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午宴
“一直没看到寂寥空啊？为什么鎏西说看到他了？”灵羽不解道。
“我看看他在干嘛。”圆球道。
嗯，性格不错，起码不记仇。
画面一闪，国师府。
寂寥空正对着一面硕大的铜镜，整理衣裳，旁边衣服堆得小丘一般。
“下朝之后，他就一直在家换衣服，不可能出现在后花园。”圆球道。
这时，寂寥空吐了一口唾沫，抿在额前头发上，照照镜子，满意地出了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圆球打圆场。
“既在保护吕全琮，又在嫁祸寂寥空，看不出鎏西在干嘛？”灵羽凝眉道。
这个女人太奇怪太复杂。
“鎏西不是有吕慕桐的画像吗？看样子，鎏西把吕全琮认成了吕慕桐，他们是兄弟，有六七分像。”
“救人能理解，可为什么要嫁祸寂寥空？”灵羽问。
“我明白了，想报仇。”灵羽答。
“还有一点，借寂寥空转移她母亲的注意力。”圆球补充道。
这时，画面上……
吕全琮被带到舒王面前，一副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样子。
鱼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由身边的老嬷嬷简述了事情经过。
“你是什么人？受谁指使？”舒王看着吕全琮，一种震慑气息弥漫开来。
吕全琮结结巴巴道：“小的是——是乌国将军府的家丁，是跟少爷来……下聘的。”
听到他乌国人的身份，舒王有些吃惊。
“月初的时候，寂寥国师去将军府‘看宅’，得知小的会跟随来下聘，就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说让小的找机会弄死一条狗。要知道这狗是夫人的，小的打死也不敢啊。”吕全琮苦着脸道。
“他在撒谎，他根本不在随行名单当中。”灵羽道。
“看不懂。”圆球道。
“上次的花园事件，我就说寂寥空是被人指使，皇上偏不信。这次，该作何解释？”鱼夫人振振有词道。
吕全琮听了，忙补充道：“国师说是替宫里一位娘娘办事，叫小的只管大胆去做。”
鱼夫人脸上闪过大大的惊喜，鎏西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舒王则一脸狐疑。
“在花园里，鱼夫人提到了甘皇后，他这便顺口说一位娘娘。他好像在极力帮鱼夫人……是为了活命……还是别的？”灵羽道。
圆球没说话，像在思考什么。
吕全琮又伏地求道：“皇上开恩哪，奴才并非贪财之辈，实因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债主要把年幼的妹妹卖入青楼，奴才实在不忍……”说到这里，他抹起了眼泪。
“皇上，他也是个可怜人呢。”鱼夫人菩萨眼神看着舒王。
吕全琮挑挑眉，抛给鎏西一个媚眼儿。
“等等……他……是为了鎏西？”
直到这里，一人一球才看明白。
一个人在急难中，被一个绝色美女搭救，很难不对对方产生好感吧？！
所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讨好这对母女。
这就对起来了。
“你不在寝宫，带纳福来勤政殿做什么？”舒王问道。
“臣妾见皇上连日操劳国事，想带它来给皇上开开心。””鱼夫人屈着脸道。
舒王点点头，询问道：“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鱼夫人微微屈身，一脸贤良淑德地说：“纳福再好，也是一条狗，不能为小事伤了盟国和气。这人虽有错，但孝心可嘉，还是算了吧。”
“她很聪明，知道放手是最好的态度。自己再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若当面对质，寂寥空和皇后不但不会承认，还会提出反驳力证。不如体贴一些，让舒王感念她的好。”圆球说道。
舒王朗声笑道：“夫人说得对，不过是死了一条狗，说到底是小事。”又对跪在地上的吕全琮说：“夫人为你求情，朕便不追究了。”转而对大太监说：“带他去换件衣服。”
吕全琮下去后，舒王拍着鱼夫人的手背道：“午宴，随朕一起参加。”
鱼夫人羞道：“臣妾妆都花了。”
“那也是最美的。”舒王道。
鱼夫人笑了，鎏西也跟着笑了。
“他不会怀疑是寂寥空这个准女婿，为了讨好鱼夫人，买通了吕全琮，又搭上纳福，一起陷害皇后吗？”昆灵羽问道。
“是啊，如果舒王觉得以寂寥空的为人不会做这样的事，那说他是甘皇后一党也不足为信了。”圆球道。
“可看纳福在鱼夫人心中的地位，她又不会拿纳福赌气。”昆灵羽道。
“所以有些事无法深究，地位越高，越难得糊涂。”圆球说道。
“你在点我？”昆灵羽看着它，“快放下一段，要么还血。”
“是你点我，好吗？”圆球一脸委屈。
画面一闪。
长乐宫。
轻歌曼舞，饕餮盛宴。
舒王端坐高台，甘皇后、鱼夫人分坐两侧，台下左侧依次坐的是吕慕桐、吕全琮、王盛，右侧依次坐的是寂寥空、肖景冉。
鎏西属闺阁女儿，未获出席资格，正在宫中捶床捣枕。
折腾了半天的吕全琮，对着一桌珍馐佳肴，直咽唾沫。
直到压轴菜“玉竹生白笋”上桌，舒王才命斟酒开席。
席上除了客套礼让和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便是观歌舞、品佳肴、谈古今。除了吕全琮全心只在食物，其余人眼见的各怀心思。
“我舒国歌舞如何？”舒王问道。
“美妙绝伦。”吕慕桐恭敬答道。
“我舒国的女儿更好，联姻后，便是一家人啦。”舒王微笑看着他。
吕慕桐拱手作礼道：“两国结亲，从此一心，免了无数战争，确是百姓之福。”
舒王眉头微皱，随即笑道：“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百姓能安居乐业，实乃千金难求哇。”
吕慕桐却道：“今日在贵国，听到一首歌，歌词悲怆，道是：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多少少年亡，不到白头死。听来，令人感慨。”
舒王挥挥手道：“都过去啦，如今两国结亲，荣辱与共，百姓们也好休养生息了。”
“可仍有未国虎视眈眈，也无法安枕啊。”吕慕桐开始引话题。
肖景冉性子急，扯着粗嗓子道：“未国要打你们，还隔着我们舒国哪，你们怕什么？”
舒王面露不悦，恰好侍女上了新菜，甘皇后笑道：“来，尝尝新上的羊肉羹，我们舒国的羊可是以肥美著称呢。”
吕慕桐夹了一筷，送入嘴中，道：“肥而不腻，只怕……未人眼里，舒国也是肥羊一只吧？”
寂寥空摇着羽扇，笑道：“少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吕慕桐看了一眼舒王，舒王正专心用膳，不时与甘皇后说几句话。
这时，侍者又上了一道“点煞黄焖兔”，摆在吕全琮面前，配菜是舒国特有的笋子、芋儿土豆还有糖蒜。见它桌没有此菜，吕慕桐未敢动筷。
鱼夫人看着他，温柔说道：“这是舒国特有的黄焖兔，尝尝怎么样。”她声音有些发颤，好似还在为纳福的死难过。
轰隆隆……
轰隆隆………
毫无征兆的，两声干雷滚过，紧接着是又大又长的闪电，从东头直照到西头，每个人的脸都亮了一下。侍者连忙关上殿门，以防一会儿雨气扑进来。
吕慕桐行了一礼，问鱼夫人：“夫人喜欢这道菜吗？”
鱼夫人正走神，被他一问，略愣了一下，才道：“喜欢。”
吕慕桐听罢，捧菜上前，行至鱼夫人桌前，说道：“君子成人之美，那就孝敬夫人了。”
甘皇后脸色有些僵，舒王却笑眯眯看着这一幕。
鱼夫人忙起身接了，眼角噙着泪花儿，道：“谢谢……少将军。”直到吕慕桐落座，她才缓过神来，慢慢坐了下来。
吕慕桐对舒王道：“陛下，刚才的兔肉一看就美味非凡，可鄙人自小不吃兔肉，所以才转敬给了夫人，不想夫人竟如此高兴，看来，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我想，菜肴如此，国亦同理。”
舒王鼓励道：“继续说。”
吕慕桐行了一礼，娓娓说道：“未国强盛，一直妄想一统天下，是舒乌两国的大患。臣突然有个想法，可借机送陛下一盘美味。”他眸子放光，说得神秘。
舒王兴致高涨，示意他继续说。
“舒国与未国比邻，若强行攻未，势必遭其反扑。乌国如攻未，必得绕过舒国，战线又极长，亦非上策。
在下想，若舒国能借一城给乌国，将此城作为乌国的军需站，由乌国出兵攻未，既缩短了战线，又保障了供给，属上上策。
未国如反击，需得绕开舒国，同样战线极长，胜算几无。如为缩短战线，先攻打舒国，再攻打乌国，势必造成舒乌联合，更不上算。”
他眼睛发亮，盯着舒王，要得到舒王的态度。
这一想法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么做，极易导致舒国与未国撕破脸，到时候，渔翁可是乌国。万一他们不地道，借到了城就转头对付我们，怎么办？我说……你找的这驸马有问题。”寂寥空对肖景冉道。
“战场的事，你不懂。”肖景冉道。
吕慕桐继续说道：“如此，可将主要矛盾转化为乌国与未国的矛盾。未国要想攻乌，必然要向贵国抛出橄榄枝，未国可假意应允，趁机赚一笔，也报了未国多年侵略之仇。”
舒王一怔，似乎这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哥，可以啊，舒王的父亲和同胞弟弟都死于未人之手，他母亲得知消息，自缢殉情。你这温柔的一刀哟……”吕全琮低声说道。
“闭嘴。”吕慕桐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继续对舒王道：
“据可靠消息，未国已趁我们舒乌交战之际，部署好了战线，正待一举吞并我们。与其坐等来攻，不如我们骤然停战，杀他个回马枪。一旦错过时机，等未国回过神来，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舒王看向寂寥空，“国师有何高见？”
寂寥空略一沉思，问吕慕桐道：“少将军觉得，借哪座城合适？”
“搵城。”
“嗯……依我之见，不能明着借，得做出乌国攻下了搵城的假象，借以迷惑未国，让未国认为舒乌彻底反目，而萌生拉拢我舒国的想法。”
吕全琮啃着一块肉，翻个白眼，“老狐狸。”
却听肖景冉问：
“如此大胆的举动，舒国面临的危险极大，我们如何相信你们？”
“此举是有风险，但比坐等未国来袭风险小得多。我们既为姻亲之国，就当以大局为重，主动联合，占取先机。”吕慕桐道。
“说的轻巧，是我们有一位公主在你们手里，真打起来了，我们更被动！”肖景冉道。
舒王咳了一声，肖景冉住了嘴。
吕全琮轻蔑道：“土包子。”
吕慕桐则笑道：“将军莫急，我也是随口一说。”
“我看看他在干嘛。”圆球道。
嗯，性格不错，起码不记仇。
画面一闪，国师府。
寂寥空正对着一面硕大的铜镜，整理衣裳，旁边衣服堆得小丘一般。
“下朝之后，他就一直在家换衣服，不可能出现在后花园。”圆球道。
这时，寂寥空吐了一口唾沫，抿在额前头发上，照照镜子，满意地出了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圆球打圆场。
“既在保护吕全琮，又在嫁祸寂寥空，看不出鎏西在干嘛？”灵羽凝眉道。
这个女人太奇怪太复杂。
“鎏西不是有吕慕桐的画像吗？看样子，鎏西把吕全琮认成了吕慕桐，他们是兄弟，有六七分像。”
“救人能理解，可为什么要嫁祸寂寥空？”灵羽问。
“我明白了，想报仇。”灵羽答。
“还有一点，借寂寥空转移她母亲的注意力。”圆球补充道。
这时，画面上……
吕全琮被带到舒王面前，一副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样子。
鱼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由身边的老嬷嬷简述了事情经过。
“你是什么人？受谁指使？”舒王看着吕全琮，一种震慑气息弥漫开来。
吕全琮结结巴巴道：“小的是——是乌国将军府的家丁，是跟少爷来……下聘的。”
听到他乌国人的身份，舒王有些吃惊。
“月初的时候，寂寥国师去将军府‘看宅’，得知小的会跟随来下聘，就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说让小的找机会弄死一条狗。要知道这狗是夫人的，小的打死也不敢啊。”吕全琮苦着脸道。
“他在撒谎，他根本不在随行名单当中。”灵羽道。
“看不懂。”圆球道。
“上次的花园事件，我就说寂寥空是被人指使，皇上偏不信。这次，该作何解释？”鱼夫人振振有词道。
吕全琮听了，忙补充道：“国师说是替宫里一位娘娘办事，叫小的只管大胆去做。”
鱼夫人脸上闪过大大的惊喜，鎏西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舒王则一脸狐疑。
“在花园里，鱼夫人提到了甘皇后，他这便顺口说一位娘娘。他好像在极力帮鱼夫人……是为了活命……还是别的？”灵羽道。
圆球没说话，像在思考什么。
吕全琮又伏地求道：“皇上开恩哪，奴才并非贪财之辈，实因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债主要把年幼的妹妹卖入青楼，奴才实在不忍……”说到这里，他抹起了眼泪。
“皇上，他也是个可怜人呢。”鱼夫人菩萨眼神看着舒王。
吕全琮挑挑眉，抛给鎏西一个媚眼儿。
“等等……他……是为了鎏西？”
直到这里，一人一球才看明白。
一个人在急难中，被一个绝色美女搭救，很难不对对方产生好感吧？！
所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讨好这对母女。
这就对起来了。
“你不在寝宫，带纳福来勤政殿做什么？”舒王问道。
“臣妾见皇上连日操劳国事，想带它来给皇上开开心。””鱼夫人屈着脸道。
舒王点点头，询问道：“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鱼夫人微微屈身，一脸贤良淑德地说：“纳福再好，也是一条狗，不能为小事伤了盟国和气。这人虽有错，但孝心可嘉，还是算了吧。”
“她很聪明，知道放手是最好的态度。自己再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若当面对质，寂寥空和皇后不但不会承认，还会提出反驳力证。不如体贴一些，让舒王感念她的好。”圆球说道。
舒王朗声笑道：“夫人说得对，不过是死了一条狗，说到底是小事。”又对跪在地上的吕全琮说：“夫人为你求情，朕便不追究了。”转而对大太监说：“带他去换件衣服。”
吕全琮下去后，舒王拍着鱼夫人的手背道：“午宴，随朕一起参加。”
鱼夫人羞道：“臣妾妆都花了。”
“那也是最美的。”舒王道。
鱼夫人笑了，鎏西也跟着笑了。
“他不会怀疑是寂寥空这个准女婿，为了讨好鱼夫人，买通了吕全琮，又搭上纳福，一起陷害皇后吗？”昆灵羽问道。
“是啊，如果舒王觉得以寂寥空的为人不会做这样的事，那说他是甘皇后一党也不足为信了。”圆球道。
“可看纳福在鱼夫人心中的地位，她又不会拿纳福赌气。”昆灵羽道。
“所以有些事无法深究，地位越高，越难得糊涂。”圆球说道。
“你在点我？”昆灵羽看着它，“快放下一段，要么还血。”
“是你点我，好吗？”圆球一脸委屈。
画面一闪。
长乐宫。
轻歌曼舞，饕餮盛宴。
舒王端坐高台，甘皇后、鱼夫人分坐两侧，台下左侧依次坐的是吕慕桐、吕全琮、王盛，右侧依次坐的是寂寥空、肖景冉。
鎏西属闺阁女儿，未获出席资格，正在宫中捶床捣枕。
折腾了半天的吕全琮，对着一桌珍馐佳肴，直咽唾沫。
直到压轴菜“玉竹生白笋”上桌，舒王才命斟酒开席。
席上除了客套礼让和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便是观歌舞、品佳肴、谈古今。除了吕全琮全心只在食物，其余人眼见的各怀心思。
“我舒国歌舞如何？”舒王问道。
“美妙绝伦。”吕慕桐恭敬答道。
“我舒国的女儿更好，联姻后，便是一家人啦。”舒王微笑看着他。
吕慕桐拱手作礼道：“两国结亲，从此一心，免了无数战争，确是百姓之福。”
舒王眉头微皱，随即笑道：“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百姓能安居乐业，实乃千金难求哇。”
吕慕桐却道：“今日在贵国，听到一首歌，歌词悲怆，道是：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多少少年亡，不到白头死。听来，令人感慨。”
舒王挥挥手道：“都过去啦，如今两国结亲，荣辱与共，百姓们也好休养生息了。”
“可仍有未国虎视眈眈，也无法安枕啊。”吕慕桐开始引话题。
肖景冉性子急，扯着粗嗓子道：“未国要打你们，还隔着我们舒国哪，你们怕什么？”
舒王面露不悦，恰好侍女上了新菜，甘皇后笑道：“来，尝尝新上的羊肉羹，我们舒国的羊可是以肥美著称呢。”
吕慕桐夹了一筷，送入嘴中，道：“肥而不腻，只怕……未人眼里，舒国也是肥羊一只吧？”
寂寥空摇着羽扇，笑道：“少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吕慕桐看了一眼舒王，舒王正专心用膳，不时与甘皇后说几句话。
这时，侍者又上了一道“点煞黄焖兔”，摆在吕全琮面前，配菜是舒国特有的笋子、芋儿土豆还有糖蒜。见它桌没有此菜，吕慕桐未敢动筷。
鱼夫人看着他，温柔说道：“这是舒国特有的黄焖兔，尝尝怎么样。”她声音有些发颤，好似还在为纳福的死难过。
轰隆隆……
轰隆隆………
毫无征兆的，两声干雷滚过，紧接着是又大又长的闪电，从东头直照到西头，每个人的脸都亮了一下。侍者连忙关上殿门，以防一会儿雨气扑进来。
吕慕桐行了一礼，问鱼夫人：“夫人喜欢这道菜吗？”
鱼夫人正走神，被他一问，略愣了一下，才道：“喜欢。”
吕慕桐听罢，捧菜上前，行至鱼夫人桌前，说道：“君子成人之美，那就孝敬夫人了。”
甘皇后脸色有些僵，舒王却笑眯眯看着这一幕。
鱼夫人忙起身接了，眼角噙着泪花儿，道：“谢谢……少将军。”直到吕慕桐落座，她才缓过神来，慢慢坐了下来。
吕慕桐对舒王道：“陛下，刚才的兔肉一看就美味非凡，可鄙人自小不吃兔肉，所以才转敬给了夫人，不想夫人竟如此高兴，看来，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我想，菜肴如此，国亦同理。”
舒王鼓励道：“继续说。”
吕慕桐行了一礼，娓娓说道：“未国强盛，一直妄想一统天下，是舒乌两国的大患。臣突然有个想法，可借机送陛下一盘美味。”他眸子放光，说得神秘。
舒王兴致高涨，示意他继续说。
“舒国与未国比邻，若强行攻未，势必遭其反扑。乌国如攻未，必得绕过舒国，战线又极长，亦非上策。
在下想，若舒国能借一城给乌国，将此城作为乌国的军需站，由乌国出兵攻未，既缩短了战线，又保障了供给，属上上策。
未国如反击，需得绕开舒国，同样战线极长，胜算几无。如为缩短战线，先攻打舒国，再攻打乌国，势必造成舒乌联合，更不上算。”
他眼睛发亮，盯着舒王，要得到舒王的态度。
这一想法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么做，极易导致舒国与未国撕破脸，到时候，渔翁可是乌国。万一他们不地道，借到了城就转头对付我们，怎么办？我说……你找的这驸马有问题。”寂寥空对肖景冉道。
“战场的事，你不懂。”肖景冉道。
吕慕桐继续说道：“如此，可将主要矛盾转化为乌国与未国的矛盾。未国要想攻乌，必然要向贵国抛出橄榄枝，未国可假意应允，趁机赚一笔，也报了未国多年侵略之仇。”
舒王一怔，似乎这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哥，可以啊，舒王的父亲和同胞弟弟都死于未人之手，他母亲得知消息，自缢殉情。你这温柔的一刀哟……”吕全琮低声说道。
“闭嘴。”吕慕桐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继续对舒王道：
“据可靠消息，未国已趁我们舒乌交战之际，部署好了战线，正待一举吞并我们。与其坐等来攻，不如我们骤然停战，杀他个回马枪。一旦错过时机，等未国回过神来，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舒王看向寂寥空，“国师有何高见？”
寂寥空略一沉思，问吕慕桐道：“少将军觉得，借哪座城合适？”
“搵城。”
“嗯……依我之见，不能明着借，得做出乌国攻下了搵城的假象，借以迷惑未国，让未国认为舒乌彻底反目，而萌生拉拢我舒国的想法。”
吕全琮啃着一块肉，翻个白眼，“老狐狸。”
却听肖景冉问：
“如此大胆的举动，舒国面临的危险极大，我们如何相信你们？”
“此举是有风险，但比坐等未国来袭风险小得多。我们既为姻亲之国，就当以大局为重，主动联合，占取先机。”吕慕桐道。
“说的轻巧，是我们有一位公主在你们手里，真打起来了，我们更被动！”肖景冉道。
舒王咳了一声，肖景冉住了嘴。
吕全琮轻蔑道：“土包子。”
吕慕桐则笑道：“将军莫急，我也是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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