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虽然我已经冻僵的大脑不允许我思考眼前的复杂情况，但有一件事很明确，那就是即使冻住的大脑想着的也都是程黎，所以我就顺从大脑的指示一直抱着程黎。直到护士过来让我们赶紧上救护车。
救护车上坐着两个警察，看我们都能自己走路了，做了一下简单的笔录。
事情被简单的定性为“情侣大半夜在湖边散步失足落水”。如果告诉警察叔叔程黎是自己主动投湖的，可能事情的性质会变。
一个警察小哥在本子上记了半天，用笔顶了一下警帽的帽檐，对我们说：“以后可要注意安全，小情侣这么晚就不要出来散步了，就算散步也不要到水边这些光线不好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幸好这位，嗯……我看看，程小姐水性比较好，又有这位……嗯……我看看，郭先生见义勇为，才没有酿成危险。
“警察同志，我不是见义勇为，我是他们的好朋友。”郭大晨对警察小哥说。
警察小哥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疑惑地问郭大晨：“你和人家小情侣这么晚一起出来干什么？”
没等郭大晨开始讲述传奇故事，警察小哥就下车了，还说：“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不懂，反正你们以后注意人身安全，今天去医院检查没事儿了，明天到国新路派出所来做个详细笔录，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一定配合工作！”郭大晨就差给警察小哥敬礼了。
车里就剩我们三个人和驾驶室的一名司机一名护士，车开始缓缓地朝医院驶去。
程黎头靠着我肩膀坐着，紧紧挽着我的胳膊，不时打个喷嚏。
现在问题来了，郭大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大晨说：“当然是为了救你啊，今天要不是我跟着来了，程黎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你从湖里拖上来，现在你就已经是故人了。”
郭大晨问程黎：“程黎，要都和天洋说了吗？”
程黎点了点头，“都这个时候了，无所谓了，说吧。”
“说啥啊？”我一头雾水。
郭大晨清了清嗓子说：“大概是前天晚上吧，我正和儿子玩呢，程黎给我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你们俩完蛋了，把我和伊然都吓了一跳。程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你个傻逼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去你家，叔叔阿姨说你已经回家了，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背包也不见了，后来钟晓倩说送纸条时候看到你跑了，我们就猜你能去哪儿，李念说你也没联系他，程黎哭完了说你肯定去学校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程黎就买了机票把我拉到上海了。程黎我就奇怪你啊，能想到送纸条，不说亲自去截这傻逼。然后呢，昨天中午我们就到上海了，程黎在这个冻死人的湖边坐了快两天两夜，死活不走，说你肯定会来，我陪不动她，去旁边瞎逛了。晚上我正在旁边便利店说买点热饮什么的，程黎给我发微信说你来了，我赶快跑回那破湖边，正好看你俩像下饺子一样跳下去，我知道你个傻逼不会游泳，我只能也跳下去，和程黎两个人勉强把你救了上来。还好我聪明，跳下去前把手机扔在岸边了，才能打120，结果120把110也顺带叫来了。冬天跳湖，你俩这是上得死亡双保险啊，不淹死就冻死，林天洋你咋不说直接死在湖里呢？”
郭大晨非常激动的、叨叨叨叨的说了大概经过，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问他们：“我想知道为什么老郭你会跟着程黎过来？”
“哦，这个啊，我一直帮程黎盯了你好几年。”郭大晨说，“你认为是监视你也行。”
“盯着我？帮程黎？”我满脑袋问号，我觉得反过来，我让郭大晨帮我打听程黎的实时动态更可信一点。
郭大晨说：“唉，虽然比较丢人，但还是说吧，我现在说的话你如果敢告诉伊然，我就弄死你，脑袋搬家那种。其实高中那会儿我死乞白赖地坐你旁边，不是为了撩伊然，是为了撩程黎。实话实说，一上高中我就看上程黎，你和程黎感觉关系匪浅，正好我和你也是好哥们儿，就找个借口坐在程黎后面想拉近关系。”
程黎“哼”了一声，明显感觉到她对郭大晨的鄙视。
“我很快就找了个机会把程黎叫出来和她表白，程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不过还好，没有像你后来那样，被扇耳光。那次我也没受到太大打击，因为据我那么长时间观察，程黎应该是心有所属的，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就问程黎，你喜欢的是林天洋吧？”
“程黎当时还有些惊讶，她说从初中到高中，所有人都觉得她讨厌林天洋，为什么你郭大晨能看出来。你看，这么简单她就承认了。不过还好程黎喜欢的是我哥们儿，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身边可不缺女孩，程黎不答应就换一个呗。”
别说郭大晨表白程黎，郭大晨表白生物实验室里的母鸡我都不奇怪，这家伙自称浪子，只要是雌性就能撩。但我还是问他：“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喜欢这种事，嘴巴不说，眼睛也会说出来的。”
郭大晨故作深情地说着。
“程黎每次提到你、看你时候的眼神都和面对其他人时候不一样，虽然她在刻意隐藏，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从程黎承认以后，每次看你俩吵架互损，就像打情骂俏，给我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在程黎这里跌倒没多久，我就有了新的目标，我正前方就是各方面都不输给程黎，并且性格更加温柔的伊然，我就开始撩伊然，还拜托程黎帮我说好话，唉……没想到这一撩一辈子就搭进去了。”
虽然郭大晨在叹气，可是语气里完全没有遗憾的意味。
郭大晨继续说：“高中毕业时候，程黎说她要出国了，拜托我以后要经常把你的消息告诉她。在你和我要QQ号时候，程黎已经有你各种手机号和社交账号了，你当时如果知道，是不是会特别害怕？一边是我追过的女孩，一边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咱俩大学都在上海，我就答应了。上了大学后，几乎每星期程黎都会问我你的近况。我当时都要烦死了，就劝程黎和你表白，程黎说他不敢。对了，她还在和我打语音电话时候嚎啕大哭好几次，最凶的一次就是你和那个方什么确定关系时候，那哭得呀，一点儿仙女的灵气都没了，和三岁小孩儿似的。”
程黎踢了郭大晨小腿几下，后者立刻捂着腿龇牙咧嘴的，程黎脸红地说：“嚎啕大哭这类事情请你通通忘掉！也不用和天洋说！”
我竟然还稍稍有点嫉妒这段历史，虽然他俩之间发生这些情节都是为了我。
“毕业工作后，程黎继续读研，问你的频率就低多了，不过你一直也很老实，没有在交女朋友什么的。直到我儿子周岁宴时候，见到你俩结伴过来，我下巴都要惊掉了，没想到程黎竟然跑回国单枪匹马把你拿下了。”
我说：“过程十分痛苦。”
程黎赞同地点了点头。
“剩下也没什么事儿要坦白了，今天算是把事儿说通了吧。我就帮程黎说一句话，你个傻逼听好，她是真的喜欢你，你少他妈胡思乱想了。再往后我只负责给你俩准备份子钱，其他一概不管。”郭大晨说。
程黎问我：“雪菲的事儿，我和你说说吧，我和他……”
“不用了。”我轻轻捂住程黎的嘴，“我相信你。”
程黎没有再说话，我却将这两天憋在心里的一句话，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对不起。”
程黎没有回应我，但是挽着我胳膊的力气似乎大了一些。
郭大晨望向救护车窗外说：“快点回去吧，我想老婆孩子了。”
救护车上坐着两个警察，看我们都能自己走路了，做了一下简单的笔录。
事情被简单的定性为“情侣大半夜在湖边散步失足落水”。如果告诉警察叔叔程黎是自己主动投湖的，可能事情的性质会变。
一个警察小哥在本子上记了半天，用笔顶了一下警帽的帽檐，对我们说：“以后可要注意安全，小情侣这么晚就不要出来散步了，就算散步也不要到水边这些光线不好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幸好这位，嗯……我看看，程小姐水性比较好，又有这位……嗯……我看看，郭先生见义勇为，才没有酿成危险。
“警察同志，我不是见义勇为，我是他们的好朋友。”郭大晨对警察小哥说。
警察小哥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疑惑地问郭大晨：“你和人家小情侣这么晚一起出来干什么？”
没等郭大晨开始讲述传奇故事，警察小哥就下车了，还说：“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不懂，反正你们以后注意人身安全，今天去医院检查没事儿了，明天到国新路派出所来做个详细笔录，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一定配合工作！”郭大晨就差给警察小哥敬礼了。
车里就剩我们三个人和驾驶室的一名司机一名护士，车开始缓缓地朝医院驶去。
程黎头靠着我肩膀坐着，紧紧挽着我的胳膊，不时打个喷嚏。
现在问题来了，郭大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郭大晨说：“当然是为了救你啊，今天要不是我跟着来了，程黎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你从湖里拖上来，现在你就已经是故人了。”
郭大晨问程黎：“程黎，要都和天洋说了吗？”
程黎点了点头，“都这个时候了，无所谓了，说吧。”
“说啥啊？”我一头雾水。
郭大晨清了清嗓子说：“大概是前天晚上吧，我正和儿子玩呢，程黎给我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你们俩完蛋了，把我和伊然都吓了一跳。程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你个傻逼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去你家，叔叔阿姨说你已经回家了，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背包也不见了，后来钟晓倩说送纸条时候看到你跑了，我们就猜你能去哪儿，李念说你也没联系他，程黎哭完了说你肯定去学校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程黎就买了机票把我拉到上海了。程黎我就奇怪你啊，能想到送纸条，不说亲自去截这傻逼。然后呢，昨天中午我们就到上海了，程黎在这个冻死人的湖边坐了快两天两夜，死活不走，说你肯定会来，我陪不动她，去旁边瞎逛了。晚上我正在旁边便利店说买点热饮什么的，程黎给我发微信说你来了，我赶快跑回那破湖边，正好看你俩像下饺子一样跳下去，我知道你个傻逼不会游泳，我只能也跳下去，和程黎两个人勉强把你救了上来。还好我聪明，跳下去前把手机扔在岸边了，才能打120，结果120把110也顺带叫来了。冬天跳湖，你俩这是上得死亡双保险啊，不淹死就冻死，林天洋你咋不说直接死在湖里呢？”
郭大晨非常激动的、叨叨叨叨的说了大概经过，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问他们：“我想知道为什么老郭你会跟着程黎过来？”
“哦，这个啊，我一直帮程黎盯了你好几年。”郭大晨说，“你认为是监视你也行。”
“盯着我？帮程黎？”我满脑袋问号，我觉得反过来，我让郭大晨帮我打听程黎的实时动态更可信一点。
郭大晨说：“唉，虽然比较丢人，但还是说吧，我现在说的话你如果敢告诉伊然，我就弄死你，脑袋搬家那种。其实高中那会儿我死乞白赖地坐你旁边，不是为了撩伊然，是为了撩程黎。实话实说，一上高中我就看上程黎，你和程黎感觉关系匪浅，正好我和你也是好哥们儿，就找个借口坐在程黎后面想拉近关系。”
程黎“哼”了一声，明显感觉到她对郭大晨的鄙视。
“我很快就找了个机会把程黎叫出来和她表白，程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不过还好，没有像你后来那样，被扇耳光。那次我也没受到太大打击，因为据我那么长时间观察，程黎应该是心有所属的，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就问程黎，你喜欢的是林天洋吧？”
“程黎当时还有些惊讶，她说从初中到高中，所有人都觉得她讨厌林天洋，为什么你郭大晨能看出来。你看，这么简单她就承认了。不过还好程黎喜欢的是我哥们儿，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身边可不缺女孩，程黎不答应就换一个呗。”
别说郭大晨表白程黎，郭大晨表白生物实验室里的母鸡我都不奇怪，这家伙自称浪子，只要是雌性就能撩。但我还是问他：“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喜欢这种事，嘴巴不说，眼睛也会说出来的。”
郭大晨故作深情地说着。
“程黎每次提到你、看你时候的眼神都和面对其他人时候不一样，虽然她在刻意隐藏，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从程黎承认以后，每次看你俩吵架互损，就像打情骂俏，给我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在程黎这里跌倒没多久，我就有了新的目标，我正前方就是各方面都不输给程黎，并且性格更加温柔的伊然，我就开始撩伊然，还拜托程黎帮我说好话，唉……没想到这一撩一辈子就搭进去了。”
虽然郭大晨在叹气，可是语气里完全没有遗憾的意味。
郭大晨继续说：“高中毕业时候，程黎说她要出国了，拜托我以后要经常把你的消息告诉她。在你和我要QQ号时候，程黎已经有你各种手机号和社交账号了，你当时如果知道，是不是会特别害怕？一边是我追过的女孩，一边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咱俩大学都在上海，我就答应了。上了大学后，几乎每星期程黎都会问我你的近况。我当时都要烦死了，就劝程黎和你表白，程黎说他不敢。对了，她还在和我打语音电话时候嚎啕大哭好几次，最凶的一次就是你和那个方什么确定关系时候，那哭得呀，一点儿仙女的灵气都没了，和三岁小孩儿似的。”
程黎踢了郭大晨小腿几下，后者立刻捂着腿龇牙咧嘴的，程黎脸红地说：“嚎啕大哭这类事情请你通通忘掉！也不用和天洋说！”
我竟然还稍稍有点嫉妒这段历史，虽然他俩之间发生这些情节都是为了我。
“毕业工作后，程黎继续读研，问你的频率就低多了，不过你一直也很老实，没有在交女朋友什么的。直到我儿子周岁宴时候，见到你俩结伴过来，我下巴都要惊掉了，没想到程黎竟然跑回国单枪匹马把你拿下了。”
我说：“过程十分痛苦。”
程黎赞同地点了点头。
“剩下也没什么事儿要坦白了，今天算是把事儿说通了吧。我就帮程黎说一句话，你个傻逼听好，她是真的喜欢你，你少他妈胡思乱想了。再往后我只负责给你俩准备份子钱，其他一概不管。”郭大晨说。
程黎问我：“雪菲的事儿，我和你说说吧，我和他……”
“不用了。”我轻轻捂住程黎的嘴，“我相信你。”
程黎没有再说话，我却将这两天憋在心里的一句话，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对不起。”
程黎没有回应我，但是挽着我胳膊的力气似乎大了一些。
郭大晨望向救护车窗外说：“快点回去吧，我想老婆孩子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