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卢贞观二十二年。

    腊月十二月十七日。

    济州。

    东阿城。

    卢氏老宅。

    卢高祖程咬金凭栏而立，默默无言。

    宋国公贺若默默默默侍立在旁，一言不发。

    “小狗子，我刚才梦到李世民了。”程咬金怅然若失，“我梦到他当了皇帝，我做了大将军，他带着我和魏征、秦叔宝，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一干人，打下来一个大唐盛世。”

    宋国公贺若默默眼角跳动，仍然一言不发。

    程咬金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三十年了，一晃三十年了，当年东阿起兵，你才九岁。”

    贺若默默撇了撇嘴，继续沉默。

    “三十年前的今天，朕便是在这里，第一次带兵上战场，杀得朱粲那厮屁滚尿流。哈哈哈，谁能想到，这一杀，就杀出来一个太平盛世。”

    贺若默默继续缄默。

    程咬金有些不满，瞪着贺若默默，“朱粲、李密、杜伏威、萧铣、窦建德、王世充、李世民，他们都在哪里？还有徐世勣，他们一个个都在哪里啊？哈哈哈，朕寂寞啊。”

    贺若默默继续默然。

    程咬金不以为意，面向夜空，张开双手，大声喊道：“师父，我做到了，这大卢的太平盛世，便如您所愿，您在天上看到了吗？”

    贺若默默人如其名，继续默默无言。

    程咬金气急败坏，一脚踹了过去，“小狗子，你故意的吧，好不容易回趟家，气氛都被你给破坏了。”

    “三叔别打，三叔别打。”宋国公贺若默默一边躲避，一边委屈地喊叫：“是你嫌我多嘴，不准我说话的。你是皇帝，金口玉牙，可不能耍赖。”

    “你还知道我是皇帝，你还知道我是皇帝，打得就是你。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你个没有眼色的，早知道不带你回来了。”

    程咬金一边手脚不停，一边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老子回家了，老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