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不可以
对宋文译来说，叶晴就像黑暗低谷时期照射进来的一束阳光。
在叶晴要微信的一周前，远在G市的女友向自己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异地恋太累了。
宋文译明白，是自己这段时间忙于组织和社团的事情忽略了她，有时候不能够及时地回她消息，也没及时地接到电话，更遑论主动地去找对方聊天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因为宋文译十足地算得上细心体贴；但是身处异地时，他则显得过于疏离冷淡了。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已经闹了很多次矛盾了，宋文译道歉着说自己一定会改，可是事情一多起来的时候还是会重蹈覆辙。
他们曾经也是那样的甜蜜，在高中时一直是大家注目着的神仙情侣。
哪怕在国庆节的时候，他们也还如胶似漆，宋文译飞回G市和她一起度过了一个像梦一样美好的假期。
然而回来之后，矛盾就开始频频发生了。
一开始，她闹脾气，他耐心地道歉哄她，他们又和好了。
到后来，她闹脾气，他似乎建立起了耐受，疲乏懒得哄。
他总以为等她脾气过去了，等他闲下来，等他们能见面，一切就能照旧。
但他不知道失望和委屈对感情的消耗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刚进入新环境的年轻人，总是带着殷殷期盼想更好地融入新世界，被新的遇见冲昏了头脑，不自觉地忽略了那些实际上更重要的旧人。
到头来幡然醒悟的时候，失去就已经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忽略中发生了。
拍MV的前一天晚上，季凡宇约自己去喝酒。
他是宋文译组织兼社团的同僚，由于组织和社团上的往来，逐渐发展成了可言知心话的密友。
彼时，季凡宇不知道宋文译正在被分手，只是觉着自己被追求了很久的女神再次拒绝了，想学着大人模样借酒浇愁。
没想到俩人对饮上头的时候，宋文译居然告诉他自己被分手了。
宋文译有个高中谈起的女友，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女友在G市上S大，俩人异地恋，他也是知道的。
宋文译国庆时还特地飞去G市找女友，他也是知道的。
他当时还打趣宋文译说郎才女貌天仙配，没成想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进入恋情破碎的大危机了。
酒局中，季凡宇边喝边小声哭诉着自己对女神如何如何钟情，如何如何地关注她追求她，又是怎样被对方坚定地拒绝了。
宋文译只喝酒，偶尔点头以示回应，但是除了自己分手这件事，其他多余的什么都没说。
也正是这样，他才会第二天早上错过闹钟，害得叶晴和组员们等了很久。
说起来，心动就发生在那半天的拍摄时间和两人互换礼物之时吧。
如此甜而不腻的明媚少女，浑身散发着像太阳晒过被褥般的好闻气息，且满眼都是你，应该没有任何男生可以不为之所动吧。
但是他的原则告诉他，现在不可以。
他不能带着对前女友的思念和叶晴交往，这是对叶晴的不尊重；他也不能在和前女友未彻底说清楚之前，就另交新欢，这是对那三年感情的不尊重。
所以当叶晴问出那个略带涵义的问题的时候，他觉得够了，不能再给予她更多的希望了。
至少现在，绝对不可以。
冷静下来后的叶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
只是平静地低落着。
连着好几天，她都没再找过宋文译。
快到元旦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也靠近了。
叶晴不得不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复习上。
连着和室友约自习了3天，被拒绝的悲伤逐渐淡然了。
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为什么明明心动过，却不能尝试着相处。
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就不能默许她进入他的生活。
她倒宁愿他说从没心动过。
眼下她的脑子里显然已经忘了他的对不起，只记得他说有心动过。
“晴宝，后天晚上学校有跨年晚会诶，要不要一起去看。”
自习室里，叶晴和宜珍珍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相邻位置上。
宜珍珍不敢大声聊天，用手机给叶晴发了个消息。
叶晴转头看向宜珍珍，宜珍珍邪魅地挑了挑眉。
“在哪里举办啊？”叶晴回复了消息。
《新年狂欢夜|新年晚会火热来袭！》宜珍珍转发来了一篇学生会发布的新年晚会宣传推文。
“12月31日晚露天篮球场，新年狂欢夜重磅登场，邀您共度不眠之夜”
“去！”
12月31日下午，露天篮球场上早已搭建好了舞台，许多工作人员上上下下地调试着音响和灯光设备，时不时就有音乐和光束交织着出现。
叶晴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宋文译发去了信息。
“Hi，晚上跨年狂欢晚会，你来看不？”
真是久违啊！
上一条消息还是叶晴祝宋文译一切顺利，他回的“你也是”。
宋文译回消息的速度倒蛮快的，没一会就回过来了。
“来呀，但是我还在校外，可能要晚点去。”
“和我一起看不？”
“猴啊”
哦对，忘了说，这家伙是个广东仔，叶晴在第一次打招呼的时候了解到的。
哎，叶晴真是既开心又心烦。
开心的是又能和他见面了，心烦的是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总是表现得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结果又拒绝她！
晚会18:30开始，叶晴先和室友们一起去到了现场。
狂欢夜是Z大特有的年度大事件，在每年的最后一夜如期举行。
晚会上不仅有多种多样的学生艺术表演，还有一直营业到凌晨的现场烤全羊，和校长的独唱与新年倒数，当之无愧是一年中Z大师生最为集体狂欢的时刻。
此时现场已经聚集了许多观众了，舞台上也经过开场，逐渐出现精彩一些的节目了。
叶晴和宜珍珍挤到了最前排，抓着栏杆，在震耳欲聋的音箱旁着了迷一般地看着台上热舞着的女团姐姐。
一曲舞罢，叶晴正想拿出手机再问问宋文译到哪了，没想到2分钟前对方刚发来信息。
“我到门口了。”
“好，我出来。”
叶晴和宜珍珍借口说自己先去上个厕所，努力地拨开人群慢慢窜了出去，
走到篮球场入场门的门口，很多人推推嚷嚷的。
光线很复杂，也不太好，叶晴一下子没找到人在哪。
“你在哪啊？”
正当叶晴低着头发消息的时候，有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
抬头，宋文译就在旁边，对着她微笑。
叶晴陡然间有些呆滞，3秒后恢复了理智和思考。
这就是让她暗自神伤了好几天的罪魁祸首！
“你，吃饭了吗？”再想了3秒，找到一句合适的废话。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呢？”宋文译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温柔。
“我也吃了。”叶晴不太好意思看他，转头指指舞台，问道，“去听歌吗？”
“好啊。”
俩人稍微往里面走了点，在偏后的地方找了块小空地比肩站着。
此时，一位韩国留学生正在独唱，曲目是《雪之花》，经典韩剧《对不起，我爱你》的插曲。
不断有洁白雪花下落的LED屏，暗蓝色的灯光，混着低沉的带着哭腔的深情男声。
叶晴听不懂韩语歌词，但还是几度湿润了眼眶。
特别是他就站在她的身旁。
越来越夜了，室外也越来越冷了。
“去逛逛不？”连着看了两个节目后，宋文译转头问叶晴。
“好呀”，叶晴终于敢转头看他，不用再偷偷用余光观察他的侧脸。
临着篮球场的不同宿舍园区内有各自的主题游园活动。
他们沿着校园道路，走过一个又一个张灯结彩的学园。
在因为摆摊和人多而显得逼仄的小路上，时不时地会被旁人挤得撞向对方。
每次一撞上就赶紧分开。
路过一个投壶档口的时候，负责这个档口的学生来推销，问叶晴要不要试一下投壶。
叶晴有些难拿主意，略带为难地看向宋文译，宋文译对她微微一笑，鼓励她试一试。
叶晴像得到了大人的允许一般，这才接过那一把箭。
抽出一只箭，瞄准壶口，用力一投。
可惜，没进。
后面的4支箭也都没进。
叶晴有些不好意思，救场般地对宋文译说：“我玩的不好。”
宋文译对她说，“没事，玩玩就好。”
接着，他们走到了最后一个园区。
照样还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排着走。
最后走离学园的时候，宋文译问叶晴：“你还要去现场吗？我想先回去了。”
叶晴一听这话就垂下了头，因为她又有点想哭了。
“嗯，我室友还在现场等我。”
“那我送你回去。”
叶晴跟着宋文译走回现场。
走到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叶晴站住了脚。
宋文译看她停住，也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这是叶晴今晚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柔和。
“你喜欢我吗？”她盯着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紧张和期待。
宋文译看着她，迟疑了1分钟，最终还是当着她的面承认了。
“那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叶晴一说出这句话，就带着点小小的哭腔，连带着眼里也再次泛起了泪花。
宋文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忍心说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话。
只是忍下了很想摸摸她的头的想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叶晴拉着他的衣角，牢牢地盯着他的脸，“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还喜欢她呀。”宋文译想了很久想不出什么回答，只能这样柔声地说。
他是心动了，可这是他的原则，他不能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叶晴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只是扁着嘴小孩子气地问：“那你也说喜欢我。”
“对，所以我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叶晴抬起头，宋文译背后的路灯向下投射出昏黄的光，他的人在这夜里显得好单薄。
她看到他的眼里，除了温柔，还有坚定。
虽然她明知道会被再次拒绝，但她还是想问，也许只是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
“那你会一直喜欢她吗？”叶晴努力地控制着发酸的鼻子，不要再进一步让眼泪出来了。
宋文译摇摇头，说不知道。
叶晴好难过，慢慢放下了拉住他衣角的手，嘟囔着说：“那你走吧。”
“那我走啦。”
叶晴低着头不回话。
一只大手伸出摸了摸她的头。
而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宋文译已经转身走了。
叶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很想哭。
像是和妈妈一起上街却被遗落在商店的小孩，那般的委屈。
本来还想等到12点，和他一起倒数，一起跨年。
叶晴把落寞压进了心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人群里。
像去见他的时候那样，拨开一个又一个人，挤到前面找到了宜珍珍。
“你去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宜珍珍边挥着荧光棒边大声地在她耳边说。
叶晴随便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现在是一个摇滚乐队的节目，全场人都在和音乐一起共振。
周围非常吵闹，也非常欢乐，叶晴突然又觉得有点委屈，有点孤单，有点难受。
在宜珍珍还错愕着的时候，叶晴抱住了她。
“诶诶，干啥干啥。”
“没干嘛，让我抱一下。”叶晴把脸埋到了宜珍珍的肩膀上，“新年快乐，珍珍。”
宜珍珍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伸手回抱住了叶晴，说：“新年快乐！晴宝！”
圣诞快乐，新年更要快乐。
在叶晴要微信的一周前，远在G市的女友向自己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异地恋太累了。
宋文译明白，是自己这段时间忙于组织和社团的事情忽略了她，有时候不能够及时地回她消息，也没及时地接到电话，更遑论主动地去找对方聊天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因为宋文译十足地算得上细心体贴；但是身处异地时，他则显得过于疏离冷淡了。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已经闹了很多次矛盾了，宋文译道歉着说自己一定会改，可是事情一多起来的时候还是会重蹈覆辙。
他们曾经也是那样的甜蜜，在高中时一直是大家注目着的神仙情侣。
哪怕在国庆节的时候，他们也还如胶似漆，宋文译飞回G市和她一起度过了一个像梦一样美好的假期。
然而回来之后，矛盾就开始频频发生了。
一开始，她闹脾气，他耐心地道歉哄她，他们又和好了。
到后来，她闹脾气，他似乎建立起了耐受，疲乏懒得哄。
他总以为等她脾气过去了，等他闲下来，等他们能见面，一切就能照旧。
但他不知道失望和委屈对感情的消耗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刚进入新环境的年轻人，总是带着殷殷期盼想更好地融入新世界，被新的遇见冲昏了头脑，不自觉地忽略了那些实际上更重要的旧人。
到头来幡然醒悟的时候，失去就已经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忽略中发生了。
拍MV的前一天晚上，季凡宇约自己去喝酒。
他是宋文译组织兼社团的同僚，由于组织和社团上的往来，逐渐发展成了可言知心话的密友。
彼时，季凡宇不知道宋文译正在被分手，只是觉着自己被追求了很久的女神再次拒绝了，想学着大人模样借酒浇愁。
没想到俩人对饮上头的时候，宋文译居然告诉他自己被分手了。
宋文译有个高中谈起的女友，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女友在G市上S大，俩人异地恋，他也是知道的。
宋文译国庆时还特地飞去G市找女友，他也是知道的。
他当时还打趣宋文译说郎才女貌天仙配，没成想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进入恋情破碎的大危机了。
酒局中，季凡宇边喝边小声哭诉着自己对女神如何如何钟情，如何如何地关注她追求她，又是怎样被对方坚定地拒绝了。
宋文译只喝酒，偶尔点头以示回应，但是除了自己分手这件事，其他多余的什么都没说。
也正是这样，他才会第二天早上错过闹钟，害得叶晴和组员们等了很久。
说起来，心动就发生在那半天的拍摄时间和两人互换礼物之时吧。
如此甜而不腻的明媚少女，浑身散发着像太阳晒过被褥般的好闻气息，且满眼都是你，应该没有任何男生可以不为之所动吧。
但是他的原则告诉他，现在不可以。
他不能带着对前女友的思念和叶晴交往，这是对叶晴的不尊重；他也不能在和前女友未彻底说清楚之前，就另交新欢，这是对那三年感情的不尊重。
所以当叶晴问出那个略带涵义的问题的时候，他觉得够了，不能再给予她更多的希望了。
至少现在，绝对不可以。
冷静下来后的叶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
只是平静地低落着。
连着好几天，她都没再找过宋文译。
快到元旦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也靠近了。
叶晴不得不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复习上。
连着和室友约自习了3天，被拒绝的悲伤逐渐淡然了。
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为什么明明心动过，却不能尝试着相处。
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就不能默许她进入他的生活。
她倒宁愿他说从没心动过。
眼下她的脑子里显然已经忘了他的对不起，只记得他说有心动过。
“晴宝，后天晚上学校有跨年晚会诶，要不要一起去看。”
自习室里，叶晴和宜珍珍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相邻位置上。
宜珍珍不敢大声聊天，用手机给叶晴发了个消息。
叶晴转头看向宜珍珍，宜珍珍邪魅地挑了挑眉。
“在哪里举办啊？”叶晴回复了消息。
《新年狂欢夜|新年晚会火热来袭！》宜珍珍转发来了一篇学生会发布的新年晚会宣传推文。
“12月31日晚露天篮球场，新年狂欢夜重磅登场，邀您共度不眠之夜”
“去！”
12月31日下午，露天篮球场上早已搭建好了舞台，许多工作人员上上下下地调试着音响和灯光设备，时不时就有音乐和光束交织着出现。
叶晴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宋文译发去了信息。
“Hi，晚上跨年狂欢晚会，你来看不？”
真是久违啊！
上一条消息还是叶晴祝宋文译一切顺利，他回的“你也是”。
宋文译回消息的速度倒蛮快的，没一会就回过来了。
“来呀，但是我还在校外，可能要晚点去。”
“和我一起看不？”
“猴啊”
哦对，忘了说，这家伙是个广东仔，叶晴在第一次打招呼的时候了解到的。
哎，叶晴真是既开心又心烦。
开心的是又能和他见面了，心烦的是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总是表现得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结果又拒绝她！
晚会18:30开始，叶晴先和室友们一起去到了现场。
狂欢夜是Z大特有的年度大事件，在每年的最后一夜如期举行。
晚会上不仅有多种多样的学生艺术表演，还有一直营业到凌晨的现场烤全羊，和校长的独唱与新年倒数，当之无愧是一年中Z大师生最为集体狂欢的时刻。
此时现场已经聚集了许多观众了，舞台上也经过开场，逐渐出现精彩一些的节目了。
叶晴和宜珍珍挤到了最前排，抓着栏杆，在震耳欲聋的音箱旁着了迷一般地看着台上热舞着的女团姐姐。
一曲舞罢，叶晴正想拿出手机再问问宋文译到哪了，没想到2分钟前对方刚发来信息。
“我到门口了。”
“好，我出来。”
叶晴和宜珍珍借口说自己先去上个厕所，努力地拨开人群慢慢窜了出去，
走到篮球场入场门的门口，很多人推推嚷嚷的。
光线很复杂，也不太好，叶晴一下子没找到人在哪。
“你在哪啊？”
正当叶晴低着头发消息的时候，有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
抬头，宋文译就在旁边，对着她微笑。
叶晴陡然间有些呆滞，3秒后恢复了理智和思考。
这就是让她暗自神伤了好几天的罪魁祸首！
“你，吃饭了吗？”再想了3秒，找到一句合适的废话。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呢？”宋文译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温柔。
“我也吃了。”叶晴不太好意思看他，转头指指舞台，问道，“去听歌吗？”
“好啊。”
俩人稍微往里面走了点，在偏后的地方找了块小空地比肩站着。
此时，一位韩国留学生正在独唱，曲目是《雪之花》，经典韩剧《对不起，我爱你》的插曲。
不断有洁白雪花下落的LED屏，暗蓝色的灯光，混着低沉的带着哭腔的深情男声。
叶晴听不懂韩语歌词，但还是几度湿润了眼眶。
特别是他就站在她的身旁。
越来越夜了，室外也越来越冷了。
“去逛逛不？”连着看了两个节目后，宋文译转头问叶晴。
“好呀”，叶晴终于敢转头看他，不用再偷偷用余光观察他的侧脸。
临着篮球场的不同宿舍园区内有各自的主题游园活动。
他们沿着校园道路，走过一个又一个张灯结彩的学园。
在因为摆摊和人多而显得逼仄的小路上，时不时地会被旁人挤得撞向对方。
每次一撞上就赶紧分开。
路过一个投壶档口的时候，负责这个档口的学生来推销，问叶晴要不要试一下投壶。
叶晴有些难拿主意，略带为难地看向宋文译，宋文译对她微微一笑，鼓励她试一试。
叶晴像得到了大人的允许一般，这才接过那一把箭。
抽出一只箭，瞄准壶口，用力一投。
可惜，没进。
后面的4支箭也都没进。
叶晴有些不好意思，救场般地对宋文译说：“我玩的不好。”
宋文译对她说，“没事，玩玩就好。”
接着，他们走到了最后一个园区。
照样还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排着走。
最后走离学园的时候，宋文译问叶晴：“你还要去现场吗？我想先回去了。”
叶晴一听这话就垂下了头，因为她又有点想哭了。
“嗯，我室友还在现场等我。”
“那我送你回去。”
叶晴跟着宋文译走回现场。
走到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叶晴站住了脚。
宋文译看她停住，也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这是叶晴今晚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柔和。
“你喜欢我吗？”她盯着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紧张和期待。
宋文译看着她，迟疑了1分钟，最终还是当着她的面承认了。
“那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叶晴一说出这句话，就带着点小小的哭腔，连带着眼里也再次泛起了泪花。
宋文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忍心说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话。
只是忍下了很想摸摸她的头的想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叶晴拉着他的衣角，牢牢地盯着他的脸，“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还喜欢她呀。”宋文译想了很久想不出什么回答，只能这样柔声地说。
他是心动了，可这是他的原则，他不能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叶晴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只是扁着嘴小孩子气地问：“那你也说喜欢我。”
“对，所以我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叶晴抬起头，宋文译背后的路灯向下投射出昏黄的光，他的人在这夜里显得好单薄。
她看到他的眼里，除了温柔，还有坚定。
虽然她明知道会被再次拒绝，但她还是想问，也许只是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
“那你会一直喜欢她吗？”叶晴努力地控制着发酸的鼻子，不要再进一步让眼泪出来了。
宋文译摇摇头，说不知道。
叶晴好难过，慢慢放下了拉住他衣角的手，嘟囔着说：“那你走吧。”
“那我走啦。”
叶晴低着头不回话。
一只大手伸出摸了摸她的头。
而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宋文译已经转身走了。
叶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很想哭。
像是和妈妈一起上街却被遗落在商店的小孩，那般的委屈。
本来还想等到12点，和他一起倒数，一起跨年。
叶晴把落寞压进了心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人群里。
像去见他的时候那样，拨开一个又一个人，挤到前面找到了宜珍珍。
“你去个厕所怎么去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宜珍珍边挥着荧光棒边大声地在她耳边说。
叶晴随便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现在是一个摇滚乐队的节目，全场人都在和音乐一起共振。
周围非常吵闹，也非常欢乐，叶晴突然又觉得有点委屈，有点孤单，有点难受。
在宜珍珍还错愕着的时候，叶晴抱住了她。
“诶诶，干啥干啥。”
“没干嘛，让我抱一下。”叶晴把脸埋到了宜珍珍的肩膀上，“新年快乐，珍珍。”
宜珍珍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是为什么，伸手回抱住了叶晴，说：“新年快乐！晴宝！”
圣诞快乐，新年更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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