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妖
所谓化神强者，是指修士从精神上开始产生变化，单纯从肉体的战斗力而言，并不比元婴强者更加强上多少，但是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却可以一念翻山，一念蹈海！就算段子墨作为穿越者，也许灵魂力量会比普通修士更加强大一些，但和此时的海妖女王比起来却如萤火之比明月。
然而这一次段子墨在她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神注视之下，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明白了……”
海妖女王五指箕张，撤去了自己的化神领域，三人的身上顿时压力一轻。
“你这是何意？”
“按照誓约，你给了我三枚化灵丹，我便放过你们三人的性命。”
段子墨一时语塞，这海妖女王突然间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虽然我对炼丹一窍不通，不过你的化灵丹药力远胜过药王谷的那枚丹药，否则的话，现在的我也许已经元气大伤。我不想与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炼丹师为敌，这样可以吗？”
“咦？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此等心胸，要是苟一点儿的话，说不定可以活到大结局哦~”
“大结局？”
“额，就是可以安安稳稳地活到最后……”
海妖女王自然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巨大的海螺号角，递给段子墨，道：“这是我们海妖一族的风暴号角，若你在海域中吹响，号角声所及，所有海族都会前来效命。”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给我？”
“我想要和你交好。”
“啊哈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很可惜，我没有空间戒指，这么大个号角怕是拿不下……”
“那么这枚空间戒指你也拿去吧，里面有一些天材地宝，一并赠予你了。”
“额，你这么客气，难道是对我有所求？”
“虽然不知道你与药王谷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先前就曾说过，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更不想被卷进什么私人恩怨。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都与我无关。不过，有一件事倒要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事？”
“那些鲛人一族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如今鲛人妖宫已经被毁，可不可以请你放过他们？还有药王谷的那枚丹药，你若肯归还给鲛人族长，以后我可以再为你炼制一枚任意品阶的丹药。”
以一枚普通的化灵丹换取一枚任意品阶的丹药，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海妖女王虽然不知道个中原因，却也欣然同意。毕竟药王谷的那枚化灵丹，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至于段子墨，倒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自己夺走了那枚凝碧珠，心中总觉得对鲛人一族有所亏欠。
“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段子墨，是缥缈峰的大师兄。虽然应该不会在缥缈峰呆太久，不过以后大概会很有名，你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只要在我死之前，这个约定都一直有效。”
“在你死之前？”
“额，总之，你最好在三年之内前来找我……对了，还有一句话，以后你若是遇到一位姓叶的少年，哪怕你的修为远胜于他，也一定不要招惹他，无论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尽量满足，否则就算你是五阶妖兽，在他手底下也一定讨不了什么好，说不定还会死得很惨！”
“姓叶的少年？”
海妖女王眉头微蹙，看着段子墨神秘兮兮的笑容，总觉得他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好啦，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那么再见啦~要记得我说的话哦~”
段子墨嬉笑着朝着海妖女王挥了挥手，便带着莫天行二人离去。莫天行回想起海妖女王对他的那副态度，总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可他药王谷最闻名的便是丹药，而眼前这人又怎么会看得上？
“莫大哥，怎么愁眉苦脸的？那海妖女王释放了鲛人一族，还答应把你的丹药送到，想来不会骗人。你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正应该高兴才是啊~”
“多亏你还叫我一声莫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可是我答应你的那枚凝碧珠却……”
“哈哈，你瞧这是什么？”
段子墨将手掌摊开，那枚海妖女王所赠的储物戒指顿时亮起莹莹的绿光，随后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笑道：“这枚凝碧珠就镶嵌在鲛人妖宫的宫门顶上，刚才那海妖女王化形时所发出的动静太大，整个鲛人妖宫都损毁了，我便趁机将这枚凝碧珠带了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那时候要让我二人先行离开……”
段子墨见他神色间仍然带着几分迟疑，心念一转，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莫大哥，是不是因为我收了那海妖女王的宝贝，所以你对我心有芥蒂？”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要送兄弟一份儿大礼，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哈哈哈，莫大哥见外了不是？虽然咱们和那海妖女王并没有真的交手，但我心中仍然当你救了我一命。莫大哥若是有心，只需日后等我到了中州地界，好好招待我便是！”
“好！等兄弟日后到了中州，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莫天行性格老实，为人仗义，段子墨对他极为喜欢。如今自己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希望他日后能沾着妹妹的光，熬到大结局才好。说到莫嫣，这小姑娘从刚才开始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段子墨回头看去，却正好对上了她略有些憔悴的目光。
“子墨师兄，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
“子墨师兄先前让我交好那人，是不是也姓叶？”
“额，这个……”
莫嫣见他面现犹豫之色，心中顿时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子墨师兄告知！”
“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那人的确姓叶，此人有天命护身，和你一样也是一位炼丹奇才，日后定能飞仙证道，成为万界至尊！”
“那子墨师兄让我与他交好，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一些什么？”
“这个嘛……那人还是挺帅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大，你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喜欢的！”
“哦？子墨师兄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何等样人？”
“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何等样人，不过我粗通星象占卜之学，以后整个大陆将会面临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可那人却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成为君临天下的无敌救世主！”
“可惜我却偏偏不喜欢整日里喊打喊杀的修士。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当药王谷的谷主，而是想自己开一间小医馆。无论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只要能够救死扶伤，这样就足够了～”
莫嫣在谈及自己的理想时，不禁微微握紧了拳头，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段子墨大为赞叹，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志向，真是难得！”
“其实子墨师兄也很不错啊，你用两枚化灵丹免去了我们与海妖一族的争斗，又许诺用一枚丹药换取鲛人一族的安全，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杀人夺宝的修士完全不同呢～”
“额，这个，我有我的道理……”
“我知道啊！子墨师兄，要是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药王谷一趟。你有这样的体质，可是却对炼丹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
“哈哈，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吧！等我什么时候修成元婴，自当前来拜访。”
几人乘着莫天行的方舟日夜飞行，忽忽数日已过，段子墨站在甲板上向前遥望，远远见到一条细长的海平线，道：“天行兄，莫嫣师妹，前面就是海岸了，你们出来这么久都没个消息，伯父在家一定很担心，我看咱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兄弟，保重了！”
莫天行一拱手，他不善言辞，却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去以后要准备一份厚礼，派人给缥缈峰送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莫嫣则笑嘻嘻地着朝着段子墨挥了挥手，道：“段大哥，下次再见啦，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哦～”
“放心吧！”
段子墨祭出青霜剑，朝着二人挥挥手，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莫嫣呆呆地凝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也不知怎地，忽然轻叹一声，回到方舟的舱室中歇息。
段子墨离了二人，一路径往西北方向而去，他又行了半日，眼看天色已晚，忽然见到前方黑暗处有点点亮光，显然是个乡镇所在。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好久都没有吃正八经的饭菜了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食物味道怎么样。反正今天天色也已经很晚了，不如去这镇子里找个住宿的地方～”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止住飞剑去势，来到镇外的一条小河边上，换上了一身平民装束。连日赶路，他面上颇有风霜之色，便走到河边想要先洗把脸，却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光着一双脏兮兮的脚丫，手中拎着一个大桶，俯身趴在河边舀水，面上沾满了尘土。
这条河水很深，她胳膊不够长，几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下才能勉强够着。这个时候，几枚圆圆的铜钱从她怀里滚落出去，她却浑然不觉。那木桶吃满了水极为沉重，小女孩儿身材瘦削，就算使出全部的力气也无法将它提起，直到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了过来，抓住那木桶的提梁向上一提，连带着小女孩也跟着从地面被带了起来。
那小女孩儿抓着提梁的小手兀自不肯放松，回头看向帮了自己的这人，黑夜之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然而出乎段子墨预料的是，这小女孩在看到自己以后，那双似若桃花的眼睛中并没有流露出害怕或是恐惧的神色，反而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平静。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挑水？”
“前面的青丘镇上。”
“你是那镇上的孩子？我正好要去那里，请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
小女孩儿很自然地丢开了抓着水桶的手，和他并排走在一起。这木桶容量极大，甚至就算将小女孩儿的身体完全装进去都绰绰有余，段子墨掂量着这桶水的重量，不禁哑然。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们有时候叫我小贱人，有时候叫我小杂种，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我的名字……”
“额，他们是谁？”
“那些在客栈里喝酒的人。”
“那大概是那些酒鬼们的醉话吧……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我想他们大概是不要我了。”
“那你住在哪儿？”
“客栈的楼梯口。”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在楼梯转角处的下方有一间小屋子。”
“是谁让你来打水的？”
“掌柜的说明天早上需要用水，让我去把水缸里的水添满，否则就不能睡觉。”
“那么你带我回去客栈，我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段子墨心中有气，即使明知自己所处的也许并不是一个真实世界，然而当听到这小女孩儿不幸的遭遇时，心中仍然会觉得愤懑不平。毕竟在他的心中，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那小女孩儿借着星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你是我爹爹吗？”
“噗！咳咳，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因为镇子上的其他人都因为这双眼睛厌恶我，只有你才愿意帮我……”
“很抱歉，我不是你父亲。不过你说是因为你的眼睛……书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从刚才我就感觉很奇怪，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点妖力，难道是半妖？”
“半妖？”
段子墨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某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二狗子……
“这些半妖同时拥有人类的样貌和妖兽的部分特征，所以既不容于妖族，又不容于人类，不过主线剧情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半妖就是了。”
“既不容于妖族，又不容于人类……”
段子墨看着那小女孩儿瘦削的身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心。
然而这一次段子墨在她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神注视之下，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明白了……”
海妖女王五指箕张，撤去了自己的化神领域，三人的身上顿时压力一轻。
“你这是何意？”
“按照誓约，你给了我三枚化灵丹，我便放过你们三人的性命。”
段子墨一时语塞，这海妖女王突然间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虽然我对炼丹一窍不通，不过你的化灵丹药力远胜过药王谷的那枚丹药，否则的话，现在的我也许已经元气大伤。我不想与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炼丹师为敌，这样可以吗？”
“咦？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此等心胸，要是苟一点儿的话，说不定可以活到大结局哦~”
“大结局？”
“额，就是可以安安稳稳地活到最后……”
海妖女王自然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巨大的海螺号角，递给段子墨，道：“这是我们海妖一族的风暴号角，若你在海域中吹响，号角声所及，所有海族都会前来效命。”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给我？”
“我想要和你交好。”
“啊哈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很可惜，我没有空间戒指，这么大个号角怕是拿不下……”
“那么这枚空间戒指你也拿去吧，里面有一些天材地宝，一并赠予你了。”
“额，你这么客气，难道是对我有所求？”
“虽然不知道你与药王谷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先前就曾说过，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更不想被卷进什么私人恩怨。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都与我无关。不过，有一件事倒要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事？”
“那些鲛人一族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如今鲛人妖宫已经被毁，可不可以请你放过他们？还有药王谷的那枚丹药，你若肯归还给鲛人族长，以后我可以再为你炼制一枚任意品阶的丹药。”
以一枚普通的化灵丹换取一枚任意品阶的丹药，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海妖女王虽然不知道个中原因，却也欣然同意。毕竟药王谷的那枚化灵丹，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至于段子墨，倒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自己夺走了那枚凝碧珠，心中总觉得对鲛人一族有所亏欠。
“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段子墨，是缥缈峰的大师兄。虽然应该不会在缥缈峰呆太久，不过以后大概会很有名，你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只要在我死之前，这个约定都一直有效。”
“在你死之前？”
“额，总之，你最好在三年之内前来找我……对了，还有一句话，以后你若是遇到一位姓叶的少年，哪怕你的修为远胜于他，也一定不要招惹他，无论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尽量满足，否则就算你是五阶妖兽，在他手底下也一定讨不了什么好，说不定还会死得很惨！”
“姓叶的少年？”
海妖女王眉头微蹙，看着段子墨神秘兮兮的笑容，总觉得他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好啦，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那么再见啦~要记得我说的话哦~”
段子墨嬉笑着朝着海妖女王挥了挥手，便带着莫天行二人离去。莫天行回想起海妖女王对他的那副态度，总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可他药王谷最闻名的便是丹药，而眼前这人又怎么会看得上？
“莫大哥，怎么愁眉苦脸的？那海妖女王释放了鲛人一族，还答应把你的丹药送到，想来不会骗人。你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正应该高兴才是啊~”
“多亏你还叫我一声莫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可是我答应你的那枚凝碧珠却……”
“哈哈，你瞧这是什么？”
段子墨将手掌摊开，那枚海妖女王所赠的储物戒指顿时亮起莹莹的绿光，随后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笑道：“这枚凝碧珠就镶嵌在鲛人妖宫的宫门顶上，刚才那海妖女王化形时所发出的动静太大，整个鲛人妖宫都损毁了，我便趁机将这枚凝碧珠带了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那时候要让我二人先行离开……”
段子墨见他神色间仍然带着几分迟疑，心念一转，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莫大哥，是不是因为我收了那海妖女王的宝贝，所以你对我心有芥蒂？”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要送兄弟一份儿大礼，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哈哈哈，莫大哥见外了不是？虽然咱们和那海妖女王并没有真的交手，但我心中仍然当你救了我一命。莫大哥若是有心，只需日后等我到了中州地界，好好招待我便是！”
“好！等兄弟日后到了中州，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莫天行性格老实，为人仗义，段子墨对他极为喜欢。如今自己已经改变了他的命运，希望他日后能沾着妹妹的光，熬到大结局才好。说到莫嫣，这小姑娘从刚才开始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段子墨回头看去，却正好对上了她略有些憔悴的目光。
“子墨师兄，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
“子墨师兄先前让我交好那人，是不是也姓叶？”
“额，这个……”
莫嫣见他面现犹豫之色，心中顿时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子墨师兄告知！”
“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那人的确姓叶，此人有天命护身，和你一样也是一位炼丹奇才，日后定能飞仙证道，成为万界至尊！”
“那子墨师兄让我与他交好，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一些什么？”
“这个嘛……那人还是挺帅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大，你若是见到他，一定会喜欢的！”
“哦？子墨师兄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何等样人？”
“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何等样人，不过我粗通星象占卜之学，以后整个大陆将会面临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可那人却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成为君临天下的无敌救世主！”
“可惜我却偏偏不喜欢整日里喊打喊杀的修士。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不想当药王谷的谷主，而是想自己开一间小医馆。无论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只要能够救死扶伤，这样就足够了～”
莫嫣在谈及自己的理想时，不禁微微握紧了拳头，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段子墨大为赞叹，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志向，真是难得！”
“其实子墨师兄也很不错啊，你用两枚化灵丹免去了我们与海妖一族的争斗，又许诺用一枚丹药换取鲛人一族的安全，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杀人夺宝的修士完全不同呢～”
“额，这个，我有我的道理……”
“我知道啊！子墨师兄，要是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药王谷一趟。你有这样的体质，可是却对炼丹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
“哈哈，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吧！等我什么时候修成元婴，自当前来拜访。”
几人乘着莫天行的方舟日夜飞行，忽忽数日已过，段子墨站在甲板上向前遥望，远远见到一条细长的海平线，道：“天行兄，莫嫣师妹，前面就是海岸了，你们出来这么久都没个消息，伯父在家一定很担心，我看咱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兄弟，保重了！”
莫天行一拱手，他不善言辞，却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去以后要准备一份厚礼，派人给缥缈峰送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莫嫣则笑嘻嘻地着朝着段子墨挥了挥手，道：“段大哥，下次再见啦，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哦～”
“放心吧！”
段子墨祭出青霜剑，朝着二人挥挥手，顷刻间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莫嫣呆呆地凝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也不知怎地，忽然轻叹一声，回到方舟的舱室中歇息。
段子墨离了二人，一路径往西北方向而去，他又行了半日，眼看天色已晚，忽然见到前方黑暗处有点点亮光，显然是个乡镇所在。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好久都没有吃正八经的饭菜了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食物味道怎么样。反正今天天色也已经很晚了，不如去这镇子里找个住宿的地方～”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止住飞剑去势，来到镇外的一条小河边上，换上了一身平民装束。连日赶路，他面上颇有风霜之色，便走到河边想要先洗把脸，却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光着一双脏兮兮的脚丫，手中拎着一个大桶，俯身趴在河边舀水，面上沾满了尘土。
这条河水很深，她胳膊不够长，几乎将整个身子贴在地下才能勉强够着。这个时候，几枚圆圆的铜钱从她怀里滚落出去，她却浑然不觉。那木桶吃满了水极为沉重，小女孩儿身材瘦削，就算使出全部的力气也无法将它提起，直到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了过来，抓住那木桶的提梁向上一提，连带着小女孩也跟着从地面被带了起来。
那小女孩儿抓着提梁的小手兀自不肯放松，回头看向帮了自己的这人，黑夜之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然而出乎段子墨预料的是，这小女孩在看到自己以后，那双似若桃花的眼睛中并没有流露出害怕或是恐惧的神色，反而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平静。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挑水？”
“前面的青丘镇上。”
“你是那镇上的孩子？我正好要去那里，请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
小女孩儿很自然地丢开了抓着水桶的手，和他并排走在一起。这木桶容量极大，甚至就算将小女孩儿的身体完全装进去都绰绰有余，段子墨掂量着这桶水的重量，不禁哑然。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们有时候叫我小贱人，有时候叫我小杂种，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我的名字……”
“额，他们是谁？”
“那些在客栈里喝酒的人。”
“那大概是那些酒鬼们的醉话吧……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我想他们大概是不要我了。”
“那你住在哪儿？”
“客栈的楼梯口。”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在楼梯转角处的下方有一间小屋子。”
“是谁让你来打水的？”
“掌柜的说明天早上需要用水，让我去把水缸里的水添满，否则就不能睡觉。”
“那么你带我回去客栈，我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段子墨心中有气，即使明知自己所处的也许并不是一个真实世界，然而当听到这小女孩儿不幸的遭遇时，心中仍然会觉得愤懑不平。毕竟在他的心中，从未把自己当作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那小女孩儿借着星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你是我爹爹吗？”
“噗！咳咳，为什么会这么说啊？”
“因为镇子上的其他人都因为这双眼睛厌恶我，只有你才愿意帮我……”
“很抱歉，我不是你父亲。不过你说是因为你的眼睛……书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从刚才我就感觉很奇怪，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点妖力，难道是半妖？”
“半妖？”
段子墨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某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二狗子……
“这些半妖同时拥有人类的样貌和妖兽的部分特征，所以既不容于妖族，又不容于人类，不过主线剧情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半妖就是了。”
“既不容于妖族，又不容于人类……”
段子墨看着那小女孩儿瘦削的身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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