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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羞辱

    翌日,昆灵羽醒来,绘声绘色向吕慕桐描述自己如何捉弄鲁班。

    吕慕桐脸都绿了,跳脚说道:“你那么捉弄她,她还派人把你送回来?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懂,还好意思顶着乌国第一才子的帽子。”昆灵羽嗤鼻蔑视道。

    “哦?说来听听。”吕慕桐脸上有了和缓之色。

    “这答案呀,就在——我的——脸上。”灵羽偏着脸得意洋洋给他看。

    吕慕桐凑近端详道:“没看出来。”

    “你再看。”昆灵羽眨巴着眼又凑近了一些。

    “没看出来。”

    “我就问你,你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的脸吗?”灵羽将脸从左面换到右面,道:“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的脸嘛?

    那个鲁班见了我,立马便把你扔在了一边,你就不觉得没脸吗?”

    “不觉得啊。”吕慕桐道,继而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沉迷于你的美貌,不舍得对你报复?”

    灵羽得意道:“那当然,让我我也不舍得。”

    吕慕桐沉思着,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哟……哟……对人家挺了解的嘛!”灵羽酸酸地说。

    第二天,昆灵羽就失踪了。

    先是吕慕桐早上没见到她,以为她又在房中睡懒觉。

    谁知,到了中午还不见人影,小丫鬟说她屋里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来,吕慕桐吓出一身冷汗。

    鎏西也是焦急万分,派人到处寻找。

    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长街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

    “谁人如此大胆,敢在将军府门口胡闹。”将军府大夫人潘晗月接到“飞镖帖”后,气汹汹地在门口呵斥道,吕慕桐和鎏西赶了过去。

    潘晗月和玉氏站在最前面,鎏西和吕慕桐挨着玉氏站在一侧,令隐及众仆婢在后面。

    门外长街上站着三个男人,抬着一口大木箱,说是奉命而来,给少将军送来一份大礼。

    要请将军府所有人和城中的百姓,见识一下这份神奇的礼物。

    吕慕桐问是奉何人之命,对方却说:“少将军看了便知。”

    看三人样貌,像是宫中太监,吕慕桐隐隐觉得不妙,便请将箱子抬进府中。

    为首之人却说:“主子说了,必得众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吕慕桐还没来及阻止,潘晗月便不耐烦道:“那就打开。”

    来人一笑,将手一挥,后面两人将箱子倒扣于地,从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众百姓一阵唏嘘——……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人吹起了口哨,一些读书人干脆双手遮面,只见大街上——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赤身站着,乌漆长发遮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凹凸有致的曲线却更明显了。

    她满脸通红,闭着眼一动不动,只要一动,便会春光乍泄。

    偏偏有顽皮的风不断吹来,试图掀她的头发,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群情高昂——

    “天哪,那不是咱们府里的“仙人”嘛,竟然是个女的!”吕慕桐身后,有仆人发出惊呼。

    “怪不得那么俊,原来是的女的呀。”有人附和。

    “大少爷跟她同吃同住那么多天,就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

    “哎哟,公主可怜喽。”

    看着眼前这件完美无瑕的尤物……就是吕慕桐天天黏着,时刻离开不的,是自己整日要她陪在丈夫身边。

    ——此时此刻,鎏西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吕慕桐一直冷落自己。为什么她一来,他的病就好来。

    自己为了他,撇下国家、撇下父母,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遥远的异国他乡,不想却换来这样的欺骗和羞辱……

    她只觉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就要不支,却被玉氏一把扶住,低声道:“公主,不露内心,方能长久。”

    潘晗月脸色铁青,斥一声胡闹,便拂袖而去。

    她原本还期待着,是自己那个没正形的儿子回来了,要给她个惊喜,不想竟是这样一场闹剧。

    看热闹的人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此时的昆灵羽,浑身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她才明白吕慕桐知道自己捉弄鲁班后,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又一阵风吹来,比刚才都猛,她的秀发开始不安分起来——

    某些部位时隐时现,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吕慕桐忙脱了外衣,冲下台阶,裹住她,才觉她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心疼地看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别怕。”

    名仕瞪着眼睛,对兴致正浓的人群呵道:“看什么看!都散开!散开。”

    众人七嘴八舌,悻悻地散了。

    昆灵羽靠在吕慕桐怀里,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瓷瓶,有气无力地想:幸亏没让他们搜到。

    要不是这个送来的及时,自己只会更惨。

    夜深了。

    望着鎏西屋里还亮着的灯,玉氏沉沉地叹了口气,三更的梆子已经响过了,她还没睡。

    按说,鎏西嫁了过来,她心头最大的石头也算落了地,本是两全其美的大好结局,偏偏吕慕桐不喜欢她。

    看着鎏西白日强颜欢笑的样子,她心疼,却爱莫能助。

    她靠在椅子上,阴着脸,一脸忧愁,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手将茶盏的盖子盖上又合上,合上又盖上。

    茶盏虽小,却似装着茫茫大海,在迷雾中,看不清远方,只看到自己颤抖的手中一片惊涛骇浪。

    姐姐早在密信里告知自己,如今府里的公主便是鎏西,是自己当年被换走的女儿。

    一切按计划进行……

    鎏西嫁了过来,自己能以准婆婆的身份,护她一生幸福。

    不想,那“江湖游医”竟是个女的?

    她是冲桐儿来的,他们早就是相识的。

    今天,看到鎏西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吕慕桐,太不像话了!”玉氏一拍桌子,气愤骂道。

    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开了,吕慕桐有些不大自然地进来了,他瞧了玉氏一眼,有些担心地问:“娘,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媳妇别气出好歹就行。”玉氏脸上挂着一层寒霜。

    “娘,”他低唤一声,“我是来跟您商议这件事的。”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明天还不知大夫人要怎么派我的不是呢。”玉氏翻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爹要在家,管打得你满地找牙。”

    “娘——”吕慕桐拉长声音道:“都是儿子不好,那灵羽姑娘,就是那个游医,跟儿子早就认识,儿子很喜欢她,得知公主下嫁的消息后,她便失踪了。儿子因思成疾,才得了重病,她在榜中看到,才扮作游医来看我,要不是她,儿子早没命了。说到底,这条命还是人家救的呢。”

    “胡说八道!”玉氏重重一拍桌子,玉镯子附和着发出一声闷响,她怒视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道:“你这条命是我日夜跪在菩萨面前求回来的,不想竟求回个糊涂货。”

    “娘,您小点声,别让人听见。”吕慕桐压低了声音,好言哄劝道。

    “我怎么啦?我光明正大我怕谁?倒是你,越来越畏畏缩缩,见不得人的样子。”玉氏嗓门更高了。

    “娘,”吕慕桐求饶道:“我有有要事跟您商量。”

    玉氏神色一凛,警惕看着他。

    “那个……”吕慕桐道:“我们想离开这里。”

    “什么?你们要私奔?”玉氏激动地一跃而起,握着绢子的手哆嗦着:“我就看她不是个好货,才认识几天,就教你做这违背父母的下三滥的事。”

    “不是,娘,”吕慕桐忙解释道:“这事我还没跟她说,我是想先征得娘……”

    “你是想,先跟生你养你护了你十八年的母亲说一声……你要走了?再带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走了之?便觉得此生了无牵挂了,是不是?”玉氏瞪着眼睛逼问他:“你以为那样就能摆脱你心中的负疚?是不是?”

    “不是的,娘,”吕慕桐艰难解释道:“我是想跟您商量,你、我、灵羽,咱们仨人,离开这个地方。”

    “仨人?”这显然出乎玉氏的意料,她一时有些懵。

    “是啊,”吕慕桐一脸期待看着她,“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远离尘嚣和争斗,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您再也不用看大夫人的脸色,您是您自己的主人,不好吗?您放心,我和灵羽都能养活您的。”

    “养活我?你疯了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玉氏惊讶地倒退一步,眼睛瞪得老大,她身子有些发虚,脑子乱作一团,口里喃喃说道:没想到辛苦培养十八年的儿子竟说出这番话。

    之前,他所有的成熟稳重,都哪里去了?

    她重新跌进椅子里,惴惴地想:我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的局面?

    如今,我是将军府半个主子,我的丈夫是威震朝野的大将军,我的儿子是驸马,我的儿媳是公主。

    夹着尾巴多少年?好不容易出人头地、扬眉吐气了,他竟要我走?

    再去过那朝不保夕,风餐露宿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几年,过够了,过怕了!

    还记得,姐姐为了摆脱那种生活,打听到舒王从门前经过,故意到长街上追儿子,在舒王的马前扭来扭去,笑靥如花,仿佛根本不知身后有人——

    那舒王果然迷上了她,几次徘徊在她家附近,她却闭门不出,吊足了他的胃口——

    后来,她如愿与那舒王有了苟且之事,以为自己和儿子从此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想,那孩子竟死于这次孽缘。

    姐姐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她一直没搞清楚,一向身健如牛的人,竟突然撒手人寰?

    她摇摇头,那个短命的姐夫,不想也罢。

    即便他死于姐姐之手,自己也能理解。

    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进宫后的姐姐晃着满头珠翠对自己说,“我如今算是稳下来了,可天下局势却不稳,将来的事谁都难料。为长远计,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你要努力在乌国或未国扎根,将来不管哪方失了势,都能有个依靠。只是有一点,切不可让人知道我们是姐妹。”

    她说这话时,凛然的神情,像极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君王。她给自己改了玉姓,帮自己认识了当时名满四方的少将军吕孟达……

    在自己的努力和她的精心策划下,她在吕孟达婚后第二年就进了将军府,并与潘晗月同时怀上了孩子。

    自己要在将军府立足,就得生男孩,而姐姐为了避开甘皇后的锋芒,最好能得女孩。那时的她,还不是皇后的对手。

    她在密信中告诫自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东风不来,逆天借风。

    果然天不遂人愿,自己生了女孩,姐姐却生了男孩,这才有了十八年前那冒死的换子之举。

    正是那日的疯狂一举,才有了今日的乌国第一才子吕慕桐和舒国长公主鎏西。

    “娘,”吕慕桐一声轻唤,把玉氏吓了一个激灵,她脸色惨白看着他,见他正焦灼地望着自己,说:“爹上次拿您的性命相挟,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您还要继续留下来?”他年轻的脸上全是不解。

    “是我要他那么做的。”玉氏一字一顿道,此时,她心里已如明镜般清亮,诸多血泪赢来的局面,她不容许任何人撼动。

    吕慕桐大吃一惊,不解地问:“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不是父亲拿母亲的性命相要,自己就不会那么被动了。原来,掐住自己七寸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

    “为了你,为了整个吕家,也为了我自己。”玉氏神情凛然道。

    “为您自己……什么?”其它的他能听明白,唯独这一点。

    玉氏挺了挺僵硬的脖子道:“为了赢得将军对我更多的爱和敬重,为了报复潘晗月多年来对我的欺压和对你的苛待,为了她一直梦想她的儿子是他国驸马。”

    “娘……”吕慕桐垂下手臂,道:“这样的日子,您过得不累吗?”

    “我哪里累?我是人人景仰的玉夫人,我的丈夫是朝廷肱骨,我的儿子是乌国才子,我的儿媳是公主……人人羡慕我,个个仰视我,我一点都不累。”玉氏陶醉中带着倔强。

    “可是……您过得幸福吗?”吕慕桐问。

    “我幸福呀,而且我会越来越幸福的。”玉氏一脸自信道,“所以,收起你那些歪理邪说,打消你那荒唐的念头。你敢离家出走,我就死给你看。到时,我要让乌国人都看看,儿子如何逼死亲娘?”她挺着胸膛,像一个不怕死的战士。

    “娘,”吕慕桐几乎要哭起来,“您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的是你,守着好好的公主,花儿一样,端庄大方、优雅高贵,你偏去喜欢个男不男女不女、一肚子诡计的下贱货。”玉氏突然爆发,睁着滚圆的眼睛,手戳着他骂道。

    “娘,灵羽是个好姑娘……”吕慕桐着急辩解。

    “好姑娘?”玉氏怪异地冷笑一声,“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她以前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今天,她那个样子站在大街上,要是正常人家的女儿早羞得投井上吊了吧?你看她,从容,淡定,有一点点羞耻之心吗?她……不会是个妓女吧?”玉氏突然满脸惶恐看着吕慕桐。

    “娘,”吕慕桐叫道:“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吕慕桐急忙打断他,想了想又道:“我不管您怎么想,我要定她了。至于我们的未来,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他说完,拉门就要出去,玉氏一个箭步蹿过去,挡在他面前,低声警告道:“你要敢让你媳妇再受半点儿委屈,我要你好看。”

    “娘,”吕慕桐提醒道:“我才是您儿子。”

    玉氏咽了下口水,正色道:“我,帮理不帮亲。”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您就不用操心了。既然您拿性命相要,我不走便是。”吕慕桐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信不信我让你爹揍你?”玉氏追在门口喊道。

    “随便。”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娘,这次竟坚硬如铁。

    鬼使神差般,他向灵羽的房间走去,经娘那么一说,她真有些害怕,怕灵羽会做傻事。他暗暗自责,自己太粗心了。她只是下午去敲了一次门,见她将门关的严严的,还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竟没有想到那个。他一边自责,一边快步向灵羽房间走去,今晚能见她一面,也能放心。

    还没到门口,就见她室内隐约透出亮光,里面传出说话声。这么晚了谁在里面?他心中疑窦大生,轻跳过去,将窗纸戳破——

    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惊得魄散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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