即将到来。

    “就算苦练一万年也无法跟上,我们之间决定性的实力差距。”

    红色的丝带从上而下缠住苏尔莉丝的刀刃,强行解除了她的呼唤假名状态,穿着黑色大衣的苗条身影背身落在苏尔莉丝面前,她转过头看向苏尔莉丝,脖领处露出一点红色的织物。

    “那是……”白卫队队长诺佩雅兰惊呼道。

    “是你?”苏尔莉丝盯着那个人的眼睛,高昂的头颅微微后仰。“妮可法兰!”

    “哟!原来你跑到这儿了啊,苏尔莉丝小姐。”她狡黠的眼睛盯着苏尔莉丝说道。

    奥德修斯,杀气城,橘流殿。

    斯蒂芬·邦斯尔高举着圣洁的十字架,肆意吸收着周围的微尘,随着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手中的十字架也越来越亮。

    “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你这个卑劣的家伙。”斯蒂芬·邦斯尔将巨型十字架对准倒地不起的卡伊德罗,“不,应该说是化为尘土更贴切吧。”

    斯蒂芬·邦斯尔手持十字架重重砸了下去,让十字架的底端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这是将处刑师的圣灭态能力发挥到极致,战斗的绝对力量。”斯蒂芬·邦斯尔抬起十字架说道,“可以的话,吾本不想用,因为神圣的十字架会被污血玷污。”

    沙弗朗尼和阿尔杰大吃一惊,赶忙疾行来到橘流殿室内。

    “躲起来了吗?不愧是野兽般的直觉,对危险有本能的反应。”斯蒂芬·邦斯尔赞许道。

    “橘流殿的结构十分稳固,它屋檐上的瓦片附带有威慑的隔绝,能封住敌人的探查能力。”沙弗朗尼对阿尔杰说道,“我们就这么躲着,想想下一步该做什么……”

    “精辟!”斯蒂芬·邦斯尔已经不限于吸收微尘了,橘流殿的瓦片甚至都在他的吸收范围之内,“只可惜,你们忽略了实力的差距!”

    沙弗朗尼和阿尔杰慌忙逃出橘流殿,尽力逃脱斯蒂芬·邦斯尔的魔爪,他从高处俯视着逃窜的二人,并没有狂乱地发动攻击。

    “每当吾看到这样的挣扎,都会再一步体会确认,弱者的死是如此不堪。”斯蒂芬·邦斯尔轻描淡写地说道,“难以入目……去死吧!”

    巨大且熟悉的威慑从斯蒂芬·邦斯尔背后袭来,他停止吸收周围的微尘,立即转身举起十字架挡住那个手持黑色刀刃的身影——席伦千门。

    更准确的说,是已进入呼唤假名状态下的席伦千门。

    “呼唤假名!不好……”斯蒂芬·邦斯尔暗自咒骂。

    “发挥到极致的圣灭态吗?”席伦千门用力压下剑身说道,“只要能毁了那十字架,你就再也发挥不了战斗的极致了吧!”

    席伦千门大力压下剑,斩断了十字架的一角。斯蒂芬·邦斯尔放弃吸收周围的微尘,转而拔出光剑与席伦千门战斗。但是进入了呼唤假名状态下的总队队长,根本不是斯蒂芬·邦斯尔惹得起的人。

    “可……可恶!果然还是不行吗?”斯蒂芬·邦斯尔一边失态地骂道,一边艰难地格挡席伦千门凌厉的攻击。

    “陛下的情报说过不能让他呼唤假名,因其破坏力太过强大。但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斯蒂芬·邦斯尔暗自想着,“那为什么……为什么?吾之圣灭态连橘流殿的建筑残渣都能吸收——”

    席伦千门出现在斯蒂芬·邦斯尔上空,剑刃凝聚起黑色的火光。

    “却被他轻易地……凌驾于上!”

    一股浓烟升起,席伦千门的刀砍中了地面,斯蒂芬·邦斯尔自知挡不住这次攻击,于是向旁边翻滚,可席伦千门那强大的溢出的威慑仍然令斯蒂芬·邦斯尔感到畏惧。

    “难缠……攻击力不在吾之下,速度更是个大麻烦。不让微尘暂时充当防御保护自己的话,就难以应对他攻击的速度。可若一直这样,又无法利用微尘展开攻击!少了微尘的加持,对呼唤假名的他根本不起作用!要请求援军吗?不!一旦那样……”

    “你怎么还不攻过来?难道说……”席伦千门的声音将斯蒂芬·邦斯尔的思绪拉回现实,“你们,害怕呼唤假名吗?”

    斯蒂芬·邦斯尔的眼角剧烈抽动。

    “怎……怎么可能!”斯蒂芬·邦斯尔站起身大吼,“吾等神圣刑军团焉有惧怕一说!”

    银色的长刃瞬间贯穿了斯蒂芬·邦斯尔的心脏,斯蒂芬·邦斯尔吐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倒了下去。

    “真是十分感激,多亏总队队长令敌人的圣灭态微尘发生了紊乱,我才能给他致命一击。”雨修卡手持巨大的长刀,坐在橘流殿的围墙上笑嘻嘻地说道。

    “不劳亲临,总队队长,请返回坐镇黑流殿。”雨修卡说道,“所有卫队都已出动,并且都是——队长级别战力!”

    蓝卫队的队员们带着各种精密仪器走了进来,在殿门口坐下,利用斯蒂芬·邦斯尔的身体分析处刑师的情报。

    席伦千门收刀入鞘。

    “别担心,如果你们出了什么意外——”席伦千门疾行前往黑流殿,他的身影虽然已不在此处,但声音却还没有消失。

    “老朽会用这双手,将敌军悉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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