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皮之躯
“嗒......嗒......”
两只嫩红的肉手搭在了衙门大门的顶上，暗红的血液顺着五指淌成了几道血痕，那手掌上没有外皮，仿佛通体都是由嫩红的肌肉构成一样。
守卫和捕快们只往那门顶上看了一眼，便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人一样，惊慌地大喊起来，手里的武器毫无意义地乱挥，仿佛这些动作能将那双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肉手吓退。有的人叫着喊着双眼中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有的人则是软倒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着，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本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直到退到了十一他们身后，被那铺了一地的沉睡居民挡住，他们又纷纷被各自绊倒。
惊恐一瞬间遍布了整个衙门厅堂里外，这个压抑又沉重的夜晚，本就人心惶惶，这一双肉手的出现，仿佛是看不见的鬼神的显现一般，击穿了本就不坚厚的心理防线，彻底将这群人潜藏着的恐惧点燃。
十一本就不对这些捕快寄予厚望，可他们的表现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然而门外上的变故还没完。
一下又一下的‘嗒嗒’声，一只只肉手搭上了门顶，更多的是在墙沿之上，它们和前两只手一样，有着嫩红无皮的肌肉，淌着鲜血的五指，看上去像是很多个人在门外攀挂在了墙边，它们就只是这么搭在上面，流着血，不见任何其他动作。
一阵夜风吹过，将一股浓重的铁锈腥味从门外带了进来，十一和九的脸上都变了色，十二在半晌之后也是脸色很难看地捂住了口鼻，身后的守卫和捕快们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干呕不断。
血腥味，很浓很重的血腥味，仿佛尸山血海就压在面前，光是闻着那股味道就足以让人如临幻境，一只一只的死尸仿佛就在面前嚎叫着朝自己扑来，那门口所在好像都已经不属于人间，而是即将洞开的食人深窟。
九睁开了双眼，凝重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技法或把戏，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臭味，一股足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血腥之气。
十一当机立断，从怀里拿出了令牌，高高举起，那令牌上像是发出了淡淡的荧光，然后他手掌朝下，将令牌拍在了地上。
一道红色的浅浅波纹自令牌扩散出来，和守卫们身上的护身符共鸣着，抵抗力失效，幻梦迷香药力没了压制，瞬间爆发开来，身后的一群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十一没有多做解释，身旁的两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那墙上忽然生出了许多暗红色的线条，它们蜿蜒盘曲，像是筋络一样突起，上面又长出很多细小的肉枝，如同毛发小虫一般轻轻晃摆着，从那一个个手掌之上开始，到门顶，到整面围墙，直到蔓延出来的肉枝爬满了整个衙门的外墙，将墙色染成铁锈一般黑红。
门顶上的几个手掌稍一发力，大门处咔咔几声，一个巨大的扭曲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杂七杂八的手脚和身体像是零件一样拼凑在了一起，那上面不带一点皮肤，像是完全由肌肉和骨头组成的一个怪物，手臂连接脑袋，脑袋连接着大腿，大腿连着手掌和手指，那手指上面又连接着脚掌，脚跟上又连接着身体，诸如此类，相互交错地串联着，像是一堆随意摆放的树枝，一层又一层，那最外面裸露着的手臂和腿最为粗壮，像是餐桌上被肢解开来的牛蛙，一节节的，涨鼓鼓的，上面还在滴着新鲜的血液。
“都说了直接把门拆了最直接最快。”边上的一个头颅说道。
“小小衙门，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击破！”另一个在下方的头颅喊道。
“现在可不是当年了，给你一双手，恐怕你现在是有进无处。”左侧的头颅嗤笑了一声。
“好汉何须再提当年，当年你不还是被一把火烧得焦头烂额，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都不知道该是谁笑话谁。”右侧的一个头颅听上去像是女人的声音。
那怪物身上的几个头颅仿佛各有各自的思想，没说几句就乱哄哄地吵了起来。
此时守在正堂门前的三人神情严肃紧张，十一紧捏着手中刀柄，手掌里像是有些滑腻一样的触感。九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闪着诡异梦幻的暗光，表情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俏丽青春的小姑娘，更像是一个阴森诡异的鬼脸。十二的手斧反握在身后，身体微微躬着，双目视线死死锁住其中一个头颅。
十一慢慢地侧过脸，视线不敢离开那个怪物，声音小得近乎唇语，“九，动手？”
“不是时候，再看看。”她只敢微微张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用气呼出。
他们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衙辖的妖魔录中也没有类似的记载，杂拼着的手脚脑袋，互相争吵的头颅，仅是触碰就可以发生的肉枝芽，还有那一直流着仿佛流不干的血液和浓厚的血腥味，光是那股无法掩盖的血腥气味，就足以列入极度危险对象列表。
可是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在这么个东西主动出现之前，他们根本就没发现任何端倪，今晚他们可是几乎走遍了整个镇子，虽然并不是掘地三尺，但这么浓厚的血腥味，隔得再远也不可能会错失，就算这个东西只是路过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也一定会残留下相应的气息。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今晚的追寻中，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三人之间互相对视了几眼，从对方的脸上确认到了同一件事，脸色又沉了几分。
“肃静！”
那横枝交错的身体里，迸出一声断喝，最外层的肢体一阵翻滚挪动，以一种极其扭曲、不合常理的方式，将外层的肢体推挤到一边，然后收拢到身体里，直到露出了一个怒目圆瞪的头颅。
两只嫩红的肉手搭在了衙门大门的顶上，暗红的血液顺着五指淌成了几道血痕，那手掌上没有外皮，仿佛通体都是由嫩红的肌肉构成一样。
守卫和捕快们只往那门顶上看了一眼，便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人一样，惊慌地大喊起来，手里的武器毫无意义地乱挥，仿佛这些动作能将那双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肉手吓退。有的人叫着喊着双眼中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有的人则是软倒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着，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本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直到退到了十一他们身后，被那铺了一地的沉睡居民挡住，他们又纷纷被各自绊倒。
惊恐一瞬间遍布了整个衙门厅堂里外，这个压抑又沉重的夜晚，本就人心惶惶，这一双肉手的出现，仿佛是看不见的鬼神的显现一般，击穿了本就不坚厚的心理防线，彻底将这群人潜藏着的恐惧点燃。
十一本就不对这些捕快寄予厚望，可他们的表现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然而门外上的变故还没完。
一下又一下的‘嗒嗒’声，一只只肉手搭上了门顶，更多的是在墙沿之上，它们和前两只手一样，有着嫩红无皮的肌肉，淌着鲜血的五指，看上去像是很多个人在门外攀挂在了墙边，它们就只是这么搭在上面，流着血，不见任何其他动作。
一阵夜风吹过，将一股浓重的铁锈腥味从门外带了进来，十一和九的脸上都变了色，十二在半晌之后也是脸色很难看地捂住了口鼻，身后的守卫和捕快们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干呕不断。
血腥味，很浓很重的血腥味，仿佛尸山血海就压在面前，光是闻着那股味道就足以让人如临幻境，一只一只的死尸仿佛就在面前嚎叫着朝自己扑来，那门口所在好像都已经不属于人间，而是即将洞开的食人深窟。
九睁开了双眼，凝重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技法或把戏，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臭味，一股足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血腥之气。
十一当机立断，从怀里拿出了令牌，高高举起，那令牌上像是发出了淡淡的荧光，然后他手掌朝下，将令牌拍在了地上。
一道红色的浅浅波纹自令牌扩散出来，和守卫们身上的护身符共鸣着，抵抗力失效，幻梦迷香药力没了压制，瞬间爆发开来，身后的一群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十一没有多做解释，身旁的两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也默认了他的做法。
那墙上忽然生出了许多暗红色的线条，它们蜿蜒盘曲，像是筋络一样突起，上面又长出很多细小的肉枝，如同毛发小虫一般轻轻晃摆着，从那一个个手掌之上开始，到门顶，到整面围墙，直到蔓延出来的肉枝爬满了整个衙门的外墙，将墙色染成铁锈一般黑红。
门顶上的几个手掌稍一发力，大门处咔咔几声，一个巨大的扭曲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杂七杂八的手脚和身体像是零件一样拼凑在了一起，那上面不带一点皮肤，像是完全由肌肉和骨头组成的一个怪物，手臂连接脑袋，脑袋连接着大腿，大腿连着手掌和手指，那手指上面又连接着脚掌，脚跟上又连接着身体，诸如此类，相互交错地串联着，像是一堆随意摆放的树枝，一层又一层，那最外面裸露着的手臂和腿最为粗壮，像是餐桌上被肢解开来的牛蛙，一节节的，涨鼓鼓的，上面还在滴着新鲜的血液。
“都说了直接把门拆了最直接最快。”边上的一个头颅说道。
“小小衙门，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击破！”另一个在下方的头颅喊道。
“现在可不是当年了，给你一双手，恐怕你现在是有进无处。”左侧的头颅嗤笑了一声。
“好汉何须再提当年，当年你不还是被一把火烧得焦头烂额，如今成了这副鬼样子，都不知道该是谁笑话谁。”右侧的一个头颅听上去像是女人的声音。
那怪物身上的几个头颅仿佛各有各自的思想，没说几句就乱哄哄地吵了起来。
此时守在正堂门前的三人神情严肃紧张，十一紧捏着手中刀柄，手掌里像是有些滑腻一样的触感。九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中闪着诡异梦幻的暗光，表情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俏丽青春的小姑娘，更像是一个阴森诡异的鬼脸。十二的手斧反握在身后，身体微微躬着，双目视线死死锁住其中一个头颅。
十一慢慢地侧过脸，视线不敢离开那个怪物，声音小得近乎唇语，“九，动手？”
“不是时候，再看看。”她只敢微微张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用气呼出。
他们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衙辖的妖魔录中也没有类似的记载，杂拼着的手脚脑袋，互相争吵的头颅，仅是触碰就可以发生的肉枝芽，还有那一直流着仿佛流不干的血液和浓厚的血腥味，光是那股无法掩盖的血腥气味，就足以列入极度危险对象列表。
可是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在这么个东西主动出现之前，他们根本就没发现任何端倪，今晚他们可是几乎走遍了整个镇子，虽然并不是掘地三尺，但这么浓厚的血腥味，隔得再远也不可能会错失，就算这个东西只是路过某个地方，那个地方也一定会残留下相应的气息。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今晚的追寻中，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三人之间互相对视了几眼，从对方的脸上确认到了同一件事，脸色又沉了几分。
“肃静！”
那横枝交错的身体里，迸出一声断喝，最外层的肢体一阵翻滚挪动，以一种极其扭曲、不合常理的方式，将外层的肢体推挤到一边，然后收拢到身体里，直到露出了一个怒目圆瞪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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