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眠之夜
苍州，罪城，城主府上。
“哐！”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屋子外窜了进来。
“椒梁，椒梁，醒了没有，醒了没有？”
椒梁从办公桌上抬起头，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揉了揉发黑的眼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惺忪的睡眼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从这雀跃的声音里他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霸甲一脉的嫡传子孙，继霸王之后，下一届圣女的有力竞争者，同时也是他这个编外人员的顶头上司。
霸甲嫡传，霸虞。
椒涂圣者高度重视青苍的到来，为此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抽调了无数专家，成立了一个气道研究处。
气道研究处，建立之初，按照椒涂圣者的构想总共有编制三百余位。
从上到下，设立有四位处级领导由她与霸甲嫡系担任。处级之下，设立六个科室。十二名科级领导供给其余几位圣者嫡系，科室之下的各个行动小组，索性就留给苍州境界积压的各个权贵子孙担任要职。
气道本就是未来大势所趋，再加上又有圣人背书。气道研究处刚有刚成立就立刻受到了苍州境内众多神裔的追捧，事实果真如圣人所料，在苍州界域众多神裔面前，区区三百席位就如同掉入江海的石子一样，连一点水花都没溅出，就悄无声息地被吃干抹净。
如此庞大的机构自然不是椒涂这个无名小卒可以高攀得上的。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巧合。
气道研究处的席位虽然早已被内定，但根据规矩还是假模假样地面向整个苍州发布了招聘启事。
这个时间点本来就已经过了苍学府的毕业季，谁料苍州境内还有着这么一个高学历的漏网之鱼。更难料的是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椒梁居然真的考进了这个气道研究处。
无奈蛋糕早已经被划分完毕，行动科长索性大笔一挥，许了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将椒梁留在气道研究处。
椒梁毕竟毕业不久，不懂得世间险恶，在科长半骗半哄下，大笔一挥，签下合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编外人员。
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苍州独特的教育体系。
苍州贵为青龙界域三十七州之首，一万年来始终压制着其他三十六州的发展进步，它除了依靠税收源源不断地吸纳各州资源外，更是成立了整个四象界域否赫赫有名的苍学府，打着培养人才的幌子，将各州的精英人才搜纳其中。
每年苍学府的教师甚至都有一定的人才指标，而椒梁就是这个一个被挖掘至苍州的奇才。
可惜再奇的才也得遵守客观规律。无论你天资多高，至少在修行之初，也得遵守一分资源一分进步的道理。
苍州虽然鲸吞八方，但同样高手遍地，许多五境六境修士甚至都需要亲自去外州劫掠资源，哪里有多的东西供给这些外州人才呢。
椒梁一没有背景二没有资源，只能靠着自己慢慢淬炼气血，以至于到了苍学府毕业的年纪，三十来岁的神裔才不过只有三境修为。
这修为在个别贫瘠州域已经完全够用了，可在苍州这个地方连及格线都不到，索性他还有这应届生这个宝贵身份，糊里糊涂的竟然真给他进入了气道研究处这个地方。
可惜他的幸福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第一次会议的时候，别说椒涂霸甲两位圣人，就连圣子圣女们都没有露面。
只有罪城城主，也就是行动科科长代替着几位处长们主持开幕仪式，做了一个思想动员。
在科长冗长的发言里，周围的神裔们昏昏欲睡，有的甚至直接睡趴在了地上。
能被内定进入这个职位的神裔来历背景可想而知，科长视若无睹，椒梁也悄悄的混杂其中。
“这个地方我算是来对了。”椒梁美滋滋地想。
然后，当他正式介入工作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偌大的机构，三百多号人，竟然全部都是吃空饷的，层层加压之下，活竟然全部指望着这编外人员来干。
处长交给科长，科长交给副科长，副科长交给科员，科员又交给了编外人员椒梁。
“好好干啊，椒梁。”当霸甲嫡传，活泼可爱的少女科员霸虞将这活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一个人，一天之内制作针对青苍的十套方案，每套还必须要生动详细，十万字以上？”他瞪大了眼睛：“我只不过是一个三境的小修，甚至连编制都没有，你们让我整这个？”
“没有关系”少女科员霸虞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陪着你呢，我们一起干，椒梁！”
在他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修改的方案十几次被打回来之后。听着耳旁地呼噜声，他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霸虞，霸虞！”椒梁无情地拍了拍她的脸。
“啊？怎么了，椒梁，吃饭了吗？”霸虞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不对吧，我感觉自己不是太饿啊。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你要不还是回房睡吧，”椒梁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风大，你别着凉了。”
“啊？没有啊，这里挺好的啊。”霸虞拔下一根头发，随手扔在地上：“你看，根本没有风啊。”
“没事的椒梁”她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霸虞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了要和你一起干，就绝不会抛下你的。”
“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里睡，不是，在你这里工作，特别香。”
椒梁深吸一口气，怕自己猝死当场。
“可是，你在这里，会干扰到我干活啊。”椒梁尽量压住火气。
“啊？怎么会呢？”霸虞嘟起了了嘴巴，委屈巴巴地问到：“你嫌弃我吗？椒梁”
少女本就白皙娇嫩，此刻在灯光的照耀下就仿佛一个玉人一样。
椒梁眼冒金星，恨不得把桌子上的资料通通撕碎，接着将眼前人直接掐死。
“不嫌弃，不嫌弃。”他勉强扯动嘴角：“只是我实在有些困了，具体的大纲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要不剩下的辛苦您帮我完善一二？”
“啊？”霸虞面色突然变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椒梁：“你想让我干活？”
“所有想让我干活的，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这股凛然杀意下，椒梁不得不回归理智：“没有没有，我是怕您睡太久了，睡不着，想着让您稍微活动一下，到时候可能会睡得更香一些。”
“哦哦，是我误会你了，椒梁。”霸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堂堂第五境的修为，睡觉的功夫可比你想象的强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您继续，您继续。”椒梁憨厚一笑：“说实话，我最喜欢干活了，一天不干活，我浑身难受。”
“是吗？”霸虞眼睛一亮：“我喜欢睡觉，你喜欢干活，我们果然是好搭档，怪不得........”
她突然收住口，警戒地观望四周，空旷的屋子里除了埋头苦干的椒梁与密密麻麻的纸张文件外，空无一人。
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业。
此刻的椒梁已经熬红了眼睛，霸虞的话已经听不太清了，他头悬梁，锥刺股，同样开始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业。
.......
在这个夜晚，同样不得安眠的不止是椒梁一个人。
青苍躺在床上，他向来没有早睡的习惯，可明天将要面临着的人和物驱使着他不得不早早休息，以充沛的精力地迎接未知的挑战。
他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青一青苍合为一体，但毕竟还是有着主次之分，青苍的过往对他来说，就好像是看了一场电影，阅读一本书籍一样，回忆起来虽是历历在目，但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但他还是失去了曾经的镇定自若。
青一的所有神机妙算，全部建立在穷举神通之上，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东西一旦设计到圣人层面之后，竟然会有着十年的冷却时间。
没有了穷举神通，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放了添香究竟是对是错？”
“慢慢挑逗朱姬，以情诱之归心，对她来说是否公平？”
太多的东西萦绕在他的心头，致使他久久不能安眠。他有时候也会羡慕青苍原本的样子，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但至少每天晚上可以享受安眠之乐。
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透过这股风，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正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的屋子。
女人推开了门，走到他的床前。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那天晚上的薄纱，她掀开被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地钻了进去。
“我知道你没睡，”女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臂膀，她用嘴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看见你了你的尸体，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你停止的心跳，可你确确实实不是青苍了。”
青苍没有说话，他把手轻轻放在朱姬小腹，感受着她激烈颤动的心跳。
他没有转身，因为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朱姬确实是一个不出世的美人，不同于璇琦的英武霸气，添香的活泼可爱，她就像是一丰腴的美人妻一样，给人一种巨大的征服欲。
尽管记忆里有着与她缠绵辗转的香艳情景，但当她真真正正出现在你面前时任予任求的时候，青苍还是迟疑了。
“前途难料，你不该这个时候这样来找我的。”
“你以为我怕死吗？”朱姬抓住他的臂膀，将他翻了个身：“看着我的眼睛，青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
“无论青一，还是青苍，全部都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龙裔。”
“可是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泪水弥漫上她的眼眶：“那些圣者早已经把我抛弃了，这几天我尝试着联系我曾经的朋友仆役，可也是渺无回音。”
“我一直厌倦你，青苍。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我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其实，现在的你和我何其相像。可你始终昂扬着头，有着霸绝天下的豪气。”
“我差你远矣。”
“我的肉体属于青苍，我的灵魂属于青一，你们合为一体，我也理所应当地属于你。”
她凑近他的面颊，疯狂地向他索吻，同时她的手也靠近了他灼热的身躯。
青苍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他是一个正常的龙裔，荒淫暴虐的欲望驱使着他翻身将眼前这个任君采撷的尤物压在身下，但理智与思考却一刻都不曾离开他的躯壳。
“朱姬，真的爱我吗？”
“所谓的爱，又究竟是什么呢？”
“她对我的感情是如此炽热而猛烈，我是否应该回应她呢？”
“我如果与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良久，唇分。
似乎是对他平淡的回应感到失望，朱姬猛然掀开被子，她直直地坐在他的身上，语气里竟然带有几分哭腔。
“你还在等什么呢，青苍？我是如此地作践自己，难道这样的我不值得你任何动作吗？”
“你是个难得的美人。”青苍终于开口了：“但是我对你有欲而无爱。”
“我不想骗你，朱姬。可是既然你已经从过去的生活中挣脱而出，就不要再进去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爱可言呢？爱情从来就不过是假象罢了。”朱姬披头散发，整个人有些楚楚可怜：“向我允诺，青苍，永远不会抛下我。”
“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那就够了。”朱姬俯下身子：“在此，我将我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您，青苍大人。”
“只要您不抛弃我，我必将追随于您，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哐！”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屋子外窜了进来。
“椒梁，椒梁，醒了没有，醒了没有？”
椒梁从办公桌上抬起头，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揉了揉发黑的眼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惺忪的睡眼看不清具体面容，但从这雀跃的声音里他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霸甲一脉的嫡传子孙，继霸王之后，下一届圣女的有力竞争者，同时也是他这个编外人员的顶头上司。
霸甲嫡传，霸虞。
椒涂圣者高度重视青苍的到来，为此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抽调了无数专家，成立了一个气道研究处。
气道研究处，建立之初，按照椒涂圣者的构想总共有编制三百余位。
从上到下，设立有四位处级领导由她与霸甲嫡系担任。处级之下，设立六个科室。十二名科级领导供给其余几位圣者嫡系，科室之下的各个行动小组，索性就留给苍州境界积压的各个权贵子孙担任要职。
气道本就是未来大势所趋，再加上又有圣人背书。气道研究处刚有刚成立就立刻受到了苍州境内众多神裔的追捧，事实果真如圣人所料，在苍州界域众多神裔面前，区区三百席位就如同掉入江海的石子一样，连一点水花都没溅出，就悄无声息地被吃干抹净。
如此庞大的机构自然不是椒涂这个无名小卒可以高攀得上的。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巧合。
气道研究处的席位虽然早已被内定，但根据规矩还是假模假样地面向整个苍州发布了招聘启事。
这个时间点本来就已经过了苍学府的毕业季，谁料苍州境内还有着这么一个高学历的漏网之鱼。更难料的是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椒梁居然真的考进了这个气道研究处。
无奈蛋糕早已经被划分完毕，行动科长索性大笔一挥，许了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将椒梁留在气道研究处。
椒梁毕竟毕业不久，不懂得世间险恶，在科长半骗半哄下，大笔一挥，签下合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编外人员。
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苍州独特的教育体系。
苍州贵为青龙界域三十七州之首，一万年来始终压制着其他三十六州的发展进步，它除了依靠税收源源不断地吸纳各州资源外，更是成立了整个四象界域否赫赫有名的苍学府，打着培养人才的幌子，将各州的精英人才搜纳其中。
每年苍学府的教师甚至都有一定的人才指标，而椒梁就是这个一个被挖掘至苍州的奇才。
可惜再奇的才也得遵守客观规律。无论你天资多高，至少在修行之初，也得遵守一分资源一分进步的道理。
苍州虽然鲸吞八方，但同样高手遍地，许多五境六境修士甚至都需要亲自去外州劫掠资源，哪里有多的东西供给这些外州人才呢。
椒梁一没有背景二没有资源，只能靠着自己慢慢淬炼气血，以至于到了苍学府毕业的年纪，三十来岁的神裔才不过只有三境修为。
这修为在个别贫瘠州域已经完全够用了，可在苍州这个地方连及格线都不到，索性他还有这应届生这个宝贵身份，糊里糊涂的竟然真给他进入了气道研究处这个地方。
可惜他的幸福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第一次会议的时候，别说椒涂霸甲两位圣人，就连圣子圣女们都没有露面。
只有罪城城主，也就是行动科科长代替着几位处长们主持开幕仪式，做了一个思想动员。
在科长冗长的发言里，周围的神裔们昏昏欲睡，有的甚至直接睡趴在了地上。
能被内定进入这个职位的神裔来历背景可想而知，科长视若无睹，椒梁也悄悄的混杂其中。
“这个地方我算是来对了。”椒梁美滋滋地想。
然后，当他正式介入工作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偌大的机构，三百多号人，竟然全部都是吃空饷的，层层加压之下，活竟然全部指望着这编外人员来干。
处长交给科长，科长交给副科长，副科长交给科员，科员又交给了编外人员椒梁。
“好好干啊，椒梁。”当霸甲嫡传，活泼可爱的少女科员霸虞将这活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一个人，一天之内制作针对青苍的十套方案，每套还必须要生动详细，十万字以上？”他瞪大了眼睛：“我只不过是一个三境的小修，甚至连编制都没有，你们让我整这个？”
“没有关系”少女科员霸虞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陪着你呢，我们一起干，椒梁！”
在他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修改的方案十几次被打回来之后。听着耳旁地呼噜声，他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霸虞，霸虞！”椒梁无情地拍了拍她的脸。
“啊？怎么了，椒梁，吃饭了吗？”霸虞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不对吧，我感觉自己不是太饿啊。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你要不还是回房睡吧，”椒梁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风大，你别着凉了。”
“啊？没有啊，这里挺好的啊。”霸虞拔下一根头发，随手扔在地上：“你看，根本没有风啊。”
“没事的椒梁”她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霸虞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了要和你一起干，就绝不会抛下你的。”
“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里睡，不是，在你这里工作，特别香。”
椒梁深吸一口气，怕自己猝死当场。
“可是，你在这里，会干扰到我干活啊。”椒梁尽量压住火气。
“啊？怎么会呢？”霸虞嘟起了了嘴巴，委屈巴巴地问到：“你嫌弃我吗？椒梁”
少女本就白皙娇嫩，此刻在灯光的照耀下就仿佛一个玉人一样。
椒梁眼冒金星，恨不得把桌子上的资料通通撕碎，接着将眼前人直接掐死。
“不嫌弃，不嫌弃。”他勉强扯动嘴角：“只是我实在有些困了，具体的大纲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要不剩下的辛苦您帮我完善一二？”
“啊？”霸虞面色突然变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椒梁：“你想让我干活？”
“所有想让我干活的，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这股凛然杀意下，椒梁不得不回归理智：“没有没有，我是怕您睡太久了，睡不着，想着让您稍微活动一下，到时候可能会睡得更香一些。”
“哦哦，是我误会你了，椒梁。”霸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堂堂第五境的修为，睡觉的功夫可比你想象的强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您继续，您继续。”椒梁憨厚一笑：“说实话，我最喜欢干活了，一天不干活，我浑身难受。”
“是吗？”霸虞眼睛一亮：“我喜欢睡觉，你喜欢干活，我们果然是好搭档，怪不得........”
她突然收住口，警戒地观望四周，空旷的屋子里除了埋头苦干的椒梁与密密麻麻的纸张文件外，空无一人。
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业。
此刻的椒梁已经熬红了眼睛，霸虞的话已经听不太清了，他头悬梁，锥刺股，同样开始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业。
.......
在这个夜晚，同样不得安眠的不止是椒梁一个人。
青苍躺在床上，他向来没有早睡的习惯，可明天将要面临着的人和物驱使着他不得不早早休息，以充沛的精力地迎接未知的挑战。
他睁开眼，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青一青苍合为一体，但毕竟还是有着主次之分，青苍的过往对他来说，就好像是看了一场电影，阅读一本书籍一样，回忆起来虽是历历在目，但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但他还是失去了曾经的镇定自若。
青一的所有神机妙算，全部建立在穷举神通之上，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东西一旦设计到圣人层面之后，竟然会有着十年的冷却时间。
没有了穷举神通，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放了添香究竟是对是错？”
“慢慢挑逗朱姬，以情诱之归心，对她来说是否公平？”
太多的东西萦绕在他的心头，致使他久久不能安眠。他有时候也会羡慕青苍原本的样子，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但至少每天晚上可以享受安眠之乐。
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透过这股风，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正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的屋子。
女人推开了门，走到他的床前。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那天晚上的薄纱，她掀开被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地钻了进去。
“我知道你没睡，”女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臂膀，她用嘴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看见你了你的尸体，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你停止的心跳，可你确确实实不是青苍了。”
青苍没有说话，他把手轻轻放在朱姬小腹，感受着她激烈颤动的心跳。
他没有转身，因为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朱姬确实是一个不出世的美人，不同于璇琦的英武霸气，添香的活泼可爱，她就像是一丰腴的美人妻一样，给人一种巨大的征服欲。
尽管记忆里有着与她缠绵辗转的香艳情景，但当她真真正正出现在你面前时任予任求的时候，青苍还是迟疑了。
“前途难料，你不该这个时候这样来找我的。”
“你以为我怕死吗？”朱姬抓住他的臂膀，将他翻了个身：“看着我的眼睛，青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
“无论青一，还是青苍，全部都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龙裔。”
“可是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泪水弥漫上她的眼眶：“那些圣者早已经把我抛弃了，这几天我尝试着联系我曾经的朋友仆役，可也是渺无回音。”
“我一直厌倦你，青苍。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我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其实，现在的你和我何其相像。可你始终昂扬着头，有着霸绝天下的豪气。”
“我差你远矣。”
“我的肉体属于青苍，我的灵魂属于青一，你们合为一体，我也理所应当地属于你。”
她凑近他的面颊，疯狂地向他索吻，同时她的手也靠近了他灼热的身躯。
青苍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他是一个正常的龙裔，荒淫暴虐的欲望驱使着他翻身将眼前这个任君采撷的尤物压在身下，但理智与思考却一刻都不曾离开他的躯壳。
“朱姬，真的爱我吗？”
“所谓的爱，又究竟是什么呢？”
“她对我的感情是如此炽热而猛烈，我是否应该回应她呢？”
“我如果与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良久，唇分。
似乎是对他平淡的回应感到失望，朱姬猛然掀开被子，她直直地坐在他的身上，语气里竟然带有几分哭腔。
“你还在等什么呢，青苍？我是如此地作践自己，难道这样的我不值得你任何动作吗？”
“你是个难得的美人。”青苍终于开口了：“但是我对你有欲而无爱。”
“我不想骗你，朱姬。可是既然你已经从过去的生活中挣脱而出，就不要再进去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爱可言呢？爱情从来就不过是假象罢了。”朱姬披头散发，整个人有些楚楚可怜：“向我允诺，青苍，永远不会抛下我。”
“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那就够了。”朱姬俯下身子：“在此，我将我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您，青苍大人。”
“只要您不抛弃我，我必将追随于您，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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