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庭
“怎么个深法？”刘钰有点好奇。
“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医院的病号服差不多，但是明显料子更好，颜色更鲜艳，而且上面还有编号。”
“你看见的那个人病号服上有编号吗？”
陈庸想了想，摇头道：“我没看见，但是衣服料子和颜色都非常接近。”
刘钰从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把这个信息记录上去，然后点点头道：“感谢你的配合，我们会跟进调查的。”
“对了，你的电动车还在交警大队停车场里放着呢。他们找不到你，电话打我这儿了。”
见陈庸没反应，刘钰又问：“不打算再做骑手了？”
唉！
陈庸摇头叹气，“我就不是当骑手的料，这个月一分钱没挣，倒贴了不少。”
“你以前做什么的？”
“在城东LOFT旧厂区，经营一家沉浸式逃生密室。”
刘钰眉尖微微一挑，上下打量陈庸，“看不出来还是个有为青年，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自然是倒闭了。”陈庸耸耸肩膀。
“那间密室现在还在吗？”
陈庸摇摇头：“我不做已经快两个月了，应该早就拆掉了吧。”
刘钰合上手里的小本子，“明天去把电动车取回来吧，多少也能卖点钱不是？”
“好的。”陈庸答应，然后不等刘钰转身，说道：“不送，刘警官！”
刘钰出门后，陈庸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走进洗手间擦了把脸，刚一转身，就看见章乐乐站在门口过道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他肯定就吓尿了。
此刻抬手扶额，稳了稳心神，然后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我能看见你？”
章乐乐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昨晚被你送到这栋楼里的老人家也是我？”
章乐乐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点，歪头打量一下陈庸，神情若有所思。
“好吧，其实我们并不陌生。只不过我从老头变成了年轻人，而你……”陈庸停顿了一下，说道：“能告诉我谁害你的吗？”
章乐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两手抱着肩膀蹲了下去。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边，低低地抽泣起来……
陈庸出去倒了杯水，拿到章乐乐面前才反应过来她是鬼，只好自己喝了一口。
“乐乐……能先告诉我凶手是谁吗？”不催还好，一催章乐乐哭得更厉害了。
陈庸隐隐听出有些不对劲，便问：“是你认识的人？”
章乐乐忽然停止哭泣，咬着牙道：“是我爸爸！”
“你爸？”
“是他把我骗到那个畜生那里去的，然后他们就把我……呜呜呜！”
陈庸不敢脑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等那女警官走了才露面？”
章乐乐哭着没说话。
“好吧，现在告诉我也不迟，你……能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吗？”
“叔叔，你是有本事的人对吧？”章乐乐抬起头，面带希冀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回家的路上，碰到很多野鬼要我当心能看见鬼的人。说他们都是有道行的大法师，轻易可以让我们去乱世投胎。”
陈庸微微一笑，“那你不怕我？”
章乐乐看着陈庸，缓缓摇头：“一开始我怕，但是……我看见你垃圾桶里的那件灰色长袍，就知道你不是坏人。再说，昨晚我帮了你，你就算不帮我，也不会害我吧。”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陈庸不禁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不会！”
“你能帮我报仇吗？”
“我……”陈庸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纹身，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你帮我报仇，我就全告诉你。”
“我可以让警察为你报仇。”陈庸说道。
“不，警察抓不住他们的……”章乐乐脸上又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他们是疯子，真正的疯子……他们还会很厉害法术，很吓人的法术。”
“他们究竟是谁？”
“我，我不知道。”章乐乐使劲摇头，“我爸跟那个疯子头很熟，好像很早就认识。”
“你爸是干什么的？”
“我爸是一家精神病院的职工，干了好几年了。”
“哪家精神病院？”
章乐乐歪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叫高庭心理康复中心。”
“高庭……”陈庸皱皱眉头，这不是自己去送过两次外卖的那家精神病院吗？
那天晚上被车撞的疯子应该也是他们家的。
印象里，这家精神病院的外观非常低调，白墙黑瓦，外加一个同样黑白颜色的太极图，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但是里面却布置得犹如皇家园林一般，办公区也相当前卫奢华，总之是一个没钱进不去的地方。
“你爸昨晚是从家里把你带走的吗？”陈庸问。
章乐乐摇摇头：“我爸和我妈离婚很久了，他不和我们住一块儿。昨晚，他在我家楼下等我，说给我买了生日礼物，然后说带我去吃大餐。”
“我……原本不想去的，但又怕惹他不高兴，就答应了。”
“我没带手机，所以没法通知我妈。当时我想最晚十一点就能回来了，谁想到……”
“乐乐，你能带我去案发现场吗？”
“嗯……”章乐乐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害怕的神色，使劲摇了摇头。
“乐乐，如果你不带我去，就算我想帮你报仇也没有办法。你不敢再看现场画面的话，那么快到的时候我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章乐乐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庸，良久，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倒个垃圾，要不然又得等到明天晚上。”说着话，陈庸起身去了厨房，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垃圾袋，然后开门出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外边又开始下雨了。
把垃圾袋扔进刚开放的垃圾桶里，陈庸双手抱着头往小区外边跑去。
到了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打开一辆双门宝马跑车的门，回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章乐乐说道：“进来吧。”
章乐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看起来相当落魄的陈庸还会有一辆这么好的车。
陈庸苦笑了一下，钻进了驾驶室。
他的车刚刚驶出停车场，不远处的马路边上一辆黑色轿车亮起了车灯。
驾驶室里坐的正是刘钰……
“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医院的病号服差不多，但是明显料子更好，颜色更鲜艳，而且上面还有编号。”
“你看见的那个人病号服上有编号吗？”
陈庸想了想，摇头道：“我没看见，但是衣服料子和颜色都非常接近。”
刘钰从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把这个信息记录上去，然后点点头道：“感谢你的配合，我们会跟进调查的。”
“对了，你的电动车还在交警大队停车场里放着呢。他们找不到你，电话打我这儿了。”
见陈庸没反应，刘钰又问：“不打算再做骑手了？”
唉！
陈庸摇头叹气，“我就不是当骑手的料，这个月一分钱没挣，倒贴了不少。”
“你以前做什么的？”
“在城东LOFT旧厂区，经营一家沉浸式逃生密室。”
刘钰眉尖微微一挑，上下打量陈庸，“看不出来还是个有为青年，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自然是倒闭了。”陈庸耸耸肩膀。
“那间密室现在还在吗？”
陈庸摇摇头：“我不做已经快两个月了，应该早就拆掉了吧。”
刘钰合上手里的小本子，“明天去把电动车取回来吧，多少也能卖点钱不是？”
“好的。”陈庸答应，然后不等刘钰转身，说道：“不送，刘警官！”
刘钰出门后，陈庸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走进洗手间擦了把脸，刚一转身，就看见章乐乐站在门口过道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他肯定就吓尿了。
此刻抬手扶额，稳了稳心神，然后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我能看见你？”
章乐乐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昨晚被你送到这栋楼里的老人家也是我？”
章乐乐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点，歪头打量一下陈庸，神情若有所思。
“好吧，其实我们并不陌生。只不过我从老头变成了年轻人，而你……”陈庸停顿了一下，说道：“能告诉我谁害你的吗？”
章乐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两手抱着肩膀蹲了下去。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边，低低地抽泣起来……
陈庸出去倒了杯水，拿到章乐乐面前才反应过来她是鬼，只好自己喝了一口。
“乐乐……能先告诉我凶手是谁吗？”不催还好，一催章乐乐哭得更厉害了。
陈庸隐隐听出有些不对劲，便问：“是你认识的人？”
章乐乐忽然停止哭泣，咬着牙道：“是我爸爸！”
“你爸？”
“是他把我骗到那个畜生那里去的，然后他们就把我……呜呜呜！”
陈庸不敢脑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等那女警官走了才露面？”
章乐乐哭着没说话。
“好吧，现在告诉我也不迟，你……能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吗？”
“叔叔，你是有本事的人对吧？”章乐乐抬起头，面带希冀地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回家的路上，碰到很多野鬼要我当心能看见鬼的人。说他们都是有道行的大法师，轻易可以让我们去乱世投胎。”
陈庸微微一笑，“那你不怕我？”
章乐乐看着陈庸，缓缓摇头：“一开始我怕，但是……我看见你垃圾桶里的那件灰色长袍，就知道你不是坏人。再说，昨晚我帮了你，你就算不帮我，也不会害我吧。”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陈庸不禁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不会！”
“你能帮我报仇吗？”
“我……”陈庸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纹身，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你帮我报仇，我就全告诉你。”
“我可以让警察为你报仇。”陈庸说道。
“不，警察抓不住他们的……”章乐乐脸上又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他们是疯子，真正的疯子……他们还会很厉害法术，很吓人的法术。”
“他们究竟是谁？”
“我，我不知道。”章乐乐使劲摇头，“我爸跟那个疯子头很熟，好像很早就认识。”
“你爸是干什么的？”
“我爸是一家精神病院的职工，干了好几年了。”
“哪家精神病院？”
章乐乐歪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叫高庭心理康复中心。”
“高庭……”陈庸皱皱眉头，这不是自己去送过两次外卖的那家精神病院吗？
那天晚上被车撞的疯子应该也是他们家的。
印象里，这家精神病院的外观非常低调，白墙黑瓦，外加一个同样黑白颜色的太极图，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但是里面却布置得犹如皇家园林一般，办公区也相当前卫奢华，总之是一个没钱进不去的地方。
“你爸昨晚是从家里把你带走的吗？”陈庸问。
章乐乐摇摇头：“我爸和我妈离婚很久了，他不和我们住一块儿。昨晚，他在我家楼下等我，说给我买了生日礼物，然后说带我去吃大餐。”
“我……原本不想去的，但又怕惹他不高兴，就答应了。”
“我没带手机，所以没法通知我妈。当时我想最晚十一点就能回来了，谁想到……”
“乐乐，你能带我去案发现场吗？”
“嗯……”章乐乐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害怕的神色，使劲摇了摇头。
“乐乐，如果你不带我去，就算我想帮你报仇也没有办法。你不敢再看现场画面的话，那么快到的时候我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章乐乐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庸，良久，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倒个垃圾，要不然又得等到明天晚上。”说着话，陈庸起身去了厨房，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垃圾袋，然后开门出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外边又开始下雨了。
把垃圾袋扔进刚开放的垃圾桶里，陈庸双手抱着头往小区外边跑去。
到了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打开一辆双门宝马跑车的门，回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章乐乐说道：“进来吧。”
章乐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看起来相当落魄的陈庸还会有一辆这么好的车。
陈庸苦笑了一下，钻进了驾驶室。
他的车刚刚驶出停车场，不远处的马路边上一辆黑色轿车亮起了车灯。
驾驶室里坐的正是刘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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