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杖毙
众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往声音的源头摸去。
这可不是说笑，在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罪，若是被人听了去，她们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穿过竹林，绕过后头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那声音越发清晰了。
“呃啊——不！不……”
如枯木般嘶哑的女声在深处传来，伴随着“扑哧”的沉重闷响，节奏一样，就像是……在挨板子！
罗绮君睁大了双眼，轻手轻脚地扒拉着一片硕大的芭蕉叶，探头望去，哆嗦着捂住了嘴——
那里有一座灰扑扑的宫殿，经久失修。但与压抑残破的建筑不同，院子四周载满了鲜艳欲滴的花儿，还有几只白色的小蝴蝶上下绕着圈飞来飞去，看来花的味道很是清甜。
真正让她感到惊恐的是黑白与彩色交织的界限处，极尽割裂，那里趴着一个女人！女人伸长了脖颈，雪白的皮肤混杂着鲜血，隐隐还能看见外翻卷起的皮肉。
她双目圆睁，像两个大窟窿，眼神没有聚焦。
这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罗绮君闭上了眼，退后两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棍棒与肉体的敲打声愈发明显。
关文若紧紧地锁着眉头，眼底划过什么神色，也上前去瞧，不过几瞬，也面色青白一片地躲到了后面。
罗绮君蠕了下唇，拉起她的衣袖示意众人离开这个地方。
罗绮君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其他三人清楚得很。但无论知不知晓她的身份，这种场景都不是她们可以随意看的了的！
“……风礼，这是什么声音？”
“……莫不是受了伤的小猫？奴婢之前在街上看见过一只残腿小野猫，就是这般叫的！”
是主子和那个风礼！
她们不是在歇息吗？！
怎么能让小主看见这样……的场景！
罗绮君在内心尖叫开来，眼珠子乱瞟，六神无主了。
闰语大步上前拉过她，躲到一旁。四人大气都不敢出，屏息敛神，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绷着的，生怕被人察觉出了异样。
楚泠然和风礼的交谈声越来越大了。
“小主，这里可真晦气！哼，那几个宫女定是瞧不起小主，这样就没了影子！小主，等会儿奴婢一定狠狠地罚她们！”风礼跺了跺脚，神气地朝楚泠然叫唤着。
这话说得就有些得罪人了，楚泠然闻言，警告似的瞥了她一眼，“风礼，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她们可是皇宫里教养嬷嬷教出来的宫女，你这番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就是忤逆皇权。”
她话锋一转，问：“这声音怎的听得如此奇怪，倒像是……”
“……娘娘差奴婢来问话，答应可知罪！”那声音尖锐有力，虽然话里是问句，语气一丁点儿尊敬与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气若游丝的女声才传来：“……嫔妾……知罪……咳咳咳！”
这声音好像要破裂了，就强撑着没散架。
楚泠然大骇，撞得风礼脑门吃痛。
“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娄答应不懂规矩，想来在家中也可怜得很，哈哈哈哈哈哈——没、娘、教！”那人狂傲地奸笑着，“那娘娘再问，你可知到犯的什么罪？”
砰——
又是一记棍棒打在女人的臀部，血液四溅。
不想，娄答应一改先前的强忍，突然从地上弹起，发了疯一般地往还在大笑着的宫女身上扑去，但她的下半身已经被打残了，重心不稳，狼狈地狠狠摔在了地上，右手死命往前伸，终是抓到了那宫女的裙摆。
那宫女嘴还没合拢，被她这么一扑吓了一跳，脸上失神了一瞬，就开始变得狰狞。
她抖了抖脖子，轻蔑地看向娄答应，啐了口口水，“看看呐！娄答应，奴婢可受不起你这番大礼呢！”她这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受不起”的样子。
“接着打！”宫女一脚把她踹开，趾高气扬地指使那种年太监继续行刑。
娄答应跌倒在地上闷哼一声，两眼一翻昏倒过去。
中年太监不知如何是好，带着询问看向宫女。宫女也有些慌张：
这小贱人不会被打死了吧？
但她转念一想，这娄答应肯定是为了躲过惩罚，装死呢！
“去拿盆水来，把她泼醒，继续打！”
中年太监应下了，端了一大盆的冰水，毫不留情地直接倒在娄答应的头上。
哼，冰水碰上伤口，是个活物就不能不痛呼出声！
出乎她的意料，娄答应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月影姑娘，这……”中年太监哆嗦着唇瓣，小心翼翼地问。
月影也慌了神：“你……你去探探她的鼻息！”
好歹也是个妃嫔，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要是真死了，她哪受得了残害嫔妃的罪名！
清晰地看见，那鼻翼直棱棱地在那里。中年太监“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往后面爬，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抖。
月影撒腿就跑了。
见此，中年太监也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拐着脚尾随她出去了。
娄答应的尸体还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
隔着一片竹林，楚泠然僵在原地，傻傻地盯着地面，如同木偶一般。风礼也呆呆地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身旁主子突然重重地栽倒在地，脸都埋在了草丛里。
“呕——”风礼想叫主子的，但一开口，就猛地吐了出来。
假山后面，严云眼底闪过一丝阴暗，她箭似地冲出去，将风礼推到一边，警告：“不要弄出声响！”然后一个大力把晕倒过去的楚泠然扶了起来。
林子里一阵恶臭，罗绮君强忍着异味，捂着口鼻到严云身边。几人合力把楚泠然抬起来，罗绮君到后面把吐到脱力的风礼背在身上，回到听风阁。
这一出事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躲着其他人，绕的小路回了听风阁，风礼被罗绮君扶到偏房里。
这么小小年纪就看到如此险恶的场景，罗绮君的眼睛一酸，让她躺到自己的床榻上，为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安慰：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她就要走，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回头才发现风礼正双手紧紧攒住她细细的手腕，眼神飘忽不定。
罗绮君复又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气：“不怕，我去看看主子的情况。”
这可不是说笑，在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罪，若是被人听了去，她们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穿过竹林，绕过后头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那声音越发清晰了。
“呃啊——不！不……”
如枯木般嘶哑的女声在深处传来，伴随着“扑哧”的沉重闷响，节奏一样，就像是……在挨板子！
罗绮君睁大了双眼，轻手轻脚地扒拉着一片硕大的芭蕉叶，探头望去，哆嗦着捂住了嘴——
那里有一座灰扑扑的宫殿，经久失修。但与压抑残破的建筑不同，院子四周载满了鲜艳欲滴的花儿，还有几只白色的小蝴蝶上下绕着圈飞来飞去，看来花的味道很是清甜。
真正让她感到惊恐的是黑白与彩色交织的界限处，极尽割裂，那里趴着一个女人！女人伸长了脖颈，雪白的皮肤混杂着鲜血，隐隐还能看见外翻卷起的皮肉。
她双目圆睁，像两个大窟窿，眼神没有聚焦。
这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得罗绮君闭上了眼，退后两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棍棒与肉体的敲打声愈发明显。
关文若紧紧地锁着眉头，眼底划过什么神色，也上前去瞧，不过几瞬，也面色青白一片地躲到了后面。
罗绮君蠕了下唇，拉起她的衣袖示意众人离开这个地方。
罗绮君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其他三人清楚得很。但无论知不知晓她的身份，这种场景都不是她们可以随意看的了的！
“……风礼，这是什么声音？”
“……莫不是受了伤的小猫？奴婢之前在街上看见过一只残腿小野猫，就是这般叫的！”
是主子和那个风礼！
她们不是在歇息吗？！
怎么能让小主看见这样……的场景！
罗绮君在内心尖叫开来，眼珠子乱瞟，六神无主了。
闰语大步上前拉过她，躲到一旁。四人大气都不敢出，屏息敛神，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绷着的，生怕被人察觉出了异样。
楚泠然和风礼的交谈声越来越大了。
“小主，这里可真晦气！哼，那几个宫女定是瞧不起小主，这样就没了影子！小主，等会儿奴婢一定狠狠地罚她们！”风礼跺了跺脚，神气地朝楚泠然叫唤着。
这话说得就有些得罪人了，楚泠然闻言，警告似的瞥了她一眼，“风礼，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她们可是皇宫里教养嬷嬷教出来的宫女，你这番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就是忤逆皇权。”
她话锋一转，问：“这声音怎的听得如此奇怪，倒像是……”
“……娘娘差奴婢来问话，答应可知罪！”那声音尖锐有力，虽然话里是问句，语气一丁点儿尊敬与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气若游丝的女声才传来：“……嫔妾……知罪……咳咳咳！”
这声音好像要破裂了，就强撑着没散架。
楚泠然大骇，撞得风礼脑门吃痛。
“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娄答应不懂规矩，想来在家中也可怜得很，哈哈哈哈哈哈——没、娘、教！”那人狂傲地奸笑着，“那娘娘再问，你可知到犯的什么罪？”
砰——
又是一记棍棒打在女人的臀部，血液四溅。
不想，娄答应一改先前的强忍，突然从地上弹起，发了疯一般地往还在大笑着的宫女身上扑去，但她的下半身已经被打残了，重心不稳，狼狈地狠狠摔在了地上，右手死命往前伸，终是抓到了那宫女的裙摆。
那宫女嘴还没合拢，被她这么一扑吓了一跳，脸上失神了一瞬，就开始变得狰狞。
她抖了抖脖子，轻蔑地看向娄答应，啐了口口水，“看看呐！娄答应，奴婢可受不起你这番大礼呢！”她这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受不起”的样子。
“接着打！”宫女一脚把她踹开，趾高气扬地指使那种年太监继续行刑。
娄答应跌倒在地上闷哼一声，两眼一翻昏倒过去。
中年太监不知如何是好，带着询问看向宫女。宫女也有些慌张：
这小贱人不会被打死了吧？
但她转念一想，这娄答应肯定是为了躲过惩罚，装死呢！
“去拿盆水来，把她泼醒，继续打！”
中年太监应下了，端了一大盆的冰水，毫不留情地直接倒在娄答应的头上。
哼，冰水碰上伤口，是个活物就不能不痛呼出声！
出乎她的意料，娄答应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月影姑娘，这……”中年太监哆嗦着唇瓣，小心翼翼地问。
月影也慌了神：“你……你去探探她的鼻息！”
好歹也是个妃嫔，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要是真死了，她哪受得了残害嫔妃的罪名！
清晰地看见，那鼻翼直棱棱地在那里。中年太监“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往后面爬，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抖。
月影撒腿就跑了。
见此，中年太监也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拐着脚尾随她出去了。
娄答应的尸体还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
隔着一片竹林，楚泠然僵在原地，傻傻地盯着地面，如同木偶一般。风礼也呆呆地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身旁主子突然重重地栽倒在地，脸都埋在了草丛里。
“呕——”风礼想叫主子的，但一开口，就猛地吐了出来。
假山后面，严云眼底闪过一丝阴暗，她箭似地冲出去，将风礼推到一边，警告：“不要弄出声响！”然后一个大力把晕倒过去的楚泠然扶了起来。
林子里一阵恶臭，罗绮君强忍着异味，捂着口鼻到严云身边。几人合力把楚泠然抬起来，罗绮君到后面把吐到脱力的风礼背在身上，回到听风阁。
这一出事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躲着其他人，绕的小路回了听风阁，风礼被罗绮君扶到偏房里。
这么小小年纪就看到如此险恶的场景，罗绮君的眼睛一酸，让她躺到自己的床榻上，为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安慰：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她就要走，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回头才发现风礼正双手紧紧攒住她细细的手腕，眼神飘忽不定。
罗绮君复又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气：“不怕，我去看看主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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