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拜访
就知道春宴上肯定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可以庆幸的是，受害的那个不是楚泠然。
皇后姗姗来迟，听见此事大发雷霆，勒令淑妃在椒房宫自省，并将此事报告给皇上。
楚泠然兴致勃勃地出门，回来却一身疲倦：“绮君，让文若来服侍吧，你且退下休息，和风礼一起到外边看看也好。”
听她关心，罗绮君笑道：“那好，小主有事就叫我。”
到了偏房找了关文若，让她到正殿去服侍小主，又在长忆泉旁见了风礼。
风礼见到她，心里当然高兴，但又疑惑：“罗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春宴上突发事故，只好先回来了。”罗绮君忧心忡忡的。
闻言，风礼大惊失色，低声问：“是什么事？小主有事吗？”
“小主无碍，受惊的是那赵婕妤。”
听到赵婕妤的名字，风礼有些幸灾乐祸地撇撇嘴，嘟囔着：“恶人有恶报！”
罗绮君心里也对赵婕妤不满，但嘴上还是呵斥：“风礼，不可多言。”
风礼不高兴地抛了抛手中的珠子，拉着罗绮君就到听风阁后的一片荒地上，又找了几个与她要好的小太监，玩珠子。
心里郁闷，罗绮君玩得酣畅淋漓，心情也开放了不少。
蹲在地上蹲久了，腿麻了，脑子也有些晕，喘不过气来。她便起身准备走动走动透透气，就看到林子后面转出来了一个人。
近日，关文若提拔了一个太监桂子，楚泠然也对他颇为赏识，任命他做了听风阁的主管。
桂子看见罗绮君，又看了看她身处的荒园子，问：“罗姑娘、风礼，你们在做什么？”他看见她们身后的三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掩饰了手上的东西。
罗绮君和桂子交情好，连忙上前：“找点闲事罢了。”
“这里荒芜，恐有飞虫，罗姑娘还是换别处吧。”桂子提醒道。
罗绮君点头，问：“你这是去做什么？”
桂子皱起眉，并没有回答。罗绮君见他不答，也没强求，叫上风礼等人换别处去。
令罗绮君惊讶的是，这件事就这样潦草收场了。
说是有条食指粗细的浅绿色小蛇，没有毒，赵婕妤只是被突然窜出的小蛇吓到，如今养病，皇后给她免了请安，淑妃被皇后严厉批评了一顿，也没了下文。
连作为“旁观者”的林贵人也没事，仿佛当时她不在场一样。
这事定有蹊跷。她也不敢保证。
在宫里的生活单调无趣，时间一眨眼也过去了两三月。
容贵人虽是受宠，但不像那时将皇上牢牢捆在身边大半个月，暂且与淑妃平分秋色，倒是吴贵嫔不知为何没有多大的动静。
今日楚泠然早早起了床，突然想去拜访王常在。
皇后不知怎的患了头痛，就取消了六宫请安，这样一来每日也省了恶语相向的时候。
“小主，这是前些日子用赏赐下来的龙虎纱裁制的衣裳。”罗绮君从床头的檀木衣架上取下一件浅橘色的龙虎纱裙，展示给楚泠然看。
楚泠然坐在床上，下半个身子被轻薄的绸缎毯盖着，上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神情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呆滞，显得有些可爱。
昨日皇上翻的兰昭容的牌子。
被罗绮君的话唤醒，她粗粗地看了眼，道：“就这件吧。”
罗绮君把被褥叠好放在一旁，楚泠然下榻张开双臂，穿好衣裳，只梳了个双头髻，戴了镶嵌青金石和红珊瑚的小发冠，淡雅清凉。
出门，就见栽种在窗边的几簇蓝雪花已经盛放。
小小的花儿犹如冬日雪花，晶莹的，泛着蓝光，与其下青绿色的嫩叶交相辉映，在闷热的夏日中给人带来心中宁静。
“从未见过绣了蓝雪花的衣裳。”楚泠然感叹道。
罗绮君也喜欢这种冷冷清清的花儿，在夏日里肆意生长。
她提议道：“文若最会做衣裳了，若是小主想要，奴婢挑一件布料请她做一件。”
楚泠然笑了笑，拒绝了：“文若忙，哪能让她做这种活。”
“奴婢虽然比不得文若，但手艺也算得上上乘！”罗绮君连忙揽活，想到主子可以穿自己亲手做的衣裳出门，她就高兴不已。
看她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楚泠然失笑，问：“你确定？”
看罗绮君这好动、没耐心的样子，就感觉她不会做好这件事。
罗绮君扁了扁嘴：“当然！”
楚泠然也就随她去了。
“奴才给容贵人请安，小主万福。”扫街道的小厮看到他们，连忙跪下。
“不必。”楚泠然看了看周围，感叹还是有正位妃子的宫殿气派，拉住一人，问，“王常在碧云居在哪里？”
那小厮转了转眼珠子，指了指一处明显冷清的地方，促狭地谄媚道：“往东边走就是了。”
楚泠然点头，朝他指着的地方过去。
碧云居和它的名字很配，放眼望去，满目青翠，游云淡远。
听到下人的通报，王常在早已等候在外面，见楚泠然过来，笑着请她入座。
“王姐姐。”楚泠然在宫里属于孑然一身的状态，唯一熟悉的就是王常在了。
听见她这样亲密的称呼，王常在慌忙行礼：“容贵人可折煞嫔妾了，嫔妾哪里担当得起容贵人的姐姐？”
楚泠然扶起她：“哪里的话？王姐姐是宫里唯一对我好的。”
王常在虽然觉得不合礼数，但听到她这样信任她，也展露笑容，挥手让自己的宫女梓心去把珍藏许久的白茶拿上来。
她问：“容贵人可听说避暑山庄一事？”
楚泠然自然是听过的。每年炎炎夏日，皇上都要携后宫诸位及几位亲信到平阴山的避暑山庄，现在皇上与皇后正挑选陪驾的嫔妃。
王常在继续道：“像嫔妾这样默默无闻之辈都是没有资格去的。”
见不得王常在自贬，楚泠然严肃地道：“王姐姐怎可如此看轻自己，不过是新人笑，旧人哭罢了，人额有限，皇上自然是带最喜爱的去。”
说话间，罗绮君在背地里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恍然觉晓自己说得伤人心了，连忙补了一句：“王姐姐容貌绝尘，自然是受皇上喜爱的。”
再看王常在，她没有什么表情，听到楚泠然后面那句话后，笑了笑：
“皇上喜不喜爱，嫔妾心里清楚，也不追求了，容贵人不必安慰，能看到贵人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嫔妾也是自主了。”
她掩嘴笑了起来，仪态端庄，就是带了些病气。
皇后姗姗来迟，听见此事大发雷霆，勒令淑妃在椒房宫自省，并将此事报告给皇上。
楚泠然兴致勃勃地出门，回来却一身疲倦：“绮君，让文若来服侍吧，你且退下休息，和风礼一起到外边看看也好。”
听她关心，罗绮君笑道：“那好，小主有事就叫我。”
到了偏房找了关文若，让她到正殿去服侍小主，又在长忆泉旁见了风礼。
风礼见到她，心里当然高兴，但又疑惑：“罗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春宴上突发事故，只好先回来了。”罗绮君忧心忡忡的。
闻言，风礼大惊失色，低声问：“是什么事？小主有事吗？”
“小主无碍，受惊的是那赵婕妤。”
听到赵婕妤的名字，风礼有些幸灾乐祸地撇撇嘴，嘟囔着：“恶人有恶报！”
罗绮君心里也对赵婕妤不满，但嘴上还是呵斥：“风礼，不可多言。”
风礼不高兴地抛了抛手中的珠子，拉着罗绮君就到听风阁后的一片荒地上，又找了几个与她要好的小太监，玩珠子。
心里郁闷，罗绮君玩得酣畅淋漓，心情也开放了不少。
蹲在地上蹲久了，腿麻了，脑子也有些晕，喘不过气来。她便起身准备走动走动透透气，就看到林子后面转出来了一个人。
近日，关文若提拔了一个太监桂子，楚泠然也对他颇为赏识，任命他做了听风阁的主管。
桂子看见罗绮君，又看了看她身处的荒园子，问：“罗姑娘、风礼，你们在做什么？”他看见她们身后的三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掩饰了手上的东西。
罗绮君和桂子交情好，连忙上前：“找点闲事罢了。”
“这里荒芜，恐有飞虫，罗姑娘还是换别处吧。”桂子提醒道。
罗绮君点头，问：“你这是去做什么？”
桂子皱起眉，并没有回答。罗绮君见他不答，也没强求，叫上风礼等人换别处去。
令罗绮君惊讶的是，这件事就这样潦草收场了。
说是有条食指粗细的浅绿色小蛇，没有毒，赵婕妤只是被突然窜出的小蛇吓到，如今养病，皇后给她免了请安，淑妃被皇后严厉批评了一顿，也没了下文。
连作为“旁观者”的林贵人也没事，仿佛当时她不在场一样。
这事定有蹊跷。她也不敢保证。
在宫里的生活单调无趣，时间一眨眼也过去了两三月。
容贵人虽是受宠，但不像那时将皇上牢牢捆在身边大半个月，暂且与淑妃平分秋色，倒是吴贵嫔不知为何没有多大的动静。
今日楚泠然早早起了床，突然想去拜访王常在。
皇后不知怎的患了头痛，就取消了六宫请安，这样一来每日也省了恶语相向的时候。
“小主，这是前些日子用赏赐下来的龙虎纱裁制的衣裳。”罗绮君从床头的檀木衣架上取下一件浅橘色的龙虎纱裙，展示给楚泠然看。
楚泠然坐在床上，下半个身子被轻薄的绸缎毯盖着，上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神情还带着刚起床时的呆滞，显得有些可爱。
昨日皇上翻的兰昭容的牌子。
被罗绮君的话唤醒，她粗粗地看了眼，道：“就这件吧。”
罗绮君把被褥叠好放在一旁，楚泠然下榻张开双臂，穿好衣裳，只梳了个双头髻，戴了镶嵌青金石和红珊瑚的小发冠，淡雅清凉。
出门，就见栽种在窗边的几簇蓝雪花已经盛放。
小小的花儿犹如冬日雪花，晶莹的，泛着蓝光，与其下青绿色的嫩叶交相辉映，在闷热的夏日中给人带来心中宁静。
“从未见过绣了蓝雪花的衣裳。”楚泠然感叹道。
罗绮君也喜欢这种冷冷清清的花儿，在夏日里肆意生长。
她提议道：“文若最会做衣裳了，若是小主想要，奴婢挑一件布料请她做一件。”
楚泠然笑了笑，拒绝了：“文若忙，哪能让她做这种活。”
“奴婢虽然比不得文若，但手艺也算得上上乘！”罗绮君连忙揽活，想到主子可以穿自己亲手做的衣裳出门，她就高兴不已。
看她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楚泠然失笑，问：“你确定？”
看罗绮君这好动、没耐心的样子，就感觉她不会做好这件事。
罗绮君扁了扁嘴：“当然！”
楚泠然也就随她去了。
“奴才给容贵人请安，小主万福。”扫街道的小厮看到他们，连忙跪下。
“不必。”楚泠然看了看周围，感叹还是有正位妃子的宫殿气派，拉住一人，问，“王常在碧云居在哪里？”
那小厮转了转眼珠子，指了指一处明显冷清的地方，促狭地谄媚道：“往东边走就是了。”
楚泠然点头，朝他指着的地方过去。
碧云居和它的名字很配，放眼望去，满目青翠，游云淡远。
听到下人的通报，王常在早已等候在外面，见楚泠然过来，笑着请她入座。
“王姐姐。”楚泠然在宫里属于孑然一身的状态，唯一熟悉的就是王常在了。
听见她这样亲密的称呼，王常在慌忙行礼：“容贵人可折煞嫔妾了，嫔妾哪里担当得起容贵人的姐姐？”
楚泠然扶起她：“哪里的话？王姐姐是宫里唯一对我好的。”
王常在虽然觉得不合礼数，但听到她这样信任她，也展露笑容，挥手让自己的宫女梓心去把珍藏许久的白茶拿上来。
她问：“容贵人可听说避暑山庄一事？”
楚泠然自然是听过的。每年炎炎夏日，皇上都要携后宫诸位及几位亲信到平阴山的避暑山庄，现在皇上与皇后正挑选陪驾的嫔妃。
王常在继续道：“像嫔妾这样默默无闻之辈都是没有资格去的。”
见不得王常在自贬，楚泠然严肃地道：“王姐姐怎可如此看轻自己，不过是新人笑，旧人哭罢了，人额有限，皇上自然是带最喜爱的去。”
说话间，罗绮君在背地里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恍然觉晓自己说得伤人心了，连忙补了一句：“王姐姐容貌绝尘，自然是受皇上喜爱的。”
再看王常在，她没有什么表情，听到楚泠然后面那句话后，笑了笑：
“皇上喜不喜爱，嫔妾心里清楚，也不追求了，容贵人不必安慰，能看到贵人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嫔妾也是自主了。”
她掩嘴笑了起来，仪态端庄，就是带了些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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