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战后
第二纪元1138年新星月2日凌晨，冬霜隘口要塞
暴风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苍茫的天空夺回了冬霜山脉的控制权。在乔瓦尼杀死狼皮盾氏族长沙伯泰之后，海棠领军队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清剿完留在战场上的残兵败将。
仍有一些士兵不愿意相信那幅地狱般的景象事实上已经结束了。棱形炮台上青铜铸造的炮身依旧散发着高温，几门臼炮也是刚刚才停止怒吼。
乔瓦尼双手拿起了属于沙伯泰的那柄巨斧。虽然斧子的做工相对粗糙，挥舞起来却并不困难，工匠很好地掌握了持握的重心差异。这柄斧子将成为乔瓦尼从戎生涯中最著名的战利品之一。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时，小拉格纳才能停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战场的景象。死去的座狼和狼骑兵的尸体填满了一道又一道沟壑，狼皮盾牌的碎块则飞的到处都是。近处氏族兵和玫瑰军队扭打在一起，小拉格纳甚至能看到一个北佬活生生咬穿了使用刺刀的玫瑰兵的动脉，最终被一颗霰弹同归于尽。
两个氏族长生前战斗的区域遍地都是被斧子砍下的残肢断臂。一些士兵和北佬一起被双手斧拦腰截断，小拉格纳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呕吐的欲望，将胃里所剩无几的酸水统统吐在了堑壕里。
要塞内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一座重重的大山终于被搬离了整个守军军官们的胸口上。乔瓦尼终于能在指挥室里长出一口气。代价是惨重的，但胜利也是光荣的。绝大部分士兵仍未来得及意识到他们究竟立下了多大的功劳。
喜悦洋溢在每一位参谋的脸上。战场上缴获的氏族旗帜被一面面铺在指挥室里，任凭刚刚从堑壕里爬出来的靴子在上面踩踏。沃尔夫的一整套仪式盔甲已经被工兵钉在来指挥室的内墙上，成为了冬霜隘口要塞永远的功勋。
“现在我们预定的作战目标完成了，诸位，尽管损失非常惨痛，”丹尼斯的声音拉开了作战会议的序幕，“想必其他几个关隘也能在几天内送来捷报。各位关于接下来我军如何战斗，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需要先休养一段时间，阁下。预先征召的旅损失也不小，若是出于保证一个旅能继续作战的话，预备队恐怕只剩下伤员了。”丹尼斯手里总是有一摞报告和电报件，“我们需要从晓月港周边的几个郡里再征召一些兵员入伍，后续恐怕还有三个氏族。”
“骑兵队伍是目前伤亡最小的。狼皮盾和水骷髅氏族失去了对森林边界的控制权，我们应当组织起一些斥候侦查其他关隘的敌军动向。”一位参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精灵依旧牢牢地把持着森林，精灵的斥候仍在外游荡。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着重解决精灵的问题，如果能说服精灵关闭森林通道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应当减少精灵对北境氏族的援助。”另一位参谋反对。
“拉格纳子爵？你呢？”
“我认为有必要先更新一些炮兵的装备。经过这一场战斗的检验后，老式的青铜火炮在面对大量敌人时有些捉襟见肘，也缺乏发射的稳定性。更何况与铸铁相比，铜实在是太贵了。”
“看来各位在休整这一问题上的意见是一致的，那么就这样办吧。各团各营应当从速补充战斗兵员，并抓紧组织训练。经过这场守卫战之后，我想即便有三个氏族南下，短期内也不会对我们这座要塞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乔瓦尼做了总结，并示意丹尼斯留下。
“将军？什么事？”
“你联系到晨曦女神教会修道院的神官和修女了吗？”
“已经把这边的情况通知过了。修女长会亲自赶来这里。”
“那倒超出了我的预料。水骷髅氏族的营地派人去看过了吗？有没有新的制造食尸鬼等亵渎生物的痕迹？”
“还没有回报，阁下。一些斥候称两个氏族在决定进攻的时候就拆毁了所有的营帐，以决心破釜沉舟。”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乔瓦尼躺在指挥室的行军床上，慢慢闭上了双眼。昨天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但乔瓦尼的神识依旧清醒。他清楚记得左眼在那时凭直觉就找到了被氏族卫队簇拥着的沙伯泰。想来眼睛的神异不光是对视觉的改进，应当有些其他的功能。
乔瓦尼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之中。大理石的教堂不再映入眼帘，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紫红色的木门。木门推动起来相当的沉重，背后是无穷无尽的书架。看来这就是昨天左眼瞳孔中的那座图书馆。
一位看不清面孔的长袍老人起身示意乔瓦尼跟着。二人来到了一座书架前，看起来和其他的书架并没有什么区别。乔瓦尼随手翻开了书架上的一页，而脑海中的景象被橡皮擦轻轻擦掉，换上了另一幕画布。
画布里一个穿着炮兵制服的青年人神色难看的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双手掐住喉咙，似乎要把嗓子里的什么东西咳出去。房间的装潢是第一纪元的风格，地毯的花纹则是明显的元老院风。乔瓦尼不知道这样的房间会属于哪一幢大楼，也许会是秘密俱乐部的私建卧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坐在梳妆台前，身穿一身白色的短袖连衣裙。
乔瓦尼难以在梦境中分辨出两个人的长相。看起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位身穿白色短袖连衣裙的女子通过某种手段给这位炮兵军官喂下了毒药，而这名军官的生命已如残缺的蜡烛一般。
这样的梦能启发什么呢？这是一种预言梦吗？预示着自己或者身边的某个人将来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吗？
乔瓦尼的思绪纷乱一时间难以理清。画布被撤下去了，脑海中的乔瓦尼回到了那座庄严恢弘的图书馆里。长袍老人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籍，而乔瓦尼的精神再也维持不住这样的梦境，在行军床上沉睡了过去。
暴风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苍茫的天空夺回了冬霜山脉的控制权。在乔瓦尼杀死狼皮盾氏族长沙伯泰之后，海棠领军队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清剿完留在战场上的残兵败将。
仍有一些士兵不愿意相信那幅地狱般的景象事实上已经结束了。棱形炮台上青铜铸造的炮身依旧散发着高温，几门臼炮也是刚刚才停止怒吼。
乔瓦尼双手拿起了属于沙伯泰的那柄巨斧。虽然斧子的做工相对粗糙，挥舞起来却并不困难，工匠很好地掌握了持握的重心差异。这柄斧子将成为乔瓦尼从戎生涯中最著名的战利品之一。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时，小拉格纳才能停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战场的景象。死去的座狼和狼骑兵的尸体填满了一道又一道沟壑，狼皮盾牌的碎块则飞的到处都是。近处氏族兵和玫瑰军队扭打在一起，小拉格纳甚至能看到一个北佬活生生咬穿了使用刺刀的玫瑰兵的动脉，最终被一颗霰弹同归于尽。
两个氏族长生前战斗的区域遍地都是被斧子砍下的残肢断臂。一些士兵和北佬一起被双手斧拦腰截断，小拉格纳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呕吐的欲望，将胃里所剩无几的酸水统统吐在了堑壕里。
要塞内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一座重重的大山终于被搬离了整个守军军官们的胸口上。乔瓦尼终于能在指挥室里长出一口气。代价是惨重的，但胜利也是光荣的。绝大部分士兵仍未来得及意识到他们究竟立下了多大的功劳。
喜悦洋溢在每一位参谋的脸上。战场上缴获的氏族旗帜被一面面铺在指挥室里，任凭刚刚从堑壕里爬出来的靴子在上面踩踏。沃尔夫的一整套仪式盔甲已经被工兵钉在来指挥室的内墙上，成为了冬霜隘口要塞永远的功勋。
“现在我们预定的作战目标完成了，诸位，尽管损失非常惨痛，”丹尼斯的声音拉开了作战会议的序幕，“想必其他几个关隘也能在几天内送来捷报。各位关于接下来我军如何战斗，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需要先休养一段时间，阁下。预先征召的旅损失也不小，若是出于保证一个旅能继续作战的话，预备队恐怕只剩下伤员了。”丹尼斯手里总是有一摞报告和电报件，“我们需要从晓月港周边的几个郡里再征召一些兵员入伍，后续恐怕还有三个氏族。”
“骑兵队伍是目前伤亡最小的。狼皮盾和水骷髅氏族失去了对森林边界的控制权，我们应当组织起一些斥候侦查其他关隘的敌军动向。”一位参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精灵依旧牢牢地把持着森林，精灵的斥候仍在外游荡。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着重解决精灵的问题，如果能说服精灵关闭森林通道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应当减少精灵对北境氏族的援助。”另一位参谋反对。
“拉格纳子爵？你呢？”
“我认为有必要先更新一些炮兵的装备。经过这一场战斗的检验后，老式的青铜火炮在面对大量敌人时有些捉襟见肘，也缺乏发射的稳定性。更何况与铸铁相比，铜实在是太贵了。”
“看来各位在休整这一问题上的意见是一致的，那么就这样办吧。各团各营应当从速补充战斗兵员，并抓紧组织训练。经过这场守卫战之后，我想即便有三个氏族南下，短期内也不会对我们这座要塞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乔瓦尼做了总结，并示意丹尼斯留下。
“将军？什么事？”
“你联系到晨曦女神教会修道院的神官和修女了吗？”
“已经把这边的情况通知过了。修女长会亲自赶来这里。”
“那倒超出了我的预料。水骷髅氏族的营地派人去看过了吗？有没有新的制造食尸鬼等亵渎生物的痕迹？”
“还没有回报，阁下。一些斥候称两个氏族在决定进攻的时候就拆毁了所有的营帐，以决心破釜沉舟。”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乔瓦尼躺在指挥室的行军床上，慢慢闭上了双眼。昨天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但乔瓦尼的神识依旧清醒。他清楚记得左眼在那时凭直觉就找到了被氏族卫队簇拥着的沙伯泰。想来眼睛的神异不光是对视觉的改进，应当有些其他的功能。
乔瓦尼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之中。大理石的教堂不再映入眼帘，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紫红色的木门。木门推动起来相当的沉重，背后是无穷无尽的书架。看来这就是昨天左眼瞳孔中的那座图书馆。
一位看不清面孔的长袍老人起身示意乔瓦尼跟着。二人来到了一座书架前，看起来和其他的书架并没有什么区别。乔瓦尼随手翻开了书架上的一页，而脑海中的景象被橡皮擦轻轻擦掉，换上了另一幕画布。
画布里一个穿着炮兵制服的青年人神色难看的躺在一张华丽的床上，双手掐住喉咙，似乎要把嗓子里的什么东西咳出去。房间的装潢是第一纪元的风格，地毯的花纹则是明显的元老院风。乔瓦尼不知道这样的房间会属于哪一幢大楼，也许会是秘密俱乐部的私建卧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坐在梳妆台前，身穿一身白色的短袖连衣裙。
乔瓦尼难以在梦境中分辨出两个人的长相。看起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位身穿白色短袖连衣裙的女子通过某种手段给这位炮兵军官喂下了毒药，而这名军官的生命已如残缺的蜡烛一般。
这样的梦能启发什么呢？这是一种预言梦吗？预示着自己或者身边的某个人将来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吗？
乔瓦尼的思绪纷乱一时间难以理清。画布被撤下去了，脑海中的乔瓦尼回到了那座庄严恢弘的图书馆里。长袍老人用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籍，而乔瓦尼的精神再也维持不住这样的梦境，在行军床上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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