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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恨无情葬无语

    无心天载清绝浮,无情地染尽雪白。山脚无门山月人,流光风雪入壮怀。一片寒酣畅,一色白淋漓。漫天雪,人去也。

    “你总是离我而去,为什么?”木尧玉看着眼前如木枯寒石坐卧,靠近死亡的人,飘零的命吹,那一头的青丝,已经漫上白雪。

    “好冷的风,好冷的雪啊!”剑玄鸟眉睫凝冰,满眼朦胧,口中呼吹白气,雪落在脸上,浸入消化已经慢了三秒钟了。

    “你……去了哪里?”木尧玉问出口,便后悔了,她想问其他的,可是问不出口。

    “哈哈哈,随意吧!”剑玄鸟心情却在茫茫雪漫中,格外清晰,清奇,总要面对生死,但是现在这样静、净,令他想大笑一场。

    “什么?”木尧玉紧缩眉头问道。

    “随意吧,随意就是如意,有意就会失意。随意吧……!”剑玄鸟不再牵挂什么,因为得失最后便是失去,只能随意,人生最终,恐怕也只能如此。

    “那就……随意吧!”木尧玉为这样的随意恨上心头,因为太多次这样的随意,相聚离别,爱恨喜悲都让他如意了,而自己在这样的随意中,抱相思空念。然而如今,他连生死也随意了,为什么?

    “盈雪满身豪情,好痛快,我们走吧!”

    “走哪里去?”

    “跟着感觉走,走哪里算哪里吧。”剑玄鸟内心道,既然天命剑已经回归,那天吞山之下的官狱,也将刻不容缓要行动了,那原欲兽人,属于原欲的最初形态,就引它向……道吧,失衡的道,它要找寻的平衡,将会引发什么呢?

    雪,渐渐慢了。风亦微吹,脚下踏雪声,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们走很久了,还没到吗?”木尧玉问道。

    “快到了。”

    “到哪里?”

    “看见了吗?”

    “什么?”木尧玉四处张望,忽然远处,风牧长旗,名号醉天地。

    天地若醉不关情,风雪如痴无色媚。

    “哪里是什么?”木尧玉问道。

    “天医酒庄!”

    “天医酒庄,医治的医?”

    “是。”

    “饮酒的酒?”

    “是。”

    “人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所以不要命也算是一种医治吗?”

    “哈哈哈,算吧。”

    “这算什么?”

    “生与死,病痛与康健,有时候也影响着心的选择啊。人生选择的,醒不能,那就黄粱一梦,梦中狂狷胜。”

    风撩戏酒旗,香掩出梅墙。翠草花芳怡人情,梅雪醉炉释凡心。天何以医,酒何以治,不在人间天戏中,游入梦中玄幕间。

    “玄哥,好久不见了。”一声唤喝,四处张望的木尧玉猛然回头,在酒旗之下,一身丹红鸡羽织成的衣袍,格外醒目,而在袍下亦是狐皮所勾做的衣裳,再看脸,是上了年纪的人,大约四十岁过了,脸不知道是醉红的还是风寒吹的,笑的倒是真诚了。

    “你也好久不见了,山爷。这是……自凶海取来的星魔玄珠。”剑玄鸟拦着山爷的肩膀道。

    “时间刚好,那你要的就在黄昏后了。”山爷暗暗说道:“走吧,进去吧!”

    “啊?这位是?”山爷只顾剑玄鸟,回身一撇望见木尧玉,便问道。

    “这位是……木尧玉,也是在下的江湖朋友。”

    “哦……?”山爷看了剑玄鸟一眼笑道:“既然是江湖朋友,那自当豪情接待了,请吧,朋友。”

    “哼。”木尧玉哼的一声,走在最前。

    “哈哈哈哈。”剑玄鸟与山爷相视一笑,紧随其后而入。

    寥寥天空静渺渺,四方酒墙排立,中间酒塔高立,再远处,八卦八厦围巍。

    八楼厦之上各写一行大字:

    天行飞健马翼乾,

    地势顺序牛转坤。

    火开炎丽净雉离,

    水汇洪陷宗豕坎。

    雷降怒动云龙震,

    风穿入窍鸡鸣巽。

    山镇神止犬门艮,

    泽困鬼悦阴羊兑。

    天医酒庄,各色酒香飘逸,木尧玉咳嗽一声,生气道:“这地方有什么好?”

    “哈哈,不好,请出去吧!”山爷走到一旁酒坛轻轻抚摸,转头向木尧玉道。

    “是你请我进来,你抬我出去啊。”

    “哈,我不敢啊?”

    “哈哈,你敢抬出去,我就敢躺在外边。”

    “哈哈,耍无赖啊,哎呀,抬的出去也不好看,你又不是石狮子,不能辟邪,抬出去放到门口别人还以为我们行想杀人,啧啧,影响生意不划算,大赔钱啊。”

    “什么啊,我这么个大美人,远方的人看了自然会进来,招财进宝,你竟然不识宝,好差的眼光,还做什么生意!关门大吉吧。”

    “哈哈哈哈哈,是在下眼瞎,那麻烦你出去躺着吧。”山爷绕手道。

    “哼,你!”

    “好了,斗嘴不如斗酒,这可是好滋味,走吧。”剑玄鸟指着四方酒坛笑道,随后将木尧玉拉入。

    剑玄鸟与木尧玉进入的是……山镇神止犬门艮。

    厅堂中央,祭祀一山神,凶眉横目,四周挂画,尽是人物修道者,而在中间,一桌酒菜丰盛,酒是花果山中品,菜是田园天地极。极品食味,摆在剑玄鸟与木尧玉两人中央。

    “好,好啊,好酒好菜。”木尧玉狼吞虎咽道。

    “相信我啊,这可是闻名天下的天医酒庄啊。”

    “是吗!对了,这个山爷去哪里了,看你们两人关系亲密,怎么不来陪酒呢?”木尧玉问道。

    “既然是好朋友,那就随意一点。”剑玄鸟笑道。

    “是啊是啊,随意就是如意,你很如意吧。”

    “还好。”剑玄鸟双目大睁笑道。

    “你看我干什么?”木尧玉自捡品尝之间,抬头看见剑玄鸟看着自己,口中尚未咽下问道。

    “你是……名心丹楼,天下闻名的魁牌,唱几句怎么样?”剑玄鸟问道。

    “不唱。”木尧玉摇着头道。

    “为什么?难道是……滥竽充数的。”

    “哈哈,不唱……不唱。”

    “哦?”

    “呵呵呵呵,不唱。”木尧玉傻笑道。

    “那我非要听呢?”剑玄鸟笑问道。

    “我唱……那你舞剑如何?”木尧玉咬了一大口食物问道。

    “不舞剑。”

    “为什么不?”

    “不不不不……吃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木尧玉逼问道。

    这时一道声音传入,如风清花芳一般。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得道阴阳,各有其道。”

    “你是什么人?”木尧玉问道。

    “我名乃是苍色琉衣……玉天参!江湖闲人一个。”玉天参径自走入道:“来此搭伙,借几杯酒散累。”

    “兄台请吧!”剑玄鸟起身抬手示意道。

    “太感谢了,那我便不客气了。”玉天参坐下道。

    “不客气不客气,不用客气,反正他又不吃。”木尧玉连忙道。

    “那……在下真不客气了。”

    “慢……。”

    就在玉天参举筷伸手瞬间,剑玄鸟拦道……。

    江湖举雪有朋酬,酒客不问自豪情。来自雪中的人,是雪、是风、是天地、还是落魄,一番相视,抬眼已经是黄昏,照红的雪,又是何等的夜寒。

    下一章苍色琉衣·玉天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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