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丑女孩
百里川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显得十分疲惫不堪，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仿佛他经受了和幻域角色铁重一样的痛苦折磨。
今世界和幻域对时间的界定是相同的。这一点百里川非常确定。
他在幻域的时间差不多快一天了，疲倦像困顿的夜向他袭来。
他不是主动退出幻域，而是幻域系统将他排斥出来。
时间到了。
“你所处的今世界和幻域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空间，如果要延长在幻域的时间，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
棠锦儿解释道。她现在俨然是百里川的导师。
百里川轻轻点头，他是第一次进入幻域，也是和幻域角色第一次融合，因为时空的维度隔离，肯定存在不少非兼容成分。
如同玉总所说，他能够感受到幻域角色铁重的喜怒哀乐，甚至是肉体灵魂折磨，而当他角色互换成为铁重时，竟然对本尊毫无感知。
到底谁是宿主，百里川一时茫然。开发幻域的人要么是超凡的天才，要么是疯狂的懒人。
“在我之前，幻域已经开启，而不仅仅是游戏内测。”
百里川缓慢地说，而不是质疑。
“是的，我们在边推进边寻找通关者。”棠锦儿欣赏地看着百里川。
“你们找到了我。我想了解幻域之前发生了什么。”
棠锦儿思忖了一会，想来那段经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她拿出一本电子书，递给百里川:“这是一个小说网站一本不起眼的书，书名叫做《斗山江》。应该是某个玩了游戏内测版的家伙将游戏过程写成了小说。”
百里川用了一个多小时大致翻完了电子书，对于幻域铁重的背景和经历也差不多了解个大概。
幻域中的铁重一路被追杀，今世界的百里川也是如此。人物的命运何其相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危机重重，难怪棠锦儿对自己寸步不离。
不同的是，幻域中铁重除了被追杀外，还一路开挂杀人。那家伙似乎运气挺不错。
百里川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预感到未来之路，步步杀机。
但他也肯定了一点，能够写出这本小说的作者，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有可能也像李多克一样。
那书作者是生是死，百里川无法猜测。从故事情节看，那本小说里死的人够多了。
一旦进入，生死契约。百里川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阵倦意缓缓袭来。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棠锦儿怜惜地说道。
她何尝不累？她不止要保护百里川在今世界的安全，还要为百里川初入幻域护航。
这是她的使命。
使命的谐音是死命。为完成使命，某个时间节点，是可以做出牺牲的。
但棠锦儿没有往深处想，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抱怨和胆怯。
雷同百里川，棠锦儿逆时来到这个世界，她和幻域的人同样会被今世界排斥。
看着百里川睡去，棠锦儿雪白的长发、妩媚的脸颊、妖娆的身姿，沉浸的像一树雪中的海棠。
然而她不知道，睡梦中的百里川再次进入了幻域。
她低估了百里川的意志力和执行力。
天什么时候亮的铁重一点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谷底昏暗，就是在白天，也无法照射进阳光，只有朦胧的光线像折射到水下的状态。
动一下都是钻心的剧痛，铁重想给自己接骨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想用砍柴斧去砍，或是大铁锤去捶，再或者是杀猪刀去刺，可连一个动作都不到。
难道就只能等死？铁重脑子是清醒的，而且每当痛感剧烈时，头脑就异常清醒，这反过来又增加了他的痛苦。
夜里很冷，谷底铺上厚厚薄薄的白霜，崖壁上的低矮遒劲的松枝挂上晶莹剔透的雾凇。
铁重还有心情欣赏时，谷中忽地起了白雾，沆砀一片，再也看不到一草一木。
窣窣。
白雾中传出极轻微的响声，像露珠在草叶上轻柔地滑动，极远的又是极近的，仿佛远在天边，又似就在耳畔。
那露珠滑水一般的窣窣过了一会就消失了，好像就不曾出现过。
“也许是虫蛇之类的吧。”
铁重不会觉得现在还会有人下到谷底，当然他也奇怪其他的面具人似乎不太关心已经死去的同伴。
疼痛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有稍稍的减轻，相反，刺心的痛像波浪一般一层层涌入。
如果能先接上断骨…铁重在奢侈地想，幸好他的右手还算完整，只是皮肉伤。
昏迷一晚上，手腕积蓄了一点力量，这点力量已经能够让他抓住砍柴斧。
啪啦。
砍柴斧只是艰难抓起，并不能做出完整的劈刀动作，那积累的一点力量就全部耗尽。
在那个过程中，铁重完全是用意念想象着那一个完整的连贯动作，连着右手的右胸肋骨忽地被注入一股反震之力，很弱，也不够精纯，却能让他减轻疼痛。
“可惜还是力量不够。”
铁重在枣子坡所悟出的“四分斧”“轰天锤”和“封魔斩”能够淬骨疗伤，至于什么原理，铁重一窍不通。
但这种淬骨方式确实神奇，只是需要力量完成动作。
“方才我想象那一斧劈下，确实有效果，这时又不行，总归是要实实在在砍下那一斧。”
铁重想明白后也不着急，静静等待手腕力量一点一点积攒。
差不多时，又砍出一斧，同样想象出一个完整的动作，果然又起到效果。
一点压力骤然而至，断碎的肋骨先是剧痛，继而温润如膏，麻酥酥的感觉，似乎在愈合断裂破碎之处。
自疗自愈断骨，这种神奇的方式若是传播出去，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修行高人绝世高手蜂拥而至。
但铁重根本就无从窥探其奥妙，他可以疗伤，却不懂道理。
过了许久，铁重胸口的肋骨被淬炼被压榨，感觉上是比以前硬朗许多，若是一刀砍下，应该不会被砍断吧。
铁重乐观地想。
他才一想一动，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不错，肋骨在增加硬度和强度，可开裂的皮肉铁重可没本事缝合。
“只要骨头接好，皮肉那都不是事。”铁重宽慰自己。
雾气中铁重有一下没一下劈斧抡锤刺刀，那真是个痛与快乐并驾齐驱的过程。
雾气不散，淬炼不止，铁重沉浸在一种自迷的状态中。
又过了很长时间，云雾中散发出一缕淡淡的清香，像清澈的湖面上的青菱，点点缀缀在白雾里。
“这清香有一丝淡淡的甜意，而且，似乎还能减轻我的疼痛感。”
铁重又嗅进一缕清香，确实感觉很舒坦，甚至有一丝慵懒。
他越是懒洋洋就越是想去呼吸那香甜的气息，他的眼袋明显地膨胀，面目全非的他，满是血瘀和泥浆的脸还挂着一派满意的笑容。
啪。
白雾中的深处传出鞭子抽打的脆响，接着就是一声吃痛的暴躁的狂嚣，白雾被搅动，气流乱窜。
铁重看不到，根据之前的位置感，铁重笃信就在青草沼泽地发生了战斗，被鞭子抽打的正是之前那个几不像的怪物。
啪。
又是一道鞭子抽打声，伴随一声清脆的呵斥，听发音应该是个小女孩。
铁重竖起耳朵听，这个时候谁会来到谷底？
青草沼泽那边打得猛烈，各种叱咤声、狂吼声、鞭风声响成一片，搅作一团，时时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感觉着实诡异。
再过了一会，打斗声渐渐稀落，好像打累了暂时休息。此时，白雾缓缓散去，视线已可观看几处。
啪。
鞭声再起，似乎含着一股愤怒。消散的白雾中闪动一道鞭影，重重地落下去。
鞭子抽落时，一束阳光撒下，白雾颤了颤，就此消散。
沼泽地上，青草已经完全被蹂躏，混着黑泥，泥浆中泥怪半截身子已经露在外头，黑不溜秋的，也是黑泥裹着。
泥怪的脖子被一条青色的藤鞭缠绕着，长长的舌头吊在嘴巴外，两只怪眼突突，狰狞可怖。
此刻泥怪正被青藤鞭一点一点提起，泥怪挣扎着要脱离青藤鞭，青藤鞭握在一个少女手中，铁重只看到少女背身。
从身高身材看，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看不出具体年龄；从音质分析，声线清纯干净，略带一点稚气，应该是个少女。
少女扎了个马尾辫，马尾辫晃来跳去。蓝白色紧束上衣，一条青草色短裙，越发突出修长大腿，如一支亭亭玉立的水中草荇，窈窕动人，婀娜多姿。
“呃…”铁重的喉结咕噜着，发出一串浊气。
原本平衡的谷底被他的出气声打破，泥怪固然吃惊，少女不由自主侧过头。
他看到了一个丑女孩。
“呃…”铁重再发出浊气，艰难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丑女孩虽小，却已经有了一双长腿，上下身比例十分匀称，通俗点说，那叫脖子以下全是腿。
可是，那张脸实在不能看：
粗粗的眉毛，像不懂写字的孩子拿毛笔重重戳上去，一道深，一条浅，深浅相连，一字眉；一对眼珠一大一小，大的溜圆，小的吊角眼；塌鼻梁，朝天孔，真像倒插的漏斗；大嘴巴，而且还是歪嘴巴，右边嘴角几乎到右耳根；厚嘴唇，上窄下宽，活脱脱一副山猿嘴巴。
丑女孩瞪大一大一小两颗眼珠子，意外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铁重，嘴角果然弯到了耳根。
“哧溜~”
趁着丑女孩发愣的一瞬，泥怪挣脱了青藤鞭，钻进沼泽中，再也不出来。
“都是你！”丑女孩举起了青藤鞭，一道青风抽向铁重。
今世界和幻域对时间的界定是相同的。这一点百里川非常确定。
他在幻域的时间差不多快一天了，疲倦像困顿的夜向他袭来。
他不是主动退出幻域，而是幻域系统将他排斥出来。
时间到了。
“你所处的今世界和幻域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空间，如果要延长在幻域的时间，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
棠锦儿解释道。她现在俨然是百里川的导师。
百里川轻轻点头，他是第一次进入幻域，也是和幻域角色第一次融合，因为时空的维度隔离，肯定存在不少非兼容成分。
如同玉总所说，他能够感受到幻域角色铁重的喜怒哀乐，甚至是肉体灵魂折磨，而当他角色互换成为铁重时，竟然对本尊毫无感知。
到底谁是宿主，百里川一时茫然。开发幻域的人要么是超凡的天才，要么是疯狂的懒人。
“在我之前，幻域已经开启，而不仅仅是游戏内测。”
百里川缓慢地说，而不是质疑。
“是的，我们在边推进边寻找通关者。”棠锦儿欣赏地看着百里川。
“你们找到了我。我想了解幻域之前发生了什么。”
棠锦儿思忖了一会，想来那段经历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她拿出一本电子书，递给百里川:“这是一个小说网站一本不起眼的书，书名叫做《斗山江》。应该是某个玩了游戏内测版的家伙将游戏过程写成了小说。”
百里川用了一个多小时大致翻完了电子书，对于幻域铁重的背景和经历也差不多了解个大概。
幻域中的铁重一路被追杀，今世界的百里川也是如此。人物的命运何其相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危机重重，难怪棠锦儿对自己寸步不离。
不同的是，幻域中铁重除了被追杀外，还一路开挂杀人。那家伙似乎运气挺不错。
百里川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预感到未来之路，步步杀机。
但他也肯定了一点，能够写出这本小说的作者，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有可能也像李多克一样。
那书作者是生是死，百里川无法猜测。从故事情节看，那本小说里死的人够多了。
一旦进入，生死契约。百里川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阵倦意缓缓袭来。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棠锦儿怜惜地说道。
她何尝不累？她不止要保护百里川在今世界的安全，还要为百里川初入幻域护航。
这是她的使命。
使命的谐音是死命。为完成使命，某个时间节点，是可以做出牺牲的。
但棠锦儿没有往深处想，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抱怨和胆怯。
雷同百里川，棠锦儿逆时来到这个世界，她和幻域的人同样会被今世界排斥。
看着百里川睡去，棠锦儿雪白的长发、妩媚的脸颊、妖娆的身姿，沉浸的像一树雪中的海棠。
然而她不知道，睡梦中的百里川再次进入了幻域。
她低估了百里川的意志力和执行力。
天什么时候亮的铁重一点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谷底昏暗，就是在白天，也无法照射进阳光，只有朦胧的光线像折射到水下的状态。
动一下都是钻心的剧痛，铁重想给自己接骨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想用砍柴斧去砍，或是大铁锤去捶，再或者是杀猪刀去刺，可连一个动作都不到。
难道就只能等死？铁重脑子是清醒的，而且每当痛感剧烈时，头脑就异常清醒，这反过来又增加了他的痛苦。
夜里很冷，谷底铺上厚厚薄薄的白霜，崖壁上的低矮遒劲的松枝挂上晶莹剔透的雾凇。
铁重还有心情欣赏时，谷中忽地起了白雾，沆砀一片，再也看不到一草一木。
窣窣。
白雾中传出极轻微的响声，像露珠在草叶上轻柔地滑动，极远的又是极近的，仿佛远在天边，又似就在耳畔。
那露珠滑水一般的窣窣过了一会就消失了，好像就不曾出现过。
“也许是虫蛇之类的吧。”
铁重不会觉得现在还会有人下到谷底，当然他也奇怪其他的面具人似乎不太关心已经死去的同伴。
疼痛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有稍稍的减轻，相反，刺心的痛像波浪一般一层层涌入。
如果能先接上断骨…铁重在奢侈地想，幸好他的右手还算完整，只是皮肉伤。
昏迷一晚上，手腕积蓄了一点力量，这点力量已经能够让他抓住砍柴斧。
啪啦。
砍柴斧只是艰难抓起，并不能做出完整的劈刀动作，那积累的一点力量就全部耗尽。
在那个过程中，铁重完全是用意念想象着那一个完整的连贯动作，连着右手的右胸肋骨忽地被注入一股反震之力，很弱，也不够精纯，却能让他减轻疼痛。
“可惜还是力量不够。”
铁重在枣子坡所悟出的“四分斧”“轰天锤”和“封魔斩”能够淬骨疗伤，至于什么原理，铁重一窍不通。
但这种淬骨方式确实神奇，只是需要力量完成动作。
“方才我想象那一斧劈下，确实有效果，这时又不行，总归是要实实在在砍下那一斧。”
铁重想明白后也不着急，静静等待手腕力量一点一点积攒。
差不多时，又砍出一斧，同样想象出一个完整的动作，果然又起到效果。
一点压力骤然而至，断碎的肋骨先是剧痛，继而温润如膏，麻酥酥的感觉，似乎在愈合断裂破碎之处。
自疗自愈断骨，这种神奇的方式若是传播出去，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修行高人绝世高手蜂拥而至。
但铁重根本就无从窥探其奥妙，他可以疗伤，却不懂道理。
过了许久，铁重胸口的肋骨被淬炼被压榨，感觉上是比以前硬朗许多，若是一刀砍下，应该不会被砍断吧。
铁重乐观地想。
他才一想一动，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不错，肋骨在增加硬度和强度，可开裂的皮肉铁重可没本事缝合。
“只要骨头接好，皮肉那都不是事。”铁重宽慰自己。
雾气中铁重有一下没一下劈斧抡锤刺刀，那真是个痛与快乐并驾齐驱的过程。
雾气不散，淬炼不止，铁重沉浸在一种自迷的状态中。
又过了很长时间，云雾中散发出一缕淡淡的清香，像清澈的湖面上的青菱，点点缀缀在白雾里。
“这清香有一丝淡淡的甜意，而且，似乎还能减轻我的疼痛感。”
铁重又嗅进一缕清香，确实感觉很舒坦，甚至有一丝慵懒。
他越是懒洋洋就越是想去呼吸那香甜的气息，他的眼袋明显地膨胀，面目全非的他，满是血瘀和泥浆的脸还挂着一派满意的笑容。
啪。
白雾中的深处传出鞭子抽打的脆响，接着就是一声吃痛的暴躁的狂嚣，白雾被搅动，气流乱窜。
铁重看不到，根据之前的位置感，铁重笃信就在青草沼泽地发生了战斗，被鞭子抽打的正是之前那个几不像的怪物。
啪。
又是一道鞭子抽打声，伴随一声清脆的呵斥，听发音应该是个小女孩。
铁重竖起耳朵听，这个时候谁会来到谷底？
青草沼泽那边打得猛烈，各种叱咤声、狂吼声、鞭风声响成一片，搅作一团，时时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感觉着实诡异。
再过了一会，打斗声渐渐稀落，好像打累了暂时休息。此时，白雾缓缓散去，视线已可观看几处。
啪。
鞭声再起，似乎含着一股愤怒。消散的白雾中闪动一道鞭影，重重地落下去。
鞭子抽落时，一束阳光撒下，白雾颤了颤，就此消散。
沼泽地上，青草已经完全被蹂躏，混着黑泥，泥浆中泥怪半截身子已经露在外头，黑不溜秋的，也是黑泥裹着。
泥怪的脖子被一条青色的藤鞭缠绕着，长长的舌头吊在嘴巴外，两只怪眼突突，狰狞可怖。
此刻泥怪正被青藤鞭一点一点提起，泥怪挣扎着要脱离青藤鞭，青藤鞭握在一个少女手中，铁重只看到少女背身。
从身高身材看，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看不出具体年龄；从音质分析，声线清纯干净，略带一点稚气，应该是个少女。
少女扎了个马尾辫，马尾辫晃来跳去。蓝白色紧束上衣，一条青草色短裙，越发突出修长大腿，如一支亭亭玉立的水中草荇，窈窕动人，婀娜多姿。
“呃…”铁重的喉结咕噜着，发出一串浊气。
原本平衡的谷底被他的出气声打破，泥怪固然吃惊，少女不由自主侧过头。
他看到了一个丑女孩。
“呃…”铁重再发出浊气，艰难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丑女孩虽小，却已经有了一双长腿，上下身比例十分匀称，通俗点说，那叫脖子以下全是腿。
可是，那张脸实在不能看：
粗粗的眉毛，像不懂写字的孩子拿毛笔重重戳上去，一道深，一条浅，深浅相连，一字眉；一对眼珠一大一小，大的溜圆，小的吊角眼；塌鼻梁，朝天孔，真像倒插的漏斗；大嘴巴，而且还是歪嘴巴，右边嘴角几乎到右耳根；厚嘴唇，上窄下宽，活脱脱一副山猿嘴巴。
丑女孩瞪大一大一小两颗眼珠子，意外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铁重，嘴角果然弯到了耳根。
“哧溜~”
趁着丑女孩发愣的一瞬，泥怪挣脱了青藤鞭，钻进沼泽中，再也不出来。
“都是你！”丑女孩举起了青藤鞭，一道青风抽向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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