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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喝茶误事

    随便挥舞两下,将香捏在手中摇摆,口中念念有词:

    “胩大校保佑,勾践大王保佑。”

    敷衍的说完,再把香插入没有牌位的神龛,李宾转头看向随扈:

    “有京师的消息了么?”

    “回督军,正要禀报,电报局刚刚转来电文。”歪帽立即将手中的文件递高。

    “念!”

    “督军,我不识字啊!”

    “……”

    尴尬,是今天的督军府。李宾脸色平静,默默的接过电文,嘴里念叨着:

    “等下就要求部队全部开夜班扫盲……”

    他皱眉仔细瞄着电文,过好一会才转为狂喜的样子,双手叉腰,反派式仰头大笑:

    “哈~哈~哈~我从今往后,就正式是下江督军啦~”

    “恭喜督军~”

    “贺喜督军!”

    等一阵恭贺声完毕,李宾再转为一脸阴恻恻的说道:

    “把电文公开出去,再通知下去,明日正午,在督军府召开新督军就职仪式,我看看谁敢不来!”

    “是,督军!”小兵听着也跟着高兴起来,督军得道,也该他们鸡犬升天了。

    当天,电文一公开,可真是……毫无波澜。得益于几天内李宾骚操作不断,话题度满满,江京城内连几岁小朋友都知道来了个新督军。现在京师正式任命的电文,只是让围观群众发出“哦”的一声:原来新督军之前不是正式任命啊!

    ……

    之前齐万元得了议和代表任命,一直拖着不走,眼看着已经逾期,内心越发着急。

    为了稳住齐万元,李宾都让人卖了好几条“情报”给他,什么“囚禁府中”“引蛇出洞”之类,除了亏钱,对齐万元什么用都没有,这些和市面上的“小道消息”没啥区别。

    东条一夫最近两天正跑腿负责联系反李宾力量,等京师电文一来,再次上门见齐万元。

    “齐桑,那个滴小李督军,我们滴大东优帝国不喜欢他。我们滴要求,你滴答应。你滴上来,我们看好你。”

    “东条先生,这下江可不是你们的势力范围,恕我无能为力啊。”

    齐万元面露无奈,小心翼翼的说着,不是不想,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齐桑,正好明天就职仪式,是你最后滴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吧!哼~”

    一甩脸,东条一夫径直离开。他脸上充满了得意:“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才是正常的西陆人啊~那个小李督军滴,什么态度!花旗马鹿!”

    望着远去的东优人,齐万元立即变脸为不怒自威的模样,对亲随招了招手:“去,叫第六师的,团以上军官来开会!”

    ……

    李宾和西门牧师在督军府内并排的走着,白日闲逛,这次是真的能看风景。

    “恭喜你,宾克斯,你终于是正式督军了。”

    西门牧师是万万没想到,这随意的兵变,竟然能成功,就离谱。

    “同喜同喜,多亏了诸位手足帮忙,到了明天,还需要上次那样,洋人是越多越好。”

    李宾也是越发确定了这时代洋人的作用,都计划招募几百个洋人流浪汉,不用干别的,就养着来看门,安全!他突然想到:好像上塰就有不少,看来,主线场景得赶紧加入!

    “宾克斯,好像你没有受洗,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进行仪式?”西门牧师却转说着另外的话题。

    “啊?哈~哈~哈!不急~不急~形势未定,可不敢刺激保守势力,和平过渡最重要,稳定压倒一切。”

    李宾打个哈哈,揭过这一段,再给点甜枣:

    “等我平定下江各方,就是花旗圣爷公会大力发展的时候,你就等着做下江圣爷信徒领袖吧!”

    本来李宾还打算带西门牧师去“看望”前督军的,但是他忘记了。对,他聊天正起劲,难得有个装叉倾诉机会,到后面哪里记得其他。

    而对西门牧师目前而言,没有花旗领事馆额外交代,他现在也不关心什么前督军,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小普通牧师啊,传播福音才是他的理想,为了圣爷,什么前督军关他撒旦事。

    督军府前厅。

    和几日前“新闻发布会”一个布置,这是李宾要求的,没别的,就是这样省钱……

    今天说是仪式,但是并没有安排什么宣誓就职,这个流程是直接揭过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李宾怕被啪啪啪打脸。一但意外被打断,别人会说他“名不正言不顺”,落个口实。

    冲突?矛盾爆发?抱歉,他不敢要。

    那么,这个就职仪式,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骗人来啦,不然反对势力窝在老巢,我怎么抓?开启军阀大战么?这不是我想要的剧情,我要去上塰!”

    这几天,主线逐渐成为了李宾的执念。太宅了,不敢出门,什么也做不了,而人一闲就会乱想。

    中午,人满为患的前厅,和之前相比,就是多了不少军事将领,好些个驻守江京附近的团以上军官都来了——比如第六师。

    原本齐万元带着自己嫡系人马一个营进城,不能太多,多了江京其他势力受不了。还以为会有点抵抗,结果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让他进入督军府外。

    按照这几百号兵,可以把督军府守备力量吊起来打,可惜,到门口一看,守门的除了几个卫队外,还有几个洋装别短枪的洋人,于是,齐万元怂了。要是穿土军装的洋兵,他还敢扣起来,毕竟洋兵也没有什么,听说东北就有几个营的洋兵,打就打了。可是穿洋装的洋人,他反而不敢动了……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特色。

    门前的土军守卫挺立站好,两眼朝天,不关心身边事。毕竟早就得了吩咐,别人想带兵进就进,不用管,一切由洋人保镖负责阻拦。

    “呢呅的兵,不能进呿,咜们不配。会冲撞了窝们领事,客人们,还呦记者,拍到,不呺!”

    几个西服洋人保镖,手掌放在面前轻摇,一通洋味土话,还侧着眼神一脸鄙夷的看向士兵们。却搞得齐万元一点都不敢发作,他以为这些是领事馆的人。

    其实,这些……还是李宾请的“托”,临时工,工资日结,负责拦人,拦不住就跑进来报信。反正对不熟悉的人来说,歪国人,都一个样,特别是换个装扮,能认出来才有鬼。成本,其实也不高,连西服都是租来的!

    “这……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齐万元看着几个洋临时工,也不敢发作,再透过大门看,里面也没有重兵把守,全是平民走来走去,有的还带着箱式相机,聊天打屁,看起来一点威胁度都没有。

    想了想,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部下军官进去。

    带着几百人威风八面,进去只有灰溜溜十把号人,士气大跌。

    进了督军府,被引领入内……没有专门位置坐!左看右看,就几个长凳空着,没有办法,只好坐上去,毕竟跑那么远挺累的。

    就见府内几个服务小厮抬着大小茶壶,四处给客人解渴。

    “几位军爷,请喝茶!”

    小厮一看有“大官”来了,赶忙过来递上茶水。

    “这茶……”

    齐万元内心还是谨慎的,知道自己对新督军威胁最大,不敢先喝。身边几个军官倒无所谓,毕竟被下毒也轮不到他们,一阵“噘噘”,茶水还行,不是白开水桶漂茶叶,起码有茶味。

    “几位军爷慢慢喝~”

    见几人喝完,服务小厮就要走,才没有因为齐万元没喝就搞特殊。

    “等下,怎么没有我的?”齐万元怒了,趁机发作:要不要是我的事,给不给是另一回事!

    “军爷,您刚才没要。”服务小厮拿着空杯子走近齐万元,贴身陪笑着。

    “狗奴才,还有理了!”齐万元一巴掌就过去,“啪”一声又接着“哐~”的一响,打得小厮倒地不起,手中杯子掉落在地。其他抬茶壶小厮连连后退。而后齐万元正想继续开骂却不曾想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嘭~嘭~”

    “呕,卖瓜的~”

    “啫个土军官好嘢蛮!”

    一阵阵闪光灯,伴随着洋味土话为开端,人群大部分看了过来,议论纷纷。

    “嘈了!”齐万元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洋领事和记者都在,不好发作,连忙说:“还不快滾!”

    旁边几个小厮连忙把茶壶一放,一起把倒地小厮扶起来就走。

    “齐爷,咋惹您生气了,来,喝杯茶消消气!”一个衣装较为体面的人,连忙从旁边走出,用小茶壶倒了杯茶,双手给齐万元递上。

    “哼~”不好发作的齐万元,仰头喝下了茶水,顺着台阶下:“一个下人不懂规矩,都不知道督军府怎么教出来的!”

    “齐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下人一般计较!”

    “哼~”

    这个“体面”人,顺着齐万元,站在旁边陪笑。因为刚刚被拍了照,齐万元也为了缓解气氛,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旁人看起来颇为熟络的样子。

    其实,齐万元根本不认识他!

    几个服务小厮趁机将现场处理,把茶壶、茶杯弄走。

    聊着聊着,齐万元都有着发困了,打了哈哈。

    这时候,突然从旁边快步走出平平无奇的一个青年到齐万元面前,用手指着他说道:

    “你,就是那个抗命不遵,克扣军饷,破坏和平,拒绝去上塰会谈的齐万元?”

    “你特么是谁啊?”齐万元被手指着,就勃然大怒,脑子还发着浑,就要起身对峙。

    “嘭~”青年抓住齐万元,一个过肩摔,就把他倒跌在地,而正当他想要起来。

    “哈~”青年一个压身,就将齐万元用膝盖压身、背手扣住。

    过程实在太快,电花火石,旁边军官都还没反应过来,齐万元就被按倒了。

    “嘭~嘭~”

    还是闪光灯响起更快。

    “呕,好呢害!”

    “弔!”

    旁边人群瞬间包围上来,把想要解救齐万元的部下军官重重隔离。几个军官心急的都想把手放枪套上了。

    “有洋人记者,别乱来!”

    之前的“体面”人,连忙阻止了身旁的军官们。军官们想了一想,这时间就耽误了,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就放弃了动枪的打算——最重要还是几个洋人堵在了他们面前。

    “你……谁啊,放……开我!”

    齐万元头脑晕晕,连说话都开始不稳当了,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个喝兵血的破坏和平分子,连我都不认识?”

    【萌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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