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锋往事
顾贞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夜锋回来还有一些时间，便问：“听你父亲说夜锋当年在凌水的时候就和你认识了？”
“是的。当时爸爸去找夜锋老师的时候偶尔也带上我。当时他答应要教我御风，没想到等了十二年才履约。”秦雪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感觉得到夜锋有什么变化吗？”
秦雪虽然她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夜锋，但过后她也有好好回忆过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
思考了一下后秦雪犹豫地说道：“他比当年啰嗦一些，但却感觉对人更冷淡了。”
“他一贯冷漠少言，啰嗦只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师，并且水平有限，做不到言简意赅。”顾贞无情地吐槽道。
“他挺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性格怎么冷淡？。”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虽然夜锋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秦雪能感觉得到他内心所展现的善意，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你家世显赫，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有父母长姐爱护，但夜锋可没这么幸运。”
夜锋出生在一个普通的铁路职工家庭，父母在外工作。
父母工作的地方比较偏僻，加上工作原因带不了夜锋，夜锋被迫成为了留守儿童。
夜锋他们村子武德充沛，从小夜锋就跟着大人习武，孩童时就展现出不俗的天赋，但这恰恰是祸事的根源。
夜锋的优秀难免不受人妒忌，恰巧又遇上一个势利的老师和嚣张跋扈的官二代。
对方多次的挑衅夜锋都忍了，直到对方牵连了他的朋友，夜锋没能忍住动了手，孩子动手难免失了轻重。
夜锋的父母四处寻人帮忙，又赔了很多钱才让事情过去，本就孤僻的夜锋变得更加不喜欢与人接触。
“他的父母为什么不把他接走？”秦雪插嘴问道。
“夜锋是个好孩子，他不想成为家人的累赘，加上他是南岭人。”
“南岭夜家村？”
夜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罕见到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夜作为姓氏应该读作“黑”。
南岭一带只有夜家村有夜姓人，夜家村百年之前出过一个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夜皇夜天纵，所以秦雪很容易就能猜到。
顾贞点了点头，“夜锋和夜皇同族，夜锋说往上数八辈也算一家人。从小他就听着长辈们讲述夜皇的事迹，在夜皇山上跑大的，以夜皇为榜样。”
秦雪很能理解了夜锋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家乡，对于她来说，望风坡是秦帆的修炼之地，是她的圣地，那南岭夜皇山对夜锋来说肯定有不一样的感情。
“就这样夜锋成了现在外人眼中的模样。后来夜锋来了军校，结识了一群好友，在朋友和老师的引导下夜锋的性格慢慢有了改变，就是你在凌水见到的样子。
但是，第四次战役，他目睹了太多的战友一个个地牺牲，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是最痛苦的。
他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那些在外人听来触目惊心的事情，在他的口中讲出来就像一件寻常事一般，面无表情，如同念稿机器。如果最后不是扶着墙出去的，审查人员都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秦雪明白了，“您是希望我能开导他吗？可是我也是刚刚认识他，可能吗？”
顾贞摇摇头，“不知道。但你是他的亲传学生，将会是他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接触最多的人。同时你又是当年那场战斗的局外人，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
顾贞不是没想过开解夜锋，但她是亲历者、参战者、烈士遗孀，当讲起这件事必定会提到云韶。
这个时候她也不可避免的哀伤，即便她征战半生，见惯了生死，但云韶对她而言终究不同。
夜锋是个观察细微的人，自然不会再和顾贞聊下去，而他的朋友基本也都和那场战争有关联。
“我尽力。”秦雪犹豫了一下，才做出答复。
这个回答已经足以令顾贞高兴，“不必勉强，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夜锋不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但无论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孩子，如果你不嫌弃，我都愿意收你为徒，夜锋亏欠你的我愿意为他弥补给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云韶走了，夜锋是云韶最优秀的徒弟，顾贞自然替亡夫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何况秦雪本就和她有缘，如果不是夜锋从中插了一脚，或许秦雪就是她的徒弟了。
夜锋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才拿到外卖，夜锋明白顾贞的意思，于是就慢悠悠的走回去。
给他开门的是秦雪，顾贞在厨房里将做好的饭菜加热，在收到外卖送达的消息后她们就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夜锋依旧冷淡，秦雪也没给机会，看了两眼后夜锋越过秦雪将肘子拿进厨房。
吃饭的时候顾贞没怎么吃，倒是一直在给夜锋和秦雪夹菜，秦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瞄了眼夜锋，夜锋来者不拒，一阵猛吃。
中途顾贞去阳台接了一个电话，趁这个机会夜锋示意秦雪多吃，秦雪无奈，能吃多不代表要吃多啊。
好在夜锋确实能吃，在秦雪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吃完了这一大桌子菜，见到两人吃完了饭菜顾贞笑得很开心。
秦雪注意到了，她突然明白了夜锋为什么要让她吃，因为顾贞想看到这个画面。
顾贞和云韶征战半生，膝下没有孩子，早就把这些学生当作她们的孩子，当看到这些孩子们吃完饭菜，顾贞有那么一瞬间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似乎自己只是一名普通母亲。
从18岁进入军校开始算，顾贞已经服役了36年，如果不是国家和人民的需要，她早就卸甲归田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像顾贞一样的老师在五星军校比比皆是，这场战争百年未绝，战争的苦楚折磨着每一名战士。
当初夜天纵正是看出了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战争，所以才提议建立了这所军校，既可培养后继者也可以让一线服役多年的指战员退居二线。
秦雪打算帮顾贞一起收拾碗筷，但顾贞拒绝了她，只能去阳台找夜锋。
想着顾贞今晚的举动，秦雪不禁问：“你说我们今后会不会也变得和顾老师一样。”
“应该。服役时间长了总会对日常琐事感兴趣。珍惜这半年时间吧。”
五年军校毕业后需要到一线部队服役五年或者留校服役十年，这里的学生除非受伤提前退伍，每人至少十年的军旅生涯可不是那么浪漫的。
两人没有在顾贞家待太久，临走时顾贞叫住了夜锋，“好好准备，我不会手软的。”
“那样再好不过。”
“是的。当时爸爸去找夜锋老师的时候偶尔也带上我。当时他答应要教我御风，没想到等了十二年才履约。”秦雪苦笑着说道。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感觉得到夜锋有什么变化吗？”
秦雪虽然她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夜锋，但过后她也有好好回忆过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
思考了一下后秦雪犹豫地说道：“他比当年啰嗦一些，但却感觉对人更冷淡了。”
“他一贯冷漠少言，啰嗦只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师，并且水平有限，做不到言简意赅。”顾贞无情地吐槽道。
“他挺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性格怎么冷淡？。”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虽然夜锋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秦雪能感觉得到他内心所展现的善意，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你家世显赫，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有父母长姐爱护，但夜锋可没这么幸运。”
夜锋出生在一个普通的铁路职工家庭，父母在外工作。
父母工作的地方比较偏僻，加上工作原因带不了夜锋，夜锋被迫成为了留守儿童。
夜锋他们村子武德充沛，从小夜锋就跟着大人习武，孩童时就展现出不俗的天赋，但这恰恰是祸事的根源。
夜锋的优秀难免不受人妒忌，恰巧又遇上一个势利的老师和嚣张跋扈的官二代。
对方多次的挑衅夜锋都忍了，直到对方牵连了他的朋友，夜锋没能忍住动了手，孩子动手难免失了轻重。
夜锋的父母四处寻人帮忙，又赔了很多钱才让事情过去，本就孤僻的夜锋变得更加不喜欢与人接触。
“他的父母为什么不把他接走？”秦雪插嘴问道。
“夜锋是个好孩子，他不想成为家人的累赘，加上他是南岭人。”
“南岭夜家村？”
夜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罕见到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夜作为姓氏应该读作“黑”。
南岭一带只有夜家村有夜姓人，夜家村百年之前出过一个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夜皇夜天纵，所以秦雪很容易就能猜到。
顾贞点了点头，“夜锋和夜皇同族，夜锋说往上数八辈也算一家人。从小他就听着长辈们讲述夜皇的事迹，在夜皇山上跑大的，以夜皇为榜样。”
秦雪很能理解了夜锋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家乡，对于她来说，望风坡是秦帆的修炼之地，是她的圣地，那南岭夜皇山对夜锋来说肯定有不一样的感情。
“就这样夜锋成了现在外人眼中的模样。后来夜锋来了军校，结识了一群好友，在朋友和老师的引导下夜锋的性格慢慢有了改变，就是你在凌水见到的样子。
但是，第四次战役，他目睹了太多的战友一个个地牺牲，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是最痛苦的。
他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那些在外人听来触目惊心的事情，在他的口中讲出来就像一件寻常事一般，面无表情，如同念稿机器。如果最后不是扶着墙出去的，审查人员都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秦雪明白了，“您是希望我能开导他吗？可是我也是刚刚认识他，可能吗？”
顾贞摇摇头，“不知道。但你是他的亲传学生，将会是他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接触最多的人。同时你又是当年那场战斗的局外人，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
顾贞不是没想过开解夜锋，但她是亲历者、参战者、烈士遗孀，当讲起这件事必定会提到云韶。
这个时候她也不可避免的哀伤，即便她征战半生，见惯了生死，但云韶对她而言终究不同。
夜锋是个观察细微的人，自然不会再和顾贞聊下去，而他的朋友基本也都和那场战争有关联。
“我尽力。”秦雪犹豫了一下，才做出答复。
这个回答已经足以令顾贞高兴，“不必勉强，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夜锋不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但无论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孩子，如果你不嫌弃，我都愿意收你为徒，夜锋亏欠你的我愿意为他弥补给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云韶走了，夜锋是云韶最优秀的徒弟，顾贞自然替亡夫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何况秦雪本就和她有缘，如果不是夜锋从中插了一脚，或许秦雪就是她的徒弟了。
夜锋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才拿到外卖，夜锋明白顾贞的意思，于是就慢悠悠的走回去。
给他开门的是秦雪，顾贞在厨房里将做好的饭菜加热，在收到外卖送达的消息后她们就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夜锋依旧冷淡，秦雪也没给机会，看了两眼后夜锋越过秦雪将肘子拿进厨房。
吃饭的时候顾贞没怎么吃，倒是一直在给夜锋和秦雪夹菜，秦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瞄了眼夜锋，夜锋来者不拒，一阵猛吃。
中途顾贞去阳台接了一个电话，趁这个机会夜锋示意秦雪多吃，秦雪无奈，能吃多不代表要吃多啊。
好在夜锋确实能吃，在秦雪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吃完了这一大桌子菜，见到两人吃完了饭菜顾贞笑得很开心。
秦雪注意到了，她突然明白了夜锋为什么要让她吃，因为顾贞想看到这个画面。
顾贞和云韶征战半生，膝下没有孩子，早就把这些学生当作她们的孩子，当看到这些孩子们吃完饭菜，顾贞有那么一瞬间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似乎自己只是一名普通母亲。
从18岁进入军校开始算，顾贞已经服役了36年，如果不是国家和人民的需要，她早就卸甲归田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像顾贞一样的老师在五星军校比比皆是，这场战争百年未绝，战争的苦楚折磨着每一名战士。
当初夜天纵正是看出了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战争，所以才提议建立了这所军校，既可培养后继者也可以让一线服役多年的指战员退居二线。
秦雪打算帮顾贞一起收拾碗筷，但顾贞拒绝了她，只能去阳台找夜锋。
想着顾贞今晚的举动，秦雪不禁问：“你说我们今后会不会也变得和顾老师一样。”
“应该。服役时间长了总会对日常琐事感兴趣。珍惜这半年时间吧。”
五年军校毕业后需要到一线部队服役五年或者留校服役十年，这里的学生除非受伤提前退伍，每人至少十年的军旅生涯可不是那么浪漫的。
两人没有在顾贞家待太久，临走时顾贞叫住了夜锋，“好好准备，我不会手软的。”
“那样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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