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树
出了旧厂区，迎面一阵风刮过，天上飞来无数枯黄的落叶。
陈庸打开车窗张望一眼，发现马路两边的行道树全部枯死了。
来时他就看见满地都是树叶，只以为是风雨打落。
现在才知道，杀害章乐乐的凶手除了夺走老银杏树的能量之外，似乎还想夺走这座城市里所有树木的能量……
继续往前开，就见以旧厂区为圆心，沿途的花草树木统统枯萎。
有的僻静路段，地上的残枝败叶几乎覆盖住了整个地面。
刘钰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扭头问陈庸：“行道树是不是都死了？”
陈庸没吭声。
“和凶手有关吗？”打量他的面色，刘钰又问。
“告诉我，刚才在密室里边。除了我之外，还看见什么东西？”陈庸反问。
刘钰迟疑了一下，“章乐乐的那个……还有……”
“还有什么？”
“好像是碗什么的，里面有香烛和米。”
“还有呢？”
“还……”刘钰用力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没了。”
“没看见树吗？”
“树？”刘钰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有吗？”
陈庸扭头看了她一眼，撇嘴道：“就你这观察能力，怎么想起来跟踪我的？告诉我，是第六感的原因还是真发现什么破绽了？”
切！
刘钰耸耸肩膀，“当然是你露出破绽了。”
“什么破绽？”
“先告诉我那是什么树。”
“银杏树，两百岁的老银杏。老大老大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没看见。”
“真的？”
陈庸点头。
刘钰的面色尴尬起来，抬手捏了捏眉心，嘟哝道：“当时太紧张了，我……”
她忽然放下手，目光再次看向路边的行道树：“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颗银杏树，然后旧厂区周围的树统统会死掉，凶手……他其实是想为那棵银杏树续命？”
“思路是对的，但结论是错的。刘钰，你不太适合当刑警。因为你除了观察能力不行之外，分析理解能力也一般般。”陈庸实话实说道。
“你不也一样？”
“我怎么了？”
“知道一个人的家里最容易暴露秘密的地方在哪里吗？垃圾桶！”
“你昨晚穿在蓝色工作服里面的那件灰色道袍被人看见了，恰好我也记在小本子上了。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会跟踪你吧。”
陈庸抬手扶额，“唉，昨天偷懒了，应该倒完垃圾再睡觉的。”
“所以不要张嘴就说别人不行可以吗？你一个得道高人都会露出马脚，我作为普通人疏忽一点细节又怎么了？”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刑警。”陈庸的神情变得严肃，“疏忽细节不但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甚至还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刘钰张了张嘴，没再继续反驳。
因为她知道，如果刚才不是碰到陈庸，而是真正的凶手，自己早就凉凉了……
半个小时后，章乐乐父亲家的小区出现在视线中。
小区的外貌看起来相当新，应该刚建成没多久。
就在陈庸寻找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前方快速驶来一辆黑色SUV，两车擦肩而过。
“叔叔，那是我爸爸的车。”章乐乐突然喊了起来。
“刚才过去的那辆车？”
“嗯！”
“开车的是你爸爸还是其他人？”
“我去看看！”
嗖！
章乐乐从车后座直接飞出车身，奔着那辆黑色SUV而去。
陈庸也手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刘钰问。
“乐乐说刚才过去那辆车是她父亲的。我让她去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我们跟上去。”
话音未落，章乐乐回来了，“叔叔，是我爸爸在开车，他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
陈庸点点头，“都坐好了，咱们这就追上去！”
宝马跑车的动力随叫随到，而陈庸的车技也相当不错。
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在湿滑路面上操纵跑车掉头，然后几秒内就跟上了前面的黑色SUV，刘钰眼中又露出好奇之色。
“刚才忘记问你了，这车是你自己的吗？”
陈庸点点头。
“所以……你其实是个富二代？”
“算是吧。”
“那你……”
“为什么去当骑手？这不很正常嘛，不可能每次创业失败都问家里要钱，那多没面子。再说，我跟我爸好几年没说话了，犯不着去求他。”
“那找你妈帮忙总可以吧？”
“我妈早死了。”
“呃……”刘钰面色一僵，“对不起，我……”
“没事！”陈庸摇摇头，“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就是不想再卷进家里的那些破事儿里面，才选择跟我爸一刀两断的。”
“你爸……”刘钰打量陈庸的表情，轻声问道：“也是有本事的人？”
“本事？”陈庸嘴角泛起冷笑，“他赚钱的本事比较大。对了，还有泡妞的本事也天下无敌。”
说话间，车子已经奔着市郊方向去了。
等到穿过外环路，时间也刚好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风雨中夹杂着漫天的花草树叶，犹如正在刮一场龙卷风。
不知道是目的地快到了，还是视线开始受阻，黑色SUV放慢了速度。
前方是一个街心公园，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黑色SUV忽然靠边停车，司机撑开一把雨伞从驾驶座下来。
陈庸并没有停车，从司机身边经过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但是穿着得体。
他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很慌张，刚走了两步就滑了一跤。
这时候，陈庸听见章乐乐轻轻地“呀”了一声。
把车在前方拐弯处停下，陈庸扭头看了看小姑娘，问道：“要一起来吗？”
章乐乐使劲点头。
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父亲。
哪怕那个畜生对她干下了天理不容的罪恶勾当，但她内心的亲情却一点没变。
“刘警官，你就别下去了。”见刘钰也要推门下车，陈庸劝道：“一会儿面对的可能不是正常人类，你……”
“我是警察，不能临阵退缩。”刘钰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又上来了，仿佛刚才被陈庸血虐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庸也不多话，下车就走。
有些人急着去投胎，你拽她还跟你急眼，那就别管她咯！
陈庸打开车窗张望一眼，发现马路两边的行道树全部枯死了。
来时他就看见满地都是树叶，只以为是风雨打落。
现在才知道，杀害章乐乐的凶手除了夺走老银杏树的能量之外，似乎还想夺走这座城市里所有树木的能量……
继续往前开，就见以旧厂区为圆心，沿途的花草树木统统枯萎。
有的僻静路段，地上的残枝败叶几乎覆盖住了整个地面。
刘钰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扭头问陈庸：“行道树是不是都死了？”
陈庸没吭声。
“和凶手有关吗？”打量他的面色，刘钰又问。
“告诉我，刚才在密室里边。除了我之外，还看见什么东西？”陈庸反问。
刘钰迟疑了一下，“章乐乐的那个……还有……”
“还有什么？”
“好像是碗什么的，里面有香烛和米。”
“还有呢？”
“还……”刘钰用力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没了。”
“没看见树吗？”
“树？”刘钰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有吗？”
陈庸扭头看了她一眼，撇嘴道：“就你这观察能力，怎么想起来跟踪我的？告诉我，是第六感的原因还是真发现什么破绽了？”
切！
刘钰耸耸肩膀，“当然是你露出破绽了。”
“什么破绽？”
“先告诉我那是什么树。”
“银杏树，两百岁的老银杏。老大老大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没看见。”
“真的？”
陈庸点头。
刘钰的面色尴尬起来，抬手捏了捏眉心，嘟哝道：“当时太紧张了，我……”
她忽然放下手，目光再次看向路边的行道树：“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颗银杏树，然后旧厂区周围的树统统会死掉，凶手……他其实是想为那棵银杏树续命？”
“思路是对的，但结论是错的。刘钰，你不太适合当刑警。因为你除了观察能力不行之外，分析理解能力也一般般。”陈庸实话实说道。
“你不也一样？”
“我怎么了？”
“知道一个人的家里最容易暴露秘密的地方在哪里吗？垃圾桶！”
“你昨晚穿在蓝色工作服里面的那件灰色道袍被人看见了，恰好我也记在小本子上了。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会跟踪你吧。”
陈庸抬手扶额，“唉，昨天偷懒了，应该倒完垃圾再睡觉的。”
“所以不要张嘴就说别人不行可以吗？你一个得道高人都会露出马脚，我作为普通人疏忽一点细节又怎么了？”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刑警。”陈庸的神情变得严肃，“疏忽细节不但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甚至还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刘钰张了张嘴，没再继续反驳。
因为她知道，如果刚才不是碰到陈庸，而是真正的凶手，自己早就凉凉了……
半个小时后，章乐乐父亲家的小区出现在视线中。
小区的外貌看起来相当新，应该刚建成没多久。
就在陈庸寻找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前方快速驶来一辆黑色SUV，两车擦肩而过。
“叔叔，那是我爸爸的车。”章乐乐突然喊了起来。
“刚才过去的那辆车？”
“嗯！”
“开车的是你爸爸还是其他人？”
“我去看看！”
嗖！
章乐乐从车后座直接飞出车身，奔着那辆黑色SUV而去。
陈庸也手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刘钰问。
“乐乐说刚才过去那辆车是她父亲的。我让她去确认一下，如果是的话，我们跟上去。”
话音未落，章乐乐回来了，“叔叔，是我爸爸在开车，他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
陈庸点点头，“都坐好了，咱们这就追上去！”
宝马跑车的动力随叫随到，而陈庸的车技也相当不错。
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在湿滑路面上操纵跑车掉头，然后几秒内就跟上了前面的黑色SUV，刘钰眼中又露出好奇之色。
“刚才忘记问你了，这车是你自己的吗？”
陈庸点点头。
“所以……你其实是个富二代？”
“算是吧。”
“那你……”
“为什么去当骑手？这不很正常嘛，不可能每次创业失败都问家里要钱，那多没面子。再说，我跟我爸好几年没说话了，犯不着去求他。”
“那找你妈帮忙总可以吧？”
“我妈早死了。”
“呃……”刘钰面色一僵，“对不起，我……”
“没事！”陈庸摇摇头，“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就是不想再卷进家里的那些破事儿里面，才选择跟我爸一刀两断的。”
“你爸……”刘钰打量陈庸的表情，轻声问道：“也是有本事的人？”
“本事？”陈庸嘴角泛起冷笑，“他赚钱的本事比较大。对了，还有泡妞的本事也天下无敌。”
说话间，车子已经奔着市郊方向去了。
等到穿过外环路，时间也刚好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风雨中夹杂着漫天的花草树叶，犹如正在刮一场龙卷风。
不知道是目的地快到了，还是视线开始受阻，黑色SUV放慢了速度。
前方是一个街心公园，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黑色SUV忽然靠边停车，司机撑开一把雨伞从驾驶座下来。
陈庸并没有停车，从司机身边经过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但是穿着得体。
他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很慌张，刚走了两步就滑了一跤。
这时候，陈庸听见章乐乐轻轻地“呀”了一声。
把车在前方拐弯处停下，陈庸扭头看了看小姑娘，问道：“要一起来吗？”
章乐乐使劲点头。
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父亲。
哪怕那个畜生对她干下了天理不容的罪恶勾当，但她内心的亲情却一点没变。
“刘警官，你就别下去了。”见刘钰也要推门下车，陈庸劝道：“一会儿面对的可能不是正常人类，你……”
“我是警察，不能临阵退缩。”刘钰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又上来了，仿佛刚才被陈庸血虐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庸也不多话，下车就走。
有些人急着去投胎，你拽她还跟你急眼，那就别管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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