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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惨烈

    灵犀命人为我摆上一碗热腾腾的牛乳,温和道:“你身体素来好,这一回的风寒倒是来的凶。听雪魄说好几日不曾下床。连端母妃和德母妃都反过来去看你了。这样一路走来,又还没好,快些喝点驱驱寒。”

    我心知她的好意,微笑答应,拿起碗来喝了一口,平日里的甘甜可口,今日却不是个味。风寒,或许我真要感激这时节天气的诡变,让我能解释这生生吓出来的病。

    那一日我回到宁寿宫,母妃已经在内殿里急的要跳脚,一看见了我,激动的几乎落下泪来。一把搂过了我,口中不住的念叨”阿弥陀佛”,举止夸张的像个总角孩童。

    我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可劲儿把自己从她怀里抽出来,嗔道:“母妃这是作甚,女儿又没有缺胳膊少腿,下人们都看着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母妃身体一僵,放开了我,说道:“下人不该看的他们不能看,即使看到了也不该记在心里,竟然有人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你以为一个跟头栽下去,只是缺胳膊少腿就完了的!”

    母妃向来柔和,和我或是任何人说话,都没有过这样尖刻的语气,但是这趟看似风平浪静的颐宁宫之行,让我不由默然,顿了顿,终是不甘心地问:“如秀呢?”

    母妃别过头“三寿宫出了这样的事,绕不过德太妃娘娘去。我已经着人去报了案,你若是急,不如去长寿宫那边等着,总是今夜就有结果。”

    我大惊,“阿娘,您.”

    上报到长寿宫,这就不是我私下能按下去的事了。德母妃虽然慈爱,但也是对我们来说的,她协理先帝六宫多年,岂会是心软的?宫婢背主乃是大忌,交到她的手里头,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虽然伤心于她的背叛,但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实在不想绝了她的后路。毕竟是十余年的相伴,我的心肠没法子这样硬。

    可是母妃,最温和无争的母妃,常常提醒我要关爱宫人的母妃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任性,身边有歪了心思的,就好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利刀,我断断容不得这样的奴才。你德母妃一定也是这样的意思。”

    “可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总要知道她.”

    “清楚?我来问你,宫里的事有哪几件是清楚明白的,除了这样的事,你首先应该想到的是如何摘干净自己才是。若是如秀当真冤枉,咱们拼着正一争倒也罢了,可是你走后我已经细细查问过,人家嫌弃你没本事,早已经靠上了李容华。你现在婆婆妈妈的,反而叫人笑话,有什么意思,。你现在要么回去好好睡一觉,要么立刻去长寿宫,和那贱婢划清关系。”

    看着这样决然的母妃,我也情知是辩不过的,只得顿了顿足,道:“那好,女儿去一趟长寿宫就是了。”

    母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但终究是没有阻拦。

    待怀淑的身影消失在飒飒秋夜中,江沁水还是站在那里,如同月色下的雕塑一般。如娟悄悄遣退了一干宫人,进屋为主子拿了件羊毛大氅,走到沁水身边为她披上。想了一想,还是劝道:“娘娘,帝姬年轻,再谨慎也是个孩子,心软重情谊,您若是不放心,把她留在身在好好教导。德太妃必然会把那蹄子处置得当的。日后帝姬经的事情多了,自然会明白您的苦心。”

    沁水抚摸着已经有些陈旧的大氅,叹息道:“这次的事是她命好,荀芳仪和李氏积怨之下,一力打压,兼之太后也没有想要为难佩儿,一个阴沟轻松过去了。下次呢?我从来只怜惜她小小年纪要谨小慎微,没能教的实在太多了,我不能,不能不心狠。我不能陪她一辈子啊!”

    十月夜中的寒风刺骨,我行走在宁寿宫外围狭长的甬道间,嗖嗖的秋风贯穿骨肉一般。直冻的我手指冰麻,脑中也不住的翻腾起来,想着我即使看到了如秀又如何,母妃不是那等冷酷的人,她送出人必然是拿准了如秀的背主。德母妃是断断不会姑息的,我难道要忤逆疼爱我的德母妃,来保全一个背叛我的奴婢?又或者像母妃说的那样,彻底划清界限?我凭心来说是做不到的,既然如此,我去了又能如何?只不过平添伤心罢了。

    还没等我这些念头转完,甬道的尽头已经清晰可见,甚至越来越明亮了起来。小芸心细,抢上几步附在我身旁,说:“帝姬,旁边像是有人过来。”

    她的话刚说完,我的耳边就传来内监尖锐的声音:“这有德太妃的差事,旁人回避。”

    我心下一跳,小芸已然高声道:“怀淑帝姬在此,尔等还不见过千岁。”

    那内监此时已经走到我的视线之内,好像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愣了一小会才想起行礼,复又赔笑道:“这么晚了,秋深露重,您怎么在这么僻静的地方,玉体着凉了可怎么好?”说罢还向后移了移,似乎在阻挡着什么。

    我心下一跳,疑窦丛生,喝道:“你鬼鬼祟祟挡着什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内监大急,忙道:“帝姬,奴才冤枉,这倒霉晦气的差事,若不是德太妃娘娘的吩咐……”

    我被“倒霉晦气”四个字吓到了,不祥的预感再也抑制不住,死命往那内监后退的方向钻去,那内监惊慌失措,但毕竟不敢狠着阻我,到底是被我推在一边去,但是还没有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却使我再也迈不动步子。

    那是何其恐怖的一幕,足以让我一生难忘,晦涩的明火宫灯下,是担架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一个因为强烈撞击而挤压变形的头颅煞白,脸上的血已经暗淡。只能从扭曲的五官上,辨认出依稀的熟悉。

    而那个尸体的主人,跟我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童年时期扎着双丫鬟跟着我一口一个“帝姬小心”的姑娘,为什么会这样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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