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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千金买道义

    石室紧闭的大门之后传来一声闷响,立在树架子上的黑羽金雕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石室内,花慈倚靠着背后的石门,看着面前刚赏给自己一脚飞踢的男人。

    “说什么都不能出港。”这好像弗拉梅尔的底线一般,无论你在港内怎么闹,是假借我的名头耀武扬威也好,还是利用我的关系欺男霸女也罢,就是不能出港。

    这已经是花慈被踢飞的第七次了,一方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方光有面皮的老妖怪。花慈内心震撼于弗拉梅尔惊人武艺的同时,脑中也闪过许多念头,这倒也的确不是在林岛土生土长的花差花差可以相比拟的。

    要说普通人单打独斗,林岛上有一个算一个,那可都不是花差花差的对手。尽管现在掌权的是花慈,那也能依赖于那副傲人的身躯,可偏偏被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妖怪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就在花慈与花差花差还在天人交战之际,弗拉梅尔掀开了斗篷,可是这次显现出来的并不是一张俊俏脸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是皱纹沟壑、刀疤丘陵的面皮。

    连此时急于想出去一展身手的花差花差都明显一愣,更不用说本就表演力极强的花慈已经张口了嘴巴。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脸和我的一样的话,出港的事情劝你还是省省吧。”

    威胁之意表露无疑。

    换了花差花差必然忍他不得,可现在说话的是花慈。

    “可是老是呆在港内也没什么意思,天天就是扯着虎皮装成挥大旗。”

    “呵,昨晚上俏青桐那听说可是不安生啊?”重新戴上斗篷的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眼神戏虐,意图明确。

    “哎,想着刚来港内,还未与各界大佬见面,属实得丢了您的面子。”

    “笑话,我看你是要去挣自己的面子吧。”

    “我……”花慈正待解释。

    刚说完话的弗拉梅尔摆了摆手,就往那张被其视如珍宝的桌子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在港内的事情,我不会去过问也不会去管。有能力就自己解决,换个港主也不是不行,没能力就让金雕过来传话。你去主城区挑所院子搬过去住吧,这些天我有点不方便。”

    这意义已经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正如多隆昨夜所说的的一样,眼前的弗拉梅尔有一件大事求于他,关键还要花慈主观的配合。

    “你直接以出港回林岛领回家人骸骨为由,他断然拒绝。这就是你开条件的时候。我只要猎鲸人。”多隆在寒风中说的这句话,此时的花慈仍然记忆犹新。

    如今,他都不需要提任何条件。原本他还觉得住在孤岛石室旁说不出的压抑与不方便,可现如今一句话轻飘飘地从对方口中飞了出来。

    这意思,难道不是说,我花慈现在就是这北域贸掠港的土皇帝?

    到底是花慈年纪还小,养气功夫还不老到,以至于一出门就被歪头观察的黑羽金雕看了个通透。

    这时,门内一声尖哨传出,黑羽金雕暴起飞入,这才是它的真正主人。

    直到黑羽金雕飞出石室,花慈才收拾好东西向主城区挺进。

    石室内的弗拉梅尔,看着周围暗黑,头顶无光。嘴中喃喃自语:“是两个人吗?这可真是有点意思呢。”

    “可再有意思,那比得过天上送下来的宝贝啊!”此刻的他浑身颤栗,好似得到神灵的告诫一般兴奋,“算一算日子,约莫新一次的绿火要来了。”

    下一次的绿火会去哪里不得而知,这不得看我们天老爷的心情吗?

    一时之间,各家大大小小游荡在孤岛四周的探子统统赶回了自家主子面前,原因就是年轻的训师,黑袍的鹰犬打包好了行囊出了孤岛。

    难不成被赶了出来?

    本在巫师府中闭目养神的契尔丹突然炸了毛。老子刚帮他结了饭钱就被赶出来了?哪怕是看在人情债上打得对折那也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呐,就这样浪费了?莫非昨天的事情,不是黑袍授意他做的,当真是他自作主张惹恼了黑袍?

    主城区所有老大人的心中都打起了小算盘,可少有人敢立刻有动作。当然除了港主和巫师以外,还有一个那无疑是多隆。

    多隆下在孤岛周围的探子从昨天夜里开始就都换了一班新的,追加了大半的人手,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回报不说,还说动了猎鲸人二代船长现任大副厄尔瓜死守离开孤岛的必经之酒馆——熊员外,位于主城区东门立春街三十八。

    孤岛通往主城区的大道上,花慈看向黑羽金雕的眼神如同审视着弗拉梅尔的眼睛。刚刚的得意忘形他自知无法瞒过这昨天才刚建立起来革命友谊的扁毛畜生,可他知不知道花慈和花差花差是两个人还不确定,有没有本事将这件事告诉弗拉梅尔也是两说。

    感觉被人盯上的黑羽金雕,也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审视自己的正是与自己同属黑袍鹰犬的花慈,也就继续立在其肩头闭目打盹。

    说来也怪,只要四周五米以内无人时,这聪明的扁毛畜生便常常跟人一般打起了瞌睡,可五米之内已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刻扣爪睁眼示警。无论是花慈还是花差花差,都被其这个毛病折磨得苦不堪言。两肩上的肉都被其爪子扣出了起奇怪形状,属实是不忍直视。

    这时,迎面冒出一彪人马,花慈左肩一紧。

    这惊喜来的可是真快啊。

    来人有六,面覆黑黄巾,身穿鱼鳞甲,手持短刀长叉,活脱脱一副海盗打扮。在这北域贸掠港,你随便说这是哪个船长的人都行。看眉眼中些须遮掩不住的杀气,傻子都知道这群人的目的。

    二话不说,前两人正待上前拿住花慈,怎料年轻训师有话说。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看我带着大包小包出了孤岛,觉得我被黑袍大人扔了出来。他们没带脑子是他们的事情,可你们不想事情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废话少说,头一次见等死的话还那么密的。”明显是领头的矮小男子说道。

    “慢慢慢,听我捋一捋啊。我是出来了不假,可还有谁?我的雕兄啊,贸掠港的凶禽也是说逐就逐的?你们起码也得知道在我之前,黑袍下面排第一的是谁?是谁?还不是我肩膀上的这位大哥?”似乎很受用花慈的话,黑羽金雕没来由的嘶鸣一声,吓得试水的二人均往后退了几步,“大家都是苦命人,也都知道规矩。也不用告诉我谁雇的你们,我掰掰脚趾头都能猜的出来,我出双倍价钱,以后跟我混。”

    话音刚落,领头人就向回头请示的两人扭头示意。

    “上啊!”谁说海盗没有道义的?收了钱就得办事,天经地义。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有钱赚没命花可是最难受的。”花慈看似轻描淡写,可一边已经在跟花差花差沟通,请他出来打架,一边摸向自己的后腰。

    花差花差多多少少有些反骨地拒绝了花慈的请求,理由是一个月的身体掌控期限才不过走了将将一天,他生怕花慈没有在外面舒展地不痛快。

    而且他知道事事留条后路的花慈不会连这点也没想到。在林岛,就只有花慈阴别人的份;出了林岛,还是只有他给别人下绊子的份。毕竟吃饭不给钱这种事情,花慈善门儿清。

    眼看两人越逼越近,黑羽金雕已然蓄势待发,花慈微眯双眼,从后背抽出了一件不同寻常之物,弗拉梅尔告诉他这叫短管火铳。

    “喷”的一声,天上扬起一阵黑雾。那两人明显被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呆滞地看着面前原本还是高高在上的年轻训师。

    “命可是自己的。”

    “愣着干嘛,怕什么。他能打死人早就打了,看他那样子就没杀过人!”领头人大声喝道,到底是管事的,就是熟捻人心。可却不是人人都如他一般沉着冷静,有一人竟是被吓得原地不动,另一个仍是缓缓向花慈靠近。

    “不对,他是在拖延时间!都给我上!”说罢,领头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向花慈冲去,其余缓过神的众人也纷纷发难。

    “花哥,花爷,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黑袍不是说了吗,有事让你的雕兄传信回去就是了。”

    “他娘的,怕不是叉子都已经把我搠死两回,这扁毛畜生还没飞到石室门口!”这种感觉,花慈只在那狗日的海崖牢里有过。

    “千金!”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他花慈今天就赌定了。

    我倒要看看千金的公道价钱能不能买下这二两道义!

    看来实在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一记长叉已经向花慈使来。肩头的黑羽金雕双爪一蹬,在低空中盘旋,正在寻找合适的攻击契机,而此时的花慈则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在林岛我可是说好的,杀人是底线问题啊。

    花慈本想一把拨开长叉,奈何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海盗,略一试探,竟是发现前来试水的小喽啰都与其势均力敌,更不消说即将到来的领头人。

    拨开长叉未果的花慈,急速向后撤步的同时抬起了拿着火铳的左手,引得持叉之人担心他又要用那稀奇古怪的火铳,竟是将长叉向前递了一分就迅速脱手,向左前侧那么一滚,顺势摸出了一把鱼骨小刀就要划中花慈的大腿。

    已知底细的花慈,索性也抛了在躲下去的想法。火铳起手,造成一团黑雾,模糊了来敌视线。而持刀人却是坚信自己能够得手,同时这样想的还有花慈。说时迟那时快,不顾大腿剧痛的花慈,左手持火铳一记砸在来敌之太阳穴,右手以及其诡异的速度接住了长叉,刺入了对方胸前。

    同时,黑羽金雕摘掉了另一人的眼珠子。

    还剩四个。

    领头人逐渐觉得事情有变,可依旧不打算收手。就在此时,两股冰冷彻骨的寒意齐齐向其用来,身后没来由地冒出来了两把短刀!领头人腰部负伤

    “看来千金也能买几斤道义啊!”见状,花慈笑道。

    “如此,仁义道德还远乎?”

    “你还有空乎?杀人还要装逼倒怪的。”花差花差的声音是当事人此时此刻最不想听见的。

    作壁上观者最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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