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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满眼望去全是杯具

    屋里,三人围桌而坐,小二正色问道:“爱,是什么?”

    “噗”,胡不弃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你把我们叫来,就问这个?”

    “不行么?”小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点不镇定。

    “你恋爱了?”胡不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曲夫人?你口味这么重?”

    “滚,”小二像看白痴一样,“这跟我的功夫有关。”

    “早说嘛,”胡不弃想了想,“就我的经验来看,爱就是赏心悦目。”

    好吧,和一个流氓谈什么是爱,那也是耍流氓。小二望向另一边的已婚丧偶人士。

    司马青衫:……

    他还在归纳总结呢,沉默一会终于开口,“爱就是,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心跳加速,想认识她,想天天和她在一起。在一起后,想让她开心,想和她一起到老。”

    不愧是体验派,小二和胡不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二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被飘渺气隔绝了情爱,他很难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那该如何增长飘渺气呢?他有点心烦意燥。

    司马青衫和胡不弃面面相觑,谈恋爱还能练功夫他们知道,但和小二口中的功夫完全不是一回事。

    爱情的话题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几日,小二主要忙两件事。第一件,给姜姨问安。姜姨的故事差不多讲完,开始询问小二的事。

    这就为难了,司马青衫只知道姑父姓周,叫什么都不知道,哪编得出太多故事。小二只好把自己的经历改编了一下,在他口中,他爹妈仇家很多,又常常外出经商。为了保护他,很小就把他寄养在偏僻小山村,所以才做得一手好饭菜。

    这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又骗得姜姨眼泪汪汪,更心疼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小二问及堂兄司马青衫的事,姜雨没有细说。只告诉他,司马青衫的的岳母名叫姜红菱,是她的侍女。她生下女儿后,姜红菱也嫁给了曲明轩,生下二女儿姜晓瑜。后来,她们就很少见过。

    小二忙的第二件事,就是研究飘渺气。自从了解到人体五脉之后,小二已习惯每日早晚都花点时间,用飘渺气温养筋脉。这次飘渺气莫名升级后,他把功夫分了分层。

    第一层,飘渺气初生,像是婴儿期,只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第二层,飘渺气变成小水潭,像是幼儿期,缓缓运行可以疗伤,急速运行可以外放伤人,只是威力还需要不停锻炼。目前用手指射出,可击穿身前10多厘米厚的木板。最远距离也就3米左右,基本已经没有威力。

    第三层,飘渺气变成小湖,像是少年期。威力变大,持续时间更久。

    小二至今都没有系统的修炼法门,全靠自己琢磨。他不知该如何壮大飘渺气,只能先利用飘渺气强壮身体以及经脉。小二目前最大的攻击手段就是指尖剑气,他随意地将其命名为“无名指”,不是特指某个指头,就是无名。想想跟人战斗时,大喊一声“无名指”,估计能唬得对方一愣。

    小二不敢轻易暴露自己有内功,毕竟没有五脉,若让人知道他练出心脉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剖开来研究。虽然能死而复生,他也不敢轻易尝试,谁知道这复生有没有次数限制。另外,他不能杀人。杀人后会虚弱至少半个时辰,很危险。

    还好,眼前的局势,不需要他参与什么战斗,最迫切的是隐匿和轻身功夫。在司马青衫和胡不弃的指导下,他已略有小成。比如,用内呼吸替代外呼吸,可以隔绝气息。把内劲运行于双腿之中,可以加速、轻身。相信再过半月,他就能在城主府里来去自如了。

    这几日,小二也未忘记每日去拜见曲大小姐,问问有何差遣。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让胡不弃代劳。

    司马青衫和胡不弃二人,刚好一正一邪。胡不弃那街头混混的技能,用来对付傻妞绰绰有余。

    他们的对话,大概是这样的。

    曲:“周无忌呢?”

    胡:“在陪你娘。”

    曲:“我娘看上他哪了?”

    胡:“好看。”

    曲:“我不好看?”

    胡:“好看。”

    曲:“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胡:“怕睡不着觉。”

    胡不弃是真怕,但听得曲大小姐耳中,却觉得这是夸赞,脸上不由一红:“你这小厮,敢这么大胆和我说话。”

    胡不弃心底一激灵,这是误会了什么?管它,继续胡扯,“胆子不大,早死了好几回了。”

    曲:“这么惨啊?”

    胡:“哎……”不说了,自己品去。

    于是,几日下来,曲大小姐反倒不想为难这个小厮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完蛋,胡不弃有点胆战心惊,这是给别人挖坑,自己掉进去了。小二再让他去的时候,他打死都不迈步。

    咋的了?小二纳闷,傻妞很恐怖?没看出来啊。走,三人同去。

    果然,傻妞见到小二眼神就变了,有小火星。我娘对我都没这么好过,你堂兄抢了我二妹,你又来抢我娘。

    曲潇潇瞪着小二,小二不像胡不弃那样小心,也回瞪着曲潇潇。他的眼睛练过,瞪一天都不带眨眼的。当然,为了不显得冒犯,他的眼中,是好奇,像在看一只小猫。

    曲潇潇败下阵来,“以后没什么事,你不用来了。让周四来就行,有重要事我再让他通知你。”

    胡不弃腿一软,小二把好奇的眼神转到胡不弃身上,厉害,这就搞定了。

    不过,今天不能白来一趟。“小姐,我还没见过堂兄家人呢,能否为我引见。”

    曲潇潇本不想理他,转念一想:“你真想见?”

    “是啊,总该拜见一下。”小二听她语气,莫非有坑,但话已出口。

    “好吧,跟我来。”曲潇潇带着三人,来到一处破败的庭院前,看着小二,“就是这了。”

    小二盯着她,“你不去?”

    “二娘不太喜欢我,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先回去了。”曲潇潇说完,掉头就走。

    要不要进?小二愣了愣,来都来了,又不是龙潭虎穴,他敲了敲门,没什么动静。门一推,开了。

    三人拾步而入,一直走进内堂,才看到一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正低头缝补衣物。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头,看到小二的刹那,变得异常激动,上来便抓住小二双臂,哭诉道:“青衫,你终于回来了。瑜儿不见了,你快去找她,快去。”

    身后的司马青衫没忍住,上前扶着女子重新坐下,安慰道:“夫人莫急,我家公子一定会把小姐找回来。你先跟我们说说,小姐是如何不见的?”

    女子自然就是姜红菱,她断断续续地说:“青衫不见了,灵儿和瑜儿说,城外有道观,很灵的。然后,瑜儿就不见了。”

    司马青衫牙齿都快咬碎了,果然和曲灵那个贱人有关。

    姜红菱嘴里呢喃着“瑜儿,我的瑜儿”,转身继续缝补起衣裳,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

    见问不出什么,三人讪讪离开。姜红菱显然是受了太大刺激,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这曲府也真是诡异,大夫人分居,二夫人疯癫,不知道那个三夫人又是什么样子。

    回到住处,胡不弃把他所听过的传闻道出,果然又是个悲剧。

    三夫人何昭君,是何家上任家主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本是青楼女子,怀孕后想着能嫁入豪门,再也不用过倚门卖笑的生活。

    可是,何家乃书香门第,怎么容得下一个青楼女子进门。何昭君出生后,娘就没了。她从小在青楼长大,到了10岁左右,何家顾及名声,才将她接出,在府外找了一处宅院将她安置下来。

    后来见城主曲明轩一直无后,现任家主何不平就想起了这个便宜妹妹,将其送入曲府。

    这其中,应该还有不少曲折,却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在这曲府,小二倒听闻,三夫人并不受重视,一些下人都能对她指指点点。生下女儿后,曲明轩也对她不闻不问,再未同过房。

    豪门大院,迎高踩低,何昭君自是深有体会。此时,她正在训斥被禁足的女儿,“你胆子也太大了,真当你爹是瞎子聋子,察觉不到你做的那些手脚?”

    这曲灵,今年刚满16,长得也是一副娇滴滴可人的样子。可此时却面露恨意,“他可曾有哪一刻,把我当做过女儿?”

    何昭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从小就教你谨言慎行,你总当耳旁风,小心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曲灵性格执拗,略施计谋做成几件事后,更有点目中无人,哪会在意母亲的警告,“娘,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就甘心默默承受,任由那些欺负你的人逍遥自在?”

    何昭君叹了口气,“我们终究是女子,若没有男子撑腰,又做得了什么?”

    曲灵不信这个邪,“谁说女子做不成事,只要谋划得当,司马家……”

    “嘘”,何昭君赶紧捂住曲灵的嘴,“小心隔墙有耳,此事以后绝不能再提。”

    何昭君神色严厉,“为了将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能落下口实,记住没?”

    “哦,”曲灵喏喏回道,似又想起什么,“娘,听说家里来了个司马青衫的堂弟?”

    “你想做甚?”何昭君问道。

    曲灵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司马家灭门,对外宣称是天下第一楼所为,但很多人私下怀疑是爹爹做的。若是我们能利用一下这个堂弟,也许可以帮我们转移下视线。”

    女儿的确聪明,只是做事太过急躁,何昭君吩咐道:“你爹对我们已有所怀疑,现在一动不如一静。那个周无忌,待我找机会观察一下。没我允许,你切不可胡闹。”

    “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何昭君有点头疼,她背负了太多仇怨,可她不想将女儿卷入其中。

    为了女儿能活得更好,她从小便开始教导她各种技能。唯有隐忍一项,女儿怎么都学不会。何昭君觉得自己错了,若是只把女儿当普通孩子一样,也许她现在会更快乐些。

    何昭君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怀着她的时候,就差点被何家害死。幸得一神秘势力护佑,她才得以出生。可母亲,为了给她买吃的,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敢走出青楼一步,在青楼里干着最低贱的杂役。她没忘记娘亲的仇,尽管仇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从青楼女子身上学习琴棋书画、娇柔魅惑,从老鸨那学习察言观色,从客人那学习分析局势。若不是出身问题,她必将成为这天下最出色的女子之一。

    12岁那年,何家来人把她接走。她见到了现任家主、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何不平。何不平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以后不许以何家人自居,若是坏了何家的名声,只有死路一条。”

    何昭君内心狂笑,究竟是谁坏了何家的名声?这些世家豪门,总把自己犯的错,安到别人身上。

    为了能活得更好,何昭君继续隐忍,甚至对何家人阿谀奉承,完全一副忠心下人的模样。几年下来,何不平也觉得,这个女人为了钱,为了活,什么都能替他做,真把她当做了心腹手下,开始以妹妹称呼她。

    私下里,何昭君依然不停学习。虽然不知道以后是否用得上,可有把锋利的刀,总能让自己安心些。

    直到17岁那年,何家将她送入曲府,她知道这把刀终于有机会出鞘了。

    可惜,她生下的也是个女儿。否则,她完全有耐心等到儿子继任,再把何家抄家灭族。

    所以,她设下了一个局,以女儿要招司马青衫入赘,以便诞下一子,继承城主之位为由,暗中鼓动何家,灭了司马家满门。

    女儿的确喜欢司马青衫,此计一石二鸟,虽然中间出了些岔子,司马青衫入赘到二小姐府上。但至少给何家埋了一颗雷,将来在合适的机会引爆,定让何家在劫难逃。

    何昭君不知道,这岔子恰出在司马青衫身上。她也未料到,此后的事态,让女儿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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