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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风铃

    “你在说什么,没有时间了,快让我回去!我只有两分钟!”

    羽红着眼,死死捏着她的脚腕,试图将其移开,可面前这小巧玲珑的美人力道大的惊人,是说移动她的腿,莫不如说在移动一颗焊死在地上的铁柱子。

    “嘿哟,你都来到我这了,还由得了你?你要是不把本仙哄开心咯?我就让你一直躺在这,反正,本仙有的是时间。”

    说着,心月铃竟然还打了个哈欠。本就是怒火中烧的羽眼中泛起红光。用后槽牙蹦出几个字来,握着的力道逐渐开始变强。

    “我叫你!抬脚啊!”

    铃闪身后跳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心中惊叹,方才羽这一下,有点把她捏疼了。

    “啧!这丫头心象竟有如此魄力?”

    “好好好!哎呀~我又不是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不是想回去救她们吗?喏,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铃性子一转,又变作一副俏皮样扶起了羽。她一边坏笑,一边从羽的身后环住她的脖子,轻轻在旁边吹着暖气。羽狠狠打了一个机灵,心想自己见到美女就会毛手毛脚的毛病,大概率是随了这妖狐。

    “鬼样子?我怎么了?你说点我能听懂的,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鬼地方?这是哪?你不是心月狐吗?”

    羽斜了一眼她,心中的怒火仍未散去。

    “嘿哟,还生气呐?我的小美人,看看这脸蛋,这么可爱,生气了更是叫人想欺负呢,哈哈!”

    “你好像有点大病,你这是在夸自己长的好看吗?我看你不仅是变态啊,多少还有点自恋。”

    没理会羽怎么嘲讽她,心月铃只是一笑,玉指一点,黑暗中,一圆镜逐渐展开,镜中正是那恒龙殿内的对峙。

    “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吧?若不是本仙还在替你压制,别说两分钟,你一记重拳,就能杀了这皇城所有的人。”

    羽瞧向那圆镜,只见自己周身血红烟雾环绕,双目无神,那速度之快不似人类,一掌锁喉,硬生生将这夏无渊给提了起来。指甲逐渐嵌入他的血肉,而她嘴角的笑容和兽相瞳孔也随着血腥味的弥漫变得残暴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这个状态?戮红之殈,那臭狐狸最原始的兽面罢了,怎么说呢?就像是~本能?”

    一边说着,铃贴紧了羽,从其身后抱住了她的手一边掀起的羽的衣物,伸手游走在她的腰间,下巴搭在了她的肩头。羽没有理会这色狐狸,冷冷的问。

    “嗯?臭狐狸?难道不是你么?”

    铃鼻息一噗,咯咯一乐。见羽有些不耐烦了,她也是连忙抽出了手,轻轻的搂住了她。

    “噗,呵呵,看来,那臭老头和你胡乱讲了一通吧?别急别急,只要你还在我眼皮底下,我就能帮你压制住它,当然,我也可以努努力,把你送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羽的直感很敏锐,这面前与自己同样貌的少女貌似对自己也没有绝对的压制力,而她那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些猥琐的韵味。

    “哼,你想要这身体的主权?”

    羽目光一斜,稍微吓了她一下。

    “噗,我像是那么恶毒的女人嘛?早就玩腻了喂,而且啊,本座当年输给了那条臭蛇,神魂俱灭,只残留了些记忆意识侥幸绕过了天河,藏在了你这躯壳中而已,你才是这身体的主人。不过嘛~你要是想要我帮你,就还是要答应我的条件!”

    说着,铃用鼻尖开始从上到下蹭了起来,羽低头一瞧,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那臭狐狸?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把这个说明白了。”

    “哼哼,我?我是心月铃,不过你还真是小白啊,这个都不知道,算啦,其他的你今后自然会懂得,还不到时候哟。”

    见羽没有再反抗,心月铃肆无忌惮的伸出了香舌,羽心中暗骂,见过变态的,但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随着她的手法变换,羽身上几处私密也都被她探索了个遍,羽红着脸,实在没有忍住,叫出了声。这一叫,心月铃更是来了劲,直接将其扑倒,来了一套大活。

    “发起情来连自己都不放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铃面色潮红,喘着粗气,口水甚至都从嘴角流了下来,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自己的感受,或者是她的感受,在一定程度上会相互共感,此身此魂,仿佛就是一体。

    “多谢款待,哈哈哈!”

    “行了,舔也舔够了,亲也亲够了,是时候放我回去了吧?”

    羽还不忘提上了肚兜肩带,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而心月铃则擦了擦嘴,轻轻抚摸着羽头顶两只茸茸的耳朵。

    “小羽~你记好,这个世界呀,满是谎言与恶意,包括各路道貌岸然的神仙,你能依靠的,只有问络,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你到底……”

    心月铃眼神闪动,似乎是有些不舍,其中溢出的伤感有些令人心疼,她轻轻遮羞了羽的眼睛,没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角。

    “嘶,呼!!”

    与进入漆黑截然不同,这次,羽的身体轻盈无比,她感觉自身一直满盈滞塞的真气,好像直接被打通了一样。再次睁开眼,一旁的瑾瑜身体整个僵成了木人。而自己手里捏着的,是口吐白沫的夏无渊与满屋撕裂的痕迹。

    “咦!!”

    羽被这景色吓了一跳,才想起自己没必要再屏息凝神。她一边喘一边回忆着刚才那漆黑中的一幕幕。

    “问…问前辈,你知道她还在是吗?”

    刚想抚慰羽的络灵一惊,口气略急。

    “你…你怎么知道的?什么她?哪个她?”

    羽喘着粗气,不知是惊恐未退,还是方才被铃搞得疲惫。

    “装糊涂是吧?我身体里的那个几乎和我长的一样的少女,心月铃?”

    “你…你见过她了?她还在你的体内?”

    络灵有些激动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羽咳了咳,有些不满。

    “怎么?比起新欢,还是旧爱好一些是吗?”

    “什么新欢!什么旧爱!……心月铃,就是心月狐,铃是北国初代女帝奉上的名字。想不到,神魂俱灭,竟然还能藏在内魂壳中些许意念,哼,臭丫头,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见络灵语气也有些端庄,羽更觉得这里有鬼,她小嘴一歪,来了脾气。

    “果然是喜欢旧爱,你这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哼!”

    “你……”

    说着,她没有再理会络灵,转身快步扶起了瑾瑜。

    “喂,你没事吧?刚才,没吓到你吧?还能站起来吗?”

    瑾瑜摇了摇头,又狠狠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被吓坏了。羽先是把她背到了长椅上,让她侧躺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抱歉,吓到你了吧?这邪人,看样子是被吓昏过去了,你先喘口气。”

    羽自己也靠在了龙椅一侧,冷静回忆起心月铃对其讲的一番话。体内?那臭狐狸?压制?不能相信任何人?

    “仙祖大人……我好些了,您有何吩咐,在下这就去办!”

    回过神的瑾瑜发现自己正躺在羽的腿上,大惊失色,连忙爬了下去,伏在地上。羽见她如此,也没再牢骚,毕竟,她亲眼见过了自己狰狞的一面,那般模样,若是褪去人形,活生生就是嗜血野兽罢了,况且,瑾瑜对此事变也是欺骗了她,定是心中有罪,难以给自己开脱,羽看着地上口吐白沫的夏无渊,下巴一扬。

    “仙祖大人!晚辈竟欺骗了您……”

    “罢了,啰嗦来啰嗦去的,既然你好些了,就帮我把他捆好,事出有因,本仙不追究你欺瞒之过,若我是你,我同样也会这么做。”

    兴致来了,她抬手运气,发现自悬枢至灵台再到大椎的行气竟然不再需要凝炼,挥动即发。她甩手一扔,一道昏暗红光瞬发而出!将墙边烛台打得粉碎。

    “这色狐狸竟然帮我打通了督脉,这样的话,行大周天收敛气海,也许很快就能筑基了。”

    羽思索之际,门外那老宦官是听到了巨响,闻声爬过来。

    “额——陛下!大祭司!老奴方才听到异响…”

    见情况不妙,有人听墙,羽壮起胆子,直接将神识投在了瑾瑜意识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将神识架在凡人的脑中,她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你想办法解释。”

    而瑾瑜的机智也超乎了羽的想象。

    “速报金鳞卫!你们这帮饭桶,干什么吃的?有人行刺,都没发觉到么?”

    她呵斥有力,丝毫不像刚刚经历过恐惧。很快,急促的步伐声破了门,一队人马迅速闪了进来,队中一狐族皇卫亲将挂银白亮甲,持一长槊,向瑾瑜低头示意。

    “挂甲免礼,谭将军,这恒龙殿现出邪人刺客,你们皇卫军该当何罪?”

    “这!还愣着干什么?把贼人拉起来,当即处决!”

    羽本在龙椅上躺平看戏,一听要处决,猛地起身。

    “你们什么脑子?我好不容易把他摆了,到手的信儿你们就要踩了?”

    这位谭将军挺直了腰,按礼来说,他身为皇卫军统领,后宫之位与他不在一路,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向大祭司投去了疑惑眼神。

    “若不是绾盈娘娘身怀武技,今日珩王就要送在贼人刀下了!珩王已被本祭秘藏,近月不得明见!你还想问什么嘛?如果没有,就赶紧去办!!”

    见瑾瑜处理得当,羽松了一口气,在皇卫军带走夏无渊时,羽上前封了他云门和气舍,确保他不会通过内力行气挣开束缚。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

    络灵试探着问,见羽气消了不少,也就放心下来,他又绕到上面,给羽捏了捏肩。

    “不用瞒我,我看到了,那个血雾野兽,戮红之殈到底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我不是她,对不对?”

    络灵沉默了一会,但见她认真的劲上来了,担心她再胡思乱想,也就没有再拖瞒。

    “戮红之殈,看来她只和你说了名,未和你讲意,也罢,本是打算等你元婴后再说的,现在知道也无妨。心月狐,就是铃,一次较量,她中招失了神志,本想着结果她的那个散修却被她最低级的本能撕成了碎片。戮红之殈,是她自己起的名字,意为最原始的嗜血本能。”

    “可这妖兽原型,通常不都会使修为回落?那夏无渊怎么看也都有筑基后期,怎么可能被一只手提起来?”

    络灵摇了摇身体,视为摇头。

    “戮红之殈是失去灵魂的空壳,心月狐原本就不是此世界的生物,那种原始力量,不同于仙界任何能力和属性,这也就是我说铃化神境之后为何不再修寻常仙法的原因。”

    正当羽若有所思,喉咙里一股热流打断她的思绪,一股热血从中汩汩溢出,羽吓坏了,她赶紧遮羞口鼻,没让瑾瑜看见。

    “代价呢?就是吐血么?”

    她疑惑的问,络灵语气中有些内疚。

    “唉…戮红之殈虽可使你力压两个境界以上,但强行把魂魄收进心界。以你当下这薄弱肉体,定是损了二三十年寿元。”

    说到寿元,羽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这倾山图,就已经用掉了十年,而这次事有突发,再用了二十多年,自己究竟还能活多少年呢?

    “我听说,这玩意也不是只减不增吧?若是我能成筑基,能延寿多少年?”

    羽有些不甘心,再问络灵。

    “傻丫头,这与寿元无关!魂魄有损,是转不可逆的!你知不知道!”

    “死了就死了呗,她能力又强,比我聪明漂亮又有魅力,叫她复仇去呗,赶紧放老娘轮回超生去也好。”

    见她这样消极,络灵稍微平复了心,压了压激动的语气

    “傻丫头,你就是你,无论你的魂魄幻化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改成什么名字,心月狐都是你,你只不过是选择了忘记,任何人的心界都只能存在一个魂魄,只能存在一个心灵,你遇见了她,只不过是遇见了自己罢了!”

    羽还是没能理解,对于她来说,那个心界漆黑无比,里面的少女貌似无比寂寞,而她又是无能为力,可按她的说法,只有络灵不会骗她,那遇见自己的事实又是真的,难不成,是自己分裂了?她一拳砸向自己的头,试图让头痛缓解一些。

    “仙祖大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那夏无渊怎么样了?”

    羽清醒了过来,用另一侧的袖口抹去嘴角的血液。

    “那邪人,我已命人深押入了地牢,房周围点了七盏红灯,确保其不会再耍花样,仙祖大人若是提审,晚辈这就安排。”

    “我知道你急,我也很急,二哥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呜!!额!!!”

    更大一口鲜血涌出,她来不及遮掩,看着惊恐的瑾瑜,她连忙挥了挥手。

    “没事,我没事!你先过去看着,叫月儿圆儿,收拾好了,我就下去。”

    头晕目眩,羽算是知道了这反噬的威力,果然也和自己读过的仙侠小说相似,躯壳不能无主,若是久离肉身,魂形更变,必定会受重伤。

    “丫头……”

    络灵有些心疼,但又不好再说,毕竟这下策也是没有办法中得办法,修仙界中,境界每高一层,通常都是根本没办法对抗的,若是打个比方,那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虾米摇身一变竟宰了小鱼,定是违了天理,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价。何况,心月狐是属天外之物。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气逆,我压制一下就好。”

    羽歪倒在华贵的金丝红纹龙椅上,血污浸染了她雪白的发丝,鲜红也随即暗淡。

    “咳!咳咳,什么仙人,都不过滩肉烂泥罢了。”

    随着失血过多,她倍感头痛欲裂,神志模糊。嘲骂自己几句,视线也渐渐昏暗,最终昏迷了过去。

    天祭院长老堂

    “什么?你说,大祭司在恒龙殿被刺?皇上呢?”

    “据大祭司所言,被她藏匿了。”

    季长老抚着胡须,又缓缓坐下。心中几分翻腾。

    “尘儿?那,殿中是否还有他人?”

    “回长老,近日入宫的盈妃在场,听闻她有些功夫,当日护驾有功,受了重伤,正在济心斋。”

    “嗯……盈妃?有意思,盯着她。”

    祭香绕梁,微风换向,大长老闻香识人,知大祭司来访。他抚裙而起,做好了准备。待瑾瑜踏入门槛的一刻,早早就弯下了腰。

    “老臣恭迎大祭司。”

    “起来吧,季老,本祭今日叨扰,是有一事相求。”

    万事谨慎的季长老一听此话,一直装作迷离的眼神都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不知大祭司所求何事?”

    “听闻季老早年染过邪寒,气血败伤,后肺痨不愈,但数月后竟如新人,有仙人相助,想问问长老,能否将此事如实告知于我?”

    季长老耳根一紧,头顶渗出几滴汗,心想此事过去了三十余年,比她年龄都大上一些,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大祭司果然,耳聪目明,老臣年轻之时确实得过一怪医留下的方子,不过这药材难寻,药引也颇为怪异,大祭司若是有需,老臣这就安排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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