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妄言
“沐徊，你有什么新发现？”
沐徊抬起头，呆呆看着天花板上一分为三的圆，“抱歉艾娜姐，我有了新的想法，但是暂时没有证据，就先不说给你听了。”
沐徊跑到伊果和路希面前，激动地问：“伊果，你之前说的鱼很多的湖，是不是非常宽广，在你故乡的南边？路希，你的老家是不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湖，西边还有一片小草原？”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想想，好像是吧，嗯。”
路希见沐徊急迫地看向自己，本来不打算搭理他，但念在草药和绷带的份上还是回了一句：“是啊，又怎样，是伊果告诉你的吧。”
沐徊大笑起来，吓了伊果一跳，他惊疑不定地问：“沐徊，你没事吧？”
“让我猜一猜，那个无瑕的故乡也是个小山村，而且啊那里的人民风质朴，人人向善，还个个身怀绝技，他的一身本领就是在那儿学的。再猜细致点，无瑕的故乡北边有座高山名为摩天，南边临近大湖名为阳海。你俩觉得我猜的对吗？”
“我，我不知道啊，无瑕从没讲过他故乡的事。沐徊，你这是怎么啦，你是如何猜测出这些的？”伊果对言行异常的沐徊感到陌生，但是他口中无瑕的故乡又似乎很耳熟。
“因为那是我的村子。”沐徊又躺回到大厅的石板上，“大家原来都是老乡啊，哈哈哈哈。“
伊果追了进来，不解地问道：“什么，你我和路希还有无瑕是老乡？那沐乐也是？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们，不可能啊。”
艾娜莉娜也听得一头雾水，“这就是你的新发现？可是这与沐乐的失踪有何关系？”
“哎哟，让我休息一下吧，我还需要好好想想才能告诉你们，”沐徊捂着脸模糊不清地说，“我的脑子好乱，头痛。”
时间已是半夜，艾娜莉娜不再追问，吩咐伊果去门廊那边好好看守路希，绝对不准让他进到大厅里。
“睡觉！明天再一五一十给我交代。”
次日清晨，艾娜莉娜被一阵喧哗声吵醒，见沐徊比她先醒过来，便用一双惺忪睡眼询问他发生什么了。
“我猜是无瑕来了，走，赶紧去看看。”
两人来到门廊，只见伊果正挡在在路希和无瑕之间，苦着脸劝说无瑕：“我的好友，先别急着动手。如你所见这人身负重伤没可能再逃掉，你先听我说几句，我不会为他开脱罪行的。”
无瑕听了没有立马冲来斩杀路希，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刺剑，缓缓开口：“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在那之后请不要再阻拦我。”
伊果急得焦头烂额，支支吾吾了半天，见沐徊来了便将锅甩给他：“无瑕，这是我的朋友，一个十足的好人。他得出一个惊天大猜测，与我们有关。沐徊，你快来说一说啊！”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沐徊决定就在此时此地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他首先问了问无瑕，他的家乡是否和昨天自己猜的一致。无瑕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承认沐徊猜得一点没错。
艾娜莉娜和伊果一脸惊恐地看向沐徊，却发现他神色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就了然于胸。
“那我就说了啊，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在说疯话，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得出地结论......”
“废话什么，不就是昨天说的同乡吗。”路希不耐烦地打断了沐徊。
沐徊也不介意，继续说出他的结论：“你们三个，伊果，无瑕，路希，并不是真正存活于世的人。”
包括艾娜莉娜在内的其余人都愣住了，片刻过后，饶是无瑕也不由得与其他人异口同声道：“什么！？”
“沐徊你不会真疯了吧，你昨天的结论可不是这样啊，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活了三十多年的人，怎么就不是人了？”伊果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糊涂了还是沐徊糊涂了，史无前例地语无伦次起来。
路希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指着沐徊哈哈大笑。
无瑕反倒起了兴趣，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奇怪的结论的。
沐徊摸着横墙上三人并立的古画，淡淡说道：“你们只是沐乐一分为三罢了。”
艾娜莉娜闻言彻底丧失冷静，扯着沐徊的衣袖大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沐乐，一个人变成三个人？你说你没有证据，又是如何得出此等荒谬的结论？”
“根据古文记载，此处的古学派提出人可以在精神上划分为神性人性兽性三个部分，彼此之间相互制约。兽性意味着人不可能摒弃各种欲望，神性则以崇高的追求克制住兽性，人性则处于中间负责平衡两种极端。”沐徊看了看伊果三人，目光里不带一丝情感，“很明显吧，我不知道大叔是怎么将精神层面的分析方法用于现实，真的分化出三个人来，但这就是他失踪的全部真相了。”
“现在你知道为何无瑕杀不了你了吧，路希，因为作为一个人是不可能消灭食欲性欲等最基本的欲望的。”沐徊轻轻拉开艾娜莉娜的手，靠着墙坐下，“无瑕，你一定以最高要求迫使自己变得更好更完美，你觉得能做到吗？这只是追求罢了现实不了的，毕竟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
“伊果，我总觉得你很像大叔，你自己其实也会这样觉得吧。现在你知道为何你总是会在路希与无瑕之间周旋了，这就是你的使命。”
“你们记忆里的故乡如出一辙，因为那是沐乐的家乡，也是我的。为何记不清以前的事？因为压根就不存在，从前的记忆都是你们自己按照各自的身份编造的，你们存在于这世上的时间，才一个月而已，一个月前的事就已模糊不清了吧？”
无瑕的内心被触动，这是多年以来他首次怀疑自己。自己只是某个人神性的显化？自己数年惩恶扬善的记忆都是事先编制好的？自己与路希属于一体？怪不得总觉得没法真正杀死他......不，无瑕感知着手里刺剑的重量，这些都无比真实，不论是帮助他人之后的安心还是除掉恶徒的成就感，怎么会是假的！
“休想欺骗我！”他失态大吼。
另外两人，路希依然沉默，伊果则瘫坐在地，用近乎哭腔的嗓音问：“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那我对你而言算什么？是朋友？这段时间的患难与共，同生共死又算什么？你是想说这一切也是假的吗？我是沐乐的影子，是不该存在的幻梦，我的喜怒哀乐也只是可怜的错觉吗......”
“我......很遗憾，很抱歉。”沐徊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说不出更多话来，此刻他甚至希望是自己的结论错了，而不是否定掉与伊果共处时感受到的真情实感。
大叔，你快些出现，告诉我是我错了，行吗？
沐徊抬起头，呆呆看着天花板上一分为三的圆，“抱歉艾娜姐，我有了新的想法，但是暂时没有证据，就先不说给你听了。”
沐徊跑到伊果和路希面前，激动地问：“伊果，你之前说的鱼很多的湖，是不是非常宽广，在你故乡的南边？路希，你的老家是不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湖，西边还有一片小草原？”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想想，好像是吧，嗯。”
路希见沐徊急迫地看向自己，本来不打算搭理他，但念在草药和绷带的份上还是回了一句：“是啊，又怎样，是伊果告诉你的吧。”
沐徊大笑起来，吓了伊果一跳，他惊疑不定地问：“沐徊，你没事吧？”
“让我猜一猜，那个无瑕的故乡也是个小山村，而且啊那里的人民风质朴，人人向善，还个个身怀绝技，他的一身本领就是在那儿学的。再猜细致点，无瑕的故乡北边有座高山名为摩天，南边临近大湖名为阳海。你俩觉得我猜的对吗？”
“我，我不知道啊，无瑕从没讲过他故乡的事。沐徊，你这是怎么啦，你是如何猜测出这些的？”伊果对言行异常的沐徊感到陌生，但是他口中无瑕的故乡又似乎很耳熟。
“因为那是我的村子。”沐徊又躺回到大厅的石板上，“大家原来都是老乡啊，哈哈哈哈。“
伊果追了进来，不解地问道：“什么，你我和路希还有无瑕是老乡？那沐乐也是？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们，不可能啊。”
艾娜莉娜也听得一头雾水，“这就是你的新发现？可是这与沐乐的失踪有何关系？”
“哎哟，让我休息一下吧，我还需要好好想想才能告诉你们，”沐徊捂着脸模糊不清地说，“我的脑子好乱，头痛。”
时间已是半夜，艾娜莉娜不再追问，吩咐伊果去门廊那边好好看守路希，绝对不准让他进到大厅里。
“睡觉！明天再一五一十给我交代。”
次日清晨，艾娜莉娜被一阵喧哗声吵醒，见沐徊比她先醒过来，便用一双惺忪睡眼询问他发生什么了。
“我猜是无瑕来了，走，赶紧去看看。”
两人来到门廊，只见伊果正挡在在路希和无瑕之间，苦着脸劝说无瑕：“我的好友，先别急着动手。如你所见这人身负重伤没可能再逃掉，你先听我说几句，我不会为他开脱罪行的。”
无瑕听了没有立马冲来斩杀路希，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刺剑，缓缓开口：“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在那之后请不要再阻拦我。”
伊果急得焦头烂额，支支吾吾了半天，见沐徊来了便将锅甩给他：“无瑕，这是我的朋友，一个十足的好人。他得出一个惊天大猜测，与我们有关。沐徊，你快来说一说啊！”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沐徊决定就在此时此地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他首先问了问无瑕，他的家乡是否和昨天自己猜的一致。无瑕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承认沐徊猜得一点没错。
艾娜莉娜和伊果一脸惊恐地看向沐徊，却发现他神色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就了然于胸。
“那我就说了啊，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在说疯话，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得出地结论......”
“废话什么，不就是昨天说的同乡吗。”路希不耐烦地打断了沐徊。
沐徊也不介意，继续说出他的结论：“你们三个，伊果，无瑕，路希，并不是真正存活于世的人。”
包括艾娜莉娜在内的其余人都愣住了，片刻过后，饶是无瑕也不由得与其他人异口同声道：“什么！？”
“沐徊你不会真疯了吧，你昨天的结论可不是这样啊，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活了三十多年的人，怎么就不是人了？”伊果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糊涂了还是沐徊糊涂了，史无前例地语无伦次起来。
路希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指着沐徊哈哈大笑。
无瑕反倒起了兴趣，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奇怪的结论的。
沐徊摸着横墙上三人并立的古画，淡淡说道：“你们只是沐乐一分为三罢了。”
艾娜莉娜闻言彻底丧失冷静，扯着沐徊的衣袖大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沐乐，一个人变成三个人？你说你没有证据，又是如何得出此等荒谬的结论？”
“根据古文记载，此处的古学派提出人可以在精神上划分为神性人性兽性三个部分，彼此之间相互制约。兽性意味着人不可能摒弃各种欲望，神性则以崇高的追求克制住兽性，人性则处于中间负责平衡两种极端。”沐徊看了看伊果三人，目光里不带一丝情感，“很明显吧，我不知道大叔是怎么将精神层面的分析方法用于现实，真的分化出三个人来，但这就是他失踪的全部真相了。”
“现在你知道为何无瑕杀不了你了吧，路希，因为作为一个人是不可能消灭食欲性欲等最基本的欲望的。”沐徊轻轻拉开艾娜莉娜的手，靠着墙坐下，“无瑕，你一定以最高要求迫使自己变得更好更完美，你觉得能做到吗？这只是追求罢了现实不了的，毕竟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
“伊果，我总觉得你很像大叔，你自己其实也会这样觉得吧。现在你知道为何你总是会在路希与无瑕之间周旋了，这就是你的使命。”
“你们记忆里的故乡如出一辙，因为那是沐乐的家乡，也是我的。为何记不清以前的事？因为压根就不存在，从前的记忆都是你们自己按照各自的身份编造的，你们存在于这世上的时间，才一个月而已，一个月前的事就已模糊不清了吧？”
无瑕的内心被触动，这是多年以来他首次怀疑自己。自己只是某个人神性的显化？自己数年惩恶扬善的记忆都是事先编制好的？自己与路希属于一体？怪不得总觉得没法真正杀死他......不，无瑕感知着手里刺剑的重量，这些都无比真实，不论是帮助他人之后的安心还是除掉恶徒的成就感，怎么会是假的！
“休想欺骗我！”他失态大吼。
另外两人，路希依然沉默，伊果则瘫坐在地，用近乎哭腔的嗓音问：“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那我对你而言算什么？是朋友？这段时间的患难与共，同生共死又算什么？你是想说这一切也是假的吗？我是沐乐的影子，是不该存在的幻梦，我的喜怒哀乐也只是可怜的错觉吗......”
“我......很遗憾，很抱歉。”沐徊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说不出更多话来，此刻他甚至希望是自己的结论错了，而不是否定掉与伊果共处时感受到的真情实感。
大叔，你快些出现，告诉我是我错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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