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残党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秦瑞只能通过外面的钟声来判断当前的时刻。

    想要逃走的话几乎没有可能,酒窖里站着两个守卫,酒窖外从声音来判断也有人。

    何况绳索和石枷都绑得非常紧,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体内的冰元素力都是空荡荡的,每涌现出一点冰元,都被导能石吸到外边去了。

    入夜,钟楼不再敲响了。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沉寂的夜晚,突然喧哗起来。

    “兄弟们,来喝酒。”有人如此喊道。

    外边一阵欢呼吵闹,酒窖里的两个守卫,也打着哈欠推开石板门,踩着梯子爬出去了。

    他们把石板门重重地挪回原位,还在上面盖了一个重木箱,并不担心秦瑞跑掉。

    空荡荡的酒窖中,只有一盏油灯闪烁着微光,提供着为数不多的光亮。

    “吱——吱呀——”

    酒窖的一侧墙壁突然传来细碎的声音,接着几个空橡木桶被推开,墙上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小门,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你是谁?”秦瑞盯着来人,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面目。

    这人穿一身黑衣,头上裹着黑色面巾,手中提着一把宽厚的重剑,一声也不吭。

    “你想干嘛?”秦瑞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黑衣人来到秦瑞面前,还是不说话,接着双手举起重剑,照着秦瑞当头劈下!

    完蛋了!眼看着重剑朝自己劈来,秦瑞几乎要喊出声来。

    “咔。”

    看似笨拙的重剑,剑锋精准地破开了石枷的连接处,还顺便切开了绑住秦瑞双手双脚的麻绳。

    秦瑞立刻挣脱剩余的绳索,从地上站起来,双腿依然是麻的。

    “快走。”救下他的人低声道。

    “优菈!”秦瑞听出了她的声音,又惊又喜。

    来不及道谢,优菈拽着他钻进墙上的小门,走入一条黑漆漆的巷道中。

    在优菈的指引下,两人穿过地下巷道,从一个小木屋中钻出来,翻过篱笆,爬上围墙边的一颗大树,跳到围墙之外。

    两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星夜奔驰,脚步不停,终于远离了黑黝黝的劳伦斯家族庄园。

    来到蒙德主城的城墙边,秦瑞终于能停住脚步喘口气了,两人此刻都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谢谢你救了我!”秦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优菈并没有多开心,她把重剑插进泥土里,双手蒙住脸:“我这是背叛家族的行为。”

    “你是浪花骑士,蒙德城民众的守护者,你做的事是正义的,符合骑士的守则。”秦瑞不想让她太自责。

    “真的正义吗?”优菈幽幽道,“叔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的神之眼是假的,你心脏在体外都还能活着,你根本不是人类,你是坎瑞亚的炼金术怪物!”

    秦瑞一下噎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长久的沉默后,他犹豫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有一颗人类的心,我的灵魂属于人类,我绝对不会做危害人类的事。”

    优菈手拄重剑站起:“坎瑞亚也是人类组成的国家,五百多年前,这个被诅咒的无神之国,曾经对我们国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现在深渊教团和坎瑞亚的残余分子,还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坎瑞亚还有残党吗?”秦瑞吃惊地问道,他以为坎瑞亚现在只剩他一个了,之前还做着控制所有遗迹守卫的美梦。

    “我不知道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姑且相信你吧。”凄冷的月光下,优菈盯着秦瑞,似乎想看穿他的一切。

    她接着道:“前不久,我们在蒙德城里,抓到了一个化妆成人类的深渊咏者,现在还关在地牢里。-

    “-我们用一切手段拷问了他,但他什么都不肯说。根据我们西风骑士团掌握的情报,坎瑞亚有残余的复国分子,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行动。”

    秦瑞非常吃惊:“坎瑞亚还有残余的复国分子?我完全不知道!”

    “我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优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原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现在,请你离开蒙德吧。我们过去的恩情一笔勾销,以后谁也不欠谁。”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秦瑞盯着夜空中的弯月,眼神中满是迷茫。

    “你之前不是骗我说你是璃月人吗?你可以去璃月,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说璃月话。”优菈掏出一个钱包递到秦瑞手中,“这是路费。现在就走,蒙德晚上没有宵禁,只要登记一下就能出城门了。”

    “好吧。”秦瑞接过她手中的钱包。

    “往那边走。”优菈指明了方向,“我叔父他们估计已经开始追捕你了,你如果再待在蒙德,只会给自己、给我们带来灾祸,下次再见面,我们可能就会刀剑相向了。”

    “再见。”秦瑞揣着钱包,在清冷的月光下朝蒙德主城的城门走去。

    走出很远,他一回头,还能看到优菈在遥遥注视着他。

    转过几个拐角后,他转头一看,优菈不见了。

    寂寥的星光下,秦瑞来到城门口,用一个假名登记后就出城了。

    30摩拉10金风6银蒲……秦瑞清点优菈给他的钱,他的资产一下缩水了三分之一。

    就这么离开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心脏还在别人手里呢,秦瑞思索道。

    “痛!”

    没来由的,秦瑞突然又感到一阵心绞痛,像是有个爪子在掐他的心脏一样。

    “肯定是舒伯特这老逼登。”秦瑞捂住胸膛,疼得蹲下身子来,眼中怒火炽烈,“迟早要杀了你!”

    由于半夜出城又入城会太引人注目,他决定等到白天再进城。他在城门外的蒲公英丛中找了个地方躺下,艰难地捱过一夜。

    期间秦瑞的心脏时不时痛一阵子,就好像一个毫无征兆就发作的心绞痛一样。

    他甚至能感觉到,尖利的指甲在他心脏上划过的危险触感。

    但他都忍住了疼痛,没有再发出一次叫声。

    ……

    “铛!”钟楼敲响了第五声。

    下午五点了。

    迪奥娜走出猫尾酒馆,她去附近的集市买了鱼后,往家里走。

    她和爸爸都很喜欢吃蓝染花鳉,但这种鱼比较贵,一个月只能买一两次改善伙食,这是她平常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我蒙德第一深情今晚送芭芭拉小姐什么花呢?”艾伯特在花摊边琢磨着,“蒲公英是花吗?”

    “呼呼,蒲公英当然也是花啦。”街边一个花摊上,小女孩芙罗拉叫卖着花朵,殷勤地说道:

    “我还是推荐您买一束塞西莉亚花呢,它的花语是浪子的真情哦。这些花都经过雪山的坚冰冷冻的,非常新鲜,还有花香呢。”

    在自由的蒙德中,像迪奥娜一样小小年纪,就要外出工作、操持家业的小孩不在少数。

    迪奥娜记得,芙罗拉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她父亲因为饮酒过度,晚上失足跌进果酒湖中淹死了。

    为了养家糊口,她小小年纪才不得不出来摆摊卖花。

    “都怪可恶的酒!”迪奥娜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心中涌出一个大大的愿望——她要摧毁蒙德酒业,拯救被酒精毒害的父亲,拯救其他被酒侵蚀的人。

    她提着死鱼走进小巷子里,朝她租住的小屋走去。

    “迪奥娜。”一个人影在她身后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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