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撵人
房间内不是别人，是鎏西和令隐。
这就够恐怖的了，更令他吃惊的是，灵羽正站在房间正中，角度问题，看不到她的脸。
却能清楚看到鎏西的脸，她正跪在地上，对着灵羽声泪俱下，诉说着什么……
令隐则一脸焦灼地在旁边看着。
他的第一想法是冲过去救人，可眼睛却告诉他……
灵羽仿佛占了上风。
他耳朵眼睛轮番凑上，收集里面的信息，只听鎏西哭道：“求妹妹留下来吧。”
灵羽不说话。
“公主，”令隐一边拉鎏西，一边劝道：“姑娘心善，定会答应您的，您先起来吧。”
灵羽仍然不说话，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鎏西挣开令隐的手，继续说道：“只要妹妹肯留下来，除了这少夫人的位子不能给你，其他的都依你。”
令隐也附和道：“公主是国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灵羽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要这样，你先起来。”
“妹妹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公主倔强地挺了挺后背。
“可……我、我……”灵羽支吾着，有些拿不定主意，终于一咬牙道：“我答应你，我不走就是了。等把我该办的事办完，我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吕慕桐脸上划过一道阴影，不知她说的“该办的事”、“终究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鎏西开心笑道：“以后，我会拿我所有的好来对你，你舍不得我，就不会走了。”
令隐赔笑道：“就是，就是。”一边说着一边扶鎏西起来。
灵羽看着鎏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慕桐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你却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妹妹便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妹妹不走，他就开心，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鎏西真诚地看着她说道。
灵羽心里卷起一阵大浪，不想鎏西对吕慕桐用情如此之深。
鎏西却一脸关心问道：“妹妹有何事要办？不嫌弃的话，我和令隐都能帮忙。”
“啊，没什么。”灵羽岔开话题道：“哎，今天这事太丢人啦。”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我已严令，不准府里的人提一个字，妹妹就当做了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好了。”她鹿似的眼睛望着灵羽，温情体贴，小脸湿润动人，眸子里全是体味。
灵羽在心想，面对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美人儿，不知他有没有动过心？
“是是是。”令隐忙道：“大家都说，是仙人医术高明，招人嫉妒，想逼您离开，大家还说您一定不能上这个当。有您在，大家都觉得能长命百岁呢。”
吕慕桐长叹一声，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鎏西竟会做此举，内心升腾起许多不安。
晚上，他躺在书房的小床上，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他不知该怎样面对鎏西。
送走鎏西，灵羽将桌上一个小瓷瓶拿在手里，感慨道，“幸亏昨夜许月来得及时，否则灵羽袍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昨天夜里，她正睡得迷糊，听到窗外笃笃笃的叩击声，提灯看时，是那两只鸟，正用尖尖的喙啄着窗棂。灵羽放它们进来，落地后，又变成了那对兄妹。女的笑嘻嘻介绍说：“上次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哥哥送辰，我叫许月。”
少女摊开手，是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幽蓝湿润泛着玉的光泽。她拔出瓶塞，对着灵羽撒了一滴红色液体，那液体瞬间吸收，灵羽袍倏得就不见了。
灵羽着急道：“哎呀，我的袍子。”
许月道：“别急，袍子还在，只是隐了形。”灵羽忙去照镜子，发现自己样貌未变，才知袍子还在。可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完无袍子的痕迹。
许月道：“袍子的结扣在耳后，你摸摸看。”
灵羽伸手去摸，果然有个小小的机关，眼睛看不见，手却能摸到。
送辰将小瓷瓶一举，说道：“这是百花浆，可以让灵羽袍隐身，不过药效只有一个月，所以，记得每个月的月初都要喷洒。”
“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灵羽袍？”灵羽惊讶问道。
许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老穿着件袍子会引人注意，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注意，那个鲁……”
送辰忙道：“人生在世，祸福流转，凡事轻松应对就好。我们要去山里收集百花，酿制新的百花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可有事需要我们帮忙？”
昆灵羽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人，能不能帮我找一件东西？”
“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送辰道。为了怕再次吓到她，他跟许月商议过了，与她以朋友相待。
“我想要——沐鹣雀的脚筋。”灵羽道。
“啊？”送辰和许月的脸霎时白了，还是送辰镇定一些，定了定神，问道：“要这个做什么？”
灵羽道：“要做灵犀琴，需要沐鹣雀的脚筋作琴弦。”
许月皱着眉道：“灵犀琴只是个传说吧？你还真信。”
送辰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顿顿，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道：“没问题，过几日就给你送来。”
许月着急地瞪他一眼，刚要说话。
灵羽忙道：“你托人送给吕慕桐就好，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送辰点头。
许月有些急了，跺脚叫道：“哥。”
灵羽看出许月不想让送辰给自己办这件事，踟蹰道：“若是不方便……”
“方便。”送辰笑看着她。他将小瓷瓶交到灵羽手里道：“保存好。”
见灵羽一脸困惑，送辰道：“你不要想太多，只把我们当成你的朋友，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许月补充道：“只是我们不能常出现，万一暴露了，会给你带来杀……”送辰踩她一脚，“啊，带来危险。”许月忙改口道。
两人说毕，匆匆告辞离去。
灵羽躺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想：幸亏他们昨天来了，灵羽袍的秘密才没被发现。
幸亏那几个男人都是太监，否则……她用手遮住脸，不敢再想下去。
她把小瓷瓶藏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丢人的事。还是得想办法找回《龟寿诀》。
次日，令隐是微笑着走到正殿的，一早就听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兰翠儿说，玉夫人请了大夫人，要求将灵羽赶出将军府。
两位夫人一起传见，公主想留也留不住了，这祸害终于可以铲除了。她高兴地哼起小曲儿，谁知，刚到门口，见除了两位夫人，公主也在。
鎏西穿了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那是她陪嫁之物里最心爱的，一身栩栩如生的云朵，是用软金似和银丝绣成的。
高耸的参鸾髻上簪的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是大婚时皇上所赐。她端坐在金丝楠木榻上，染了凤尾花指甲的右手，搭在左腕上，转动着手臂上套的白银缠丝双扣镯，气定神闲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只有令隐能看出，她的眼睛深处，连接到心的地方，是颤抖的，惊恐的。她只有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虚张声势的打扮，可见她心里虚透了。
大夫人、玉氏神色冷峻，看着跪在地上的吕慕桐。
灵羽瘫在一边，萎靡不振的样子。
吕慕桐把两人如何相识，灵羽如何被困深山，自己如何被迫成亲，缘何思念成疾之事一一禀明，以及鲁班公主相邀，如何导致报复之事也都尽述了。
言辞中，他尽量委婉，避免有伤到鎏西之处。鎏西听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看到往日心娇气傲的公主，婚后越来越懦弱怕事了，令隐恨恨地看了吕慕桐一眼。
潘晗月听完，冷哼一声道：“将军府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连私定终身的事，都会做了。你把父母放哪里？把皇上放哪里？”
一席话，说的玉夫人和鎏西都变了脸色，潘晗月尤嫌不够，厉声对玉氏道：“你的儿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玉氏忙起身，道：“夫人，桐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骗了。”
她指着昆灵羽道：“都是这狐媚货，自从结识了她，桐儿便性情大变。她就是个祸害，又闹出昨日的丑事，按府里规矩，是断然不能留了。”
潘晗月冷笑一声道：“你也别把责任都推给旁人，此事说到底是公主的家事，还是交给公主裁断吧。”
她看一眼鎏西，道：“都说公主最有老太太的慈风，这才是我们将军府该有的家风。”
玉氏见她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不想赶人，才推给公主，便道：“公主到底年轻，怕看不清。你还得我们做长辈的帮忙裁决。”
鎏西却道：“我看得清。”
潘晗月高兴道：“公主出身皇族，什么世面没见过？可不像小门小户的出身，一点事就小题大做。”
玉氏听是拐着弯儿骂自己，咬着牙，一副被噎到了的模样。她意味深长地给鎏西送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叫她不要犯傻。
鎏西朝两位夫人点点头，道：“谢谢母亲们关心，我自己的家事我能处理好。”
这就够恐怖的了，更令他吃惊的是，灵羽正站在房间正中，角度问题，看不到她的脸。
却能清楚看到鎏西的脸，她正跪在地上，对着灵羽声泪俱下，诉说着什么……
令隐则一脸焦灼地在旁边看着。
他的第一想法是冲过去救人，可眼睛却告诉他……
灵羽仿佛占了上风。
他耳朵眼睛轮番凑上，收集里面的信息，只听鎏西哭道：“求妹妹留下来吧。”
灵羽不说话。
“公主，”令隐一边拉鎏西，一边劝道：“姑娘心善，定会答应您的，您先起来吧。”
灵羽仍然不说话，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鎏西挣开令隐的手，继续说道：“只要妹妹肯留下来，除了这少夫人的位子不能给你，其他的都依你。”
令隐也附和道：“公主是国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灵羽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要这样，你先起来。”
“妹妹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公主倔强地挺了挺后背。
“可……我、我……”灵羽支吾着，有些拿不定主意，终于一咬牙道：“我答应你，我不走就是了。等把我该办的事办完，我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吕慕桐脸上划过一道阴影，不知她说的“该办的事”、“终究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鎏西开心笑道：“以后，我会拿我所有的好来对你，你舍不得我，就不会走了。”
令隐赔笑道：“就是，就是。”一边说着一边扶鎏西起来。
灵羽看着鎏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慕桐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你却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妹妹便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妹妹不走，他就开心，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鎏西真诚地看着她说道。
灵羽心里卷起一阵大浪，不想鎏西对吕慕桐用情如此之深。
鎏西却一脸关心问道：“妹妹有何事要办？不嫌弃的话，我和令隐都能帮忙。”
“啊，没什么。”灵羽岔开话题道：“哎，今天这事太丢人啦。”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我已严令，不准府里的人提一个字，妹妹就当做了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好了。”她鹿似的眼睛望着灵羽，温情体贴，小脸湿润动人，眸子里全是体味。
灵羽在心想，面对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美人儿，不知他有没有动过心？
“是是是。”令隐忙道：“大家都说，是仙人医术高明，招人嫉妒，想逼您离开，大家还说您一定不能上这个当。有您在，大家都觉得能长命百岁呢。”
吕慕桐长叹一声，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鎏西竟会做此举，内心升腾起许多不安。
晚上，他躺在书房的小床上，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他不知该怎样面对鎏西。
送走鎏西，灵羽将桌上一个小瓷瓶拿在手里，感慨道，“幸亏昨夜许月来得及时，否则灵羽袍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昨天夜里，她正睡得迷糊，听到窗外笃笃笃的叩击声，提灯看时，是那两只鸟，正用尖尖的喙啄着窗棂。灵羽放它们进来，落地后，又变成了那对兄妹。女的笑嘻嘻介绍说：“上次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哥哥送辰，我叫许月。”
少女摊开手，是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幽蓝湿润泛着玉的光泽。她拔出瓶塞，对着灵羽撒了一滴红色液体，那液体瞬间吸收，灵羽袍倏得就不见了。
灵羽着急道：“哎呀，我的袍子。”
许月道：“别急，袍子还在，只是隐了形。”灵羽忙去照镜子，发现自己样貌未变，才知袍子还在。可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完无袍子的痕迹。
许月道：“袍子的结扣在耳后，你摸摸看。”
灵羽伸手去摸，果然有个小小的机关，眼睛看不见，手却能摸到。
送辰将小瓷瓶一举，说道：“这是百花浆，可以让灵羽袍隐身，不过药效只有一个月，所以，记得每个月的月初都要喷洒。”
“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灵羽袍？”灵羽惊讶问道。
许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老穿着件袍子会引人注意，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注意，那个鲁……”
送辰忙道：“人生在世，祸福流转，凡事轻松应对就好。我们要去山里收集百花，酿制新的百花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可有事需要我们帮忙？”
昆灵羽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人，能不能帮我找一件东西？”
“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送辰道。为了怕再次吓到她，他跟许月商议过了，与她以朋友相待。
“我想要——沐鹣雀的脚筋。”灵羽道。
“啊？”送辰和许月的脸霎时白了，还是送辰镇定一些，定了定神，问道：“要这个做什么？”
灵羽道：“要做灵犀琴，需要沐鹣雀的脚筋作琴弦。”
许月皱着眉道：“灵犀琴只是个传说吧？你还真信。”
送辰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顿顿，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道：“没问题，过几日就给你送来。”
许月着急地瞪他一眼，刚要说话。
灵羽忙道：“你托人送给吕慕桐就好，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送辰点头。
许月有些急了，跺脚叫道：“哥。”
灵羽看出许月不想让送辰给自己办这件事，踟蹰道：“若是不方便……”
“方便。”送辰笑看着她。他将小瓷瓶交到灵羽手里道：“保存好。”
见灵羽一脸困惑，送辰道：“你不要想太多，只把我们当成你的朋友，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许月补充道：“只是我们不能常出现，万一暴露了，会给你带来杀……”送辰踩她一脚，“啊，带来危险。”许月忙改口道。
两人说毕，匆匆告辞离去。
灵羽躺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想：幸亏他们昨天来了，灵羽袍的秘密才没被发现。
幸亏那几个男人都是太监，否则……她用手遮住脸，不敢再想下去。
她把小瓷瓶藏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丢人的事。还是得想办法找回《龟寿诀》。
次日，令隐是微笑着走到正殿的，一早就听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兰翠儿说，玉夫人请了大夫人，要求将灵羽赶出将军府。
两位夫人一起传见，公主想留也留不住了，这祸害终于可以铲除了。她高兴地哼起小曲儿，谁知，刚到门口，见除了两位夫人，公主也在。
鎏西穿了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那是她陪嫁之物里最心爱的，一身栩栩如生的云朵，是用软金似和银丝绣成的。
高耸的参鸾髻上簪的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是大婚时皇上所赐。她端坐在金丝楠木榻上，染了凤尾花指甲的右手，搭在左腕上，转动着手臂上套的白银缠丝双扣镯，气定神闲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只有令隐能看出，她的眼睛深处，连接到心的地方，是颤抖的，惊恐的。她只有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样虚张声势的打扮，可见她心里虚透了。
大夫人、玉氏神色冷峻，看着跪在地上的吕慕桐。
灵羽瘫在一边，萎靡不振的样子。
吕慕桐把两人如何相识，灵羽如何被困深山，自己如何被迫成亲，缘何思念成疾之事一一禀明，以及鲁班公主相邀，如何导致报复之事也都尽述了。
言辞中，他尽量委婉，避免有伤到鎏西之处。鎏西听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看到往日心娇气傲的公主，婚后越来越懦弱怕事了，令隐恨恨地看了吕慕桐一眼。
潘晗月听完，冷哼一声道：“将军府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连私定终身的事，都会做了。你把父母放哪里？把皇上放哪里？”
一席话，说的玉夫人和鎏西都变了脸色，潘晗月尤嫌不够，厉声对玉氏道：“你的儿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玉氏忙起身，道：“夫人，桐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骗了。”
她指着昆灵羽道：“都是这狐媚货，自从结识了她，桐儿便性情大变。她就是个祸害，又闹出昨日的丑事，按府里规矩，是断然不能留了。”
潘晗月冷笑一声道：“你也别把责任都推给旁人，此事说到底是公主的家事，还是交给公主裁断吧。”
她看一眼鎏西，道：“都说公主最有老太太的慈风，这才是我们将军府该有的家风。”
玉氏见她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不想赶人，才推给公主，便道：“公主到底年轻，怕看不清。你还得我们做长辈的帮忙裁决。”
鎏西却道：“我看得清。”
潘晗月高兴道：“公主出身皇族，什么世面没见过？可不像小门小户的出身，一点事就小题大做。”
玉氏听是拐着弯儿骂自己，咬着牙，一副被噎到了的模样。她意味深长地给鎏西送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叫她不要犯傻。
鎏西朝两位夫人点点头，道：“谢谢母亲们关心，我自己的家事我能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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