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我没说过我能赢（求追读、求收藏）
C4.我没说过我能赢
曾经有一位少年，以世界和平为己任，一心想要在这个残破不堪的社会上建立新的秩序，他试图停止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争斗，试图调停管理局和市警之间的对峙。他满怀信心的走进管理局的大门，受尽了同类的白眼，被孤立，被嘲笑，最后又失去了一切，灰溜溜地抱着装满他个人物品的纸箱离开了管理局大楼。
他失败了，他不仅没能调停任何斗争，也没能让这座城市恢复所谓的秩序。
但是他还是留下来点儿什么。
他影响了一批人，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还是异能者也好，他们受到了少年的影响，觉得他们或许能够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拥抱一个“拥有秩序”的未来。
莉莉也是这批人当中的其中一位。
两年前的冬天，莉莉因为偷盗而被市警逮捕，后来根据“基础异能鉴定”，判断其为异能者。按照规定要从市警本部转送至管理局。
那是一个寒冷的大雪夜，大概有零下十几度吧，莉莉外面穿着一个有破洞的“羽绒服”，之所以带引号，是因为羽绒服里的羽毛大都从洞洞里飞走了，这件衣服顶多就是一件薄外套。赤着一只脚，因为她在被抓捕的时候反抗来着，不合脚的运动鞋因此丢在了路上，另一支脚上的运动鞋也是脏兮兮的，散发着异味儿。
她蹲在冰冷的临时监牢里，监牢里还开着窗户，当然，窗户上还装着梓钢材质的防盗护栏，她逃不出去——窗户是故意开着的，抓捕她的市警故意让她挨冻，哪怕她被冻得浑身发抖，那些人也只是把她当做贫民窟出走的笑柄嘲笑她。
普通人憎恨异能者，而异能者也憎恨普通人。
这场憎恨无穷无尽，只会愈演愈烈。
那个时候莉莉就在心里发誓，只要她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一定要杀光今天晚上欺负她的这些市警——换做是以往，莉莉会在管理局接受更详细的异能鉴定，如果是D级无害，她会在管理局的监狱蹲上几个月，然后就会被放出去。接下来莉莉就会加入猎杀普通人的异能者组织，尤其是针对那些欺负异能人的市警，播撒下更多的仇恨之种子。很多人会因为这场冲突丧命。
但是这样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转折点便在于那天去接莉莉的管理局职员不是别人，正是马修和希德尼。
莉莉曾经听说过马修的名字，听说他很公正，要比其他人偏袒异能者，哪怕他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而他的搭档希德尼则是不折不扣的异能者，但却因为在为管理局工作而被一些极端的异能者唤作是“叛徒”。
希德尼去办交接手续，而马修让市警打开牢门，他走到莉莉的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
“冷吗？”
莉莉没说话，因为马修也是普通人，她将心里的火气全部迁怒于他。
“你们市警不觉得她冷吗？”马修转过头来，质问围在栏杆外面看热闹的市警。
“她不冷。”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你看看她还穿着‘羽绒服’呢。”
栏杆外面传来几个人洪亮的笑声。
莉莉红着眼冲了上去，但是却一下子被马修揽进了怀里。
那个时候的她很恐慌，因为谁都知道有些管理局人员利用职务之便欺负毫无反抗之力的女性异能者。她拼命地挣扎着，甚至不惜用牙齿去咬马修的脖子。马修默默地忍受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把管理局的大衣披在了莉莉的身上。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冷的眼泪都会结冰。可莉莉不再冷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普通人照顾。
希德尼办完手续回来，马修牵着莉莉的手，拨开试图围堵住他们的市警，堂堂正正地走出了市警局。
马修依稀记得，莉莉边走边哭，又坐在车里哭，一直哭到了管理局。
再后来......
再后来莉莉被证明是无害的异能者，蹲了几个月号子后就离开了管理局，在白色监狱服刑期间，马修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抽出时间看望莉莉，因为她没有亲人，抚养她长大的老奶奶也因为当年的严寒去世，所以马修觉得自己能为她做一点什么。从仇恨，到敌视，在慢慢的对马修产生感激之情，莉莉对马修的情感也在不断变化，到她出狱的那天，她已经把马修单方面认做了哥哥。
后来，马修为她在咖啡店找了一份工作，一晃就是很多年，当初的小女孩儿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孝心逐渐变质，莉莉喜欢上了马修，但是她始终未曾捅破这最后一层关系。
直到。
在马修的梦里，莉莉对他挥手告别。
“——哥哥，我要走啦！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少女单薄的身影慢慢地被地平线上的刺眼阳光所穿透，最终摆脱了枷锁，和光芒融为了一体。
“我爱你哥哥，晚安！”
马修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自己好像躺在床上，而眼前的一切事物正在跟着他和背后的床一起转着圈。直到有一张令他倍感熟悉的脸闯进他的视野，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消毒液和死亡的味道在阴暗狭小的室内游荡着，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正身处医院里的病房。
“马修？你醒了？”
“希德尼......”
马修试图把自己的胳膊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来，却发现他的左手手腕被金属手铐牢牢地铐在了病床的栏杆上。他拼命地拽动手铐，一边拽一边质问希德尼这是怎么回事。
“你中枪了。”
“我他妈知道我中枪了！我在问你你他妈的铐住我干什么？”提起中枪，马修突然回想起前不久他在街头的咖啡店遭到袭击，莉莉为了救他身中数枪，“莉莉呢？希德尼！莉莉怎么样了？”
希德尼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她摇摇头，“莉莉死了。”
“你......说什么？”马修的双眼布满血丝，他摇摇头，“不可能，她前一秒还给我递三明治来着，不可能。”马修一直把莉莉当做自己的妹妹，因为莉莉比他小，而且和他关系蛮好的，虽然之前因为小偷小摸犯过事，但是现在早就已经改掉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了呢。
“清醒点吧你！”希德尼罕见地对着马修大吼道，“她已经死了！埃里克也死了！就你还活着！！”
马修低下头，他回想起莉莉软绵绵的身体和自己涂满血污的手掌，她的背后布满了弹孔，她......
“我......”苏醒的记忆如洪水一般冲进马修的大脑，他顿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张张嘴巴，然后又合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呼......谁干的？”心情跌入谷底，内心仿佛正在接受着熔岩的炙烤，又仿佛有人想把他从身体内部撕碎，“是谁干的？”
“混混。”
“什么混混？”
“还能他妈是什么混混？普通人！没工作！仇视异能者的混混！！他们就是冲着莉莉去的！！”
马修急火攻心，他叮叮当当地晃动手铐，“——把我解开。”
“你说什么？”
“——把我解开！”
希德尼不为所动，她正是因为知道马修想要去做什么，才提前把他给铐上的。无非是想去帮莉莉复仇，但是他现在身中两枪，又没有异能，去了就只有一个死字。他们少说当年也是男女朋友一场，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马修去送死。
“希德尼......莉莉她。我当年亲手把她抓进局里，亲手把她放出去，亲手给她找的工作，她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还是个孩子呢！”马修红了双眼，“她是D级异能者，无害！无害！！你知道她的异能是什么吗——是把点心做的更好吃！是他妈的做点心！！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马修就像是小孩一样哭喊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视线被一层模糊的水汽所笼罩，“.......该死的不是她。”
“我知道......”希德尼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抚摸起马修的头，“对不起。”
“把我放开吧，希德尼。”良久，马修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未竟之事，“放开我，我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不能让你去送死，这是一场战争，光靠你一个人是赢不了的。”
“我没说过我能赢......”马修吸吸鼻子，他已经回到往常的状态，重新变成那个冷静而不近人情的令人生恶的可怜人。面前的希德尼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曾经志同道合的......密友，“嗳，希德尼，放我走吧，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希德尼咬咬嘴唇，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为马修打开手铐。马修翘起苍白的嘴唇，对着希德尼微微一笑，“谢谢你。”他用解放的左手拔掉右手上的针管，翻身下床，右胸口的伤口仿佛撕裂一般灼烧着马修的神经，肩膀上的枪伤也没办法让他顺利使用右臂。
他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希德尼伸出双手想去扶他，可是却被马修挡开。
“我还没那么虚弱。”马修扶着病床站起来，“希德尼，如果我回不来，我的家里藏着一个孩子，她的异能很珍贵，别让管理局发现她，如果你照顾不了她，就把她送到......送到雷恩斯那里。”
马修交代完后事，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走出病房。
希德尼本想追上去，却发现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和他并肩作战的立场，她只能呆呆地望着马修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曾经有一位少年，以世界和平为己任，一心想要在这个残破不堪的社会上建立新的秩序，他试图停止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争斗，试图调停管理局和市警之间的对峙。他满怀信心的走进管理局的大门，受尽了同类的白眼，被孤立，被嘲笑，最后又失去了一切，灰溜溜地抱着装满他个人物品的纸箱离开了管理局大楼。
他失败了，他不仅没能调停任何斗争，也没能让这座城市恢复所谓的秩序。
但是他还是留下来点儿什么。
他影响了一批人，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还是异能者也好，他们受到了少年的影响，觉得他们或许能够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拥抱一个“拥有秩序”的未来。
莉莉也是这批人当中的其中一位。
两年前的冬天，莉莉因为偷盗而被市警逮捕，后来根据“基础异能鉴定”，判断其为异能者。按照规定要从市警本部转送至管理局。
那是一个寒冷的大雪夜，大概有零下十几度吧，莉莉外面穿着一个有破洞的“羽绒服”，之所以带引号，是因为羽绒服里的羽毛大都从洞洞里飞走了，这件衣服顶多就是一件薄外套。赤着一只脚，因为她在被抓捕的时候反抗来着，不合脚的运动鞋因此丢在了路上，另一支脚上的运动鞋也是脏兮兮的，散发着异味儿。
她蹲在冰冷的临时监牢里，监牢里还开着窗户，当然，窗户上还装着梓钢材质的防盗护栏，她逃不出去——窗户是故意开着的，抓捕她的市警故意让她挨冻，哪怕她被冻得浑身发抖，那些人也只是把她当做贫民窟出走的笑柄嘲笑她。
普通人憎恨异能者，而异能者也憎恨普通人。
这场憎恨无穷无尽，只会愈演愈烈。
那个时候莉莉就在心里发誓，只要她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一定要杀光今天晚上欺负她的这些市警——换做是以往，莉莉会在管理局接受更详细的异能鉴定，如果是D级无害，她会在管理局的监狱蹲上几个月，然后就会被放出去。接下来莉莉就会加入猎杀普通人的异能者组织，尤其是针对那些欺负异能人的市警，播撒下更多的仇恨之种子。很多人会因为这场冲突丧命。
但是这样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转折点便在于那天去接莉莉的管理局职员不是别人，正是马修和希德尼。
莉莉曾经听说过马修的名字，听说他很公正，要比其他人偏袒异能者，哪怕他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而他的搭档希德尼则是不折不扣的异能者，但却因为在为管理局工作而被一些极端的异能者唤作是“叛徒”。
希德尼去办交接手续，而马修让市警打开牢门，他走到莉莉的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
“冷吗？”
莉莉没说话，因为马修也是普通人，她将心里的火气全部迁怒于他。
“你们市警不觉得她冷吗？”马修转过头来，质问围在栏杆外面看热闹的市警。
“她不冷。”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你看看她还穿着‘羽绒服’呢。”
栏杆外面传来几个人洪亮的笑声。
莉莉红着眼冲了上去，但是却一下子被马修揽进了怀里。
那个时候的她很恐慌，因为谁都知道有些管理局人员利用职务之便欺负毫无反抗之力的女性异能者。她拼命地挣扎着，甚至不惜用牙齿去咬马修的脖子。马修默默地忍受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把管理局的大衣披在了莉莉的身上。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冷的眼泪都会结冰。可莉莉不再冷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普通人照顾。
希德尼办完手续回来，马修牵着莉莉的手，拨开试图围堵住他们的市警，堂堂正正地走出了市警局。
马修依稀记得，莉莉边走边哭，又坐在车里哭，一直哭到了管理局。
再后来......
再后来莉莉被证明是无害的异能者，蹲了几个月号子后就离开了管理局，在白色监狱服刑期间，马修几乎每隔一天都会抽出时间看望莉莉，因为她没有亲人，抚养她长大的老奶奶也因为当年的严寒去世，所以马修觉得自己能为她做一点什么。从仇恨，到敌视，在慢慢的对马修产生感激之情，莉莉对马修的情感也在不断变化，到她出狱的那天，她已经把马修单方面认做了哥哥。
后来，马修为她在咖啡店找了一份工作，一晃就是很多年，当初的小女孩儿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孝心逐渐变质，莉莉喜欢上了马修，但是她始终未曾捅破这最后一层关系。
直到。
在马修的梦里，莉莉对他挥手告别。
“——哥哥，我要走啦！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少女单薄的身影慢慢地被地平线上的刺眼阳光所穿透，最终摆脱了枷锁，和光芒融为了一体。
“我爱你哥哥，晚安！”
马修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自己好像躺在床上，而眼前的一切事物正在跟着他和背后的床一起转着圈。直到有一张令他倍感熟悉的脸闯进他的视野，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消毒液和死亡的味道在阴暗狭小的室内游荡着，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正身处医院里的病房。
“马修？你醒了？”
“希德尼......”
马修试图把自己的胳膊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来，却发现他的左手手腕被金属手铐牢牢地铐在了病床的栏杆上。他拼命地拽动手铐，一边拽一边质问希德尼这是怎么回事。
“你中枪了。”
“我他妈知道我中枪了！我在问你你他妈的铐住我干什么？”提起中枪，马修突然回想起前不久他在街头的咖啡店遭到袭击，莉莉为了救他身中数枪，“莉莉呢？希德尼！莉莉怎么样了？”
希德尼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她摇摇头，“莉莉死了。”
“你......说什么？”马修的双眼布满血丝，他摇摇头，“不可能，她前一秒还给我递三明治来着，不可能。”马修一直把莉莉当做自己的妹妹，因为莉莉比他小，而且和他关系蛮好的，虽然之前因为小偷小摸犯过事，但是现在早就已经改掉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了呢。
“清醒点吧你！”希德尼罕见地对着马修大吼道，“她已经死了！埃里克也死了！就你还活着！！”
马修低下头，他回想起莉莉软绵绵的身体和自己涂满血污的手掌，她的背后布满了弹孔，她......
“我......”苏醒的记忆如洪水一般冲进马修的大脑，他顿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张张嘴巴，然后又合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呼......谁干的？”心情跌入谷底，内心仿佛正在接受着熔岩的炙烤，又仿佛有人想把他从身体内部撕碎，“是谁干的？”
“混混。”
“什么混混？”
“还能他妈是什么混混？普通人！没工作！仇视异能者的混混！！他们就是冲着莉莉去的！！”
马修急火攻心，他叮叮当当地晃动手铐，“——把我解开。”
“你说什么？”
“——把我解开！”
希德尼不为所动，她正是因为知道马修想要去做什么，才提前把他给铐上的。无非是想去帮莉莉复仇，但是他现在身中两枪，又没有异能，去了就只有一个死字。他们少说当年也是男女朋友一场，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马修去送死。
“希德尼......莉莉她。我当年亲手把她抓进局里，亲手把她放出去，亲手给她找的工作，她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还是个孩子呢！”马修红了双眼，“她是D级异能者，无害！无害！！你知道她的异能是什么吗——是把点心做的更好吃！是他妈的做点心！！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马修就像是小孩一样哭喊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视线被一层模糊的水汽所笼罩，“.......该死的不是她。”
“我知道......”希德尼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抚摸起马修的头，“对不起。”
“把我放开吧，希德尼。”良久，马修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未竟之事，“放开我，我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不能让你去送死，这是一场战争，光靠你一个人是赢不了的。”
“我没说过我能赢......”马修吸吸鼻子，他已经回到往常的状态，重新变成那个冷静而不近人情的令人生恶的可怜人。面前的希德尼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曾经志同道合的......密友，“嗳，希德尼，放我走吧，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希德尼咬咬嘴唇，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为马修打开手铐。马修翘起苍白的嘴唇，对着希德尼微微一笑，“谢谢你。”他用解放的左手拔掉右手上的针管，翻身下床，右胸口的伤口仿佛撕裂一般灼烧着马修的神经，肩膀上的枪伤也没办法让他顺利使用右臂。
他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希德尼伸出双手想去扶他，可是却被马修挡开。
“我还没那么虚弱。”马修扶着病床站起来，“希德尼，如果我回不来，我的家里藏着一个孩子，她的异能很珍贵，别让管理局发现她，如果你照顾不了她，就把她送到......送到雷恩斯那里。”
马修交代完后事，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走出病房。
希德尼本想追上去，却发现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和他并肩作战的立场，她只能呆呆地望着马修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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