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事
以楚泠然的受宠程度，侍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俩人正说着话，有下人禀报说皇上宣容贵人到长春宫一趟。楚泠然心生疑惑，同王常在说了便携罗绮君赶去长春宫。
一进门，就看见皇上和皇后端坐上首，下面竟是几位高位妃子，人人面色凝重。
正中央跪着林贵人、赵婕妤、赵选侍。
自觉不妙，她连忙在三人旁边跪下，没有看任何人：“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静，那些眼刀子就像刷子一样勾在她的身上，勾得她心里发毛。
她大着胆子，脸却更加向下地埋起来：“不知皇上宣嫔妾来，是有……”
“容贵人。”
皇帝沉沉的声音轻飘飘，又带着千万余斤似地砸在她身上，明明没有说什么，楚泠然却深刻地感知到了平静语调下的波涛汹涌。
她的贝齿紧紧卡住红唇，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就听一声女子的叹息，接着皇后温柔的声音传来：
“容贵人，你可有做过什么……事么？”
她的语气里尽是失望。
听到这句话，楚泠然早有预感的心猛地坠入深渊，透心的凉，好像四肢都僵硬了。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萧行纪。
萧行纪面无表情，却散发着帝王才有的那种张狂的怒意。
楚泠然被他的眼神一刺，眼睛一酸，强忍着没有落下泪，妄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口齿不清：“嫔妾……嫔妾没有做过什么！还请皇上明鉴啊！”
啪！
上首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巴掌拍在身旁上好的黑木茶案上，吓得殿里众人都是一哆嗦，她们心知自己承受不起皇帝的怒火。
“皇后，将东西拿上来。”萧行纪死死盯着楚泠然那张令人疯狂喜爱的脸，心里虽有不忍，但还是被她做的那些事给气得不轻。
皇后瞥了眼他的脸色，不敢怠慢，让蓝颜把东西拿上来。
不仅是楚泠然，跪在她身后的罗绮君也是如坠冰水之中，脑子一片空白。
当她看到蓝颜拿上来的一个小瓷瓶，就知道是有心思歹毒之人要害小主，心里悲凉，又带着点心脏要跳出胸膛的……激动？
楚泠然盯着这近在咫尺的小瓷瓶几秒，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皇上，嫔妾不知这是何意。”
回答的却是淑妃。她一身玫红锦缎百褶裙，头上又恢复了与罗绮君初见那日的金光熠熠。
“容贵人不知？这可是章公公命人从你那听风阁内室中找出来的腌臜玩意儿！证据在前，容贵人还不从实招来？！谋害宫妃，可是大罪！”
她尖锐刻薄、不容狡辩的声音使得楚泠然侧目。
“嫔妾没有！嫔妾不知道什么谋害宫妃啊！皇上……”她身上穿的还是皇上赐给她的龙虎纱啊……皇上、皇上一定不会冤枉她的！
楚泠然想到皇帝对自己的宠爱，逐渐恢复了冷静，问：“嫔妾确是不知何事，如若真是嫔妾所为，还请皇上告知！”
皇后似乎被她的样子震动，软了下来，道：
“娄答应在三月时暴毙身亡，经慎刑司的官人细致检查，发现她是被宫里常备的棍棒活活打死的。当时她的尸体是在内河边的树林里被发现，但四周并无血迹，只有一条血痕，看来是被杖毙后拖到此处的。”
这件事几月前她们都知晓了的。
皇后继续说道，语气泛着寒意：“可是太医查过她的用碗，发现娄答应从入宫后一直在被下毒！因为计量很少，所以下人们都没有察觉，正是因为这种毒药，才导致她真正死亡。”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心寒。
本以为只是杖毙，却不想是下毒害死的。
闻言，楚泠然不屑道：“既然说是娄答应入宫后一直在被下毒，且死亡时间是在嫔妾刚入宫，嫔妾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呢？这未免太牵强了。”
娄答应比她早了一个多月入宫，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淑妃冷笑道：“皇后还没说完呢。”
“虽然这味毒药不是你下的，但太医发现在她暴毙当天，有人给她下了一剂牵机散！”
没想到是如此发展，楚泠然握了握拳头，仰着头反驳：“那时嫔妾刚入宫，有什么理由来害娄答应呢？况且嫔妾不过一位选侍，哪来的毒药，哪来的手段？”
范妃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她，笑容深不见底，道：“那可不一定。本宫听说，那娄答应的姐姐是镇国公府上的三夫人，在府上可是待、你、不、薄呢。”
罗绮君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状况，也能牵扯到小主身上。而且这娄答应居然和小主有这样的关系！
楚泠然自然是知道这位三夫人，只是不想，她竟然是娄答应的姐姐！
她不清楚三夫人是何许人，但听传言，她是一位官员为了讨好父亲镇国公献来的美人，身姿优美且能歌善舞……等等，这不就是娄答应吗？
三夫人一跃成为镇国公最宠爱的妾室之一，对待楚泠然这个不受宠的庶女也颇为冷淡，甚至还想除掉她，让楚泠然的生母二夫人失去倚仗。
就凭这点，要是她知道娄答应是三夫人的妹妹，入宫当日下毒害人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有些慌，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道：“嫔妾不知娄答应是三夫人的妹妹，也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那小瓷瓶里装的就是牵机散，瓶底一层浅棕色的灰沫。
“你说不知就不知了？本宫看你心思如此歹毒，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样的害人手段，若是再放肆下去，不就乱套了！”范妃厉声朝神情僵硬的楚泠然道。
皇后捏了捏眉心，想来是头痛的毛病还没治好：
“容贵人年纪尚轻，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本宫以为这其中更有隐情，就请与容贵人走动频繁的几位来。”
她看了眼，突然不悦道：“王常在呢？”
蓝颜连忙回答：“都是容贵人到王常在那里去的，奴婢就没叫她来。”
皇后思索片刻，还是让人把王常在也叫来。
她看向楚泠然右侧的赵选侍：“两月前，你去听风阁做什么？”
俩人正说着话，有下人禀报说皇上宣容贵人到长春宫一趟。楚泠然心生疑惑，同王常在说了便携罗绮君赶去长春宫。
一进门，就看见皇上和皇后端坐上首，下面竟是几位高位妃子，人人面色凝重。
正中央跪着林贵人、赵婕妤、赵选侍。
自觉不妙，她连忙在三人旁边跪下，没有看任何人：“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静，那些眼刀子就像刷子一样勾在她的身上，勾得她心里发毛。
她大着胆子，脸却更加向下地埋起来：“不知皇上宣嫔妾来，是有……”
“容贵人。”
皇帝沉沉的声音轻飘飘，又带着千万余斤似地砸在她身上，明明没有说什么，楚泠然却深刻地感知到了平静语调下的波涛汹涌。
她的贝齿紧紧卡住红唇，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就听一声女子的叹息，接着皇后温柔的声音传来：
“容贵人，你可有做过什么……事么？”
她的语气里尽是失望。
听到这句话，楚泠然早有预感的心猛地坠入深渊，透心的凉，好像四肢都僵硬了。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萧行纪。
萧行纪面无表情，却散发着帝王才有的那种张狂的怒意。
楚泠然被他的眼神一刺，眼睛一酸，强忍着没有落下泪，妄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口齿不清：“嫔妾……嫔妾没有做过什么！还请皇上明鉴啊！”
啪！
上首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巴掌拍在身旁上好的黑木茶案上，吓得殿里众人都是一哆嗦，她们心知自己承受不起皇帝的怒火。
“皇后，将东西拿上来。”萧行纪死死盯着楚泠然那张令人疯狂喜爱的脸，心里虽有不忍，但还是被她做的那些事给气得不轻。
皇后瞥了眼他的脸色，不敢怠慢，让蓝颜把东西拿上来。
不仅是楚泠然，跪在她身后的罗绮君也是如坠冰水之中，脑子一片空白。
当她看到蓝颜拿上来的一个小瓷瓶，就知道是有心思歹毒之人要害小主，心里悲凉，又带着点心脏要跳出胸膛的……激动？
楚泠然盯着这近在咫尺的小瓷瓶几秒，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皇上，嫔妾不知这是何意。”
回答的却是淑妃。她一身玫红锦缎百褶裙，头上又恢复了与罗绮君初见那日的金光熠熠。
“容贵人不知？这可是章公公命人从你那听风阁内室中找出来的腌臜玩意儿！证据在前，容贵人还不从实招来？！谋害宫妃，可是大罪！”
她尖锐刻薄、不容狡辩的声音使得楚泠然侧目。
“嫔妾没有！嫔妾不知道什么谋害宫妃啊！皇上……”她身上穿的还是皇上赐给她的龙虎纱啊……皇上、皇上一定不会冤枉她的！
楚泠然想到皇帝对自己的宠爱，逐渐恢复了冷静，问：“嫔妾确是不知何事，如若真是嫔妾所为，还请皇上告知！”
皇后似乎被她的样子震动，软了下来，道：
“娄答应在三月时暴毙身亡，经慎刑司的官人细致检查，发现她是被宫里常备的棍棒活活打死的。当时她的尸体是在内河边的树林里被发现，但四周并无血迹，只有一条血痕，看来是被杖毙后拖到此处的。”
这件事几月前她们都知晓了的。
皇后继续说道，语气泛着寒意：“可是太医查过她的用碗，发现娄答应从入宫后一直在被下毒！因为计量很少，所以下人们都没有察觉，正是因为这种毒药，才导致她真正死亡。”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心寒。
本以为只是杖毙，却不想是下毒害死的。
闻言，楚泠然不屑道：“既然说是娄答应入宫后一直在被下毒，且死亡时间是在嫔妾刚入宫，嫔妾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呢？这未免太牵强了。”
娄答应比她早了一个多月入宫，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淑妃冷笑道：“皇后还没说完呢。”
“虽然这味毒药不是你下的，但太医发现在她暴毙当天，有人给她下了一剂牵机散！”
没想到是如此发展，楚泠然握了握拳头，仰着头反驳：“那时嫔妾刚入宫，有什么理由来害娄答应呢？况且嫔妾不过一位选侍，哪来的毒药，哪来的手段？”
范妃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她，笑容深不见底，道：“那可不一定。本宫听说，那娄答应的姐姐是镇国公府上的三夫人，在府上可是待、你、不、薄呢。”
罗绮君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状况，也能牵扯到小主身上。而且这娄答应居然和小主有这样的关系！
楚泠然自然是知道这位三夫人，只是不想，她竟然是娄答应的姐姐！
她不清楚三夫人是何许人，但听传言，她是一位官员为了讨好父亲镇国公献来的美人，身姿优美且能歌善舞……等等，这不就是娄答应吗？
三夫人一跃成为镇国公最宠爱的妾室之一，对待楚泠然这个不受宠的庶女也颇为冷淡，甚至还想除掉她，让楚泠然的生母二夫人失去倚仗。
就凭这点，要是她知道娄答应是三夫人的妹妹，入宫当日下毒害人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有些慌，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道：“嫔妾不知娄答应是三夫人的妹妹，也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那小瓷瓶里装的就是牵机散，瓶底一层浅棕色的灰沫。
“你说不知就不知了？本宫看你心思如此歹毒，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样的害人手段，若是再放肆下去，不就乱套了！”范妃厉声朝神情僵硬的楚泠然道。
皇后捏了捏眉心，想来是头痛的毛病还没治好：
“容贵人年纪尚轻，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本宫以为这其中更有隐情，就请与容贵人走动频繁的几位来。”
她看了眼，突然不悦道：“王常在呢？”
蓝颜连忙回答：“都是容贵人到王常在那里去的，奴婢就没叫她来。”
皇后思索片刻，还是让人把王常在也叫来。
她看向楚泠然右侧的赵选侍：“两月前，你去听风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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