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四
“身体，好沉重……”
段子墨悠悠地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被子上还残余着一股淡淡的馨香。肚子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他仰起脖子一看，才发现小珂缩成一团，如同一颗肉球，盘踞在他的肚子上，睡得十分香甜，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难怪他刚才在梦里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停地下坠，原来是小珂在这里捣乱。他将身上的被单向上一裹，将小珂抱在中间，随后将她轻轻放在身侧。也许是他的动静太大，小珂枕在他的臂弯里，忽地睁大了眼睛，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再睡一会儿吧？”
“呜……”
小珂的眼眶瞬间红了，呜咽一声，两条细嫩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埋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段子墨拍拍小珂的后背，那焚天火龙威力太大，若非是他的究极金丹，那一招灭世龙炎根本施展不出。而即便他勉强施展出来，体内的灵力也已经被全部榨干，再加上他为了不误伤旁人，招数使到一半儿便即收回，遭到火龙反噬，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小珂年幼无知，肯定担心的不得了……
然而小珂却泪汪汪地看着他，道：“爹爹，你终于醒了！师傅姐姐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
“啊？”
段子墨顿时傻眼，恰好这个时候柳芊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道：“小珂，过来吃饭了……咦？你，你总算是醒了，我本来想送你回到你的住处，但是你的屋子里没有门，四面漏风，就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师傅，以后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段子墨从床上下来，小珂却依旧揽着他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似地吊在他的身上。
“喂喂喂，快点儿下来把鞋子穿好，不然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小珂这才乖乖地听话。
段子墨走到桌前，见盘子里放着一碗面条，便道：“看上去还不错，这是你给小珂做的吗？”
“嗯，你不是说小珂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就每天去你那里给她做一些饭带回来。”
小珂躲在段子墨的身后，嘟囔道：“可是师傅姐姐做的比爹爹差远了！”
柳芊凝面色羞红，却没有反驳，毕竟她做的饭连自己都难以下咽，更何况已经被段子墨养刁了的小珂？段子墨见她的鼻子上有一抹黑灰，想来是做饭时不小心蹭到的，便伸手替她抹去。
柳芊凝见他动作亲昵，连忙退开几步，道：“你作死啊，小珂还在这儿呢！”
“不是，你的鼻子上蹭到了东西……”
段子墨苦笑着为自己辩解，随后看看屋外的天色，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那么今天是六月初六了？”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记得今天不是师傅你的生日？”
“你居然还记得……”
“呵呵，八年前的今天，你不是一个人下山游玩儿，收我为徒吗？”
此时的段子墨已经继承了云无涯的全部记忆，因此才会知道这种事情。想起分别在即，段子墨的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感伤，便想要做点儿好吃的，顺便也给自己践行。
“小珂，你来给我打个下手，等我走了以后你也要学会自己做饭才行！”
“嘻嘻，师傅姐姐说啦，我可以和爹爹一起出去玩儿哦~”
“嗯？出去玩儿？你是说去黄陵山？”
“对呀对呀，我昨天在宗门大比中取得优胜，不过最后还是输给了凌空姐姐，师傅说我是宗门大比的第三名，所以就同意让我跟爹爹一起出远门啦！”
“你是第三？糟了糟了，那王峰师弟呢？”
“王峰这孩子虽然心智坚毅，但天资略有不足，最终败在小珂的手上。”
“什么？”
段子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小珂，却见后者正不停地摇晃着尾巴，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天以前，小珂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吧？
“小珂的天赋很高，她那天看阎森长老和人交手，竟然领悟了他的《明夷天火功》，在演武台上重新试演出来，以一招之差将王峰击败。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绝没有半分作假。”
“是……是这样啊？”
“嘻嘻，我厉害吧？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师傅，弟子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让排在第四的王峰也和我们一起同去呢？”
“嗯？我记得你和王峰并没有多少交集，为什么这么看重他？”
“额，王峰师弟十分内秀，对于剑道有着很深的领悟，我想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长起来……”
“好吧，你的眼光的确毒辣，那叶枫以练气期的实力，轻松碾压了所有同门之中的高手，取得了宗门大比的第一。既然你这么看重王峰，我想他日后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呵呵，多谢师傅成全！”
了却了这一桩心事，段子墨见桌子上的那碗面条已经快要坨了，便道：“反正小珂也没胃口，不如这碗面条就给我吃了吧，昏睡了这么多天，我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不不不，这个做的不好吃，我再给你重做一碗！”
“不必，总不能浪费食物吧……”
段子墨一边说着，端起碗筷，转眼间便将那碗面条消灭干净。这面条煮得太软，而且口味清淡，没有添加任何调料，难怪小珂会不喜欢，不过倒也没有如小珂所说那般难以下咽。
“爹爹，我也饿了……”
“好，等回去以后你先吃点儿点心垫垫肚子，要开饭估计要等到晚上了。师傅，今晚把两位长老也叫过来吧，我多做几个菜，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也好热闹热闹！”
“呵呵，阎森长老一定十分高兴，他自从尝过你的手艺之后，就一直赞不绝口呢！”
段子墨吃饱了肚子，带着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捋起袖子干了起来，一直从中午忙活到晚上，才做好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小珂一边端盘子上菜，一边不时偷吃，嘴巴里塞得鼓囊囊的。等到段子墨把最后一碟菜色端到柳芊凝的身前，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
小珂见那最后一个碟子上倒扣着一个大碗，显得神神秘秘的，便要掀开。
“好了，所有的菜色都已经上齐了……小珂！不要偷吃！”
小珂被他一吓，差点儿噎着，柳芊凝连忙拍拍她的后背，道：“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都吓着她了。你知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小珂有多担心！”
“是是是，师傅，你就惯着她吧！”
段子墨见小珂趴在柳芊凝的怀里，如同向母亲撒娇的小孩子，连一句重话都说她不得，不由得十分无奈。最可气的是，这小丫头还侧着头，朝他做个鬼脸，显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小珂，别管你爹爹，想吃什么就吃，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嘻嘻，师傅姐姐最好啦~”
小珂十分开心地亲了一下柳芊凝的面颊，随后掀开那碗盖，却见里面放着一碟黄澄澄的豆腐一般的物事，香浓幼滑，散发出十分香甜的气息，小珂顿时馋得口水直流。
“这是什么？”
“呵呵，这叫甜鸡蛋羹，专门给你做的，我小的时候过生日，妈妈……不是，我的娘亲就给我做甜鸡蛋羹吃。我本来想给你做个大蛋糕，可惜却没有材料，就只好将就一下了。”
“爹爹的娘亲？那是我的奶奶吗？”
“是啊，可惜她不在这个世界，不然若是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柳芊凝见他如此用心，心中感动，低声道：“多谢你了。”
“快尝尝吧，好久没做，也不知道我的手艺还行不行。”
“嗯……”
柳芊凝用瓷勺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品尝，那鸡蛋羹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十分美味。
“怎么样，味道如何？”
“很好吃。”
这个时候，小珂忽然间低下了头，两眼泪汪汪地，似乎有什么心事。
柳芊凝柔声道：“怎么了，小珂？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也想过生日，吃甜鸡蛋羹……”
“那等小珂生日的时候告诉我，师傅姐姐给你做甜鸡蛋羹好不好？”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那……就把你的生日当作是今天吧！你和师傅姐姐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和师傅姐姐一起过生日？”
“对呀，今天是六月初六，以后这一天就是我们两个的生日！”
小珂眼眶儿一红，扑进她的怀抱，道：“师傅姐姐……”
柳芊凝揉揉她的头发，心中爱怜无比。
“好了好了，大家都赶快吃吧，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开饭喽开饭喽~”
段子墨吆喝着将一只大鸡腿夹到小珂的碗里，小珂这才破涕为笑，抱着鸡腿啃了起来。阎森长老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众人都动起筷子，便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柳梦寒看着他那副夸张的吃相，十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贪吃！”
“嘿嘿，子墨这饭菜做得真对我的胃口，我看他就算不当修士，当个厨子也能混得不赖！”
“你又在说胡话了，你不见子墨的实力，就连东山派的那两个天才都及不上吗？”
“对了，那乌云峰和凌雪嫣二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啊，哈哈，他们打输了你，再也没有原先的狂傲之气。尤其是那乌云峰，他平常自诩什么元婴之下第一人，这一次被你教训以后，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了，还说等你醒了以后要向你道谢呢！”
“向我道谢？”
“对啊！他说多亏了你，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说这次黄陵山之行请务必让他们和你一起去呢，看这样子，显然是想和你交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要他们不像原先那般咄咄逼人，难以相处，就算和他们一起去也没什么关系。”
段子墨倒也不是小气的人，虽然事先和他们说过不要一起同行，但对方既然肯知错就改，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而且原著中凌雪嫣和叶枫也有交集，自己当时出于气愤，险些毁了叶枫的一桩姻缘，不过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罪过，只是害怕影响了剧情，耽搁了自己回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黄陵山的异宝出世有一段时候了，你们要走，当然是越快越好。”
“也好，反正我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不如就明天吧……”
“明天就走吗？”
柳芊凝的心中忽然有些不舍，而且一想到他这一路上还有两美同行，心里就酸酸地不是滋味儿，心中暗道：“等会儿可要好好地嘱咐小珂一番……”
至于要嘱咐什么，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段子墨见柳芊凝发呆，便起身敬了她一杯酒，道：“师傅，这么多年来承蒙您的照顾了，如果不是您当初收我为徒，带我踏上仙路，也许我早就已经饿死街头。这一杯酒，弟子敬您。”
“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现在不说，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们去那黄陵山，若是遇到危险，尽管退回来便是。而且你既然与那药王谷的圣子相识，可以请他多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让凌空他们几个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呵呵，我尽量吧。”
段子墨回想起莫天行和莫嫣二人，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相见的机会，自己答应了为药王谷的谷主炼制帝阶丹药，等这次黄陵山之行结束以后，还得抽空去他们药王谷一趟呢。不过夜凌空那边却是个麻烦，希望她已经想开，自愿与叶枫结为道侣，否则难道真要自己去做那么卑劣的事情？
想到此处，段子墨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得找个时候去和夜凌空谈谈了……
段子墨悠悠地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被子上还残余着一股淡淡的馨香。肚子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他仰起脖子一看，才发现小珂缩成一团，如同一颗肉球，盘踞在他的肚子上，睡得十分香甜，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难怪他刚才在梦里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停地下坠，原来是小珂在这里捣乱。他将身上的被单向上一裹，将小珂抱在中间，随后将她轻轻放在身侧。也许是他的动静太大，小珂枕在他的臂弯里，忽地睁大了眼睛，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再睡一会儿吧？”
“呜……”
小珂的眼眶瞬间红了，呜咽一声，两条细嫩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埋头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段子墨拍拍小珂的后背，那焚天火龙威力太大，若非是他的究极金丹，那一招灭世龙炎根本施展不出。而即便他勉强施展出来，体内的灵力也已经被全部榨干，再加上他为了不误伤旁人，招数使到一半儿便即收回，遭到火龙反噬，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小珂年幼无知，肯定担心的不得了……
然而小珂却泪汪汪地看着他，道：“爹爹，你终于醒了！师傅姐姐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
“啊？”
段子墨顿时傻眼，恰好这个时候柳芊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道：“小珂，过来吃饭了……咦？你，你总算是醒了，我本来想送你回到你的住处，但是你的屋子里没有门，四面漏风，就把你带到我这里来了。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师傅，以后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段子墨从床上下来，小珂却依旧揽着他的脖子，像个八爪鱼似地吊在他的身上。
“喂喂喂，快点儿下来把鞋子穿好，不然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小珂这才乖乖地听话。
段子墨走到桌前，见盘子里放着一碗面条，便道：“看上去还不错，这是你给小珂做的吗？”
“嗯，你不是说小珂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就每天去你那里给她做一些饭带回来。”
小珂躲在段子墨的身后，嘟囔道：“可是师傅姐姐做的比爹爹差远了！”
柳芊凝面色羞红，却没有反驳，毕竟她做的饭连自己都难以下咽，更何况已经被段子墨养刁了的小珂？段子墨见她的鼻子上有一抹黑灰，想来是做饭时不小心蹭到的，便伸手替她抹去。
柳芊凝见他动作亲昵，连忙退开几步，道：“你作死啊，小珂还在这儿呢！”
“不是，你的鼻子上蹭到了东西……”
段子墨苦笑着为自己辩解，随后看看屋外的天色，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那么今天是六月初六了？”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记得今天不是师傅你的生日？”
“你居然还记得……”
“呵呵，八年前的今天，你不是一个人下山游玩儿，收我为徒吗？”
此时的段子墨已经继承了云无涯的全部记忆，因此才会知道这种事情。想起分别在即，段子墨的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感伤，便想要做点儿好吃的，顺便也给自己践行。
“小珂，你来给我打个下手，等我走了以后你也要学会自己做饭才行！”
“嘻嘻，师傅姐姐说啦，我可以和爹爹一起出去玩儿哦~”
“嗯？出去玩儿？你是说去黄陵山？”
“对呀对呀，我昨天在宗门大比中取得优胜，不过最后还是输给了凌空姐姐，师傅说我是宗门大比的第三名，所以就同意让我跟爹爹一起出远门啦！”
“你是第三？糟了糟了，那王峰师弟呢？”
“王峰这孩子虽然心智坚毅，但天资略有不足，最终败在小珂的手上。”
“什么？”
段子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小珂，却见后者正不停地摇晃着尾巴，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天以前，小珂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吧？
“小珂的天赋很高，她那天看阎森长老和人交手，竟然领悟了他的《明夷天火功》，在演武台上重新试演出来，以一招之差将王峰击败。这是众人亲眼所见，绝没有半分作假。”
“是……是这样啊？”
“嘻嘻，我厉害吧？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师傅，弟子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让排在第四的王峰也和我们一起同去呢？”
“嗯？我记得你和王峰并没有多少交集，为什么这么看重他？”
“额，王峰师弟十分内秀，对于剑道有着很深的领悟，我想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长起来……”
“好吧，你的眼光的确毒辣，那叶枫以练气期的实力，轻松碾压了所有同门之中的高手，取得了宗门大比的第一。既然你这么看重王峰，我想他日后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呵呵，多谢师傅成全！”
了却了这一桩心事，段子墨见桌子上的那碗面条已经快要坨了，便道：“反正小珂也没胃口，不如这碗面条就给我吃了吧，昏睡了这么多天，我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不不不，这个做的不好吃，我再给你重做一碗！”
“不必，总不能浪费食物吧……”
段子墨一边说着，端起碗筷，转眼间便将那碗面条消灭干净。这面条煮得太软，而且口味清淡，没有添加任何调料，难怪小珂会不喜欢，不过倒也没有如小珂所说那般难以下咽。
“爹爹，我也饿了……”
“好，等回去以后你先吃点儿点心垫垫肚子，要开饭估计要等到晚上了。师傅，今晚把两位长老也叫过来吧，我多做几个菜，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也好热闹热闹！”
“呵呵，阎森长老一定十分高兴，他自从尝过你的手艺之后，就一直赞不绝口呢！”
段子墨吃饱了肚子，带着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捋起袖子干了起来，一直从中午忙活到晚上，才做好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小珂一边端盘子上菜，一边不时偷吃，嘴巴里塞得鼓囊囊的。等到段子墨把最后一碟菜色端到柳芊凝的身前，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
小珂见那最后一个碟子上倒扣着一个大碗，显得神神秘秘的，便要掀开。
“好了，所有的菜色都已经上齐了……小珂！不要偷吃！”
小珂被他一吓，差点儿噎着，柳芊凝连忙拍拍她的后背，道：“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都吓着她了。你知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小珂有多担心！”
“是是是，师傅，你就惯着她吧！”
段子墨见小珂趴在柳芊凝的怀里，如同向母亲撒娇的小孩子，连一句重话都说她不得，不由得十分无奈。最可气的是，这小丫头还侧着头，朝他做个鬼脸，显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小珂，别管你爹爹，想吃什么就吃，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嘻嘻，师傅姐姐最好啦~”
小珂十分开心地亲了一下柳芊凝的面颊，随后掀开那碗盖，却见里面放着一碟黄澄澄的豆腐一般的物事，香浓幼滑，散发出十分香甜的气息，小珂顿时馋得口水直流。
“这是什么？”
“呵呵，这叫甜鸡蛋羹，专门给你做的，我小的时候过生日，妈妈……不是，我的娘亲就给我做甜鸡蛋羹吃。我本来想给你做个大蛋糕，可惜却没有材料，就只好将就一下了。”
“爹爹的娘亲？那是我的奶奶吗？”
“是啊，可惜她不在这个世界，不然若是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柳芊凝见他如此用心，心中感动，低声道：“多谢你了。”
“快尝尝吧，好久没做，也不知道我的手艺还行不行。”
“嗯……”
柳芊凝用瓷勺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品尝，那鸡蛋羹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十分美味。
“怎么样，味道如何？”
“很好吃。”
这个时候，小珂忽然间低下了头，两眼泪汪汪地，似乎有什么心事。
柳芊凝柔声道：“怎么了，小珂？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也想过生日，吃甜鸡蛋羹……”
“那等小珂生日的时候告诉我，师傅姐姐给你做甜鸡蛋羹好不好？”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那……就把你的生日当作是今天吧！你和师傅姐姐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和师傅姐姐一起过生日？”
“对呀，今天是六月初六，以后这一天就是我们两个的生日！”
小珂眼眶儿一红，扑进她的怀抱，道：“师傅姐姐……”
柳芊凝揉揉她的头发，心中爱怜无比。
“好了好了，大家都赶快吃吧，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开饭喽开饭喽~”
段子墨吆喝着将一只大鸡腿夹到小珂的碗里，小珂这才破涕为笑，抱着鸡腿啃了起来。阎森长老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众人都动起筷子，便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柳梦寒看着他那副夸张的吃相，十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贪吃！”
“嘿嘿，子墨这饭菜做得真对我的胃口，我看他就算不当修士，当个厨子也能混得不赖！”
“你又在说胡话了，你不见子墨的实力，就连东山派的那两个天才都及不上吗？”
“对了，那乌云峰和凌雪嫣二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啊，哈哈，他们打输了你，再也没有原先的狂傲之气。尤其是那乌云峰，他平常自诩什么元婴之下第一人，这一次被你教训以后，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了，还说等你醒了以后要向你道谢呢！”
“向我道谢？”
“对啊！他说多亏了你，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说这次黄陵山之行请务必让他们和你一起去呢，看这样子，显然是想和你交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要他们不像原先那般咄咄逼人，难以相处，就算和他们一起去也没什么关系。”
段子墨倒也不是小气的人，虽然事先和他们说过不要一起同行，但对方既然肯知错就改，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而且原著中凌雪嫣和叶枫也有交集，自己当时出于气愤，险些毁了叶枫的一桩姻缘，不过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罪过，只是害怕影响了剧情，耽搁了自己回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黄陵山的异宝出世有一段时候了，你们要走，当然是越快越好。”
“也好，反正我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不如就明天吧……”
“明天就走吗？”
柳芊凝的心中忽然有些不舍，而且一想到他这一路上还有两美同行，心里就酸酸地不是滋味儿，心中暗道：“等会儿可要好好地嘱咐小珂一番……”
至于要嘱咐什么，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段子墨见柳芊凝发呆，便起身敬了她一杯酒，道：“师傅，这么多年来承蒙您的照顾了，如果不是您当初收我为徒，带我踏上仙路，也许我早就已经饿死街头。这一杯酒，弟子敬您。”
“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现在不说，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们去那黄陵山，若是遇到危险，尽管退回来便是。而且你既然与那药王谷的圣子相识，可以请他多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让凌空他们几个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呵呵，我尽量吧。”
段子墨回想起莫天行和莫嫣二人，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相见的机会，自己答应了为药王谷的谷主炼制帝阶丹药，等这次黄陵山之行结束以后，还得抽空去他们药王谷一趟呢。不过夜凌空那边却是个麻烦，希望她已经想开，自愿与叶枫结为道侣，否则难道真要自己去做那么卑劣的事情？
想到此处，段子墨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得找个时候去和夜凌空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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