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插手凡世战争的违规者
第二纪元1138年霜花月28日，冬霜隘口要塞
小拉格纳率队巡逻发现了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维尔纳男爵，而此时距离他们刚刚进山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维尔纳起码有三天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战斗中存活下来又走出森林的。
此时的维尔纳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片能称得上完好无损的衣服，树枝和灌木把一身海棠领军队制服划拉的破破烂烂。各位兴许还记得维尔纳身上那个玉质首饰，也已经在穿越森林的过程中不翼而飞。就从外观来看，不难想象维尔纳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小拉格纳命令几位斥候骑马把男爵送回去，而他和剩下的人继续维持侦查。
先前撤离的两个人里只有老鲍勃活了下来，约拉姆在离开森林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便长眠不起。乔瓦尼打量着这个食尸鬼的脑袋，想要从中发现一点痕迹。
“阁下，维尔纳男爵已经恢复意识了。”
“我们去看看他。你把那个脑袋拿上。”
军医和大地女神教会的神官适当调理过后，维尔纳男爵已经能够在床上坐起来了。饥饿险些战胜了这个顽强的年轻人，而求生的欲望让他能够缓慢地吐出些破碎的话语。
乔瓦尼昨天已经听过了带着脑袋跑回来的老鲍勃，那个腥臭的食尸鬼头颅让一群刚刚在营房吃完饭的线列步兵排空了胃袋。他大概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流程，具体的细节却只能等待维尔纳男爵恢复后再问。
维尔纳听到响动后挣扎着起身，北境氏族的粗制武器和食尸鬼的爪痕在他身上仍然留有相当明显的痕迹。
“我已经了解到了一部分情况。你们在森林里碰到了什么？”乔瓦尼决定直奔主题。
“巫师和食尸鬼，将军。看样子属于水骷髅氏族。”维尔纳男爵缓缓将手伸进沾满血污的制服里。一块废了很大力气切下来的皮制罩袍片由身旁的卫兵递给了乔瓦尼。
皮革里倒七芒星的中央有一颗黑色的骷髅头，毫无疑问是水骷髅氏族的东西。
“水骷髅氏族的巫师使用狼皮盾氏族的尸体制造出食尸鬼？”乔瓦尼指着旁边食尸鬼那丑陋的脑袋。
“是的，阁下。”
“这不合理，丹尼斯。有文献记载以来，我们上一次收到野生食尸鬼的目击报告是多久以前来着？”
“三十年以前，阁下。”
三十年之前精灵出动了整个族群清扫了北部玫瑰森林。那场被称为黄昏狩猎的行动中，森林里连只活物都见不到。食尸鬼巢穴周边的树木被整片砍伐，食尸鬼的洞口则被浇铸了滚烫的树油。在那之后，食尸鬼彻底变成了北部玫瑰森林附近巡林人里才会流传的传说。
“维尔纳先生，你是说水骷髅的巫师拥有从头制造这种诅咒生物，并能给他们下达简单的指令？”
“千真万确，先生。那些巫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残缺的肢体缝补在一块，然后将人类的眼珠塞进预留的眼眶里。巫师用他手中的法杖给眼珠子加上什么东西，食尸鬼就活过来了。”
乔瓦尼意识到这种情况超出了一支世俗军队所能处理的能力极限。
“你是怎么打败那名巫师的？”
“我用佩剑刺穿了巫师的胸膛，阁下。但他很快就变得不那么在乎伤痛了，就像我们在战场上常常见到的氏族兵那样。我和他缠斗了大约五分钟，随后砍下了他的脑袋，就这样逃了出来。”
乔瓦尼检查着维尔纳衣服上的痕迹。在帝国读了七年书的他敏锐地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老鲍勃说你原先有个玉质的护身符，对吗？”
“是的，阁下。”
“你在帝国的时候曾经拜入九剑池派门下，对吗？”
维尔纳迟疑了片刻，“确实是这样的。我过去是九剑池派锦书剑一系的弟子。”
“你的玉首饰是个法器。里面储存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招数，而你用这样的招数杀掉了巫师，对吗？”
维尔纳点了点头，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清楚帝国礼部修验司和天章司的规矩吧。晨曦女神教会当年教皇也是签了字的。”
“知道。杀伤性法术不允许在凡世战场中使用。”
“在九剑池派的时候修为如何？”
“刚刚踏入塑身的阶段。”
“你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得好好想想，不过十有八九得让徐公使派人把你送回九剑池派去。你的父母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乔瓦尼在营房里来回踱步，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习惯。“丹尼斯？”
“什么事，将军？”
“你准备起草两封电报。第一封发给晨曦女神教会，让他们派一个地区级别以上的修道院或裁判所的人来；第二封发给帝国公使馆，让徐正江派一个人来晓月港。”
“但是，将军，”突发的高声打断了乔瓦尼的命令，却又让维尔纳的伤口疼痛起来，“那些北境佬的氏族里每只队伍都派有几个巫师。那些巫师只要擂动战鼓就可以给我们的士兵造成战损。我们为什么要死守着几百年前的老规矩不放呢？”
乔瓦尼盯着维尔纳的眼睛看，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独属于年轻人的不解和单纯。
“狗坏了规矩，可人不能去和狗同台竞技。”
“是的，将军！”
乔瓦尼回头和丹尼斯一起离开了营房。老鲍勃和维尔纳男爵的发现打乱了很多既定的安排。水骷髅巫师的活动证明了北境王国在战场里投入了一部分超凡力量来弥补火器火炮的不足，但无法撼动坚守要塞时玫瑰和海棠领所具备的优势。这些巫师可能是几个流传甚远的邪教教派，或者是其他不为人所知的神秘力量。
侦查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冬日的森林是巫师秘密活动的天然庇护所，派再多的斥候也不会比维尔纳男爵的小队取得更多的信息。
此时要塞下起了大雪。在空中缓慢低飞的阴云仿佛要踏上冬霜隘口要塞的城墙，将整个边境变成了暴风雪的城市。
乔瓦尼决定提前诱使敌人攻城。狼的肚子已经够饿了，只要一块肥肉就能从老巢中引出来。
小拉格纳率队巡逻发现了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维尔纳男爵，而此时距离他们刚刚进山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维尔纳起码有三天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战斗中存活下来又走出森林的。
此时的维尔纳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片能称得上完好无损的衣服，树枝和灌木把一身海棠领军队制服划拉的破破烂烂。各位兴许还记得维尔纳身上那个玉质首饰，也已经在穿越森林的过程中不翼而飞。就从外观来看，不难想象维尔纳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小拉格纳命令几位斥候骑马把男爵送回去，而他和剩下的人继续维持侦查。
先前撤离的两个人里只有老鲍勃活了下来，约拉姆在离开森林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便长眠不起。乔瓦尼打量着这个食尸鬼的脑袋，想要从中发现一点痕迹。
“阁下，维尔纳男爵已经恢复意识了。”
“我们去看看他。你把那个脑袋拿上。”
军医和大地女神教会的神官适当调理过后，维尔纳男爵已经能够在床上坐起来了。饥饿险些战胜了这个顽强的年轻人，而求生的欲望让他能够缓慢地吐出些破碎的话语。
乔瓦尼昨天已经听过了带着脑袋跑回来的老鲍勃，那个腥臭的食尸鬼头颅让一群刚刚在营房吃完饭的线列步兵排空了胃袋。他大概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流程，具体的细节却只能等待维尔纳男爵恢复后再问。
维尔纳听到响动后挣扎着起身，北境氏族的粗制武器和食尸鬼的爪痕在他身上仍然留有相当明显的痕迹。
“我已经了解到了一部分情况。你们在森林里碰到了什么？”乔瓦尼决定直奔主题。
“巫师和食尸鬼，将军。看样子属于水骷髅氏族。”维尔纳男爵缓缓将手伸进沾满血污的制服里。一块废了很大力气切下来的皮制罩袍片由身旁的卫兵递给了乔瓦尼。
皮革里倒七芒星的中央有一颗黑色的骷髅头，毫无疑问是水骷髅氏族的东西。
“水骷髅氏族的巫师使用狼皮盾氏族的尸体制造出食尸鬼？”乔瓦尼指着旁边食尸鬼那丑陋的脑袋。
“是的，阁下。”
“这不合理，丹尼斯。有文献记载以来，我们上一次收到野生食尸鬼的目击报告是多久以前来着？”
“三十年以前，阁下。”
三十年之前精灵出动了整个族群清扫了北部玫瑰森林。那场被称为黄昏狩猎的行动中，森林里连只活物都见不到。食尸鬼巢穴周边的树木被整片砍伐，食尸鬼的洞口则被浇铸了滚烫的树油。在那之后，食尸鬼彻底变成了北部玫瑰森林附近巡林人里才会流传的传说。
“维尔纳先生，你是说水骷髅的巫师拥有从头制造这种诅咒生物，并能给他们下达简单的指令？”
“千真万确，先生。那些巫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残缺的肢体缝补在一块，然后将人类的眼珠塞进预留的眼眶里。巫师用他手中的法杖给眼珠子加上什么东西，食尸鬼就活过来了。”
乔瓦尼意识到这种情况超出了一支世俗军队所能处理的能力极限。
“你是怎么打败那名巫师的？”
“我用佩剑刺穿了巫师的胸膛，阁下。但他很快就变得不那么在乎伤痛了，就像我们在战场上常常见到的氏族兵那样。我和他缠斗了大约五分钟，随后砍下了他的脑袋，就这样逃了出来。”
乔瓦尼检查着维尔纳衣服上的痕迹。在帝国读了七年书的他敏锐地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老鲍勃说你原先有个玉质的护身符，对吗？”
“是的，阁下。”
“你在帝国的时候曾经拜入九剑池派门下，对吗？”
维尔纳迟疑了片刻，“确实是这样的。我过去是九剑池派锦书剑一系的弟子。”
“你的玉首饰是个法器。里面储存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招数，而你用这样的招数杀掉了巫师，对吗？”
维尔纳点了点头，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清楚帝国礼部修验司和天章司的规矩吧。晨曦女神教会当年教皇也是签了字的。”
“知道。杀伤性法术不允许在凡世战场中使用。”
“在九剑池派的时候修为如何？”
“刚刚踏入塑身的阶段。”
“你可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得好好想想，不过十有八九得让徐公使派人把你送回九剑池派去。你的父母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乔瓦尼在营房里来回踱步，这是他思考时常有的习惯。“丹尼斯？”
“什么事，将军？”
“你准备起草两封电报。第一封发给晨曦女神教会，让他们派一个地区级别以上的修道院或裁判所的人来；第二封发给帝国公使馆，让徐正江派一个人来晓月港。”
“但是，将军，”突发的高声打断了乔瓦尼的命令，却又让维尔纳的伤口疼痛起来，“那些北境佬的氏族里每只队伍都派有几个巫师。那些巫师只要擂动战鼓就可以给我们的士兵造成战损。我们为什么要死守着几百年前的老规矩不放呢？”
乔瓦尼盯着维尔纳的眼睛看，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独属于年轻人的不解和单纯。
“狗坏了规矩，可人不能去和狗同台竞技。”
“是的，将军！”
乔瓦尼回头和丹尼斯一起离开了营房。老鲍勃和维尔纳男爵的发现打乱了很多既定的安排。水骷髅巫师的活动证明了北境王国在战场里投入了一部分超凡力量来弥补火器火炮的不足，但无法撼动坚守要塞时玫瑰和海棠领所具备的优势。这些巫师可能是几个流传甚远的邪教教派，或者是其他不为人所知的神秘力量。
侦查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冬日的森林是巫师秘密活动的天然庇护所，派再多的斥候也不会比维尔纳男爵的小队取得更多的信息。
此时要塞下起了大雪。在空中缓慢低飞的阴云仿佛要踏上冬霜隘口要塞的城墙，将整个边境变成了暴风雪的城市。
乔瓦尼决定提前诱使敌人攻城。狼的肚子已经够饿了，只要一块肥肉就能从老巢中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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