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怒目头颅
“也罢，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我也懒得浪费口舌。”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头颅往身体里缩了回去。
“他朝让你们也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这是下方的那个头颅。
“天下英士不知凡几，然霸者唯可一人，哼，这复兴的前奏，就让给你了。”这是左侧的头颅。
“切，一群臭男人。”右方的头颅不屑道。
它们即使各有各的想法，但这时都选择了退让，如同那个被推顶出来的头颅一样，那个庞大的躯体上再次手脚翻滚，慢慢地将那几个风格鲜明的头颅吸纳了进去，只留下一些无神的、喃喃不清的头颅在外层，那些头颅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但是数量极多，嘈杂得根本分不清它们在说着什么，细听之下只会觉得头昏目眩，莫名地想要干呕。
“妖魔，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十一喝道。
“妖？魔？”
怒目头颅突然嗤笑了一声，随后像是抑制不住笑意一样，放声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很浑重，像是雷公打鼓一样震动着大地。
那外层密密麻麻的头颅也慢慢跟随着他，一个个地，从低声的喃喃不清，转为麻木机械的哈哈声，那巨大身躯上外凸的四肢随着哈哈声不断抖动，连同缠长在墙壁之上的肉枝芽也不断地在响应鼓动着。
深夜里，近百个头颅毫无情绪波动地机械地重复着哈哈笑声，仿佛是一场古老的祭祀，在执行着神祗降下的神谕，震耳欲聋的声浪，脚下震颤着的土地，巨大扭曲的手脚肢体，这一幕幕在不断地刺激着三人的神经，脑袋胀疼的感觉愈发明显，光是听到这个笑声，三人就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那个怒目头颅忽然停下了笑声。
“我，即，太，平！”
那没有外皮的脸上仿佛能看到它的庄重，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在宣告着信仰。
可如果是信仰的话，怎么会有人将自己奉在原本信仰的位置上？
“食道者。”九皱着眉头，黑瞳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食道者是狂信徒的一种，他们被称为最接近正常的疯子，狂热忠诚于自己的信仰，从而将自己的信仰吞食殆尽，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把自己化作了自己的信仰，但这个并不是虚构的幻想，也不是真的疯了，而是这群狂人真的将自己的信仰吞食下去，化为己物。
被吞食的信仰将不会再有新的信徒，已有的信徒将会失去关于这个信仰的所有记忆，食道者将会获得原本信仰的大部分能力，他们哪怕在烽火时代也是被人唾弃、被人联合讨伐的对象，再加上他们吞食信仰的方法根本无法被复制，所以食道者是少之又少，从烽火时代的末期开始，这些异类就已经被全数消灭了。
可妖魔录里面记载着的，只有人类才有机会成为食道者，眼前这只壮硕巨大的怪物，虽然是由人体各个部分连接而成，但怎么也归不到人类这一块吧。
“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念在你们也算是行善之人，我可以让你们有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它像是帝王在亲自颁布着赦令。
“善？善可没教我们这个时候让开，善也没教我们有人当面作恶还要装作没看见。”
十一眯着眼，他没有着急动手，现在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多观察一分，就多一分胜算。
“你们看不清的善恶，都在我太平之中。”怒目头颅没有看他们，目光仿佛穿过了三人，在那人堆里搜索着什么一样，“你们的愚昧无需我来拯救，但你们违逆了大善，这是天意，天地间的选择，成大善，区区几人的代价，微不足道。”
“去你的善恶，一个妖魔，还讲什么善，你身上的这些头颅和四肢，都不知道是要害多少人才能凑齐！”
十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可是他也清楚，他现在的任务是守住身后这些人，不是攻击，真在这里打起来，输赢暂且不说，就怕身后的这些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受到波及。
那个怒目头颅没有反驳，它更像是无视着他们的话语一样，遥遥看着那人堆。
“我们等得太久了，越过无数时空岁月，趟过无数尸体血河，啖生肉食腐尸，都快忘了，那山河王座之间的瑰丽......”
怒目头颅自顾地说着，突然它的整个面部肌肉变得扭曲，外泄的恶意从巨大身体的各个缝隙涌出，浓得近乎实质黑雾一般，它扭曲面孔地咆哮着，疯狂跃然于血肉之上。
“我等的山河！我等的历史！我等的存在！又怎么会是你们这几个小小的凡人！能够明白！”
“大善之道，注定要摒扫一切尘埃！”
所有的肢足脑袋，忽然疯狂地涌动了起来，它们像是扎堆翻滚的血肉虫子，密密麻麻团成一团，怒目头颅逐渐上升到整个躯体的中间，无数的手脚、身体、头颅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渐渐地拼凑出一个巨大的人形。
四条手臂上以颅为节，以手足为臂，以身体为指，大滩大滩的血液随着肢体的扭动淌落，那四只巨手上各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武器，一根嵌有燃着熊熊焰火的晶石的短杖，一支层层嶙峋如骨塔的方锏，一个八边阵盘，一把纤细锋利的宝剑，它的双足踩在地上溅起一大滩的血花飞沫，人形的身体中间如同镂空的屏风一般，透着点点的光。
“动手！”
十一大喊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怒目头颅变化的速度很快，尽管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显然等这个东西完全变化完再动手那就迟了。
十二后发先至，直直地朝着短杖的那一条手臂关节冲去，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舞着，像是即将要扎进血肉之内的一根针，只一转眼间，关节处的头颅触手可及！
匆匆一瞥的视线里，他看到了那个头颅张着没皮的鲜血淋漓的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生动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讥笑。
“他朝让你们也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这是下方的那个头颅。
“天下英士不知凡几，然霸者唯可一人，哼，这复兴的前奏，就让给你了。”这是左侧的头颅。
“切，一群臭男人。”右方的头颅不屑道。
它们即使各有各的想法，但这时都选择了退让，如同那个被推顶出来的头颅一样，那个庞大的躯体上再次手脚翻滚，慢慢地将那几个风格鲜明的头颅吸纳了进去，只留下一些无神的、喃喃不清的头颅在外层，那些头颅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声音不大，但是数量极多，嘈杂得根本分不清它们在说着什么，细听之下只会觉得头昏目眩，莫名地想要干呕。
“妖魔，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十一喝道。
“妖？魔？”
怒目头颅突然嗤笑了一声，随后像是抑制不住笑意一样，放声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很浑重，像是雷公打鼓一样震动着大地。
那外层密密麻麻的头颅也慢慢跟随着他，一个个地，从低声的喃喃不清，转为麻木机械的哈哈声，那巨大身躯上外凸的四肢随着哈哈声不断抖动，连同缠长在墙壁之上的肉枝芽也不断地在响应鼓动着。
深夜里，近百个头颅毫无情绪波动地机械地重复着哈哈笑声，仿佛是一场古老的祭祀，在执行着神祗降下的神谕，震耳欲聋的声浪，脚下震颤着的土地，巨大扭曲的手脚肢体，这一幕幕在不断地刺激着三人的神经，脑袋胀疼的感觉愈发明显，光是听到这个笑声，三人就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那个怒目头颅忽然停下了笑声。
“我，即，太，平！”
那没有外皮的脸上仿佛能看到它的庄重，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在宣告着信仰。
可如果是信仰的话，怎么会有人将自己奉在原本信仰的位置上？
“食道者。”九皱着眉头，黑瞳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食道者是狂信徒的一种，他们被称为最接近正常的疯子，狂热忠诚于自己的信仰，从而将自己的信仰吞食殆尽，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把自己化作了自己的信仰，但这个并不是虚构的幻想，也不是真的疯了，而是这群狂人真的将自己的信仰吞食下去，化为己物。
被吞食的信仰将不会再有新的信徒，已有的信徒将会失去关于这个信仰的所有记忆，食道者将会获得原本信仰的大部分能力，他们哪怕在烽火时代也是被人唾弃、被人联合讨伐的对象，再加上他们吞食信仰的方法根本无法被复制，所以食道者是少之又少，从烽火时代的末期开始，这些异类就已经被全数消灭了。
可妖魔录里面记载着的，只有人类才有机会成为食道者，眼前这只壮硕巨大的怪物，虽然是由人体各个部分连接而成，但怎么也归不到人类这一块吧。
“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念在你们也算是行善之人，我可以让你们有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它像是帝王在亲自颁布着赦令。
“善？善可没教我们这个时候让开，善也没教我们有人当面作恶还要装作没看见。”
十一眯着眼，他没有着急动手，现在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多观察一分，就多一分胜算。
“你们看不清的善恶，都在我太平之中。”怒目头颅没有看他们，目光仿佛穿过了三人，在那人堆里搜索着什么一样，“你们的愚昧无需我来拯救，但你们违逆了大善，这是天意，天地间的选择，成大善，区区几人的代价，微不足道。”
“去你的善恶，一个妖魔，还讲什么善，你身上的这些头颅和四肢，都不知道是要害多少人才能凑齐！”
十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可是他也清楚，他现在的任务是守住身后这些人，不是攻击，真在这里打起来，输赢暂且不说，就怕身后的这些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受到波及。
那个怒目头颅没有反驳，它更像是无视着他们的话语一样，遥遥看着那人堆。
“我们等得太久了，越过无数时空岁月，趟过无数尸体血河，啖生肉食腐尸，都快忘了，那山河王座之间的瑰丽......”
怒目头颅自顾地说着，突然它的整个面部肌肉变得扭曲，外泄的恶意从巨大身体的各个缝隙涌出，浓得近乎实质黑雾一般，它扭曲面孔地咆哮着，疯狂跃然于血肉之上。
“我等的山河！我等的历史！我等的存在！又怎么会是你们这几个小小的凡人！能够明白！”
“大善之道，注定要摒扫一切尘埃！”
所有的肢足脑袋，忽然疯狂地涌动了起来，它们像是扎堆翻滚的血肉虫子，密密麻麻团成一团，怒目头颅逐渐上升到整个躯体的中间，无数的手脚、身体、头颅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渐渐地拼凑出一个巨大的人形。
四条手臂上以颅为节，以手足为臂，以身体为指，大滩大滩的血液随着肢体的扭动淌落，那四只巨手上各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武器，一根嵌有燃着熊熊焰火的晶石的短杖，一支层层嶙峋如骨塔的方锏，一个八边阵盘，一把纤细锋利的宝剑，它的双足踩在地上溅起一大滩的血花飞沫，人形的身体中间如同镂空的屏风一般，透着点点的光。
“动手！”
十一大喊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怒目头颅变化的速度很快，尽管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显然等这个东西完全变化完再动手那就迟了。
十二后发先至，直直地朝着短杖的那一条手臂关节冲去，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舞着，像是即将要扎进血肉之内的一根针，只一转眼间，关节处的头颅触手可及！
匆匆一瞥的视线里，他看到了那个头颅张着没皮的鲜血淋漓的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生动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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