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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交心

    鎏西对吕慕桐道:“你与妹妹有情在先,我没什么好怪你的。只是你如何不早说?非要闹得这样,白白让人笑话。”

    吕慕桐一时答不上话,便只好说道:“都是我的错。”

    鎏西又道:“是你把我想小气了,我自幼在宫中长大,看惯了姬妾成群。夫君人品贵重,一生不会只守着我一人。我只盼着能得同心的姐妹,便是最大的福气了。”

    说罢,将二人搀起,看着他们道:“灵羽妹妹,我很喜欢。”

    她看着灵羽,仿佛在欣赏一件珍品。

    灵羽垂下头,一张脸,火烧似的。

    吕慕桐一脸惊愕的看着鎏西,听她继续道:“你大病时,我曾起誓,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依你。”

    又拉了灵羽的手,将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褪下来,套进她腕里,笑道:“这个,就当给妹妹的见面礼了。妹妹莫嫌弃。”

    灵羽刚想推辞,鎏西拍着她的手背轻轻摇了摇头,又见两位夫人都冷眼瞧着,便只好收了。

    吕慕桐脸上早已有了欢喜之色。

    鎏西长舒出一口气,拉着灵羽的手叹道:“从今儿起,妹妹就敞开了大大方方示人吧。对外只说,我收了妹妹在身边伺候,你俩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总之不能委屈了你。”

    潘晗月撇了玉氏一眼,满意地对鎏西道:“这才是大家风范,”又看玉氏一眼道:“人家都处理完了,我们也撤吧?”

    玉氏脸色十分难看,对鎏西道:“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罢,跟在大夫人身后出去了。

    目送两位婆婆远去,身后传来吕慕桐的肺腑谢意:“多谢公主成全。”

    “好啦,不要谢来谢去啦,哪还有夫妻的样子?”鎏西嗔怪他道,说毕命小丫鬟备膳,替吕慕桐整着衣襟,温柔说道:“近期边境乱军猖獗,朝廷事多,莫因小事分神,妹妹只管放心交给我,我一定帮你照顾好。”

    吕慕桐感激之余又生出许多愧疚,握了握她的手,以示感激。

    早膳是惯例清淡易消化的,分别是凤尾鱼翅、年字口蘑发菜、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红豆膳粥和豆面饽饽,还有清脆的小黄瓜,鎏西又为灵羽加了饽饽四品:御膳豆黄、芝麻卷、金糕、枣泥糕。

    三人面上堆着笑,心里却各自揣着心事,都没吃多少。

    吃罢早饭,吕慕桐便出门了,鎏西命人取了一套散花如意云烟裙,对灵羽道:“我虽出身皇家,却亲情可怜,兄弟们不跟我在一处,虽有个妹妹,终是年龄太小,说不上话。母妃也是性情寡淡,我一直盼着,能有个年龄相仿的姐妹,说说心里话,不想今日竟实现了,我实在是欢喜。”

    灵羽心里十分不好意思,更是加重了找回《龟寿决》便离开这里的决心,因此说道:“多谢公主不嫌弃,我愿意好好侍奉姐姐。”

    鎏西忙道:“好妹妹,以后你我平起平坐,没有谁服侍谁之说。”

    说着,将云烟裙往她身前一推,道:“快,换上给我瞧瞧。”又招呼了两名小丫头来服侍她更衣。

    盛情难却,灵羽只好顺从。

    鎏西正喝着茶,灵羽着了新装出来了,像是一尊太阳挪至了室内,走到哪里,都光芒万丈,小丫头们看呆了。

    鎏西一惊,手里的茶泼了出来,两片叶子贴在手背上,尖尖细细的,像蛇咬过的伤口。鎏西自惭形秽道:“相比之下,我竟成了乡村野妇了。”

    昆灵羽拽着衣角,尴尬道:“是这衣裳好。”

    鎏西拉着她的手,道:“听说你从小没爹,娘也去世了,我常道自己命苦,爹不疼娘不爱的。你我都是苦命之人,今后咱们姐妹便相依为命吧。”

    提起娘,灵羽有几分动容,几分伤感,忍不住说了许多八宝村的事。

    她的讲述,让鎏西对乡村产生了无限好奇,缠着她讲了许多奇闻趣事。

    灵羽给她讲刘老汉家傻儿子的偷鸡的事,把鎏西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不觉竟聊了一下午,鎏西又留她吃了晚饭,命人腾出一间上房让灵羽搬过去,一应器具细软安排妥帖。

    又告诉灵羽,玉夫人那边,自己会出面说情,老夫人那里,也会带她拜见,总之不会让人为难她。

    没想到公主又是一个如此好相处的人,灵羽十分开心,一路的步伐都是轻快的,欢喜的。

    殊不知,她刚刚出门,令隐就进了门,对正逗弄鹦鹉的鎏西说:“公主,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鎏西回过头,一脸诧异地盯着她,令隐长得也算标志,只是常年的严肃让她的面部线条略显僵硬,“姑姑指的什么?”

    “当然是那个小贱人。”令隐愤愤道。

    “姑姑一向是有分寸的,何必这样。”鎏西放下鸟食,穿过房门,来到偏殿。

    “奴婢只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对付她。”令隐焦急地追过来问道。

    “对付?我为什么要对付她?您也看到了,她是驸马的心头肉,驸马因为她才生的那场病,驸马离不开她。”鎏西在椅子上坐下,说道。

    “您真打算养着她?”令隐着急问道。

    “我知道你为我着想,可你知道,我自小爱吕慕桐。不想老天垂怜,心愿得偿。你不知道,我有多珍惜这份缘,我愿意用生命去维护。”

    鎏西低头转着自己的戒指,道:“我愿意做任何让步。”

    她低着头,灵隐看不到她的眼睛,片刻,她凝眉看着令隐道:“我知道爱一个人却无望的痛苦,我不想让他也过得这么苦。”

    令隐耐着性子道:“公主,女人间的争斗有多么险恶,你不是不知道。你未出世前,尚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便几次险遇毒害,夫人她圣宠不衰,尚活得如此小心……”

    “那是后宫为首之人心术不正所致。所以我才立志做一个好主子,要将军府上下和睦,给他一个温暖的家。”鎏西抢白道。

    “两女共侍一夫,生嫌隙是早晚的。日子久了,难保她不恃宠而骄。”令隐说道,急得面皮发红。

    鎏西看着她道:“姑姑放心,她若犯我,我必不依。只是现在,我只求一家和睦。”

    令隐叹口气,轻掩房门退了出去,心里却是异常惶恐:难道命运的力量竟如此强大?

    鎏西真逃不脱悲惨的宿命?

    自己做的所有努力,就是想完成报仇计划的同时,又能保鎏西周全。

    可是,总有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在与自己作对,她知道,那是——宿命。

    夕阳西下,残辉涂满大片的湖水,几只蜻蜓立在新开的荷花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望着那一汪波澜无痕的水,暗道:是时候让这一池静水动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鎏西和灵羽几乎朝夕相处,吕慕桐被安排出了趟公差,鎏西干脆留她同吃同睡。

    白天一起逛园子,灵羽教鎏西做果酱,鎏西教灵羽针黹女红,常常是鎏西果酱沾得满身,灵羽将花绣得东倒西歪,两人笑到不行。

    听灵羽说起烧叫花鸡的美味,鎏西十分眼馋,俩人便悄悄潜入厨房“偷”鸡,跑到公主府角落,和了泥烧叫花鸡。

    鎏西盘腿坐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又去扒菜园的地瓜、土豆烧着吃。

    还挽起裤子去水塘里抓鱼,一次玉氏路过,没说什么,只是掏出手帕,给鎏西拭去脸上的水花儿。

    鎏西看不上她侧室的身份,一心只认潘晗月是自己的婆婆,灵羽却劝她应对玉夫人同样恭敬才是,她毕竟是吕慕桐的生母。

    鎏西这才把好不容易抓上来的一条鱼送给她,把她喜得什么似的。

    令隐并未对鎏西这些出格行为加以干涉,只是每日派小丫鬟来汇报行踪。

    两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便抛开一切正儿八经做起了朋友。

    一日傍晚,两人坐在温热的青石上,光着脚丫戏水,夕阳红着脸,一直红到了两个姑娘的脸上。一只乌蓬小舟歪在水中,仿佛在偷听二人的谈话。

    一棵垂柳不知疲倦地拂动枝桠,打捞鎏西耳上的翡翠。

    灵羽拿手掌轻托着那坠子,啧啧赞叹道:“这也太漂亮了,跟翠瓜似的。”

    “美是美,只是翡翠终究老气了些。”鎏西拨弄着岸边的石子,道:“老夫人昨儿赏的,我总得勉强戴几日。”

    “哎呀,我的烧包姐姐,你既不用,不如赏了我?”昆灵羽调皮笑道,不想鎏西却窘迫起来,面露难色道:“倒不是不能与你,只是这耳环是老夫人祖传,说是保生儿子的。我倒不信这些,再好也不过是块石头。”

    灵羽只觉喉处被什么东西抵住,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这是催你生子?”

    鎏西眼圈一红,低头不语。

    灵羽轻推她一下道:“老夫人记挂你,是好事啊。”

    鎏西涨红了脸,几乎要滴下泪来。灵羽急了,拽着她的胳膊问:“老夫人为难你了?”

    鎏西摇头,道:“我倒觉得她比我爹娘还亲切些。”

    灵羽道:“这怎么说?你作为一个公主,你爹把你指给了喜欢的人,对你还不好吗?”

    鎏西一下紧张起来,环顾四周,贴于她耳畔悄声道:“这里面有阴谋。”

    昆灵羽抽身向后,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你别吓我。”

    鎏西望着平静的湖面,内心却泛起惊涛,道:“舒国皇室与将军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从讨论我婚事起,我就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灵羽惊讶地问。

    “暂时还不知道,但里面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鎏西盯着湖面,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更让昆灵羽害怕的话,“但我知道,秘密的核心是吕慕桐。”

    她一脸严肃,灵羽一颗心狂跳起来。

    她抓住了她的手,很诚恳地说:“灵羽妹妹……我需要你的帮助。”

    鎏西看着她道:“我们爱的是同一个人,你比我幸运,那个男人爱的是你。可我又比你幸运,他娶的是我。”

    昆灵羽的手挣扎了一下,鎏西却将她抓得更紧了,继续说道:“我们两个,已是命运相系,荣辱与共。请相信我,我带着一百分的诚意向你示好。不是因为我生性软弱,而是知道你与我一样,真心希望他好。他身上如今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他自己却不知道,我们必须帮他。为此,我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你懂吗?”

    一番言辞恳切,说得灵羽落下泪来,心中满是感动,同时又对她所说的“阴谋”产生了极大的担忧。

    鎏西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坚强,她用极其柔和地语调说:“我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以及皇家种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件事,并非臆想更非猜测,只是苦于找不到线索。我本该早告诉你的,只怕你多心,不肯信我。如今咱们交了心,我才将这些和盘托出。”

    昆灵羽暗暗思忖道:她若一开始说这些,我一定认不信。而现在听了,却只有感动。

    想她这些天扛着这么个重担,还陪自己玩,又多了几分心疼,便道:“我愿尽力帮助姐姐。”

    鎏西点头,眼里噙着泪花儿,拍着灵羽的手,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未曾与任何人提起,一定要保密。”

    “……令隐姑姑……知道吗?”灵羽踌躇问道。

    “她是我母妃的人,不完全是我的心腹。”鎏西讳莫如深道。

    灵羽心里惊讶,她贵为公主,却连陪伴近二十年的嬷嬷都要提防,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敢完全相信,有多不易啊!

    她长舒一口气,尽量作出轻松的样子,笑道:“有了我,你不再是孤军作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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