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禁足
赵选侍的脸色不好，嘴唇干裂，张张合合许久，才发出声音：
“嫔妾……嫔妾那日是去找容贵人闲聊的。”
她说着，看了眼楚泠然。在外人看来，她这就是明晃晃地在说谎。
皇后眼眸一闪，语气冷了下来，追问：“你和容贵人说了些什么？有下人在么？”
“就……就是些关于淑妃娘娘春宴的事。”
这样的说辞未免过于单薄，皇后正想继续拷问，就见楚泠然身后跪着的那个小宫女不卑不亢地出声：“当时奴婢在旁，听得清楚。”
闻言，皇帝侧目看来，皇后略有不满地皱起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不想范妃竟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主子们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婢女抢话了？”
“听她说。”没想到萧行纪抬手，让罗绮君继续。
范妃只好作罢，闭上嘴靠在座椅上，手却是攥紧了的。
“当时赵选侍来访，就是来同小主闲谈的。因为是一届入宫的，最开始的份位也相同，小主看着天色尚早，就请赵选侍留下一起探讨衣裳了，顺便也聊到了即将举办的春宴。”
皇后抚摸了下左手上细长冰冷的护甲，眼神黏在罗绮君的身上，似乎在思考她的话的可信度。一片寂静之后，皇帝最先打破这紧张的情景：
“此事皇后再查，朕以为容贵人不会做出如此蹊跷的行径。”
楚泠然心里发苦：现在说着不认为，为何之前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早听母亲说过，君心难测，没想到竟是如此……
但萧行纪语调一转，顿时威严：“容贵人与此事脱不开干系，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林贵人突然冷冷吐出一句话：
“皇上，嫔妾以为不妥。”
“怎么说？”
林贵人抬起脸，本来柔美妖媚的脸上尽是狠厉：
“那牵机散不是普通的东西，除了侍卫在秀女入宫时搜查不周，就只能是从太医院拿来的。
嫔妾住的闻春阁就在容贵人的听风阁旁，那日嫔妾可是亲眼看到容贵人的一等宫女文若去请了太医，瑶光殿的许多下人也都看到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虽然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
楚泠然跪坐在地，花容失色，强撑着道：“不是的！嫔妾那日被偏房里的老鼠吓着，晕了过去，才请的太医啊！”
皇帝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对她的信任了，黑黝黝一片，看得楚泠然从头到脚颤栗起来。那眼神定定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皇后：
“娄答应暴毙一事，你来定夺。”
他一撩袍摆，大步离开，经过楚泠然时，脚步一顿：“容贵人，你很让朕失望。”
楚泠然颓然瘫坐在地，双目失神。她旁边的林贵人见她这落魄样，勾起一抹奸邪的笑。
一直没发话的吴贵嫔突然冷笑出声：“本宫以为容贵人刚及笄不到半年，是个心地纯善、乐观聪明之人。现在看来，倒是本宫看瞎了眼！”
皇后严厉地朝楚泠然道：“本宫相信你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但证据确凿，你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回宫自省吧。”
说完，她就转头看向蓝颜：“送容贵人。”
楚泠然失神地望向地面，蓝颜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时她也没有什么动作，任人摆布。
罗绮君也被这突发的事件吓得不轻，但还是爬起来从蓝颜手上接过楚泠然。长长的睫毛下垂，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必了蓝颜姑姑，奴婢把小主送回去吧。”
蓝颜也吗没多推辞，把楚泠然往她怀里一塞，左顾右盼了一下，凑到她耳边道：
“此事还没定夺，容贵人受了这样大的打击，怕是精神会不好。”
本来心情低落的罗绮君闻言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蓝颜已经转身回了长春宫了。
皇上下的旨意很快就被办妥了。那些侍卫已经包围了听风阁。
关文若几人就守在听风阁内，留了条小缝隙，当看见远处身形单薄的两人，风礼眼睛一酸，猛地推开门就要出去帮忙。
她的面前倏忽出现两条古铜色的手臂，吓得她惊叫出声，退后两步。
“你们……你们！”
面前是两个五大三粗、面无表情、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风礼一个小姑娘哆嗦着没干动作了。
等罗绮君把楚泠然送回暖阁时，她已经身心疲倦了，闰语就把她扶着洗漱过放到床上。
宫中时间本就流逝飞快，一日苦长，三月却一眨眼就过去了，枯燥无味，似乎要让人发霉。
入了秋，快要冬天了。
“殿里的火炭虽然被克扣了些，但好在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也有点眼力见，不至于成了瞎子，还给了适量的，没让我们给冻死！”
罗绮君翻着白眼往炕上加了点炭，吐槽道。
被禁足了三月，楚泠然也练就了不怕火烧的慢性子，听到她的话，也跟着笑：
“你比他们还没眼力劲，还敢在你主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什么死不死的，莫不是咒我？”
虽然楚泠然看样子不打紧，但罗绮君还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快，连忙打圆场：
“奴婢哪里敢咒小主？还不是怕奴婢笨手笨脚的把小主养坏了。”
见罗绮君一个劲地往里面加火炭，楚泠然失笑，放下手中的书，指着她的手道：“够了够了，省着点用。”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罗绮君忙到外面去。
是闰语。她一脸焦急地模样，跺着脚来回转圈。
罗绮君问她：“什么事？”
“哈！那个兰昭容省亲回来了，说是要来探望小主？！”闰语本就是好动的性子，被关了这么久人都暴躁了许多。
闻言，罗绮君也皱眉：“那就别放她进来，指不定小主见了她要生气。”
“要是能这样做，我早把他们都堵外面去了，哪还需要来找你和小主？”闰语面上露出了一个愤恨的笑容。
罗绮君不解：“为什么？皇上下的圣旨，她一个昭容还敢硬闯不成？”
“嫔妾……嫔妾那日是去找容贵人闲聊的。”
她说着，看了眼楚泠然。在外人看来，她这就是明晃晃地在说谎。
皇后眼眸一闪，语气冷了下来，追问：“你和容贵人说了些什么？有下人在么？”
“就……就是些关于淑妃娘娘春宴的事。”
这样的说辞未免过于单薄，皇后正想继续拷问，就见楚泠然身后跪着的那个小宫女不卑不亢地出声：“当时奴婢在旁，听得清楚。”
闻言，皇帝侧目看来，皇后略有不满地皱起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不想范妃竟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主子们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婢女抢话了？”
“听她说。”没想到萧行纪抬手，让罗绮君继续。
范妃只好作罢，闭上嘴靠在座椅上，手却是攥紧了的。
“当时赵选侍来访，就是来同小主闲谈的。因为是一届入宫的，最开始的份位也相同，小主看着天色尚早，就请赵选侍留下一起探讨衣裳了，顺便也聊到了即将举办的春宴。”
皇后抚摸了下左手上细长冰冷的护甲，眼神黏在罗绮君的身上，似乎在思考她的话的可信度。一片寂静之后，皇帝最先打破这紧张的情景：
“此事皇后再查，朕以为容贵人不会做出如此蹊跷的行径。”
楚泠然心里发苦：现在说着不认为，为何之前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早听母亲说过，君心难测，没想到竟是如此……
但萧行纪语调一转，顿时威严：“容贵人与此事脱不开干系，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林贵人突然冷冷吐出一句话：
“皇上，嫔妾以为不妥。”
“怎么说？”
林贵人抬起脸，本来柔美妖媚的脸上尽是狠厉：
“那牵机散不是普通的东西，除了侍卫在秀女入宫时搜查不周，就只能是从太医院拿来的。
嫔妾住的闻春阁就在容贵人的听风阁旁，那日嫔妾可是亲眼看到容贵人的一等宫女文若去请了太医，瑶光殿的许多下人也都看到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虽然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
楚泠然跪坐在地，花容失色，强撑着道：“不是的！嫔妾那日被偏房里的老鼠吓着，晕了过去，才请的太医啊！”
皇帝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对她的信任了，黑黝黝一片，看得楚泠然从头到脚颤栗起来。那眼神定定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皇后：
“娄答应暴毙一事，你来定夺。”
他一撩袍摆，大步离开，经过楚泠然时，脚步一顿：“容贵人，你很让朕失望。”
楚泠然颓然瘫坐在地，双目失神。她旁边的林贵人见她这落魄样，勾起一抹奸邪的笑。
一直没发话的吴贵嫔突然冷笑出声：“本宫以为容贵人刚及笄不到半年，是个心地纯善、乐观聪明之人。现在看来，倒是本宫看瞎了眼！”
皇后严厉地朝楚泠然道：“本宫相信你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但证据确凿，你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回宫自省吧。”
说完，她就转头看向蓝颜：“送容贵人。”
楚泠然失神地望向地面，蓝颜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时她也没有什么动作，任人摆布。
罗绮君也被这突发的事件吓得不轻，但还是爬起来从蓝颜手上接过楚泠然。长长的睫毛下垂，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必了蓝颜姑姑，奴婢把小主送回去吧。”
蓝颜也吗没多推辞，把楚泠然往她怀里一塞，左顾右盼了一下，凑到她耳边道：
“此事还没定夺，容贵人受了这样大的打击，怕是精神会不好。”
本来心情低落的罗绮君闻言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蓝颜已经转身回了长春宫了。
皇上下的旨意很快就被办妥了。那些侍卫已经包围了听风阁。
关文若几人就守在听风阁内，留了条小缝隙，当看见远处身形单薄的两人，风礼眼睛一酸，猛地推开门就要出去帮忙。
她的面前倏忽出现两条古铜色的手臂，吓得她惊叫出声，退后两步。
“你们……你们！”
面前是两个五大三粗、面无表情、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风礼一个小姑娘哆嗦着没干动作了。
等罗绮君把楚泠然送回暖阁时，她已经身心疲倦了，闰语就把她扶着洗漱过放到床上。
宫中时间本就流逝飞快，一日苦长，三月却一眨眼就过去了，枯燥无味，似乎要让人发霉。
入了秋，快要冬天了。
“殿里的火炭虽然被克扣了些，但好在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也有点眼力见，不至于成了瞎子，还给了适量的，没让我们给冻死！”
罗绮君翻着白眼往炕上加了点炭，吐槽道。
被禁足了三月，楚泠然也练就了不怕火烧的慢性子，听到她的话，也跟着笑：
“你比他们还没眼力劲，还敢在你主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什么死不死的，莫不是咒我？”
虽然楚泠然看样子不打紧，但罗绮君还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快，连忙打圆场：
“奴婢哪里敢咒小主？还不是怕奴婢笨手笨脚的把小主养坏了。”
见罗绮君一个劲地往里面加火炭，楚泠然失笑，放下手中的书，指着她的手道：“够了够了，省着点用。”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罗绮君忙到外面去。
是闰语。她一脸焦急地模样，跺着脚来回转圈。
罗绮君问她：“什么事？”
“哈！那个兰昭容省亲回来了，说是要来探望小主？！”闰语本就是好动的性子，被关了这么久人都暴躁了许多。
闻言，罗绮君也皱眉：“那就别放她进来，指不定小主见了她要生气。”
“要是能这样做，我早把他们都堵外面去了，哪还需要来找你和小主？”闰语面上露出了一个愤恨的笑容。
罗绮君不解：“为什么？皇上下的圣旨，她一个昭容还敢硬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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