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院、病情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并不好闻，有些刺鼻，有些苦涩，却很好的帮助张一清理了鼻腔中残留的血腥味。
人面虎身异兽虽不知为何消失，但张一对此却有不好的预感。
眼前迷雾的散去再聚拢也许不是巧合，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忧心忡忡的张一按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绕过服务大厅，粗略的瞥了一眼大厅悬挂的钟表后，走向电梯。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
正好赶上约定的时间，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被人面虎身异兽吓到了，张一在电梯里站了很久，刚刚经历的惊魂一幕如同电影般在眼前的迷雾上投射而出，恍惚中听见电梯门开的声响才回过神来，按下通往五楼的按钮。
门诊在医院五楼，电梯出去后右手边的位置。
有些奇怪，张一从迷雾的缝隙中见到了空荡的走廊，紧闭的房门。
头顶的白炽灯没有带来丁点温度，金属长椅上反射出拉长的扭曲人影在迷雾遮挡下很是朦胧。
也有可能都去开会了吧，张一只觉得四周有些幽深阴冷。
要不，等等再来？
经历了小巷遇袭，如今张一本能的对无人阴暗的地方有些排斥。
哒！
张一猛地回头，眼前的迷雾剧烈波动起来，像是沸腾的湖水。本就因为在暗沉的环境中视线影响很大的张一，身体再度紧绷。
鼻翼舒张间，鬓角沁出冷汗。
不会又来了吧。这有完没完！
不，不对。
迷雾没有散开。
哒。
很快的，经过细微的停顿后，地面再次被敲响。
哒。
又是一声。
“哟，你来了啊。”
是人声，张一死死抵住电梯按钮的手指松开，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好意思啊，刚刚忘了点东西。”
“久等了吧。”
迷雾缝隙中，那道人影小跑着来到面前，崭新的白大褂在灰色迷雾中如此显眼，张一悬的心彻底放下。
没有血腥味。
张一长舒一口气后回应：“没事，我也刚到。”
“你没事吧？”来人关切的问道，不知他觉得为何面前的少年有些不对劲，似乎很紧张，像是处于极度压抑的精神状态中。
尤其是在初春季节少年的鬓角居然被汗水打湿，医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的少年。
那微微颤动的手臂肌肉，说话时的颤音，无不说明，少年精神状态很是不稳定。
这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跟苏玖儿说的也不一样。
“这边，会议室给我们腾出来了。”灰雾中的男子抬起手臂指了指另外的方向。
“不先做检查吗？”
“不用。”
张一有些意外，过去几年每次来到医院都会面对不同的专家门诊，每次都要求他去重新检查，重新拍脑部影像，可是面前的这位，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
形式都不走了吗？
该不会是某个精神病患者假扮的吧？
但是，他的声音，好年轻。
反应过来的张一有些好奇的想要透过迷雾看清这个国际专家的长相。
在他的认知里，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医术是跟年龄挂钩的。
灰色的迷雾缓缓流动，只有通过偶尔飘过的薄雾才能窥见男子的身形。
体型匀称，跟自己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
“你先坐一下。”
男子从资料袋中抽出好几张医院的就诊记录，依次排开后，想了想给张一接了一杯水。
“谢谢。”
“我那老同学说，你车祸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脑部的阴影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对。”
张一抱着纸杯有些出神。
“车祸的原因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这跟我的病有关系吗？”
张一反问，不太高兴有人提及这个话题，那场车祸之后他失去了双亲，自己也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同时也失去了一段记忆。
“抱歉。”
“现在的‘专家’都那么年轻了？”说着张一举起双手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引号。
额，我不就是好奇了一下吗，这小子报复心那么强的吗······
“我工作的地方有些特殊，接触的案例也挺有意思，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所以，你的眼前真的有一团云雾？”
对面这个男人似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随意扯过几句后，认真的问道。
“对，不过不是云雾，是灰色的。”
张一看向面前模糊的人影，恰好对方的胸牌落在视野范围之内，孙云尘，‘专家’的名字。
孙教授来了兴趣，往前挪了两下，盯着面前少年的双眼。
少年眉眼很好看，一双眼睛生的很是漂亮，仿佛蕴有繁星，星光闪烁间有着别样的魅力，吸引人不由得想要探寻。只不过仔细看去，少年的双眼有些空洞失焦，有些模糊，缺少了一抹少年该有的灵动。
“能看清吗？”孙大专家在少年面前挥了挥手。
“只有模糊的影子，还有能不能别离我那么近，怪别扭的。”
少年嫌弃的往后挪了挪，这个孙教授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社交距离，说话间，这人已经凑在在自己前面看了好久。
依稀从灰雾中看到对方浮夸动作的张一，强忍住了起身离开的念头。
这人，哪里像个专家了。
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多少眼科大夫看过了，都说没问题，甚至比普通人的更为清澈透亮。
孙云尘沉吟了一下开口。
“确实是灰雾。”
若是将他的双眸比作夜空的繁星，那潜藏在眼眸中的灰雾就是遮挡繁星的雾霭，无风而动，缥缈虚幻。
“你能见到！”
张一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尖锐。
孙云尘能看见。
过去，大部分眼科看过后都认为是脑部阴影导致的视觉功能障碍，根本不相信张一所说的灰雾的存在，甚至各种手段都用尽了也没人见过那层覆盖在视野中的灰雾。
如今，这个不着调的年轻的家伙居然说他能见到。
“嗯。”
孙云尘很肯定的说道，语气听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轻松，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眼眸奇异的光芒流转。
“我曾经见过，跟你一样的人，眼前被迷雾遮挡的人······”
张一身体颤抖，呼吸控制不住的加快。
孙云尘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很是犹豫，像是有什么顾忌。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只有指节不断敲击桌面传出的富有节奏感的响声在这片空间回荡。
张一有些急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孙云尘依旧稳坐不动。
哒，哒，哒······
孙云尘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身体有些紧绷，双目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同时对方似乎在犹豫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自己。
指节敲击的响声停下，孙云尘坐正身体开口道。
“这会颠覆你的人生。”
“你确定要听？”
人面虎身异兽虽不知为何消失，但张一对此却有不好的预感。
眼前迷雾的散去再聚拢也许不是巧合，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忧心忡忡的张一按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绕过服务大厅，粗略的瞥了一眼大厅悬挂的钟表后，走向电梯。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
正好赶上约定的时间，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被人面虎身异兽吓到了，张一在电梯里站了很久，刚刚经历的惊魂一幕如同电影般在眼前的迷雾上投射而出，恍惚中听见电梯门开的声响才回过神来，按下通往五楼的按钮。
门诊在医院五楼，电梯出去后右手边的位置。
有些奇怪，张一从迷雾的缝隙中见到了空荡的走廊，紧闭的房门。
头顶的白炽灯没有带来丁点温度，金属长椅上反射出拉长的扭曲人影在迷雾遮挡下很是朦胧。
也有可能都去开会了吧，张一只觉得四周有些幽深阴冷。
要不，等等再来？
经历了小巷遇袭，如今张一本能的对无人阴暗的地方有些排斥。
哒！
张一猛地回头，眼前的迷雾剧烈波动起来，像是沸腾的湖水。本就因为在暗沉的环境中视线影响很大的张一，身体再度紧绷。
鼻翼舒张间，鬓角沁出冷汗。
不会又来了吧。这有完没完！
不，不对。
迷雾没有散开。
哒。
很快的，经过细微的停顿后，地面再次被敲响。
哒。
又是一声。
“哟，你来了啊。”
是人声，张一死死抵住电梯按钮的手指松开，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好意思啊，刚刚忘了点东西。”
“久等了吧。”
迷雾缝隙中，那道人影小跑着来到面前，崭新的白大褂在灰色迷雾中如此显眼，张一悬的心彻底放下。
没有血腥味。
张一长舒一口气后回应：“没事，我也刚到。”
“你没事吧？”来人关切的问道，不知他觉得为何面前的少年有些不对劲，似乎很紧张，像是处于极度压抑的精神状态中。
尤其是在初春季节少年的鬓角居然被汗水打湿，医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的少年。
那微微颤动的手臂肌肉，说话时的颤音，无不说明，少年精神状态很是不稳定。
这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跟苏玖儿说的也不一样。
“这边，会议室给我们腾出来了。”灰雾中的男子抬起手臂指了指另外的方向。
“不先做检查吗？”
“不用。”
张一有些意外，过去几年每次来到医院都会面对不同的专家门诊，每次都要求他去重新检查，重新拍脑部影像，可是面前的这位，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
形式都不走了吗？
该不会是某个精神病患者假扮的吧？
但是，他的声音，好年轻。
反应过来的张一有些好奇的想要透过迷雾看清这个国际专家的长相。
在他的认知里，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医术是跟年龄挂钩的。
灰色的迷雾缓缓流动，只有通过偶尔飘过的薄雾才能窥见男子的身形。
体型匀称，跟自己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
“你先坐一下。”
男子从资料袋中抽出好几张医院的就诊记录，依次排开后，想了想给张一接了一杯水。
“谢谢。”
“我那老同学说，你车祸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脑部的阴影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对。”
张一抱着纸杯有些出神。
“车祸的原因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这跟我的病有关系吗？”
张一反问，不太高兴有人提及这个话题，那场车祸之后他失去了双亲，自己也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同时也失去了一段记忆。
“抱歉。”
“现在的‘专家’都那么年轻了？”说着张一举起双手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引号。
额，我不就是好奇了一下吗，这小子报复心那么强的吗······
“我工作的地方有些特殊，接触的案例也挺有意思，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所以，你的眼前真的有一团云雾？”
对面这个男人似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随意扯过几句后，认真的问道。
“对，不过不是云雾，是灰色的。”
张一看向面前模糊的人影，恰好对方的胸牌落在视野范围之内，孙云尘，‘专家’的名字。
孙教授来了兴趣，往前挪了两下，盯着面前少年的双眼。
少年眉眼很好看，一双眼睛生的很是漂亮，仿佛蕴有繁星，星光闪烁间有着别样的魅力，吸引人不由得想要探寻。只不过仔细看去，少年的双眼有些空洞失焦，有些模糊，缺少了一抹少年该有的灵动。
“能看清吗？”孙大专家在少年面前挥了挥手。
“只有模糊的影子，还有能不能别离我那么近，怪别扭的。”
少年嫌弃的往后挪了挪，这个孙教授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社交距离，说话间，这人已经凑在在自己前面看了好久。
依稀从灰雾中看到对方浮夸动作的张一，强忍住了起身离开的念头。
这人，哪里像个专家了。
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多少眼科大夫看过了，都说没问题，甚至比普通人的更为清澈透亮。
孙云尘沉吟了一下开口。
“确实是灰雾。”
若是将他的双眸比作夜空的繁星，那潜藏在眼眸中的灰雾就是遮挡繁星的雾霭，无风而动，缥缈虚幻。
“你能见到！”
张一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尖锐。
孙云尘能看见。
过去，大部分眼科看过后都认为是脑部阴影导致的视觉功能障碍，根本不相信张一所说的灰雾的存在，甚至各种手段都用尽了也没人见过那层覆盖在视野中的灰雾。
如今，这个不着调的年轻的家伙居然说他能见到。
“嗯。”
孙云尘很肯定的说道，语气听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轻松，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眼眸奇异的光芒流转。
“我曾经见过，跟你一样的人，眼前被迷雾遮挡的人······”
张一身体颤抖，呼吸控制不住的加快。
孙云尘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很是犹豫，像是有什么顾忌。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只有指节不断敲击桌面传出的富有节奏感的响声在这片空间回荡。
张一有些急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孙云尘依旧稳坐不动。
哒，哒，哒······
孙云尘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身体有些紧绷，双目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同时对方似乎在犹豫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自己。
指节敲击的响声停下，孙云尘坐正身体开口道。
“这会颠覆你的人生。”
“你确定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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