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踪
“呃……”男子吓得一哆嗦，连忙转开视线，然后又缓缓转了回来，见陈庸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举起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庸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同时也知道这是一只鬼。
除了他们刚才交谈的内容之外，鬼和人的外表的确是不一样的。
虽然还是人形，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缺少了很多必要色彩的灰白照片，从里到外都毫无生气。
奇怪的是，在乱世的时候陈庸从未看见过鬼。
哪怕是在那个全是死人的村庄里边，吃活人的土地庙中，也都没有。
“你在干嘛？”另一个鬼也冒了出来，是个年轻人。
中年鬼指指陈庸，“他……好像看得见咱们。”
“瞎说，又不是开了天眼的道士和尚，一个普通人而已。”年轻鬼也伸来一只手掌，在陈庸眼前晃了晃，几乎同时，陈庸转过头上车走了。
“你看，就是正好对上眼而已。”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他真的在看我，那眼睛里的神情复杂得很。”
“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吧。行了，天都黑了就别再猫这里了，该出去玩啦。”
此时此刻，陈庸已经离他们有十几米远了，但是两鬼的谈话他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纹身颜色，感觉并没有加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只要不使用能力，看见或者听见什么鬼东西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
陈庸忽然捏住了车把手，因为他想到了下午看见的那个少女。
她的外表看起来和那两个鬼如出一辙。
灰白的色彩，没有生气的目光。
“不不，这是错觉，绝对是错觉……”陈庸使劲摇了摇头，使劲抛却这个不好的想法，但是不知为什么，眼前却开始不停摇晃起少女手中的那把白色雨伞，一直晃个不停……
……
作为一名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刘钰每天的工作琐碎而繁忙。
比如眼前的这起失踪案，其实真正失踪的时间还没到48小时，并不符合报案要求。
但是因为家属绕过派出所直接去分局报案，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儿出事了，上级不得不派人前来进行调查。
而这种工作通常都会交给刘钰，所以一开始她是带着情绪来的。
但是当她详细了解所有证人证词，以及道路监控之后，便不再认为这是家长的过度反应。
因为昨天晚上这个叫章乐乐的女孩确实已经回到小区里面，而且还扶着一个身穿某外卖平台工作服的老人。
但是因为小区内部的监控没有安装到位，所以看不见两人的最终去向。
既然如此，那么章乐乐极可能还在小区里边，而被她搀扶的那个老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不知为什么，当她看见那件深蓝色的某饿工作服时，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陈庸。
巧合的是，陈庸也住在这个小区，距离女孩家也就几十米远。
当然，监控画面中的老者无论长相还是走路的姿态都不可能是一个年轻人模仿出来的。
而且就算陈庸伪装作案的话，也不会傻到在自家小区动手，而且还留下了那么多目击证人。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见见陈庸，毕竟这家伙自己的案子还没交代清楚呢。
此刻刚到陈庸家楼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奔过来。
“刘，刘警官……”陈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几分钟。”
“没事，进屋谈吧。”
陈庸有些意外地看了刘钰一眼，心想就几句话的事情用得着进屋吗？
刘钰却转身往楼道里走去，随口问道：“昨晚你几点回的家？”
“昨……”陈庸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这几天就没出过门，在家养伤呢。”
“养好了么？”
“当然，要不今天也不会出去。”陈庸硬挤出几分笑容，抢先一步到了自家门外，刚要掏钥匙开门，忽然看见旁边楼梯拐角下面，站着那个扎马尾辫的少女。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庸，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芒。
啪嗒！
陈庸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这么紧张干嘛。”刘钰弯腰捡起钥匙，看了陈庸一眼，笑道：“你又没做过亏心事，不怕。”
说着话，她就把房门打开了，自顾自地向里走，一路把灯全部打开，然后像是闲逛一般从里到外，每个角落看了个遍。
陈庸有心问一句你这是在搜查吗，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这个女刑警虽然看起来工作没几年，但是油条很老。
而且骨子里有股不管不顾的愣劲儿，所以没必要这么早跟她硬碰硬。
此刻，刘钰走到了厨房垃圾桶跟前。
蹲下身翻了翻，翻到一件肮脏破烂的灰色长袍，以及一堆泛黄的纸巾和发霉腐臭的餐余垃圾。
她不禁微皱眉头，然后站起身走到陈庸面前，扬扬下巴，示意他坐下。
陈庸老老实实地在凳子上坐下，刘钰则继续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儿，这才停下脚步，问道：“你一个人住？”
“嗯！”
“昨晚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你知道吗？”
陈庸摇摇头。
“失踪的女孩名叫章乐乐，住在32号楼。昨晚有街坊邻居看见她扶着一个身穿饿了么工作服的老人进入小区，之后她却没有回家。”
“对了，你也是饿了么骑手，知不知道小区里有这样一个人？”
“老年人？多老？”陈庸问。
“看着得有七八十岁了。”
“不可能！”陈庸摇头，“外卖骑手超过50岁一般就没人要了。七八十岁……那工作服应该是捡来的吧，又或者家里有谁在当骑手。”
刘钰点点头，问道：“你那件工作服还在吗？”
“在！”
“拿给我。”
陈庸只好起身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取出那件蓝色夹克。
回身的一刹那，刘钰的头已经伸了过来，往衣柜里瞄了瞄，见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啥也没有，便又点点头，“行了，放回去吧。”
然后她弯腰看了看床底下，接着站起身打量天花板上的吊顶，仔细查看是否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陈庸默不作声地又回到凳子前坐下。
“那天晚上你报案说被烧死的那个人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对不对？”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刘钰只好又回到陈庸面前。
“我……记不太清楚了。”
刘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当晚的报案录音。
陈庸在里面提了一嘴，说是被烧死那人身上穿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看起来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其实普通医院里的病号服也都是蓝色条纹的，为什么你就认定是精神病院的呢？”刘钰问道。
“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可能和附近有一家精神院有关系吧。”
“你去过那家精神病院？”
陈庸点点头，“我去送过两次外卖，有一次正好看见里面的一个病人，所以对他们的病号服印象就特别深。”
陈庸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同时也知道这是一只鬼。
除了他们刚才交谈的内容之外，鬼和人的外表的确是不一样的。
虽然还是人形，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缺少了很多必要色彩的灰白照片，从里到外都毫无生气。
奇怪的是，在乱世的时候陈庸从未看见过鬼。
哪怕是在那个全是死人的村庄里边，吃活人的土地庙中，也都没有。
“你在干嘛？”另一个鬼也冒了出来，是个年轻人。
中年鬼指指陈庸，“他……好像看得见咱们。”
“瞎说，又不是开了天眼的道士和尚，一个普通人而已。”年轻鬼也伸来一只手掌，在陈庸眼前晃了晃，几乎同时，陈庸转过头上车走了。
“你看，就是正好对上眼而已。”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他真的在看我，那眼睛里的神情复杂得很。”
“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吧。行了，天都黑了就别再猫这里了，该出去玩啦。”
此时此刻，陈庸已经离他们有十几米远了，但是两鬼的谈话他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纹身颜色，感觉并没有加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只要不使用能力，看见或者听见什么鬼东西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
陈庸忽然捏住了车把手，因为他想到了下午看见的那个少女。
她的外表看起来和那两个鬼如出一辙。
灰白的色彩，没有生气的目光。
“不不，这是错觉，绝对是错觉……”陈庸使劲摇了摇头，使劲抛却这个不好的想法，但是不知为什么，眼前却开始不停摇晃起少女手中的那把白色雨伞，一直晃个不停……
……
作为一名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刘钰每天的工作琐碎而繁忙。
比如眼前的这起失踪案，其实真正失踪的时间还没到48小时，并不符合报案要求。
但是因为家属绕过派出所直接去分局报案，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儿出事了，上级不得不派人前来进行调查。
而这种工作通常都会交给刘钰，所以一开始她是带着情绪来的。
但是当她详细了解所有证人证词，以及道路监控之后，便不再认为这是家长的过度反应。
因为昨天晚上这个叫章乐乐的女孩确实已经回到小区里面，而且还扶着一个身穿某外卖平台工作服的老人。
但是因为小区内部的监控没有安装到位，所以看不见两人的最终去向。
既然如此，那么章乐乐极可能还在小区里边，而被她搀扶的那个老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不知为什么，当她看见那件深蓝色的某饿工作服时，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陈庸。
巧合的是，陈庸也住在这个小区，距离女孩家也就几十米远。
当然，监控画面中的老者无论长相还是走路的姿态都不可能是一个年轻人模仿出来的。
而且就算陈庸伪装作案的话，也不会傻到在自家小区动手，而且还留下了那么多目击证人。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见见陈庸，毕竟这家伙自己的案子还没交代清楚呢。
此刻刚到陈庸家楼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奔过来。
“刘，刘警官……”陈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几分钟。”
“没事，进屋谈吧。”
陈庸有些意外地看了刘钰一眼，心想就几句话的事情用得着进屋吗？
刘钰却转身往楼道里走去，随口问道：“昨晚你几点回的家？”
“昨……”陈庸迟疑了一下，回答：“我这几天就没出过门，在家养伤呢。”
“养好了么？”
“当然，要不今天也不会出去。”陈庸硬挤出几分笑容，抢先一步到了自家门外，刚要掏钥匙开门，忽然看见旁边楼梯拐角下面，站着那个扎马尾辫的少女。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庸，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芒。
啪嗒！
陈庸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这么紧张干嘛。”刘钰弯腰捡起钥匙，看了陈庸一眼，笑道：“你又没做过亏心事，不怕。”
说着话，她就把房门打开了，自顾自地向里走，一路把灯全部打开，然后像是闲逛一般从里到外，每个角落看了个遍。
陈庸有心问一句你这是在搜查吗，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这个女刑警虽然看起来工作没几年，但是油条很老。
而且骨子里有股不管不顾的愣劲儿，所以没必要这么早跟她硬碰硬。
此刻，刘钰走到了厨房垃圾桶跟前。
蹲下身翻了翻，翻到一件肮脏破烂的灰色长袍，以及一堆泛黄的纸巾和发霉腐臭的餐余垃圾。
她不禁微皱眉头，然后站起身走到陈庸面前，扬扬下巴，示意他坐下。
陈庸老老实实地在凳子上坐下，刘钰则继续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儿，这才停下脚步，问道：“你一个人住？”
“嗯！”
“昨晚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你知道吗？”
陈庸摇摇头。
“失踪的女孩名叫章乐乐，住在32号楼。昨晚有街坊邻居看见她扶着一个身穿饿了么工作服的老人进入小区，之后她却没有回家。”
“对了，你也是饿了么骑手，知不知道小区里有这样一个人？”
“老年人？多老？”陈庸问。
“看着得有七八十岁了。”
“不可能！”陈庸摇头，“外卖骑手超过50岁一般就没人要了。七八十岁……那工作服应该是捡来的吧，又或者家里有谁在当骑手。”
刘钰点点头，问道：“你那件工作服还在吗？”
“在！”
“拿给我。”
陈庸只好起身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取出那件蓝色夹克。
回身的一刹那，刘钰的头已经伸了过来，往衣柜里瞄了瞄，见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啥也没有，便又点点头，“行了，放回去吧。”
然后她弯腰看了看床底下，接着站起身打量天花板上的吊顶，仔细查看是否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陈庸默不作声地又回到凳子前坐下。
“那天晚上你报案说被烧死的那个人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对不对？”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刘钰只好又回到陈庸面前。
“我……记不太清楚了。”
刘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当晚的报案录音。
陈庸在里面提了一嘴，说是被烧死那人身上穿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看起来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其实普通医院里的病号服也都是蓝色条纹的，为什么你就认定是精神病院的呢？”刘钰问道。
“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可能和附近有一家精神院有关系吧。”
“你去过那家精神病院？”
陈庸点点头，“我去送过两次外卖，有一次正好看见里面的一个病人，所以对他们的病号服印象就特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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