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求婚成功后，程黎很自然的把我们的关系切换到“老夫老妻”模式。
我有时还回去接她下班，更多时候她会让我先去买菜，方便她回家直接下厨，或者去我家帮我老妈下厨。情侣们看电影逛公园压马路的频率少了，更多时候是她带着我去各种家具商城大卖场挑选家里未来要用的东西，累的时候就窝在我家或者她家刷剧看综艺。
因为我和程黎之间“互怼”的状态消失了，我发现和她其实非常聊得来，彼此乐于倾诉、乐于倾听。有时候我太想和程黎像热恋的情侣一样，去消磨掉一些属于两个人的毫无意义但是比较甜的时光，有一次我甚至带着程黎弯弯绕绕走进了老城区蜿蜒的巷子街里，聪明如程黎，也像很多女生一样对方向不太敏感，打开导航都找不到方向那种。我带着她故意散步散了三个多小时，就这样聊呀聊，这个过程中谁都没有拿出手机看，太阳快下山时，手机还有76%的电量。程黎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拉着我说该回去做饭了。
眼前的幸福让我觉得万事顺利，下一步就是订婚、领证、婚礼，我和程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当然，我们的永远仅仅是我们两个人剩余数十年、对时间长河而言转瞬即逝短暂的一生，但这对我和程黎来说，此生没有更大的愿望了。
明天周六，老妈约我们去看订婚的酒店，顺便要和程黎去选订婚的衣服。我接上程黎后，在她公司附近简单吃了一口，准备回程黎家看一期新出的综艺，然后早些回家。
程黎在车上给我讲着公司发生的趣事，我也将我这边有意思的事情告诉她，因为程黎，我突然开始对曾经毫无兴趣的八卦内容有所关注，对某个明星人设崩掉聊得津津有味。回家路上这一段时间，成为我每天的期待，期待能够快点下班，见到她。
正聊着，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问程黎：“钟晓倩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啊？我不记得哪里惹到过她。”
程黎歪着脑袋说：“这个嘛，她讨厌你应该是有所渊源的，晓倩很要强的，高中毕业后经历也比较复杂，但她确实很关心我。但是她对你态度之恶劣，确实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打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可不希望我的好朋友天天都想着怎么弄死我老公。”
程黎的手机这时响起，她拿起手机给我看，来电显示“钟晓倩”。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晓倩估计在你车上装了窃听器了。”程黎说。
程黎接起电话，我听不到电话那边钟晓倩在说什么，但是程黎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明天再说吧，我才下班，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明天之后再说好不好。”说完程黎就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
我才想问下程黎怎么了，钟晓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黎无奈地接了起来，程黎脸色愈加难看，最后用妥协的语气说：“好吧，那我现在过去。”
再次挂掉电话，程黎自言自语：“如果这是真的，我一定饶不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我关切地问程黎。
程黎表情缓和了一些，对我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事，我现在去晓倩店里一下，稍微晚一点回去。”
“我送你过去吧，这里离她店也不远。”我看了一眼导航，准备掉头。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家等我吧。”
“我没关系，如果你和晓倩晚上有约，我先回家吧，明早我来接你去酒店。”
“你不是想知道钟晓倩为什么对你这样吗？乖，回家等我。”程黎说着把家门钥匙掏出来递给我。
对于程黎的要求我很难反抗，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停靠路边让程黎下车，目送她打到一辆车离去，才向她家开去。
到程黎家门口，开门的时候我察觉到异样。钥匙只拧了一圈门就开打了，但我记得程黎每次离家时都会稳妥地把钥匙拧三圈，锁好所有防盗锁，她说怕有小偷进来偷走我们的星星罐子。
我打开门，听见里面客厅里有电视的声响，看来有人已经先来了。
我换好鞋，屏住呼吸走进客厅，看见程黎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这样的大忙人，肯定不会专门来女儿家悠闲地看电视的。
“阿姨，您怎么来了？”我故作镇定地问她。
程黎的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呵呵地说：“我女儿家我怎么不能来呀？而且这也算是我家。”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是不是现在离开比较好。程黎的母亲却示意我过来坐下，我只得听命，坐在她对面。
程黎的母亲语气非常平和地对我说：“林天洋，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挺年轻的，我就叫你小林吧。我姓陈，和程黎爸爸的姓发音很相似，虚长你几十岁，你就叫我陈阿姨吧。”
我有些惊讶，陈阿姨的态度和上次在我家时候完全不同。上次完完全全是冷冰冰的女强人，颐指气使，让人难以接近，联想到她是一家大型公司的女掌门，有这种气场也不奇怪。但是今天却温和的像隔壁邻居家的阿姨，一点架子都没有。
我问她：“陈阿姨，您今天？不会是特地在这里等我吧？”
“也不算是特地。”陈阿姨边说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赶忙接过来道谢，“我其实就是碰碰运气，看是不是能遇到你，现在看来运气还不错。”
我想到了什么，问陈阿姨：“程黎，是您让钟晓倩把她叫走的吗？”
陈阿姨微笑着说：“晓倩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你也很聪明，不像我们家小桔子说的，总是呆呆的。没错，是我让晓倩把小桔子叫走的，你也知道，我女儿有时候脾气不太好，我拿她也没办法，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好好聊一聊。顺带一提，雪菲回来后和小桔子吃饭的事情，也是我让晓倩透露给你的。”
我有些生气了，问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林，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对你了解不多，对你也并没有恶意，你大可不必动怒。我的行程很满，但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和你来一次谈话。”
“那您想聊什么？”我觉得现在只能顺着她说话了。
“我没有养过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小林你小时候，父母会给你讲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吗？我们家小桔子是特别喜欢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总是缠着我给她讲，从小就说长大后也要成为公主，她也在期待自己的王子，因为童话故事中，总是以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为结尾。”陈阿姨像唠家常一样的说出这个话题，我一时不知道是何用意。
陈阿姨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讲：“公主和王子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公主是公主，王子是王子。就像丑小鸭的故事里，丑小鸭最终能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勤奋、它努力，而是因为它的父母是天鹅，所以它注定也会成为白天鹅。”
我大概听出陈阿姨话里的意思了，我说：“我小时候，听过灰姑娘的故事。”
“哦，仙德瑞拉，这也是小桔子很喜欢的故事。”陈阿姨笑呵呵地说，“看似可怜的、脏兮兮的仙德瑞拉，她不是个穷女孩儿，她本来就是公爵家的女儿，也有成为公主的资格，况且，仙德瑞拉的背后，还有无所不能的仙女教母在帮她，只靠她自己，去哪里变出南瓜马车和水晶鞋呢？”
“您是觉得我配不上程黎。”我不想拐弯抹角，帮陈阿姨说出了她的目的。
“不是配不上，小林你误会了。”陈阿姨摆了摆手，“无论婚姻，还是商场上，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我们家小桔子很优秀，从小就很优秀，只是在找对象方面想得太过简单，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义无反顾，从这一点而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没有在她小时候及时扭转她这一点，现在我和她父亲拿她都没有办法。不过小林，我觉得你和小桔子不一样，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有的事情你是懂的。我只是想让我的女儿，远离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生活，我无法说服她，但是我觉得你能想明白。”
“您有话直说吧，陈阿姨，这些话我听得懂。”我觉得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我用手撑着沙发，支撑我的身体不要倒下，但是沙发太软，撑不住，我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
陈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但是没有说破，她继续说：“小林果然是个聪明人，婚姻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婚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两个人能否互相鼓励，互相支撑，互相给对方的事业以帮助，经济稳固，精神丰富，才能达到所有人都希望的幸福生活。”
“我和小桔子的父亲，也就是你程叔叔已经是三十多年的夫妻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的公司能这样顺风顺水，肯定离不开你程叔叔。他和小桔子一样，都是一根筋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职位而给我一点优待，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我的公司遇到任何事情，对面的人看在程叔叔的面上，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这个时代，很难再有寒门出贵子的事情了。大山里的孩子边帮家里干农活儿，不同年级的孩子在一个教室里各科都靠一两个支教老师教，相比北上广那些三岁就开始进行精英教育的孩子，怎么去竞争？即使有天赋这种东西的存在，在巨大的差距下也没什么用处。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是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年龄越大，就越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这些不同的世界由每个人的家世、经济水平、见识、工作、学历、经验、人际关系所决定，暴发户想走入上流社会越来越难，有能力的人一夜暴富也不是童话故事。”
“小林，我和你说这些，其实道理很简单。从不多的接触来看，你是个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好人，我女儿看上你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你确实和我女儿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对她的生活、她的消费水准、她的人脉圈子不甚了解，现在的你们被一时欢情冲昏了头脑，但是真正生活在一起后，我觉得你会很累，这种压力会让你崩溃，而我作为母亲，断不希望看到自己女儿走入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避免错误的最好方式，就是在错误发生前制止。”
“我能看出来，你也舍不得小桔子，但是强行进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终究会遍体鳞伤。我也不想用母亲的身份去强行拆散你们，我不仅为我女儿考虑，我也在为你的未来考虑。上次在你家，我能看出来你母亲对你的终身大事十分着急，我也不会像电视剧里给你钱让你离开我女儿之类的。我会介绍给你和你家境、条件相仿，样貌也不比我女儿差的女孩子给你，那样你会更幸福。当然，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我会帮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也算对你的一点补偿。”
“不要踮着脚尖去爱一个人，站不稳的。”
我有时还回去接她下班，更多时候她会让我先去买菜，方便她回家直接下厨，或者去我家帮我老妈下厨。情侣们看电影逛公园压马路的频率少了，更多时候是她带着我去各种家具商城大卖场挑选家里未来要用的东西，累的时候就窝在我家或者她家刷剧看综艺。
因为我和程黎之间“互怼”的状态消失了，我发现和她其实非常聊得来，彼此乐于倾诉、乐于倾听。有时候我太想和程黎像热恋的情侣一样，去消磨掉一些属于两个人的毫无意义但是比较甜的时光，有一次我甚至带着程黎弯弯绕绕走进了老城区蜿蜒的巷子街里，聪明如程黎，也像很多女生一样对方向不太敏感，打开导航都找不到方向那种。我带着她故意散步散了三个多小时，就这样聊呀聊，这个过程中谁都没有拿出手机看，太阳快下山时，手机还有76%的电量。程黎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拉着我说该回去做饭了。
眼前的幸福让我觉得万事顺利，下一步就是订婚、领证、婚礼，我和程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当然，我们的永远仅仅是我们两个人剩余数十年、对时间长河而言转瞬即逝短暂的一生，但这对我和程黎来说，此生没有更大的愿望了。
明天周六，老妈约我们去看订婚的酒店，顺便要和程黎去选订婚的衣服。我接上程黎后，在她公司附近简单吃了一口，准备回程黎家看一期新出的综艺，然后早些回家。
程黎在车上给我讲着公司发生的趣事，我也将我这边有意思的事情告诉她，因为程黎，我突然开始对曾经毫无兴趣的八卦内容有所关注，对某个明星人设崩掉聊得津津有味。回家路上这一段时间，成为我每天的期待，期待能够快点下班，见到她。
正聊着，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问程黎：“钟晓倩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啊？我不记得哪里惹到过她。”
程黎歪着脑袋说：“这个嘛，她讨厌你应该是有所渊源的，晓倩很要强的，高中毕业后经历也比较复杂，但她确实很关心我。但是她对你态度之恶劣，确实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打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可不希望我的好朋友天天都想着怎么弄死我老公。”
程黎的手机这时响起，她拿起手机给我看，来电显示“钟晓倩”。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晓倩估计在你车上装了窃听器了。”程黎说。
程黎接起电话，我听不到电话那边钟晓倩在说什么，但是程黎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明天再说吧，我才下班，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明天之后再说好不好。”说完程黎就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
我才想问下程黎怎么了，钟晓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黎无奈地接了起来，程黎脸色愈加难看，最后用妥协的语气说：“好吧，那我现在过去。”
再次挂掉电话，程黎自言自语：“如果这是真的，我一定饶不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我关切地问程黎。
程黎表情缓和了一些，对我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事，我现在去晓倩店里一下，稍微晚一点回去。”
“我送你过去吧，这里离她店也不远。”我看了一眼导航，准备掉头。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家等我吧。”
“我没关系，如果你和晓倩晚上有约，我先回家吧，明早我来接你去酒店。”
“你不是想知道钟晓倩为什么对你这样吗？乖，回家等我。”程黎说着把家门钥匙掏出来递给我。
对于程黎的要求我很难反抗，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停靠路边让程黎下车，目送她打到一辆车离去，才向她家开去。
到程黎家门口，开门的时候我察觉到异样。钥匙只拧了一圈门就开打了，但我记得程黎每次离家时都会稳妥地把钥匙拧三圈，锁好所有防盗锁，她说怕有小偷进来偷走我们的星星罐子。
我打开门，听见里面客厅里有电视的声响，看来有人已经先来了。
我换好鞋，屏住呼吸走进客厅，看见程黎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这样的大忙人，肯定不会专门来女儿家悠闲地看电视的。
“阿姨，您怎么来了？”我故作镇定地问她。
程黎的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呵呵地说：“我女儿家我怎么不能来呀？而且这也算是我家。”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是不是现在离开比较好。程黎的母亲却示意我过来坐下，我只得听命，坐在她对面。
程黎的母亲语气非常平和地对我说：“林天洋，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挺年轻的，我就叫你小林吧。我姓陈，和程黎爸爸的姓发音很相似，虚长你几十岁，你就叫我陈阿姨吧。”
我有些惊讶，陈阿姨的态度和上次在我家时候完全不同。上次完完全全是冷冰冰的女强人，颐指气使，让人难以接近，联想到她是一家大型公司的女掌门，有这种气场也不奇怪。但是今天却温和的像隔壁邻居家的阿姨，一点架子都没有。
我问她：“陈阿姨，您今天？不会是特地在这里等我吧？”
“也不算是特地。”陈阿姨边说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赶忙接过来道谢，“我其实就是碰碰运气，看是不是能遇到你，现在看来运气还不错。”
我想到了什么，问陈阿姨：“程黎，是您让钟晓倩把她叫走的吗？”
陈阿姨微笑着说：“晓倩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你也很聪明，不像我们家小桔子说的，总是呆呆的。没错，是我让晓倩把小桔子叫走的，你也知道，我女儿有时候脾气不太好，我拿她也没办法，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好好聊一聊。顺带一提，雪菲回来后和小桔子吃饭的事情，也是我让晓倩透露给你的。”
我有些生气了，问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林，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对你了解不多，对你也并没有恶意，你大可不必动怒。我的行程很满，但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和你来一次谈话。”
“那您想聊什么？”我觉得现在只能顺着她说话了。
“我没有养过儿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小林你小时候，父母会给你讲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吗？我们家小桔子是特别喜欢公主和王子的故事，总是缠着我给她讲，从小就说长大后也要成为公主，她也在期待自己的王子，因为童话故事中，总是以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为结尾。”陈阿姨像唠家常一样的说出这个话题，我一时不知道是何用意。
陈阿姨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讲：“公主和王子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公主是公主，王子是王子。就像丑小鸭的故事里，丑小鸭最终能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勤奋、它努力，而是因为它的父母是天鹅，所以它注定也会成为白天鹅。”
我大概听出陈阿姨话里的意思了，我说：“我小时候，听过灰姑娘的故事。”
“哦，仙德瑞拉，这也是小桔子很喜欢的故事。”陈阿姨笑呵呵地说，“看似可怜的、脏兮兮的仙德瑞拉，她不是个穷女孩儿，她本来就是公爵家的女儿，也有成为公主的资格，况且，仙德瑞拉的背后，还有无所不能的仙女教母在帮她，只靠她自己，去哪里变出南瓜马车和水晶鞋呢？”
“您是觉得我配不上程黎。”我不想拐弯抹角，帮陈阿姨说出了她的目的。
“不是配不上，小林你误会了。”陈阿姨摆了摆手，“无论婚姻，还是商场上，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我们家小桔子很优秀，从小就很优秀，只是在找对象方面想得太过简单，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义无反顾，从这一点而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没有在她小时候及时扭转她这一点，现在我和她父亲拿她都没有办法。不过小林，我觉得你和小桔子不一样，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有的事情你是懂的。我只是想让我的女儿，远离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生活，我无法说服她，但是我觉得你能想明白。”
“您有话直说吧，陈阿姨，这些话我听得懂。”我觉得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我用手撑着沙发，支撑我的身体不要倒下，但是沙发太软，撑不住，我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
陈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但是没有说破，她继续说：“小林果然是个聪明人，婚姻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婚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两个人能否互相鼓励，互相支撑，互相给对方的事业以帮助，经济稳固，精神丰富，才能达到所有人都希望的幸福生活。”
“我和小桔子的父亲，也就是你程叔叔已经是三十多年的夫妻了，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的公司能这样顺风顺水，肯定离不开你程叔叔。他和小桔子一样，都是一根筋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职位而给我一点优待，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我的公司遇到任何事情，对面的人看在程叔叔的面上，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这个时代，很难再有寒门出贵子的事情了。大山里的孩子边帮家里干农活儿，不同年级的孩子在一个教室里各科都靠一两个支教老师教，相比北上广那些三岁就开始进行精英教育的孩子，怎么去竞争？即使有天赋这种东西的存在，在巨大的差距下也没什么用处。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但是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年龄越大，就越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这些不同的世界由每个人的家世、经济水平、见识、工作、学历、经验、人际关系所决定，暴发户想走入上流社会越来越难，有能力的人一夜暴富也不是童话故事。”
“小林，我和你说这些，其实道理很简单。从不多的接触来看，你是个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好人，我女儿看上你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你确实和我女儿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对她的生活、她的消费水准、她的人脉圈子不甚了解，现在的你们被一时欢情冲昏了头脑，但是真正生活在一起后，我觉得你会很累，这种压力会让你崩溃，而我作为母亲，断不希望看到自己女儿走入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避免错误的最好方式，就是在错误发生前制止。”
“我能看出来，你也舍不得小桔子，但是强行进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终究会遍体鳞伤。我也不想用母亲的身份去强行拆散你们，我不仅为我女儿考虑，我也在为你的未来考虑。上次在你家，我能看出来你母亲对你的终身大事十分着急，我也不会像电视剧里给你钱让你离开我女儿之类的。我会介绍给你和你家境、条件相仿，样貌也不比我女儿差的女孩子给你，那样你会更幸福。当然，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我会帮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也算对你的一点补偿。”
“不要踮着脚尖去爱一个人，站不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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