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一和羔羊
“尊祖。”青一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我从未见过比她还要伟大的生物。”
“伶牙俐齿，聪慧过人！”璇绮看着他突然发出来咯咯的笑声：“我在宴厅上请求公子将你赏赐于我，你知道公子是如何回答的吗？”
“公子无论什么吩咐，青一始终甘之如饴”。
“不过一贱仆尔”璇绮声音里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她似乎在渴望见到某些事情的发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仆了。”
青一温和地看着璇绮，他的目光无悲又无喜：“公子让我听从您的吩咐，那么如您所愿。从此之后，您就是我的主人了。”
“是吗？”璇绮朝他露齿一笑：“那个我要发布我的第一个命令了。”
“跪下！爬到我的身边来。”璇绮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她盯着青一的脸，想从上面看见什么。
但是她失望了。青一顺从地伏下身子，没有一丝地抗拒。
他温顺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家中畜养的羔羊。
当她的利爪刺穿它心脏的时候，那只羔羊也是这样温和地看着她，直到生命流失，目光逐渐暗淡。它的眼睛里仍然没有一丝的憎恨。
可是你不是羊羔啊！璇绮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凄凉。
在羞辱他之前，她一直在深深地期待着他的反应，可是这种温和地顺从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他迫切希望着他的反抗，源自血脉里的某种东西又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种东西摧毁。
她用修长的腿勾住青苍的身子，轻轻一挑将他扔在床上。青一顺从着，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傀儡。
她翻身将青一压在身下，她紧贴着他那并不健硕的胸膛，感受着他平和的心跳。她附在青一的耳边，像是情人一般私语：“青一，我允许你凭借自己的心意，反抗我的命令。”
青一侧过头温和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心意就是全心全意地侍奉着主人，您的任何命令就是我的心意。”
璇绮的心中有一丝气馁，她深深地质问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呢？为什么要期待这些东西呢？
自从靠山倒后，她一直在追寻着一种全新的精神依靠，她失去了自我，失魂落魄间在某种力量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里。
在宴厅上，她从青一的话里获得了某一中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很快就被摧毁殆尽了。
她失去了人性和兽性的平衡，她的人性过于微弱，兽性过于强大，但二者却在某一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逐渐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它们都在期待着青一。
人性期待着他的反抗，试图从这一种行为中汲取到足够的精神力量以便于面对着接下来遭受的苦难厄运，而她的兽性却迫切地希望着将青一的反抗撕碎，将他的人格摧毁殆尽。
“青一啊”璇绮开了口，她想说很多东西，但话到嘴边却被一种更加充沛的情感淹没了。她抓过青一的手，将他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这是一双文人的手，它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关节处没有一点老茧的痕迹。璇绮从小一直深信着暴力美学，厌恶着一切缺少力量的东西。但此刻在兽性的驱使下，她居然觉得这纤细地手有一种她向来不曾领略到的美感。
“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青一。”她把青一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硕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青一依旧是那副温和地样子：“如果您实在希望，那么我想请您回答我，我区区一个凡人，纵然有些许才能，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您如此的厚爱呢？”
他的顺从，他的渴望，一瞬间璇绮竟的然有一些羞耻，但很快这种情绪在强烈的渴望中消失殆尽。
“就像是一根铁钉覆灭了一个王国一样。”璇绮的心里像千百只猫爪在挠：“九曲黄河被破，仓促间妹妹的分魂落入青苍之手，我的先祖救人心切，落入陷阱，最终连身躯都被你们吞噬殆尽。
“从那个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的灵魂高贵智慧，身躯却是卑贱孱弱，我，我想吃了你。”说到最后，她竟然控制不住地发出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青一刚刚刚张开嘴，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璇绮的脖颈居然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不要抗拒我，青一”璇绮的声音里竟带有一种哭腔：“这是命令。”
他的身体，突然间绽放了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她的身体，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倾诉着自己的饥饿，她感受着他并不强壮的身体，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就可以使得他筋骨寸断，死无全尸。她的兽性越发强大，她的理智在艰难地维持着一丝的清明。
“您想杀死我吗？主人。”青一低低地说道，他肌肉绷紧，整个人开始发力抗拒着她的拥抱：“我自幼有一种古怪的能力，可以分辨生灵的感情。从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您的饥饿与贪婪。”
“我这一生置于台前，已经很累了。”他发出沉重的叹息就像是对自己前半生的总结：“从第一眼我就对您心生爱慕，这种爱慕从我心底绽放而出，扎根于心底。我无法帮助您避免您遭受的命运与苦难，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忠诚与信仰。幸好现在，您才是我的主人。”
“不，不要。”感受着青一身体的逐渐放松，璇绮声音里竟出现了哭腔。
青一固然聪明绝顶，但是受限于信息差，终是不了解神裔之事。他绝不会想到，他现在的行为反而是助长了青公子的计划。
“我将一切奉献于您，主人。”青一的身躯渐渐放松，他的整个身躯在巨大的力量下逐渐变形。
璇绮再也无法忍耐，她一口咬住青一的脖颈，贪婪地吸收着他的血液。
等到璇绮的理智渐渐回归正轨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人性居然前所未有的强大。
绝处逢生，青公子绝不会想到，青一的血液竟然有这种功效！
理智恢复，开始回忆起了青一的话语，一种征服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如此啊。”她抬起了头，看见了青一的尸体。他面色青白，神色隐忍，临死前还在强行忍受着痛苦。
“我会记得你的，青一。”璇绮淡淡地说，她的眼眶却莫名有些湿润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璇绮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青一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为什么她的内心就像是空了一块那样难受?她想起了她的过去，她杀戮过，征服过的各种生物们。
璇绮是白虎神圣的嫡系血脉，天生就对弱小的生物抱有某种巨大的摧毁欲。
小的时候，她父母俱亡，没有支撑。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杀戮家养的兽类。倾听它们的哀嚎，生命在鲜血中消逝，她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很快，她的行为引起了那些凡种的愤怒，他们不敢反抗白虎神裔，只能将事情上报族群，致使她遭受了斥责。
等到先祖出关的时候，她逐渐有了尊贵的身份。她开始蓄意报复，开始杀戮凡人。
她惊奇地发现，在临死之前，凡人的反应与兽类大不相同。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奋力反抗，有多抱团哭泣。她开始思考其中的区别，开始探究其中点原因，很快他就得出来结论，原来是智慧，是理智，是尊严，是思想。
这是存在于生命之间，凌于生命之上的东西。她开始厌弃单纯的生命的死亡，她开始追求着破坏一些更加伟大的东西。
一开始是凡人，再后来是神裔。一开始是喜爱，再后来是憎恨。富有智慧地让他痴愚，极具思想地让他浅薄，受人崇敬地使他蒙羞。璇绮从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直到空虚再一次填满她的心灵。
她发现了，绝大部分凡人或者神裔在更高层面上并无太大差别。同样的办法可以击穿不同的心灵，重复的行为逐渐使她失去了快感。
她开始追逐着毁灭一些更加高贵的东西，但遗憾地是这些人大多身份尊贵，即是是她也不能肆意将他们毁灭。实在是闲的无聊了，她就整理了一个名单，那些她瞩目垂涎的人物个个名列其中，青一也不例外。
这一次见青公子，她也并非是冒冒失失孤身前来，只是实在低估了青公子的变态程度以至于差点遭了他的谋算。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璇绮似喜似悲：“你的智慧还未蒙尘，你的尊严还未蒙羞，你的理智还没有崩坏，你还没尽到一个奴仆的职责啊。”
她仔细端详着青一的尸体，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即是死亡也不能动摇他的姿态分毫。
莫名的，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海，她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质疑，青一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想起了那一只羔羊，她的牙齿咬穿了她的血管，她的利爪刺进了它的心脏，她想看见它痛哭，看见它恐惧。但它温和地眼神始终凝视着她的身躯，直到生命离开它的肉体。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只羔羊，她也从未杀戮过任何一只羔羊。
“伶牙俐齿，聪慧过人！”璇绮看着他突然发出来咯咯的笑声：“我在宴厅上请求公子将你赏赐于我，你知道公子是如何回答的吗？”
“公子无论什么吩咐，青一始终甘之如饴”。
“不过一贱仆尔”璇绮声音里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她似乎在渴望见到某些事情的发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仆了。”
青一温和地看着璇绮，他的目光无悲又无喜：“公子让我听从您的吩咐，那么如您所愿。从此之后，您就是我的主人了。”
“是吗？”璇绮朝他露齿一笑：“那个我要发布我的第一个命令了。”
“跪下！爬到我的身边来。”璇绮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她盯着青一的脸，想从上面看见什么。
但是她失望了。青一顺从地伏下身子，没有一丝地抗拒。
他温顺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家中畜养的羔羊。
当她的利爪刺穿它心脏的时候，那只羔羊也是这样温和地看着她，直到生命流失，目光逐渐暗淡。它的眼睛里仍然没有一丝的憎恨。
可是你不是羊羔啊！璇绮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凄凉。
在羞辱他之前，她一直在深深地期待着他的反应，可是这种温和地顺从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他迫切希望着他的反抗，源自血脉里的某种东西又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种东西摧毁。
她用修长的腿勾住青苍的身子，轻轻一挑将他扔在床上。青一顺从着，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傀儡。
她翻身将青一压在身下，她紧贴着他那并不健硕的胸膛，感受着他平和的心跳。她附在青一的耳边，像是情人一般私语：“青一，我允许你凭借自己的心意，反抗我的命令。”
青一侧过头温和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心意就是全心全意地侍奉着主人，您的任何命令就是我的心意。”
璇绮的心中有一丝气馁，她深深地质问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东西呢？为什么要期待这些东西呢？
自从靠山倒后，她一直在追寻着一种全新的精神依靠，她失去了自我，失魂落魄间在某种力量的指引下来到了这里。
在宴厅上，她从青一的话里获得了某一中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很快就被摧毁殆尽了。
她失去了人性和兽性的平衡，她的人性过于微弱，兽性过于强大，但二者却在某一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逐渐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它们都在期待着青一。
人性期待着他的反抗，试图从这一种行为中汲取到足够的精神力量以便于面对着接下来遭受的苦难厄运，而她的兽性却迫切地希望着将青一的反抗撕碎，将他的人格摧毁殆尽。
“青一啊”璇绮开了口，她想说很多东西，但话到嘴边却被一种更加充沛的情感淹没了。她抓过青一的手，将他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
这是一双文人的手，它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关节处没有一点老茧的痕迹。璇绮从小一直深信着暴力美学，厌恶着一切缺少力量的东西。但此刻在兽性的驱使下，她居然觉得这纤细地手有一种她向来不曾领略到的美感。
“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青一。”她把青一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硕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青一依旧是那副温和地样子：“如果您实在希望，那么我想请您回答我，我区区一个凡人，纵然有些许才能，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您如此的厚爱呢？”
他的顺从，他的渴望，一瞬间璇绮竟的然有一些羞耻，但很快这种情绪在强烈的渴望中消失殆尽。
“就像是一根铁钉覆灭了一个王国一样。”璇绮的心里像千百只猫爪在挠：“九曲黄河被破，仓促间妹妹的分魂落入青苍之手，我的先祖救人心切，落入陷阱，最终连身躯都被你们吞噬殆尽。
“从那个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的灵魂高贵智慧，身躯却是卑贱孱弱，我，我想吃了你。”说到最后，她竟然控制不住地发出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青一刚刚刚张开嘴，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璇绮的脖颈居然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不要抗拒我，青一”璇绮的声音里竟带有一种哭腔：“这是命令。”
他的身体，突然间绽放了一股莫大的吸引力。她的身体，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倾诉着自己的饥饿，她感受着他并不强壮的身体，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就可以使得他筋骨寸断，死无全尸。她的兽性越发强大，她的理智在艰难地维持着一丝的清明。
“您想杀死我吗？主人。”青一低低地说道，他肌肉绷紧，整个人开始发力抗拒着她的拥抱：“我自幼有一种古怪的能力，可以分辨生灵的感情。从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您的饥饿与贪婪。”
“我这一生置于台前，已经很累了。”他发出沉重的叹息就像是对自己前半生的总结：“从第一眼我就对您心生爱慕，这种爱慕从我心底绽放而出，扎根于心底。我无法帮助您避免您遭受的命运与苦难，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忠诚与信仰。幸好现在，您才是我的主人。”
“不，不要。”感受着青一身体的逐渐放松，璇绮声音里竟出现了哭腔。
青一固然聪明绝顶，但是受限于信息差，终是不了解神裔之事。他绝不会想到，他现在的行为反而是助长了青公子的计划。
“我将一切奉献于您，主人。”青一的身躯渐渐放松，他的整个身躯在巨大的力量下逐渐变形。
璇绮再也无法忍耐，她一口咬住青一的脖颈，贪婪地吸收着他的血液。
等到璇绮的理智渐渐回归正轨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人性居然前所未有的强大。
绝处逢生，青公子绝不会想到，青一的血液竟然有这种功效！
理智恢复，开始回忆起了青一的话语，一种征服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如此啊。”她抬起了头，看见了青一的尸体。他面色青白，神色隐忍，临死前还在强行忍受着痛苦。
“我会记得你的，青一。”璇绮淡淡地说，她的眼眶却莫名有些湿润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璇绮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青一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为什么她的内心就像是空了一块那样难受?她想起了她的过去，她杀戮过，征服过的各种生物们。
璇绮是白虎神圣的嫡系血脉，天生就对弱小的生物抱有某种巨大的摧毁欲。
小的时候，她父母俱亡，没有支撑。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她杀戮家养的兽类。倾听它们的哀嚎，生命在鲜血中消逝，她从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很快，她的行为引起了那些凡种的愤怒，他们不敢反抗白虎神裔，只能将事情上报族群，致使她遭受了斥责。
等到先祖出关的时候，她逐渐有了尊贵的身份。她开始蓄意报复，开始杀戮凡人。
她惊奇地发现，在临死之前，凡人的反应与兽类大不相同。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奋力反抗，有多抱团哭泣。她开始思考其中的区别，开始探究其中点原因，很快他就得出来结论，原来是智慧，是理智，是尊严，是思想。
这是存在于生命之间，凌于生命之上的东西。她开始厌弃单纯的生命的死亡，她开始追求着破坏一些更加伟大的东西。
一开始是凡人，再后来是神裔。一开始是喜爱，再后来是憎恨。富有智慧地让他痴愚，极具思想地让他浅薄，受人崇敬地使他蒙羞。璇绮从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直到空虚再一次填满她的心灵。
她发现了，绝大部分凡人或者神裔在更高层面上并无太大差别。同样的办法可以击穿不同的心灵，重复的行为逐渐使她失去了快感。
她开始追逐着毁灭一些更加高贵的东西，但遗憾地是这些人大多身份尊贵，即是是她也不能肆意将他们毁灭。实在是闲的无聊了，她就整理了一个名单，那些她瞩目垂涎的人物个个名列其中，青一也不例外。
这一次见青公子，她也并非是冒冒失失孤身前来，只是实在低估了青公子的变态程度以至于差点遭了他的谋算。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璇绮似喜似悲：“你的智慧还未蒙尘，你的尊严还未蒙羞，你的理智还没有崩坏，你还没尽到一个奴仆的职责啊。”
她仔细端详着青一的尸体，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即是死亡也不能动摇他的姿态分毫。
莫名的，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海，她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质疑，青一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想起了那一只羔羊，她的牙齿咬穿了她的血管，她的利爪刺进了它的心脏，她想看见它痛哭，看见它恐惧。但它温和地眼神始终凝视着她的身躯，直到生命离开它的肉体。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只羔羊，她也从未杀戮过任何一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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